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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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好事啊,以后政審啥子的,南南這就是根正苗紅,思想進步,身世清白的積極分子了。 要不是積極分子,咋能去給人做榜樣呢??蓜e小看這個,要是以后升官啥子的,那用處可大著呢。 在他們心里,許南南不是普通的工人,那是坐辦公室的干部。 劉巧完全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結(jié)果。 她以為在鄉(xiāng)干部面前,許南南畢竟是個孩子,只要她們拿孝道啥子的給她壓力,她在鄉(xiāng)干部面前也不敢說啥,反正就是個轉(zhuǎn)戶口的事兒,不是啥大事情,辦了也就辦了。 哪知道這么點兒事兒,她都要鬧這么大動靜。 許根生見兩人還沒走,不高興道,“咋了,現(xiàn)在地里活不干了?廁所不掃了,今天的工分,可要扣幾分了?!?/br> 劉巧聞言,這才不甘不愿的去扶著老太太走。老太太還不甘心的罵罵咧咧的。 聽的鄉(xiāng)干部們直皺眉頭。 許南南倒是挺高興的,今天老太太雖然來鬧了這么一通,可以后誰還敢讓她孝順老太太。敢說這話的人,都是要背叛組織的。 “媽,你說這二丫這張嘴咋變得這么厲害了,以前咱就沒發(fā)現(xiàn)呢?,F(xiàn)在咋辦啊,就看著她去城里過好日子了?” 劉巧這心里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這些年她在老許家如魚得水,連老太太都要被她當(dāng)槍使,現(xiàn)在卻在一個丫頭面前吃了虧。而且還一點好處都沒落著。 “肯定是和她那個做下人的媽學(xué)的,她能生出什么好貨色,一天到晚的就要氣死我?!痹S老太氣的牙都疼了。 劉巧嘆氣,“我就想不通了,咋二丫考上了,大丫和三丫沒考上啊。他們讀了那么多的書。不止我這么想,估摸著二哥也這么想呢?!?/br> 老太太眼神閃了閃。拄著拐杖道,“巧,你去地里讓建海去城里一趟,把老大給我叫回來,我倒是要看看,憑啥他閨女能考上正式工,大丫和三丫就沒去考。她們讀書都比那個死丫頭多,沒道理她們考不上?!?/br> 許老太一開口,劉巧心里也惦記著這事兒,立馬就去了地里找許建海。 老許家咋想的,也不關(guān)許南南的事兒了。 辦了轉(zhuǎn)出手續(xù)之后,已經(jīng)是下午了,沒車子,許南南也不可能走回去,干脆在宋桂花家里住一晚上。 晚上宋桂花下工回來,聽到這情況,直罵活該。 當(dāng)初不好好的對南南姐兩,這會子知道撿便宜了。以為南南還是過去那樣任由著他們擺布呢。 泥菩薩也有三分脾氣,沒道理你們老許家就想啥是啥的。 晚上家里就慶祝了一頓,飯菜香味飄到屋后,讓老太太氣紅了眼。 第二天一早,許南南就趕車回了城里。 拿著礦上開的證明加上鄉(xiāng)里開的轉(zhuǎn)出證明,許南南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膶艨诼湓诹四辖h鐵礦。 “我們大家歡迎許南南同志加入我們南江縣鐵礦。” 許南南正式上工第一天,礦委這邊開早會,順便介紹了她。 因為許南南是唯一一個從農(nóng)村考進來的,所以就她一個人請了兩天假回去轉(zhuǎn)戶口,其他人都提前召開了一次迎新會。 作為新加入南江縣鐵礦的員工,都必須在礦委學(xué)習(xí)一段時間。主要是學(xué)習(xí)礦上的規(guī)章制度,組織的思想政治。學(xué)徒工和技術(shù)工學(xué)習(xí)時間為一周,許南南他們這樣在各個科室里面坐辦公室的,都要學(xué)一個月。除非有特殊情況,要不然都按著這個時間學(xué)習(xí)。 “二丫姐?!?/br> 早會完畢后,許梅子就湊過來甜甜的喊了一聲。 許南南看了她一眼,“許梅子同志,在礦上還是喊我許干事吧?!?/br> 她剛進會議室的時候,就看到許梅子了。還有點兒驚訝許梅子考試的能耐,后來聽了介紹之后,才知道是學(xué)徒工。不過許梅子這初中沒畢業(yè)也能考上學(xué)徒工,這學(xué)習(xí)能力還是不錯的。 當(dāng)然她和老許家人可沒啥交情,自然也不會和許梅子有什么感情。這許梅子就和她媽劉巧一樣,笑里藏jian,她可不和這樣的接觸。 許梅子沒想到許南南竟然這么不講情面,見其他人看過來了,她紅了紅眼睛,“可你是我姐,我就想著和你打個招呼……” “許南南同志,你這也太過分了,咱們才剛來,有必要擺譜嗎?”說話的是工會的吳劍,剛許南南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他可聽說了,工會這邊之前都搶著要這許南南呢,他都沒看出來這人哪里好了,一個女人,年紀(jì)還小,能干啥啊,還欺負(fù)人了。 許南南挑眉看了看他,戴著眼鏡,留著三七分,時下流行的小白臉,不,小年輕。除了他身上那身藍灰色的工裝,渾身上下沒一點讓她覺得順眼的地方。 “吳同志是吧,你哪只眼睛看我擺譜了?!痹S南南不卑不吭道。 啥年代啊,還想學(xué)英雄救美呢。 吳劍覺得許南南實在太固執(zhí)了,太沒有包容心了,一點也不符合工人階級的形象,“許南南同志,剛剛許梅子同志喊你姐,你卻責(zé)備她,讓她改口,這不是擺譜嗎。你是瞧不起一線工人吧,工人階級是平等的。” “打住,我讓她改口,錯了嗎。這要是哪個主任是誰的大伯啊,哪個科長是誰的舅舅啊,這瞎喊,那咱這是國家的鐵礦呢,還是誰家的產(chǎn)業(yè)呢。我讓她改口錯了嗎,在礦上來了,就要遵守礦上的規(guī)矩,剛剛礦委上課的時候你合著沒聽課吧。沒聽我就再和你補充一點,公私分明,記住沒?” 吳劍說了幾句話,許南南直接回了一大串,愣是把人說的臉紅脖子粗的。 旁邊的工友們看到了,偷偷的捂臉笑。難怪人家工會的要許南南呢,你這工會的還說不過人家一采購科的,以后咋給人家工人做思想工作呢。 朱芳走了過來,“咳咳,這干什么呢,剛不說了嗎,自己好好看看資料,明天開會的時候大伙都要發(fā)言的。還有啊,這是哪個部門的同志,怎么還哭鼻子呢。年齡到了沒啊,咱這可不養(yǎng)奶娃娃?!彼沁@次礦委安排帶新人的,所以很有幾分說話的底氣。 這會兒可一點面子都沒給許梅子,直接點著她這邊問。 “這是許梅子同志,生產(chǎn)部那邊的,技術(shù)學(xué)徒。”旁邊有個小年輕道。 “生產(chǎn)一線的同志,就更應(yīng)該堅強勇敢一點了。咱礦上的女同志都是能頂半邊天的,可不是喜歡哭鼻子的。要再哭,咱就商量商量,看是不是要多學(xué)習(xí)一陣子再下去啊?!?/br> 許梅子頓時變了臉色。 在礦委這邊學(xué)習(xí),可一點技術(shù)都學(xué)不到的。等她下去學(xué)的時候,師父都教后面去了,誰還會重新帶她啊。 而且這邊是啥時候去了崗位上,才開始算工齡,到時候可就錯過轉(zhuǎn)正的時候了。 許梅子是個聰明人,腦袋很快就轉(zhuǎn)了一遍,算出了利害得失。 “許干事,朱干事,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以后保證認(rèn)真學(xué)習(xí)礦上的規(guī)章制度。”她一臉真誠的道歉。 朱芳帶頭鼓掌,“好,知錯能改,咱給許梅子同志鼓掌。希望大家做好監(jiān)督工作,下次可不能再犯了。” 其他新來的工人都鼓掌,看熱鬧。 這丫頭咋這傻呢,才來就挨批,這是不想干的節(jié)奏啊。 中午下工后,朱芳就約著許南南一起去接許小滿吃飯。 吳劍看到兩人這么親熱,更覺得這是有jian情了。難怪這么護著許南南,原來是有私交啊。 簡直太自私自利了。一點也不像偉大的工人階級的人。 “這位同志,剛剛真是謝謝你了?!痹S梅子扭捏著湊過來道謝。 吳劍收回視線,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一個技術(shù)學(xué)徒。 他道,“沒事,我是工會的,本來就應(yīng)該維護工人階級的利益。” 許梅子眼睛亮了一下,“難怪我大伯說,有事就找工會呢?!?/br> “你大伯也是礦上的?” “嗯,我大伯是生產(chǎn)部的許主任?!彼÷暤?。 吳劍眉毛一跳,一本正經(jīng)道,“原來是許主任啊,工人家庭的子弟,我們就更應(yīng)該維護了。以后有事情就來找我們工會反應(yīng)?!?/br> 許梅子紅了紅臉,輕輕的嗯了一聲。 食堂里,許小滿大口大口的吃著東西。上次期末考試她考的好,這學(xué)期直接轉(zhuǎn)二年級了。老師說要是這次再考的好,就再轉(zhuǎn)三年級。這陣子她卯足了勁的學(xué),就想早點升級,早點讀出來能考工,以后也能掙錢養(yǎng)家了。 旁邊許南南正和朱芳說起剛剛在會議室的事兒。 朱芳道,“別理他,他之前就差點因為你刷下去了?!?/br> “又關(guān)我啥事?。俊痹S南南冤枉道。 “還不是你考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你那卷子都快滿分了。寫的字還好看,這次考試就你分?jǐn)?shù)最高。哪個礦領(lǐng)導(dǎo)不想帶優(yōu)秀的員工啊。就是咱礦委,都想要你呢。”朱芳笑瞇瞇道,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朋友也挺榮幸的。 許南南覺得自己躺著都要中槍了。 吃了幾口飯,朱芳又道,“對了,今天看到許主任請假了。聽說是老家有事兒,要回去一趟。” “我才不管這些事情呢。”許南南扒拉著飯菜。不用說就知道回去干啥,肯定是‘老太后’ 召他回去的唄。 許建生此時正坐在家里的堂屋里,任由著老太太指著腦袋罵。 從頭到尾,他愣是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這次回來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止老太太啊,連兩個兄弟似乎都對他意見挺大的。老二昨天去找他,一句話也不說,今天回家里了,就板著臉了。 等老太太罵完了,劉巧給她端水喝。許建生才道,“媽,南南是考上了,可那是她自己考的,我可啥都沒摻和,我也沒這本事?!?/br> “這丫頭咋考上的,我也不管了。反正死活也不是咱老許家的人??纱笱竞腿臼钦厥隆K齻兛墒浅踔猩?,讀了這么多的書,咋沒考上呢。” “消息一出來的時候,我就讓紅紅和梅子說了。她們也都參加考試了,可沒考上,關(guān)我啥事???” 許建生覺得憋屈。兩個侄女都參加了,自己沒考上,他能咋辦?要是他有辦法,肯定要讓兩孩子考上啊。 “哼,沒這個理兒。那個死丫頭考上了,沒理大丫和三丫考不上。這里面沒貓膩,誰也不信?!?/br> 許老太拍著桌子道。 許建海也幫腔道,“我昨天也問過孩子了,說是考試之前嫂子沒給她們吃飽,考試的時候餓的都沒力氣寫字了。大哥,咱每年沒少送糧食去城里吧,咋就讓孩子餓著肚子去考試呢?!?/br> 張翠琴一聽這話,坐下來拍大腿,“作孽喲,我說我們家大丫那聰明的腦袋,咋會考不上呢,肯定是有原因的。原來是沒給我們大丫飯吃啊。真是害苦了我們家大丫啊?!?/br> “我早就說李靜不是個好東西了,專門禍害我們老許家的。”老太太氣的臉色發(fā)青。 “大哥,我今天也要說句公道話了,我們家三丫那成績也很好的,都考上學(xué)徒了,要是再進一步,就是正式工,像二丫那樣坐辦公室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只能做學(xué)徒工,這是誰害的?”許建平在一邊憤憤不平道。 劉巧抿著嘴,沒說話。臉上也帶著幾分不滿。 許老頭更是在房間里躺著睡午覺。 許建生聽著一家子老小的指責(zé),心里憋屈的渾身發(fā)抖。 讓兩個侄女去考試,沒考上,咋就成他的錯了。李靜沒給他們吃飽嗎?那天他都吃的飽飽的,大侄女許紅更是比他吃的還多,咋會因為餓肚子沒考上了。 似乎看出許建生情緒不對了,老太太嘆了口氣,“建生啊,我也沒怪你的意思。不過呢,這事情你和李靜確實是欠了大丫和三丫的。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啊。老二和老三家里這兩天也不好過,都替孩子難過啊。多好的機會啊。我琢磨了一下,大丫既然沒考上,那行,就繼續(xù)讀書,好好的讀,以后讀個大學(xué)出來。不過這以后還是得你供著。三丫那邊呢,你就多照顧點,盡快的給轉(zhuǎn)正了。你要能做這到這一點,媽這心里就舒坦了,還能多活幾年。” 許老太說完,又坐在一邊上開始抹淚。 許建生聽她這放軟了語氣說了這番話,又開始哭,心里也不是滋味了。 “媽,您放心,紅紅這邊我會供著,梅子這邊也會看著的?!?/br> “嗯,我就知道你是孝順孩子。媽以前沒白疼你?!?/br> 得到了許建生的承諾,加上許建生當(dāng)場給了許老太三十塊錢了,家里的氣氛這才緩和下來。 許建生也沒在家里多待,心不在焉的和家里人說了一聲,就走了。 這一次,他發(fā)現(xiàn)家這個地方讓他感覺到這么難受。甚至以后都不想再回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