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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茫茫嘗到顧臻指腹微咸的味道,臉一熱,拂開他:“什么呀,你沒有過餓的時候嗎?” “有。”顧臻收回手,“你不介意就吃吧。” 他們直接地交換唾液都數(shù)不清多少次,難道她會介意間接的?麥茫茫干脆地換了他的碗筷:“我是這么矯情的人嗎?” 顧臻斜眸:“你不是嗎?” 麥茫茫不滿地嘖了一聲,顧臻注意力回轉(zhuǎn),在她未曾留心的一家名為正嘉的公司上標(biāo)了紅色。 “你看得也太快了?!丙溍CM皽?,“我不覺得這間公司有什么問題?!?/br> “擺在明面上的,真假摻半,破綻比較難看出來?!鳖櫿榈?,“兩個月前,這家公司以天價競拍了陳敏藝術(shù)館的一幅畫,畫的作者是G省某大型國企副總妻子的遠親?!?/br> 麥茫茫梳理人物關(guān)系:“你是說繞了這么一大圈,是為了行賄?” 顧臻指引道:“但是麥?zhǔn)虾瓦@家大型國企沒有生意往來。”他點到即止,“或許,這是一個有價值的突破口?!?/br> 麥茫茫敏銳地領(lǐng)悟了他的提示,咬著筷子,蹙眉細思。 顧臻話鋒陡轉(zhuǎn):“不要和藺冬昂走得太近。” 麥茫茫不明所以:“為什么?” 顧臻言簡意賅:“不是好人?!?/br> “就這樣?”麥茫茫笑道,“說得好像你是?!?/br> 麥茫茫挪遠身位,顧臻掌握她的膝頭:“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顧臻的呼吸一錯未錯,唇角的笑意輕悠,他的危險性總是不經(jīng)意的,麥茫茫抿唇:“直覺?!?/br> 顧臻不再回應(yīng),解釋他的上一句話:“他的家庭背景不是那么的簡單,距離過近,容易招致麻煩?!?/br> 麥茫茫當(dāng)然明白這一點,她本來也沒有打算和藺冬昂深交,更不會將他表達的喜歡當(dāng)真,她敷衍道:“嗯,我知道了?!?/br> 盡管她不會玩弄利用一個男人去試探另一個男人的把戲,并自以為心態(tài)端正,還是為顧臻客觀的態(tài)度氣悶,眼見他起身,麥茫茫問:“你要走了?” 顧臻垂眸看著麥茫茫,她卸下妝容,素凈著一張臉,頭發(fā)散落肩頭,只有末梢是微濕的,曲腿坐著,衣下一弧圓潤的白。 她無知無覺,兀自皺著眉思考問題,表情和少女時期如出一轍,他道:“嗯,早點睡?!?/br> 顧臻返回公寓,深更半夜處理完畢工作的事情,睡前的意識卻一直清醒著,床單未作更換,是麥茫茫上一次來睡的那張,濕潤的水痕干了,只殘存氣息,好像她依舊躺在他身下,倔強又嬌弱地求饒。 顧臻太陽xue一緊,她是怎么做到在男女之事上對他放心的,所以說她缺乏基本的防備,抑或不在意。 可能對待另外的人,也是如此。 # 周末,麥茫?;佧溂页燥?,麥誠大病初愈,性情溫和了不少,餐桌上一派粉飾的和諧氣氛。 麥誠向麥更斯提起公司的事情,麥茫茫旁敲側(cè)擊地問了一句,陳敏放下碗:“茫茫,你一向不關(guān)心這些的。” 麥誠笑道:“是啊,你搞好你的科研?!?/br> 傭人斟倒果汁,麥茫茫假意現(xiàn)露黯然的神色,飯后,麥誠果然愧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對不起,茫茫,爸爸以后不會了?!?/br> 可是愧疚遠遠不足夠他松口,陳敏嚴(yán)防死守,麥誠有意縱容,麥茫茫徘徊在秘密的邊緣,她深知時機的重要性,不能急躁,也不能緩慢,麥?zhǔn)弦惶焯熳?,未來想要扳倒只會難上加難。 麥茫茫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閉上眼,眼前就浮現(xiàn)出秦嘉——她真正想做的是用餐刀捅進麥誠的喉嚨。 至于顧臻,麥茫茫直覺他有所隱瞞,與其說合作,不如說他在配合她做游戲。不過也對,死仇是她的,顧臻要兼顧的事情太多了,怎么會單獨在意麥誠。 第二天一早,麥茫茫頂著烏青的黑眼圈下樓,麥更斯將她愛吃的蒸排骨轉(zhuǎn)至她面前:“姐,你睡不好嗎?是不是因為認(rèn)床,以后多回來住吧?!?/br> 麥茫茫勉強一笑。 早餐途中,麥茫茫上了一趟樓的功夫,待她回來,麥誠自作主張接了她的電話,滿臉的喜色,連聲答應(yīng):“好好好,她會去的。” 麥茫茫奪回手機,通話人顯示藺冬昂,她直接掛斷:“爸,你干嘛!” 麥誠不掩興奮,盡然失卻當(dāng)了多年老總的穩(wěn)態(tài),催促道:“藺公子邀請你陪他參加商務(wù)晚宴,你吃完趕緊收拾打扮?!?/br> 可不是,光看到藺這一姓,就足夠他激動的了。在麥誠眼里,麥茫茫一不溫柔,二不能干,驕傲清高脾氣硬,絲毫沒有女性的魅力,根本不適合娶回家。然而,她吸引的男人好像都非富即貴,藺冬昂更是轟然而至的驚喜,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成為藺冬昂的岳丈,從此萬人之上,風(fēng)光無限,麥誠喜不自勝,連筷子都握不牢固,昨天還在擔(dān)憂麥茫茫鄙薄他賣女求榮,今天他覺得無論如何要推她這一把。 只是一個輕飄飄的電話而已,看著狂喜的麥誠,麥茫茫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