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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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在外人看來,嶺南王在感情上是個左右搖擺之人,可事實上,他其實是個很清醒的人,那些所謂的搖擺之事,其實是他頭腦無比清醒做下的決定。 他其實非常了解白側(cè)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也非常清楚她今日這樣一番話,請求他讓女兒嫁去雷家,絕不會是為了什么“護住她將來不受欺負”什么的。 把女兒嫁去雷家,只會拖了雷家下水,以白斕不折騰不罷休的性子,只會讓嶺南的形勢更為復雜混亂。 他看著白側(cè)妃,停頓了片刻,終于嘆了口氣,道:“這事容我考慮考慮吧,珉兒他們,你不必太過擔心,我自會幫他們安排好退路,不會讓他們有事的?!?/br> 卻不曾想,嶺南王此話一出,白側(cè)妃就是猛然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臉上接連閃過不甘憤恨痛苦惱怒怨恨等等復雜神色,好一會兒,才可能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然后失魂落魄的把臉給轉(zhuǎn)開了去。 她口中雖說什么“夢醒了”“妾身明白了”,那不過是哀兵之計,當真從嶺南王口中說會幫兒子“安排好退路,不會讓他們有事的”,一時之間,仍是難以接受。 *** 白側(cè)妃久不出南薰院,這一番動靜自然瞞不過現(xiàn)在掌管王府內(nèi)務的昌華長公主和安槿。 兩人的政治敏感度都不低,聯(lián)想到白氏是專門在嶺南王接見雷家的時候去了正殿,雷家離開,白氏又找?guī)X南王談了良久,便知白氏的異常必是和雷家有關了。 白氏的心思雖狠辣,卻算不得多深,要不就是想害人,要不就是打些歪主意,她平日里和雷家八竿子打不著,現(xiàn)在想要攀上拉攏雷家,怕想得也都是那些聯(lián)姻之途。 而雷家現(xiàn)在適合聯(lián)姻的也就是雷二公子雷遠,以及雷總兵的侄女雷曼兒了。不過顯而易見,這雷二公子的價值顯然比雷曼兒的價值高多了。 昌華長公主冷笑一聲,然后看一旁的安槿若有所思的樣子,便道:“此事你自己和阿燁商議吧。” 雷家手握嶺南一半以上的水軍,重要性不言而喻,昌華長公主不屑陰私手段,這些外臣之事,她向來直接交給蕭燁處理,如此蕭燁才能摸爬滾打中迅速在外面站穩(wěn)了腳跟。 安槿大抵明白昌華長公主的用意,便沒多說,而是在晚間直接問了蕭燁。 *** 這日,蕭燁回來的有些晚,回到寢殿時已是戌時末,這在他們大婚后還是首次。平日里再怎么忙,他也是會準時回來陪她用晚膳的。 蕭燁進得房內(nèi),見到安槿正坐在燭火下看書,燭光下,她的影子纖細而又美好,看得他的心就是一動,那身上的本來并沒多少的酒意更加一點也不剩,只是心卻又有些醉。 他上前道:“槿兒,我不是派人回來跟你說讓你早些歇息嗎?怎么還在等我?” 安槿聽得他近前,便放下了書,笑道:“你怎么又知道我在等你,我在看書呢?” 說著又嗅了嗅鼻子,道,“竟然飲酒了,唔,你今晚是去和那位雷家二公子飲酒去了嗎?” 蕭燁笑,上前捏了捏她的鼻子,看她捂了鼻子不滿的瞪他,這才笑道:“簡直不知道你的小腦瓜子怎么長的,什么都能被猜到。唔,幸虧我沒打算在外面金屋藏嬌,不然還不是一抓一個準。” 安槿聽了他的話有些好笑,想著他必是喝多了,平日里他可不會開這種玩笑。不過她可不介意夸大一下她的本事,就挑了眉略有些得意的道:“那當然,我的嗅覺最是靈敏,你平日里出去什么地方我聞一聞就知道了。” 話一說完就后悔了,這不成狗鼻子了嗎? 安槿想到了,蕭燁自然想到了,他立時便呵呵笑了出來,安槿有些懊惱,正待斥他不要笑,卻見他突然停了笑,皺了皺,就止住了她撲上前的動作,道:“你先歇一會兒,我先去沐浴。” 然后就快速的轉(zhuǎn)身走了,只留下安槿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突然離開,不明所以。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多寫點日常感情戲吧... 第60章 似偷情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會多想,她便重新坐下又隨手拿起了先前那本書翻了翻, 這是本札記, 寫的是以前嶺南一些世家大族的軼事, 這種八卦書,還是安槿好不容易從蕭燁的書房里翻出來的。 她正翻著書,不一時便有一侍女端了解酒湯上來, 這是安槿早吩咐下去的,本也沒什么特別的,只是安槿直覺比較靈敏, 不知為何感覺就有些異樣,不經(jīng)意的一抬頭, 竟是詫異的發(fā)現(xiàn)這端了醒酒湯的侍女并非她的貼身侍女雪芽銀針或銀朱, 而是一個眼生的大丫頭,穿著銀紅繡花襖子, 生得秀氣清麗, 頗為出挑。 安槿有些詫異,原先不過是下意識的看一眼, 現(xiàn)在卻是真真把目光從書上抬了起來,打量起了她。 這大晚上的, 她的內(nèi)室,可不是隨便什么侍女可以進來的, 長得出挑也不行啊,美人計在她這里又行不通。 那侍女見世子妃抬眼詫異的打量她,放下解酒湯, 就不卑不亢姿態(tài)標準的行到了安槿面前,給安槿行了一個跪拜禮,道:“奴婢初濃,見過世子妃娘娘。” 原來這個就是初濃。 蕭燁在嶺南王府有四個貼身侍女,一個管事嬤嬤解嬤嬤。 蕭燁十一歲之前大半時間都住在京都,十一歲回了嶺南,十三歲又去了京都磨了半年,也就是那時候他和安槿在京都青梅了一段時間,之后離開京都也沒直接回嶺南,就是四處跑了半年,再之后,他便差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在軍營了。 所以其實蕭燁真正在王府的時間并不多,也就是十一歲到十三歲那段時間住的比較多。又因著他東奔西跑,身邊跟的多是貼身護衛(wèi)和小廝,侍女其實不多。 只是再不多,他的景和殿也需要人打理,自他六歲分殿,昌華長公主便撥了一個管事嬤嬤解嬤嬤給蕭燁打理景和殿,又挑了兩個大丫鬟初禾初苗照顧他的起居,后來十一歲時從京都回嶺南又添了兩個小丫鬟初濃和初容貼身照顧。 當年的兩名大丫鬟初苗后來嫁給了一個王府侍衛(wèi),另一個名喚初禾的則是一直未嫁,現(xiàn)在也是景和殿外院的管事女史,幫著解嬤嬤管著景和殿大小的事務。 而當年的那兩個小丫鬟初濃和初容現(xiàn)在卻已都不小,初濃十七,初容十八。不過這兩位安槿自入王府便也沒見過,據(jù)說初濃因家中母親病重回去侍疾,而初容則是已經(jīng)定親,回家備嫁去了。 而此時面前的這位便是那位芳齡十七的初濃姑娘了。 安槿笑道:“免禮吧,嬤嬤的身子可好些了?就快過年了,如何不待年后才回來?” 安槿口中的嬤嬤便是這位初濃姑娘的母親焦嬤嬤。 說來焦嬤嬤還算得上是蕭燁的一個救命恩人。她是蕭燁的乳嬤嬤,蕭燁幼時點心被人下毒,就是這位嬤嬤看出不對,先嘗了嘗,結(jié)果就給自己中了毒,救了蕭燁,自己的身子卻是壞了,常年纏綿病榻。 幾個月前,這位焦嬤嬤感了風寒,又引發(fā)了舊疾,反正世子那時也不在王府,初濃便請了假回家侍疾去了。 初濃恭謹答道:“多謝世子妃娘娘的關心,我娘的身體已經(jīng)好多了,先時世子和娘娘大婚,奴婢都沒有幫上忙,心里很是內(nèi)疚,所以特意趕在年前過來也好能幫一下世子妃娘娘的手?!?/br> 安槿笑,對她這話不置可否,聽到外面簾聲響動,知是蕭燁回來,便對初濃道: “嗯,你有這心意是好的,回頭便讓解嬤嬤安排一下看能有什么可做的吧。你且先下去吧?!?/br> 初濃聽了這話,面色微動,答了聲“是”,卻并沒有退下,而是向著走了過來的蕭燁又行禮道:“殿下,初濃見過殿下。” 聲音依舊溫柔端莊,安槿卻是奇異的聽出了其中和剛才不同的婉轉(zhuǎn)味道,她想,大概戀愛中的女人格外敏感些。唔,她日日和蕭燁這般卿卿我我,大抵該算是戀愛中吧。 蕭燁此時此刻此地見到初濃,也似有些詫異,他徑直走到安槿的身邊坐下,這才讓她免禮,同樣問了幾句嬤嬤的身體如何,便命她下去了。 看安槿好奇的打量著初濃的背影,蕭燁卻是微皺了眉,但也并沒說什么人,而是只作看不見,伸手就拉了她入懷中,好一陣的親吻,安槿忙推他,嗔道:“哪有你這樣子的,好端端的,就直接動手動腳了,我有事情跟你說呢。” 只是因著蕭燁的動作,她面上已是染上粉色,連那語聲都添了份嬌媚而不自知,早把剛才對那初濃的小小琢磨拋到了九霄云外,只聽得蕭燁越發(fā)的心醉。 不過他卻是順了她的意,沒有更加深入的動作,只抱了她在懷中,握了她的手低頭問道:“嗯,有什么事跟我說?是不是雷家的事?” 蕭燁今日一回王府,便有暗衛(wèi)跟他說了白氏的動靜,他見安槿等著她,此時又說有事要說,猜到大概便是為了這事了。 果然安槿道:“嗯。阿燁,你先前說你今日是和雷二公子去了飲酒,你和他的關系不錯嗎?” 可是先前她并沒有聽到什么風聲,估計白家白側(cè)妃那邊都未必知道,否則不能這般自信滿滿的去打雷二公子的主意。 蕭燁低頭,揉了揉她的手,她的手嫩白如玉,卻又柔弱無骨,他最喜歡握著她的手在手心,然后捏一捏,那小手就會瞬間染上粉色,然后,然后他就會忘記他們的話題了。 安槿掐他,他才又收了心,笑道:“只是有些私交而已,以前我們一起在書院讀過書,但我和他身份都特殊,雷家忌諱和世家還有王室子弟結(jié)交,所以一般不會深交?!?/br> 安槿聽了,心里不禁有些同情起這雷家子弟,自幼時起,連交友的權(quán)力都被限制,也真是不容易。 “不過,我和他兄長的關系很好,是在他兄長受傷之后,那之后,便沒有人再關注他了,所以我和他的私下交往倒是不易被人察覺。他兄長的兵法還有造船技術(shù)非常出眾,我私下有讓他幫我研究戰(zhàn)船,這事就是雷將軍也是不知道的?!?/br> 然后他笑了笑,又道,“世人只當他雙腿以殘,便生了輕忽之心,卻不知一個好的將軍并非一定要親自上陣殺敵,他能做的事情更多,比在后方指揮還要更多?!?/br> 安槿有點小小的吃驚,不過她此時才更加明白,為何白家和白氏在和蕭燁的斗爭中,為何會節(jié)節(jié)敗退,竟是輸了大片優(yōu)勢了。 就是她自己,或許對上白氏和白家,能想著法子破了他們的陰謀詭計,但能干的外臣,能折服他們的從來不是陰謀詭計,利誘威逼,甚或小聰明小智謀,他們要的是能賞識他們,挖掘他們的才能,助他們或建功立業(yè)或保家衛(wèi)民的明智的嶺南王。 既如此,安槿先是放下了大半的心,不過還是皺了皺鼻子道:“可是你父王心里一直看重白氏母女,萬一他要真是應了白氏賜婚怎么辦?我估計白氏該是求你父王給蕭珉和雷二公子賜婚,哼,理由恐怕就是免得將來我會欺負你父王那寶貝女兒。” 蕭燁看她皺鼻子的樣子委實可愛,一副“這可怎么辦的樣子”實在好笑,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可是她的肌膚軟滑沁涼,捏上她的鼻子,目光就觸到了她鮮嫩嬌紅的唇瓣上,在她伸手過來拉他的手之前,手指已經(jīng)忍不住滑到了她的唇上,軟軟的滑滑的嫩嫩的觸感,讓兩人心里都是一跳。 當然安槿的心跳卻是因著他手指上的灼熱和微微的摩擦。 然后兩人便都沒有再討論什么解決賜婚的主意,他的手指已經(jīng)順勢滑到了頸上,頭卻低了下來咬住了她的唇瓣,連她的嘟囔聲都吞了進去。 兩人在坐榻上親熱了一會兒,不多時安槿便已是衣衫不整,嬌喘連連了。但安槿行為上雖還屬大膽,但卻向來羞于發(fā)出任何吟聲,也因此蕭燁就更加喜歡捉弄她,看她咬著唇,臉色緋紅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憋得難受。 兩人正忘乎所以之時,門口卻突然傳來一聲驚叫,接著便是瓷碗著地碎裂的刺耳的聲音。 蕭燁的手一緊,隨手就將坐榻上的薄毯裹在了安槿的身上。 安槿下意識也是一驚,皺了眉從蕭燁懷里探出頭來,驚訝的往聲音方向看去,一面還不忘死勁的裹了裹毯子。 待她反應過來也是一陣無語,明明是在自己房里,怎么弄得跟偷情被捉似的,這都算是什么事。 兩人的目光都看向門口,就見一小丫鬟正跪在地上,眼圈發(fā)紅,淚水漣漣的求饒。 蕭燁也沒看這小丫頭,就只沉著臉看向了門外,果然很快先前那個叫初濃的侍女就上了前一臉蒼白的請罪,也不敢多說,就扯了那小丫鬟下去了,然后又有小丫鬟迅速進來收拾這一團狼藉,隱隱從外面還傳來斥責聲和低泣聲。 看著很快就空無一人的門口,那清理殘跡的小丫鬟出去時還體貼的帶上了門。 蕭燁是臉色沉得厲害,安槿看看門口,再看看蕭燁,卻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安槿又裹了裹毯子,才低聲嗔道:“你也別怪那個叫作初濃的丫頭掃了你的面子,怕是她也被人利用著算計了?!?/br> 不過看蕭燁面色還是不好看,猜他該一半是因為情濃時被打斷了不滿,另一半?yún)s是因著白氏的緣故,最厭女子間的這些小心思小算計,遂又勸道,“不過是我們剛大婚,下面還沒肅清楚,不少人想著試探試探呢。雖然原先你覺得你這景和殿都是一心的,那也是一心為著你而已,現(xiàn)在多了我,可不就人心浮動,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仡^我管管就好了?!?/br> 蕭燁是當真厭惡內(nèi)宅的這些算計,尤其是在自己的景和殿里,他看此時安槿整個把自己包裹在毯子里,只露出了一張小臉,眨著眼睛看著自己,忍不住就伸手摸了摸她。 她的臉上燙燙的,不知道是因為先前的情動還是剛剛羞的。她就是這樣,有什么事的時候,哪怕明明很害羞,也還會裝作鎮(zhèn)定的樣子。 他此時少了纏綿的心思,但卻也不想給面色給安槿看,便“嗯”了聲,道:“回頭你好好清理一下吧,不用考慮有的沒的,全部換成忠于你的人,免得將來生事。” 第61章 說往事 安槿先時在那名喚初濃的侍女給蕭燁請安時,便察覺到他對那侍女的冷淡。 當然了, 平日里蕭燁的脾氣在外人眼里就不算好。那幾名名義上的侍女在以前他住在王府時就近不了他的身, 更何況后來他根本就很少在王府?所謂的貼身侍女也不過就是個名頭而已。 所以蕭燁對侍女的冷漠梳離在外人看來可能覺得很正常, 不過安槿卻覺察出他的冷漠和梳離之外,還隱隱帶了些不易察覺諷刺和厭惡,先時她還覺得是不是自己感覺敏銳過頭了, 此時卻又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她想了想,便靠進了他的懷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 此時蕭燁沒有進一步親熱的心思, 她還是很樂意靠著他的,比那木榻要有質(zhì)感多了。 然后才帶了些隨意問道:“阿燁, 那個初濃的乳母不是你的乳嬤嬤嗎?聽說那位焦嬤嬤的身體不好, 若是我打發(fā)了她,豈不是要惹得焦嬤嬤傷心, 壞了身子可怎么辦?” 蕭燁手摟著她, 聽了她的話,手就在她的臉上一頓, 然后摩挲了兩下她的臉頰,又捏了捏, 才冷哼了聲。 安槿被捏,雖然不怎么痛, 還是輕抽了口氣,“啪”一下就打了他的手。 蕭燁沒理她的小動作,才就了她先前的問話道:“當年所謂試毒, 不過是我設計的。其實,她原本要吃的那塊點心是沒有問題的。我覺得那送點心的侍女有異,趁她們不注意,用我的那份跟她的換過了,她吃了我那塊這才中的毒。先前她要吃的那塊我讓人私下驗了,又喂了狗,都無事。” 安槿聽得一怔,微張了口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這里面隱藏的信息實在太多,不確定性也太多。 不過那個時候蕭燁好像只有四歲吧…… “那個焦嬤嬤有問題嗎?”安槿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