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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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勝培的眼神立即變得炙熱起來,喃喃道:“活尸也能生育,這可真是天下奇事啊!張連長(zhǎng),您如果信得過我,可以讓我來給您診治,說不定,我能治好您的先天不足,您也不必非要去吸收陳慶風(fēng)的殘魂來補(bǔ)全自己。” “我是活尸生的,先天不足也不假,但是——”張?jiān)搴鋈粎柭暫鹊溃骸拔沂裁磿r(shí)候說過要吸收陳慶風(fēng)的殘魂了,咹!?” 這聲音喊得很大,王臣威連忙又捂住了耳朵。 崔勝培愕然道:“那,那您不補(bǔ)足魂魄的話,必定活不過四十歲啊。” 張?jiān)謇湫Φ溃骸拔覐膩砭蜎]打算要活過四十歲!自打我那個(gè)連的人全死在戰(zhàn)場(chǎng)上以后,我就沒打算活長(zhǎng)命!” 我心頭一震,突然感覺自己先前懷疑猜測(cè)張?jiān)宓姆N種,而今想來都十分卑鄙,他原來顧念戰(zhàn)友之情,早就看淡了生死。 只聽崔勝培又問道:“張連長(zhǎng)這么說,倒也可以理解……不過,您那只眼睛,也是天生的么?” “今晚你們想問什么,我就索性全告訴你們!”張?jiān)宓溃骸拔疫@只蒙著的眼睛,生來是好的,只是那年,山賊殺入我家,傷了我,殺了我爹,又砍到我娘,我爹和我娘的血,都曾濺到我這只眼里,從那以后,它就長(zhǎng)得畸了。后來,打仗的時(shí)候,一顆子彈擦著這眼里的眼珠子過去,它就再瞧不見人了,可,從那以后,它倒是能瞧得見別的東西了。” 說著,張?jiān)灏涯茄壅志従徣∠拢致冻鏊穷w怪異惡心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zhuǎn)著,從我們每一個(gè)人的臉上逐一掃過,目光相接時(shí),我心內(nèi)極不舒服,好在他又把眼罩給蓋上了。 “呼……” 我聽見有人在粗重的喘息,回頭一看,見熊飛、鄧帆、王臣威、吳明、老二的臉色都是煞白如紙,滿面驚恐…… 只有崔勝培的臉上還帶些血色。 崔勝培喃喃道:“好厲害的眼睛??!這跟那五大目法里的陰陽法眼可還有些不同呢,陰陽法眼可查陰陽,這眼睛,獨(dú)獨(dú)是陰啊,怪不得它能吸收殘魂呢,這簡(jiǎn)直就是魂魄的天敵!可真叫人羨慕啊……” “羨慕?”張?jiān)謇湫Φ溃骸澳闶遣恢浪阑睿∵@只眼睛,我原先不知道它的厲害,也從來不遮著它,就放任它看,夜里殘魂祟氣不知道吸收了多少,我的本事越來越高,但我老毛病發(fā)作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你說我活不過四十歲,我怕是在兩年之內(nèi)必死!” 崔勝培道:“治得好,治得好的,這種眼可是天賜之物,不能暴殄啊?!?/br> “廢話少說!”張?jiān)瀛h(huán)顧眾人道:“你們還有什么問題要問?” 鄧帆嚅囁道:“張連長(zhǎng),現(xiàn)在咱們應(yīng)該去找找李云飛吧?” 張?jiān)迤沉肃嚪谎?,道:“不用找了,必定找不到他?!?/br> 我吃驚道:“為什么?” 崔勝培道:“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情。王臣威都說了,那焰火是李云飛的,那就有兩種可能,第一,霍軍就是李云飛殺的;第二,霍軍不是李云飛殺的。” 老二道:“這不廢話么?” 崔勝培笑道:“如果霍軍是李云飛殺的,他會(huì)讓咱們找到他么?如果霍軍不是李云飛殺的,那霍軍都死了,焰火也放了,那兇手難道還能放過李云飛,讓他活著么?” 這道理也正是我心中所想,李云飛不管有沒有殺霍軍,我們都很難找到他了。 張?jiān)宓溃骸笆邪司牛糗姴皇抢钤骑w殺的,因?yàn)樗麣⒒糗?,沒必要再放焰火,引你們過去,那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如果剛才逃走的那個(gè)人真是兇手,那李云飛……” 如果剛才逃走的那個(gè)人是兇手,李云飛必死無疑。 眾人心情都十分沉重,老二喃喃道:“白天李云飛還說他不怕,這夜里就……嗐!我就說他是烏鴉嘴,讓他別說別說,他還不聽話,非要逞能!張連長(zhǎng),你說你到底為啥非要讓我們守夜?這鬧出兩條人命了,不守不行么?” 張?jiān)宓溃骸巴婪蛘夷銈儊淼臅r(shí)候,難道沒告訴你們這里不是一般的部隊(duì)么?” 我想起來入伍前,屠夫說的話:“現(xiàn)在不是征兵的時(shí)間,我讓你們?nèi)サ牟筷?duì)也不是一般的部隊(duì),做的事情,也,嘿嘿……” 而今回想他那欲言又止、意味深長(zhǎng)的笑,我猛地有些毛骨悚然。 老二嚷道:“他是說這里不一般,但是他也說他不會(huì)害我們!” “他當(dāng)然不會(huì)害你們?!睆?jiān)孱D了頓,忽然陰瘆瘆的一笑,道:“害你們的,另有其人,或者,根本就是你們自己?!?/br> 我后背一陣寒,看向張?jiān)?,張?jiān)宓溃骸昂昧?,都散了吧!?/br> 吳明道:“那這兩條人命……” 張?jiān)宓溃骸安挥媚銈僣ao心,由我來處理!” 張?jiān)遄尡娙松⑷ィ约阂厕D(zhuǎn)身離開。 我們看著張?jiān)咫x去,都沒有動(dòng),幾個(gè)人面面相覷,一時(shí)都有些茫然。 崔勝培道:“張連長(zhǎng)說的那話,是什么意思呢?什么叫做,害咱們的另有其人,甚至就是咱們自己呢?” 我也不明所以,只覺得張?jiān)宓男?,極為可怕。 鄧帆嚅囁道:“那咱們?cè)趺崔k?還,還要繼續(xù)當(dāng)兵么?” 老二“哈”了一聲,道:“看!終于也有個(gè)明事兒理知道厲害的人了!這個(gè)兵,早就不該當(dāng)了!你們幾個(gè)都咋想的?” 崔勝培搖搖頭,道:“你們?cè)趺粗也还?,反正我是不想走,我可是?duì)張連長(zhǎng)的那只眼,偏愛有加啊?!?/br> 王臣威道:“我也不會(huì)走的?!?/br> 老二道:“你留在這里干啥?” 王臣威瞥了老二一眼,道:“我要查清楚,李云飛究竟死沒死!還有剛才那個(gè)跑掉的人,把我兩只耳朵都叫出血來了,我不給他點(diǎn)厲害瞧瞧,算什么’煙王‘的傳人!” 王臣威的本事是祖?zhèn)鞯模赣H的山術(shù)火法更厲害,極其擅長(zhǎng)用煙火,因此得號(hào)“煙王”。 老二搖了搖頭,扭臉又問熊飛,道:“你呢?” 熊飛目光閃躲,道:“我,我也不走?!?/br> 老二道:“你為啥不走?” 熊飛支吾半天,忽然道:“你要走就走,管我干什么?!反正我不當(dāng)逃兵!” “不知好歹!”老二看向吳明,道:“你呢?” 吳明道:“我也不走。走了,還能去什么地方?” 老二十分喪氣,最后看我,道:“大哥,你,你——” “別問我,我肯定不走。”我道:“這里的事情太古怪,我非要弄清楚?,F(xiàn)在抽身就走,一輩子稀里糊涂?!?/br> 老二嘆口氣,對(duì)鄧帆說道:“就咱倆機(jī)靈點(diǎn),他們都是不怕死的信球……” 鄧帆道:“那我也不走了,但是,明天我不會(huì)再來守夜了?!?/br> 老二道:“那我——”看看鄧帆,又看看我,道:“我還是跟著我大哥好了。” 我道:“那諸位就回營(yíng)地去吧,路上小心。如果遇到危險(xiǎn),記得放焰火為號(hào),我看見了,必定趕去相助!” 崔勝培奇道:“那你呢?聽你的意思是,你還不打算回去?” 我道:“我想再在附近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些有關(guān)李云飛的蛛絲馬跡。” 崔勝培道:“你倒是仗義,那你也多加小心吧?!?/br> 老二埋怨道:“還找啥找,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 我瞪了他一眼,道:“沒攔著你回去!” 老二不再做聲,他自然也不愿意走。崔勝培、王臣威、熊飛和鄧帆都告辭而去,吳明倒留了下來。 我詫異道:“你不回去么?” 吳明搖了搖頭,道:“我和你們一起吧?!?/br>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沒再多說話。吳明這個(gè)人,平時(shí)里也沉默寡言,不茍言笑,看上去很悶,連老二也不愿意跟他多說話,但他倒是很合我的脾性。 我們?nèi)司晚樦菢渲車?,一圈一圈的找,天色漸亮,如張?jiān)逅f,并無什么發(fā)現(xiàn)。 老二突然一屁股坐下,道:“累了,不找了!明明就找不到啥!” 我和吳明也停了下來,恰他來看我,我也看他,彼此四目相對(duì),他把目光閃了過去,我就覺得他有什么話說,便問道:“你跟我們兄弟倆在一起,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 吳明欲言又止,猶豫了片刻,然后說:“我現(xiàn)在不知道該信任誰,有些話,也不知道該對(duì)誰說。但直覺告訴我,你最可信?!?/br> 我心中一震,沉聲說道:“多謝你的信任。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br> 老二也詫異的看向吳明,不知道他要說出什么話來。 吳明左右看了看,然后道:我想,“霍軍應(yīng)該是倪家祁殺的?!?/br> “?。?!”我和老二都大吃一驚! 老二從地上跳了起來,道:“倪家祁?她,這,這咋可能!你是咋知道的?!” 第325章 千殺之地(九) 倪家祁一個(gè)柔弱女子,昨天我和老二親眼看見霍軍欺辱她,她也無法反抗,她怎么能殺得了霍軍? 所以不但老二詫異,我更是難以置信,我凝視吳明,道:“你是猜測(cè)的,還是親眼看見的?” 吳明道:“是猜測(cè)的,但也算是親眼看見的?!?/br> 我道:“這話怎么講?” 吳明道:“昨天凌晨,天還不亮的時(shí)候,我在這附近守夜。我一向睡眠不深,但凡有風(fēng)吹草動(dòng),就肯定能醒過來。昨天也是,我正在睡的時(shí)候,忽然聽見有人低聲說話,我馬上就醒了過來,順著聲音找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一男一女并肩坐在不遠(yuǎn)處,竊竊私語,我不動(dòng)聲色,靜悄悄的湊的近了些,然后仔細(xì)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那兩個(gè)人,一人是霍軍,另一人便是倪家祁?!?/br> 我和老二對(duì)視一眼,均不做聲。 霍軍和倪家祁是在昨日天蒙蒙亮的時(shí)候發(fā)生的沖突,被我和老二撞見,我還以為是霍軍糾纏倪家祁,倪家祁慌不擇路,所以跑到這片危險(xiǎn)的千殺之地里來了,原來在那之前,他們兩個(gè)就在附近了。 吳明見我和老二都不吭聲,便繼續(xù)說道:“因?yàn)殡x得近,我的耳朵也還濟(jì)事,就聽見他們說的話了。我聽見霍軍說:’你讓我陷害張?jiān)?,我也做了,把你教給我的話全都傳出去了,現(xiàn)在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對(duì)他產(chǎn)生了懷疑,以后只要死人,他就逃不脫干系。。‘倪家祁則是’嗯‘了一聲,說:’你做的好,我知道。‘” 老二失聲道:“不可能!” 我也極為意外,因?yàn)樽蛱煳液屠隙犚姷幕糗姾湍呒移畹膶?duì)話中,倪家祁明顯是偏袒張?jiān)宓?,怎么現(xiàn)在竟變成了是倪家祁指使霍軍陷害張?jiān)澹?/br> 我道:“你確定沒有聽錯(cuò)么?” 吳明篤定道:“絕不可能!” 老二還要說話,我擺了擺手,制止了他,又問吳明道:“那后來呢?” 吳明道:“后來,那個(gè)霍軍說:’你現(xiàn)在能告訴我,你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了吧?‘倪家祁說:’你為什么一定要知道這個(gè)?‘霍軍說:’我是喜歡你才愿意為你做事的,但你總該讓我知道你的心思吧?‘倪家祁說:’總之,我讓你說的那些話也不假,有關(guān)他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糗娬f:’張?jiān)遄鋈瞬恢v情面,非常狠毒,如果讓他知道是咱們兩個(gè)背后搗鬼,他肯定要對(duì)咱們兩個(gè)下手?!呒移钫f:’不是咱們兩個(gè),是你自己,傳出去那些話的人,都是你自己,與我可沒什么相干?!糗娿读艘粫?huì)兒,說:’是你教我的啊?!呒移罾湫α艘宦暎f:’誰知道?‘霍軍干笑兩聲,說:’你,你怎么笑得這么嚇人?你別開玩笑啦,咱們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是一對(duì)兒?!f到這里,霍軍伸手去摟倪家祁,卻被倪家祁一把推開,然后倪家祁站起來就走,霍軍便去追她。當(dāng)時(shí)他們?nèi)サ姆较虻貏?shì)開闊,沒有什么遮擋物,我怕被他們發(fā)現(xiàn),也沒敢跟?!?/br> 我和老二面面相覷,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吳明道:“我當(dāng)時(shí)也看見倪家祁對(duì)霍軍的冷笑了,那笑真的是異常瘆人!而且倪家祁話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說,如果霍軍死了,就沒有人知道是她背后指使霍軍搗鬼了。所以,我推測(cè),霍軍就是倪家祁殺的。” 老二喃喃道:“這,這跟我和我大哥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啊。” 我和老二所見所聞,分明就是霍軍自己要說張?jiān)宓膲脑挘呒移畈辉敢饴?,但吳明所見所聞的竟是倪家祁主使!這……我也覺匪夷所思,但是看吳明的樣子,又全然不像是在撒謊,更何況,他沒事撒這種謊言做什么? 我默然半天,心里亂糟糟的,想不明白,便問吳明,道:“那這事情,你為什么不告訴張連長(zhǎng)?” 吳明道:“因?yàn)槟呒移钫f那些事情,那些話都是真的。所以,我不信任張?jiān)濉!?/br> 我道:“那你為什么對(duì)我們兄弟倆說,不對(duì)王臣威、熊飛、鄧帆、崔勝培他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