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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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稱作是指揮官的人稍微側首,看向身后年輕的候補金剛:“瘋一點無所謂。我們要的是夠強的人,并不要求他是一個好人?!?/br> 佐曉忍不住拉了拉還想要爭辯的季梵真,低語:“別說了……” 看著猖狂放火的黑衣術士,季梵真也不由心中恨恨,她也是地球人,如果允許她恨不得沖上去和他打一場。可是倆人是一個戰(zhàn)隊,這就變成了不可能的一件事。再者呆在魚龍府的經(jīng)歷也讓季梵真明白了,被毀滅文明的地球是一個弱小的文明,尤其在萬千種族的昆侖中,歧視是很尋常的事情。只是有些放在心里,有些則說了出口。 毒眼一路走到一處新燒成的“山崗”,那里的形態(tài)還未固定下來,表面呈現(xiàn)出一種釉質態(tài),他一腳一個腳印,走到上頭他蹲下來,看向地面。 “老鼠,你以為我真的找不到你嗎?” 他露出詭異的笑容。 “我早就知道你就在這下里,可是你既然不出來,我也給你一個機會。原本以為你能夠召回那些廢物隊友,這樣我就能夠進行一場燒烤大會,好給我們那位指揮官展示一下才華……我很失望。” 他站起來搖搖頭:“老鼠就是老鼠,遇到危險只會一散而逃,低等文明只會依靠本能。告訴你一件事,你們地球毀滅時我可是在現(xiàn)場的,那幅畫面真是美麗動人,一個個渺小生命拼命逃竄,為了從異獸嘴里逃生有將孩子丟出去當擋箭牌的,有吃掉同類的,真是罪惡的種族……正在旅游的我,被一些逃難者看做了‘神靈’,哈哈哈哈,至今想起來老子都還覺得好笑。” 毒眼咧嘴一笑,用手指摸著他的左眼:“你那群同類啊,以為跪下祭拜我就能夠得到庇護,我就想了個好玩兒的。我捉來一群異獸,將他們每一個人都和異獸關在一個籠子里,你猜怎么著?沒有一個人反抗,全部都在哭,在求饒,連最后內臟被撕開時都在求饒……多么懦弱的文明,可笑的種族?!?/br> 突然毒眼感應到什么一樣,仰起頭。 幾道流星朝他飛來。 他露出猙獰的笑容:“終于來啦,燒烤大會開始了!” 遠處,指揮官羊歸寧看著急速而來的流星,不置可否,再次閉上眼。 季梵真則忍不住有些焦急,可是指揮官命令她和佐曉就地待命,她們什么都做不了。 窒息感帶來的心跳加速已經(jīng)慢慢變成了心跳過慢,他蜷縮在沙丘之下,現(xiàn)在外面已經(jīng)變成了固態(tài),他只覺得自己的軀體已經(jīng)被黏在了這座山體之內。 他依舊一動不動。 用那最后一點微弱的氣讓自己生命特征得以繼續(xù)。 火焰透過沙子鉆入了周奇的身體,他努力保護著自己的頭部和心臟,手臂表皮,背部,胸口,腿上,都已經(jīng)被燒得表皮裂開來,悶熱和疼痛變成了一種奇特扭曲的抽搐感,讓他咬緊牙關。 灼燒之痛后,那些火似乎帶著奇怪的力量,正在侵蝕周奇的內臟,他只能夠勉強保護著煉氣士至關重要心臟,可大腦也是越來越模糊。 還有一會兒。 他不斷鼓勵著近乎神經(jīng)崩潰的自己。 還有一會兒他們就到了。 我要堅持住。 堅持住啊,周奇! 這些年的一幕幕在他眼前一閃而過,被同學的孤立,意識到自己永遠不可能成為受大家歡迎的人,短暫幸福后的急速跌落,本以為大難不死卻和最愛的人斷了聯(lián)系……一直以來,周奇都被人牽著鼻子走。也許他永遠不是最好的那個人,也不是可以逆轉局勢的大人物,他只是一個安安靜靜,想要依靠努力獲得尊重的普通人。 我控制不了地球的災難,我抵抗不了妖獸的襲擊,我也無法為自己遭遇的選秀不公而吶喊反擊,可是,至少我的身體,我的意志是我自己的。 忍耐,是一個人最后的尊嚴。 忍耐痛苦,變成了周奇最后的執(zhí)念。 他相信,梁左一定會來。 那是一種無條件的信任,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周奇就知道他是那種人,你可以信任他。只要你能夠將旗幟插在山頭,他就一定能夠跋山涉水趕來。 呼吸已經(jīng)越來越微弱。 周奇可悲地認識到,自己依舊太弱,可能無法撐到救援抵達。 他忍不住流下眼淚,悔恨的眼淚。 心臟啊,你再努力一下吧,求求你了,請繼續(xù)跳動。大腦,不要休眠,睜開眼睛,看看希望吧。 巨大的轟鳴,從天而降。 毒眼不由也退后警惕。 原本堅固灼熱的山體已經(jīng)被破開來,一個男人站在缺口處,他抱著一具已經(jīng)血rou模糊,甚至不能稱之為軀體的東西。 梁左看向已經(jīng)被燒得皮膚龜裂開來,身體到處都是膿液和燒焦的傷疤的周奇,心中燃燒起無聲的火焰。 “對不起,來晚了?!?/br> 周奇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我做到了。 他勉強抬起手指,指向前方,那個只有一只眼睛的男人。 “是他,我知道了?!?/br> 梁左將周奇交給身后阿難:“照顧好他,讓周奇看著,我給他報仇。” 韓靖觸了觸梁左后背:“去吧,我們看著?!?/br> 第268章 龍啊,吞噬我的敵人(一) 雙目鎖定毒眼,梁左這段時間內第一次沒有使用龍咆。 用龍咆,是修行。 雙手,是殺戮。 借象·火燒身,他一瞬間出現(xiàn)在毒眼身后,雙手往上“翻山錘”將術士給砸向空中,跳起借象·化身,雙人攻擊,一番驟雨一般的重拳,一腳將他踢下地,腳步不停,等毒眼還未墜落時梁左雙手插向他的胸口心臟,殺人之技,刺刀。 可是絕殺一招卻被一只手給握住。 那是一尊鐵塔,一個雄壯的身形,對方抓住他的手腕,看向他冷漠的雙眼:“你動了殺念?!?/br> 輕輕一丟,梁左往后退了十幾步。 他打量著眼前突然冒出的不速之客。那是一個比他高兩頭的光頭和尚,之所以確定他是和尚是因為他脖子上掛了一串黒木佛珠。和尚裸露著肌rou緊簇的上身,胸肌猶如兩塊巨大的鐵板,肩膀處隆起的肌rou讓他的肩胛變成了三角形,他的雙眼無喜無悲,仿佛超脫于塵世之外。他的鼻子挺拔,嘴唇偏厚,方形臉,面容威嚴,下半身穿了一件在小腿綁得緊緊的灰色僧庫,腳下一雙草鞋……不過最讓梁左看重的是,他的右臂被一具鎧甲所包裹,青銅臂鎧,和手臂肌rou嚴絲合縫,肘部彎曲和肩胛保護都考慮到,小臂上有一塊凸起類似板甲的設計,拳頭處則是每一根手指都被覆蓋在內,金屬拳頭由于長期使用被磨得锃亮。 不可小覷的敵人,只是梁左根本沒想要和他糾纏。 臂鎧和尚微微一皺眉,突然身體側移,一拳轟向虛空,梁左的影子顯露,被砸得往后飛去,在地上滾了一圈時吐出一大口血。 “沒用的,你的障眼法是過不了我的眼睛?!?/br> 和尚搖頭,聲音雄渾。 之前梁左正是再次啟動了借象·化身,想要繞開這個難纏和尚先解決后面的術士,卻被一下子就識破。遭受對方一擊重創(chuàng)沒有讓梁左灰心,反而嘴里的血腥更加助燃了他內心的火焰。 “讓開,和尚?!?/br> “認輸吧。我們差距,不是你現(xiàn)在能夠彌補的。” 和尚如此道,就像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 和尚身后的術士毒眼這時候終于緩過神來,之前被一番狂暴攻擊讓他吃了大虧,差點忍不住就要認輸,此時見團隊核心金剛“圓慎”已至,心里再無擔憂,忍不住喋喋不休找回場子:“老鼠就是老鼠,以為靠一時偷襲就能夠得到好處。卑劣的地球難民,垃圾就是垃圾……” 梁左自然明白和尚說得不是玩笑話,可他已經(jīng)堅定了意志,今天哪怕有死無生也要讓周奇的付出有回報。 看著后面小人得志的術士嘴臉,他深吸一口氣,眼眸逐漸變成漆黑色。 “夜魂態(tài)……” 圓慎屈膝,警惕地看著眼前變化。 遠處原本一直養(yǎng)神的羊歸寧總算睜開眼:“夜魂態(tài),又是一個將死之人……季梵真,去,殺了他。” 他指向遠處的另一人,陳又廷。 陳又廷本是擔任守衛(wèi)周奇和韓靖等人的職責,可是見麒麟的人并沒有嘗試下手,就準備去馳援梁左,他也看出來了,那個大和尚很有可能是至今所見少有高手,歸屬于“造法者”層次。 然而季梵真再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對不起,我必須殺了你。” 季梵真嘆了口氣。 陳又廷野性也上來了,大喝道:“試試看啊?!?/br> 武神附體再次對戰(zhàn)太極白鶴! 此時韓靖卻眺望遠方,他的眼睛并沒有放在兩個彼方人士的戰(zhàn)斗之中。他并不擔心陳又廷,如果陳又廷一味防守,哪怕是季梵真想要攻破也殊為不易,他也不擔心梁左,之前觸碰梁左那一下,他正是將自己體內的六壬十二將逆轉,原本自己體內的兇將“騰蛇”和梁左體內的大兇神“白虎”對換,給予梁左一個最大的機會,自己來承擔隱形可能的巨大風險。他的目光穿過了黃沙和疾風,徑直抵達遠處,那一個小小的點,那里是麒麟的頭顱。 隔空,羊歸寧和他遠遠對視,第一次露出笑容:“有意思?!?/br> 他側頭:“佐曉,去幫毒眼治療……雖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不過能為我們所用,就是我們的人。去吧?!?/br> 佐曉只能領命。 羊歸寧站起來,理了理衣袍:“有趣的對手。” 他縱身一躍,輕飄飄飛下沙丘。 第269章 龍啊,吞噬我的敵人(二) 梁左體內的“燼”被他的憤怒和殺意徹底喚醒,“燼”就像是進入水中的濃墨一般,霎那之間就進入了梁左身體里每一個細胞,在“燼”瘋狂的榨取和刺激之下,梁左體內的氣進行著前所未有的質變。 漆黑的雙眸,梁左的身體再度喪尸化,皮膚變成青白色,深黑色血管變得清晰可見,他只覺得自己身體里正在進行一次次爆炸,將他的身體力量推向極致。 拔出龍咆,梁左化作一道黑線,哐當一聲被圓慎的臂鎧擋隔開來。 “你是在慢性自殺。” 圓慎的聲音竟然帶著幾分悲憫:“既然如此,那我唯有降服你體內的夜魂。” 他念了一聲“阿彌陀佛”,手中臂鎧仿佛活了過來,護臂一點點縮小,拳頭處出現(xiàn)了一張虎頭,尖牙齒扣住了他的拳頭,一雙虎目仿佛是蘊含著金剛之怒。一時間,周 圍的氣狂涌向圓慎,造法者的“具象化形”施展開來,寶具顯化,圓慎的寶具正是他臂鎧的延伸——“虎牙”。原本圓慎是一個毛躁躁的人,離恨天訓練他時要他務必慎言慎行,因而給他法號“圓慎”,就是為了讓他隨時謹記。隨著修行日益高深,圓慎原本身上的缺陷都被彌補了起來,可是他內里的一股子狂躁之氣卻沒有憑空 消失,而是在他具象化形時變成了他的寶具化身,圓慎通過自己和寶具的分離將自己不易被控制的一面切割出來,平日里沉睡,戰(zhàn)斗時合二為一,恢復成悍勇嗜血的狂僧! 只是側手一拳就將“夜魂態(tài)”下的梁左再度擊飛。 造法者的強悍壓制力展露無遺。 可梁左此時已經(jīng)進入了暴走狀態(tài),一切目標都是為了撕碎敵人,完全屏蔽了傷痛與恐懼,如同夜魂一般。這就是夜魂態(tài)難纏之處,夜魂雖然具備一定的意識,可始終是 不完全的神智,就像是尚未啟蒙智慧的生靈。知道生命危險,可除此之外它們?yōu)榱双C物會不顧一切,這就是野性強悍之處,它們可以極限壓榨自己的潛力與瘋狂。然而進入了文明時代的人,懂的越多反而越是小心,反而失去了瘋狂進取之心。 梁左此時處于一種極度分化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