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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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父母家人的疼愛,這其實比被罵三十年丑八怪還傷害冬早,也是真真正正他不自信的來源。 縱使冬早不言不語,懷綏也能明白他的心情。他將冬早抱緊懷里,親了親他的發(fā)心,“我?guī)闳ヒ娔愕哪赣H。” 作冬早母親的那一只母鳥本來就是一世輪回后脫離了畜生道。 懷綏帶著冬早重入凡間,天界不過幾天的時間,這里已經(jīng)過去了五六年,京城的街景倒是沒怎么大變,連城中書屋的伙計掌柜都還是原來那些。 懷綏帶著冬早來到弄堂窄巷里的一處人家,在冬早緊張的目光下,懷綏伸手敲響了那一處有些破敗的院門。 沒一會兒就有個中年婦人來開門,見是兩個陌生男子有些謹慎的問:“你們是?” 冬早藏在懷綏身后,水靈靈的眼睛盯著那婦人,“請問可以討杯水喝嗎?” 這話是懷綏前面指點他說的。 婦人是個寡婦,家里的兒子用心讀書,院門敞開還能聽見他的讀書聲。 聽見對方只是來討杯水喝,婦人立刻笑了,“當然當然,你們等一會兒啊?!?/br> 須臾她端了兩杯水出來遞給他們。 冬早連忙接過,咕嘟嘟的喝完了,目光又黏在婦人身上,弄得她以為他還口渴,于是又去倒一杯來。 等第三杯時,冬早終于鼓足勇氣說,“你長得很像我娘親?!?/br> 婦人一愣,隨即又笑,“公子說笑了,我這丑婦如何生的出你這樣俊俏的孩子呢?”她接著道:“如若能生的出,我必定是要將您疼到心窩里去的?!?/br> 冬早又高興又難過,不知如何應對突然涌上來洶涌波動的情感,他只好扭頭跑了。 懷綏追上去,留下原地一個婦人發(fā)愣。 她再低頭一看,手上他們遞回來時還是帶著豁口的舊茶杯赫然變成了兩個金光燦燦的大元寶。 回天宮的路上,冬早哭累了趴在懷綏懷里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個簡簡單單的美夢:還是在人界的時候,也許他才初生,母親用柔軟溫暖的羽翼將他緊緊抱在懷里。 “我的孩子呢,”冬早聽見她低語著仿佛輕唱:“是這世上最好最好的鳥,以后無論你們離開我到了哪里,都不要忘記這一點。” 翌日冬早就重新活脫起來。 他盯著鏡子里自己有些紅腫的眼睛,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我突然想起來,”他對懷綏說:“昨天咱們忘記了好多事情啊?!?/br> “嗯,”懷綏正站在冬早身后給他梳頭,“什么?” “我都沒去看阿湖,還有阿春和阿芳我也很想她們了,石頭呢,我也不知道他修煉的怎么樣了。”冬早如數(shù)家珍的將自己所有的朋友都提起來,“還有大黑貓,還有那個雌鳥,我都有點想的?!?/br> 阿湖,一個給冬早起了名字陪伴了他十數(shù)年的狐貍精。 石頭,一個癡心覬覦不懂受受不親的小魔怪。 雌鳥,一只妄圖將自己女兒塞給冬早的婦鳥之友。 黑貓,一只差點兒一口吞了冬早兇貓。 這之中除了阿春與阿芳讓懷綏沒什么芥蒂,其他幾個都是讓他或吃醋或不太喜歡的對象。 然而冬早看向他的目光實在真誠渴求,直戳向懷綏的軟肋,他不得不頓了頓便答應下來。 “那就去吧。” 第67章 第一個找到的是黑貓,彼時她又大著肚子蹲在一處富貴人家的房頂曬太陽,比冬早記憶中的模樣胖了一點。 冬早被懷綏隱藏了身形帶到瓦背。他小心翼翼的坐到瓦片邊上,正想問問黑貓還記不記得自己,聽到動靜的黑貓睜開眼睛看向了他,“冬早?” 她瞬間精神起來,跟著將一只手搭到冬早的腿上。 貓無法開口人言,故而不會受到人間歸位的影響,此刻也沒有將冬早給忘了。 相比于冬早離開以前,黑貓已經(jīng)有些明顯的老了。 “原來小黑小白被你帶走了,”黑貓雖然并不算很愛護自己的孩子,卻也還記得兩只小崽子的事情,又說:“我后面有回王府找過你的,但是也不知道為什么變了樣。 這可能是我生的最后一胎了,人家我也找好了,就生在這里,這家的女主人心善,我昨天還聽見她說要將小貓養(yǎng)起來,等生完斷奶了,我再走?!?/br> 黑貓語氣平常,但話里那看淡生死的感覺讓冬早有些難過。他更多又很惶然,對于他來說不過走了幾天,他的朋友就已經(jīng)開始老去了。 他將黑貓抱進懷里,用逗小黑小白的方法輕輕地撓了撓黑貓的下巴。 黑貓有些懶洋洋的伸了個腰,半閉著眼睛和冬早說話,“我娘是只山上的野貓,生下我以后不多久為了保護我和我的兄弟姐妹就被豺狼捉走吃了,從那時候起我就一直覺得生孩子是個負擔。 可是也沒辦法呀,你是說是不是,我就每年周轉(zhuǎn)在不同的富貴人家,生完以后它們長大也不至于過的太苦?!?/br> “嗯?!倍绲偷偷貞艘宦?,又說:“你放心,小黑小白都過得很好。” 一陣呼喚從院中傳來,一個小婢女拿著一盤貓食正招呼黑貓。 “這回你走了以后,我們應該就不會再見面了,”黑貓從冬早身上輕盈的跳在瓦楞邊緣,然后回頭和冬早告別:“再見,冬早。” 冬早沒能見到雌鳥,因為她已經(jīng)老去多年了,最后找到的是和冬早有過一面“相親”之緣的雌鳥女兒。 沒想到她竟也還記得冬早。 “母親后面去過好多次王府的,但是都沒有找到你,后面就不去了?!毙〈气B這時候也已經(jīng)是個老練的母親了,她站在鳥窩邊沿居高臨下的看著冬早,想了想小心的問道:“你現(xiàn)在過得好嗎?” 冬早點頭,還來不及說話,小雌鳥就解釋了自己詢問的緣由,“因為母親和我說你的相公娶了別的王妃了,又說了些什么果然靠不住?!?/br> 至于還有一些什么冬早不聽勸,太傻這樣的話,小雌鳥就沒敢往外說。 “這個里面有些誤會,”冬早回頭看了一眼懷綏,卻也不好仔細解釋,只能在告訴小雌鳥自己現(xiàn)在生活的不錯以后便離開了。 雌鳥已經(jīng)投胎轉(zhuǎn)世成了個三歲大的小女童,冬早躲在街角偷偷看了她兩眼,忍不住就滿臉帶笑。他是挺喜歡雌鳥的,也知道她對自己很好,故而見她如今成了人也覺得高興。 冬早心滿意足正轉(zhuǎn)身要離開,忽然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叫住了他。 “公子?!?/br> 冬早回頭,瞧見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女,面目清秀,雙頰紅通通的看著他,似乎有點點面熟,但冬早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叫我嗎,”在街上被陌生人叫住,冬早有些疑惑,“請問有什么事情?” 少女鼓足勇氣盯著冬早看了一會兒,似乎是有些確定了,然后問,“我,我想問,您早些年有沒有在戲園子里救過一個小女孩?” 她這么一說,冬早就想起來了。 對他來說不過月前發(fā)生的事情,然而人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七八年,那個小女孩眨眼睛就成了面前這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冬早也不清楚她怎么還會記得自己??峙率且驗槟且患∈虑閷θ私缰刃虿粫斐捎绊懓?。 冬早又有點為難,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認她。 “我知道就是你救了我,”少女的語氣卻堅定起來,“你和那個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啊。” 老實如冬早,只能很不堅定的承認,“是我?!?/br> 他為自己前面想要掩蓋事實說謊的心事而覺得臉紅。少女卻以此覺得冬早心里對當年的事情也還記掛。 于是她的聲音輕下去,但又很清楚地落進冬早的耳朵里,“那你還要娶我嗎?” 前面一直站在冬早身邊沒動作的懷綏聽見這一句,手上微微一緊,將冬早的腰摟住了,垂眸盯著冬早看,無聲的質(zhì)詢。 冬早手受了傷那一回懷綏是知道的,但是冬早可從來沒有說過還在外頭答應了要娶那小姑娘。 臉頰通紅的少女忽然的一哆嗦,她茫然的左右看看,明明現(xiàn)在就自己和恩公兩個人,她怎么覺得一股寒氣驟然包裹了過來,大夏天的將人弄得透心涼。 “對不起,”冬早小聲回應她,“我不能娶你的,我已經(jīng)成家了?!?/br> 少女的臉色由紅轉(zhuǎn)白,眼眶里立刻蓄滿了淚水,眨一眨就要往下掉一顆。 將小姑娘弄哭的冬早覺得很愧疚,在冬早這里,他其實還一時轉(zhuǎn)變不過來,從而依舊將少女看成從前那個小姑娘。他上前想要幫人擦擦眼淚,卻給懷綏抱住不能動彈,冬早仰頭,對上懷綏滿臉的不高興,心頭發(fā)虛于是也不敢輕易上去安慰人小姑娘了。 “別哭啦,”冬早最后只能萬分真誠的說:“以后你一定會嫁給一個特別特別好的人的?!?/br> 他說著,還是奮力掙脫出自己的手揉了揉對方的發(fā)心,像當年安慰小姑娘一樣安慰了面前的少女。 少女一愣,下一瞬懷綏就帶冬早離開了這里。 他怕再忍一會兒當場就能將那無辜的凡人活活捏死。 冬早感覺風聲呼呼地從自己身邊呼嘯而過,下一瞬間睜眼就到了一處山頂。 雖然懷綏漫天飛醋,他還是將冬早帶到了石頭所在的位置。 冬早相比于從前已經(jīng)對懷綏的情緒敏感了很多,“你不要生氣,我不想要你生氣,我就是很怕別人哭,她看上去太可憐了,我就想安慰她一下。” 冬早雙手摟住懷綏的腰,仰頭看著他,啾啾親了兩下懷綏的臉頰。 “如果她一直哭你就一直安慰嗎?”懷綏知道冬早心軟,“若是她說要你娶了她她才不哭呢?” 冬早臉上果然出現(xiàn)了糾結(jié)的神色。 懷綏一個頭兩個大,正后悔問出這種可能讓自己會心塞的問題,就聽冬早說:“那,那就沒辦法了,只好讓她哭了?!?/br> 好在傻胖胖呆了些,嘴巴還是很甜的。一句話總算是讓醋桶熄了火。 山頂上有個小石屋,門半開著。 冬早走過去試探叫道:“石頭,你在嗎?” 里頭哐當一聲嚇冬早一跳,石頭隨即瞪著眼睛跑出來,大叫一聲:“冬早!” 經(jīng)過六七年的不間斷修行,石頭身上原本縈繞不斷的魔氣已經(jīng)消散殆盡,如今又學會了將自己的犄角收回去,看著和一個人類青年沒有任何差別了。 這些年他一半時間用來修煉,一半時間用來打獵種地,時不時下山去城里交換一些吃穿用的物件,過得輕松愜意。 他一邊和冬說明,一邊帶著他往屋里走。走進石屋中一看,冬早果然看見墻上還掛著半扇臘rou呢。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干貨,鍋碗瓢盆也樣樣不缺,家具擺設雖然很簡單,但也是個認真生活的樣子。 “我都七年沒有見到你了,”石頭給冬早和懷綏倒了茶,雖然前面一直想拉著冬早的衣袖,都給懷綏擋住,他現(xiàn)在卻依舊敢壯著膽子和冬早說:“我特別想你啊冬冬?!?/br> “我也想你的?!倍缁貞笥验g的問候。 石頭嘿嘿一笑,臉頰紅紅的。 懷綏坐在邊上只覺得眉心一抽一抽的疼,這一天不知克制了多少次捏死人的沖動。 “你們坐你們坐,”好在石頭稍微也有了自己的分寸,且變得穩(wěn)重一些,趕在懷綏發(fā)作前他起身走到屋里一處小隔間,哐當哐當剁骨頭,“我做飯,一會兒老白也要過來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