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朱迪斯愣在原地。 她不解風(fēng)情? 她明明是以風(fēng)情萬種出了名的。 joker這又是吃了什么藥犯了什么病了? —————————————— 晏承舊將臉上的烏龜擦了很久才擦干凈。 他洗的用力,等到洗完的時候白凈的臉上已經(jīng)全部都紅了。 如果說林飲無來過,晏承舊倒是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好端端的站在這里了。想想南靖當(dāng)時的表現(xiàn)還有自己懷中已經(jīng)被翻了個面的撲克牌,晏承舊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 作為信物的東西應(yīng)該是能夠聯(lián)系到信物所有人,在危急關(guān)頭救人一命的。只是這保命效果肯定不可能經(jīng)常出現(xiàn),需要一定的觸發(fā)條件而已。 晏承舊又看了看被他放在墻角休息的秦源。 秦源的五臟六腑幾乎都破裂了。在他的衣服上發(fā)現(xiàn)了殘留的水漬,應(yīng)該是之前南靖的水團(tuán)攻擊有一點打到了他的身上。只是秦源竟然沒有死,現(xiàn)在只是昏迷了過去。 不過如果過了一段時間他還沒有醒來,恐怕就只能一直睡下去了。 方才晏承舊小心翼翼的傳送了一些自己的內(nèi)力過去,不求將秦源救活,只求他能夠短暫的清醒一會兒。 如今就算沒有了南靖插手,這個世界也在不可避免的走向衰亡。晏承舊自己、妮娜阿姨、李政、還有無數(shù)的普通人和魚人都要死。 南靖這么著急的想要?dú)⒌羟卦?,就證明秦源手中也存在著一份拯救世界的契機(jī)。 他必須要抓住這份機(jī)會。 秦源終于動了動。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前浮現(xiàn)的是晏承舊毫無表情的臉。 “你終于醒來了?!标坛信f臉上終于有了點表情,“抱歉,你的傷很重,我怕是救不了你。” 秦源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來,“我知道?!?/br> 他從來沒有怕過死。 在他決心和教授走在對立面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是沒想到自己在最后關(guān)頭見到的人竟然會是晏承舊? “很久以前,就有人提出過高等世界的理論?!鼻卦纯人粤藘陕?,聲音很是微弱,“只是我們一直都沒有辦法證實??匆娔愫湍暇福吹故亲C實了這個猜想?!?/br> “科學(xué)家一直都是很神奇的人?!标坛信f點點頭道,“他們借助現(xiàn)有的知識大膽推測未知,并孜孜不倦的追求真理,很值得敬仰。” “但我并不是一個好的科學(xué)家?!鼻卦葱Φ溃拔倚男哪钅畹牟贿^是超過教授,竭力證明我的才是對的,這個世界的未來到底會如何,其實我根本都不怎么在意。誰也拉不回一個鉆了牛角尖的人,我此番下場,大概也是報應(yīng)?!闭f完,秦源話風(fēng)一轉(zhuǎn),又看向晏承舊,“我與你沒有恩情反倒有不少仇怨,你若是有什么東西需要我?guī)兔Φ模弥椰F(xiàn)在還有力氣不妨直說。“ 秦源對自己的價值看的十分清楚明白。 在海地基地里,能夠贏過他的人也只有一個教授而已。但教授如今心心念念的是整個基地的安危,肯定是不會有什么時間來搭理晏承舊的。晏承舊一直守在自己身邊若是沒有圖謀,秦源是不可能會信的。 晏承舊被秦源戳穿了想法卻也不惱。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他這么賣力的想要將秦源救活,為的也無非是他手里的東西而已。 晏承舊斟酌了一下詞句,盡量直白的看著秦源說道,“南靖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人下手。他想要?dú)⒛憧隙ㄊ且驗槟闶种杏心軌蚨冗^這場危機(jī)的東西,他想要?dú)Я四莻€東西?!?/br> “你知道,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么?”晏承舊補(bǔ)充了一句問道。 “我手里有度過危機(jī)的東西?”秦源仿佛被晏承舊的話問的愣了,他若是真有這樣的東西早就直接去打教授的臉了,哪里還會淪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潘多拉病毒是誰也無法戰(zhàn)勝的,他根本沒有…… 等等,潘朵拉病毒? 秦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著晏承舊的目光也瞬間火熱了起來,“你……你有沒有做魚人手術(shù)?” “沒有。”晏承舊老實回答道。 “沒有?”秦源仿佛聽見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樣,“哈哈哈,你沒有做魚人手術(shù)?” “一定要做么?”晏承舊反問道。 “不,不!不做才是最好的?!鼻卦吹哪樕幌伦蛹t潤了起來,但這樣看上去反倒更有了所謂“回光返照”的意味來。 “那……那你的身體是人類么?”秦源繼續(xù)問道。 “是。”這個很好回答,“我從頭到尾都是人類。我所有的力量都來自于人類本身。” 秦源聽了晏承舊的話,似乎不敢相信,“人類本身,也會擁有這樣的潛力么?” “有的?!标坛信f肯定道,“在我的世界,無數(shù)科學(xué)家都在為如何充分開發(fā)人類的潛力而努力。人類并不比任何一個物種差?!?/br> “這樣的話,或許你真的有辦法能夠活下去。”秦源用的是“你”,而不是“你們”。 晏承舊的心一下子低落了起來。 “我的家里曾經(jīng)有一管藥劑?!鼻卦捶路饹]有看見晏承舊難看的臉色一樣,語調(diào)慢慢的輕柔了起來,“那是我通過各種手段濃縮出來的潘多拉病毒的精華?!?/br> “你將那樣的東西放在你的房子里?”晏承舊忍不住后怕了起來,他當(dāng)時進(jìn)入秦源的房子里掃蕩,萬一一個不小心,豈不是要提前害得海地基地毀滅? “不會的,我提前做好了準(zhǔn)備?!鼻卦茨樕细‖F(xiàn)出笑容,“只要有人碰觸到,我房間里的機(jī)關(guān)就會啟動。但那裝著潘多拉病毒的試管是特殊材料做成的,除了我誰也打不開它,也無法毀滅它?!?/br> “抱歉,我沒有力氣?!鼻卦蠢^續(xù)道,“我死之后,你將我的手腕劃開,里面有一把小小的鑰匙,等你找到那藥劑,就可以用鑰匙將它打開?!?/br> “然后呢?”晏承舊想到自己還沒有交給教授的那一袋子藥劑。 “將它喝下去?!鼻卦纯粗坛信f的眼神里滿是喜悅,“魚人和潘多拉病毒會產(chǎn)生一定的排斥性,喝下去效果未必會好。等你確定自己感染上潘多拉病毒的時候喝下藥劑,以毒攻毒?!?/br> “這樣的話,就算潘多拉病毒席卷了整個大海,只要你能夠撐過病毒腐蝕你身體的痛苦,你就能活下來?!?/br> 第69章 婚禮 秦源說完話沒有多久就死了, 晏承舊按照他的遺囑將他火化后灑在了海里, 算是圓了他最后的念想。 雖說秦源和南靖等人都認(rèn)定這個世界已經(jīng)到了沒有辦法挽回的地步, 但真正意識到世界末日一步步逼近的時候,依舊讓晏承舊覺得難受。 在南靖消失之后,海底基地的人仿佛是徹底將這個人的存在抹去了一樣, 再也沒有人提起。按照晏承舊的想法,南靖怕是不會再在海地基地里呆了,而是會跑到深海里去, 靜靜的等待這個世界的時間過去。 其實新人試煉任務(wù)并不一定要求要拯救世界, 只要活到規(guī)定的世界照樣能算通過。只是一般而言,除非挽救了這個世界的破滅, 不然是根本活不到那個時候的。但南靖身后有一整個軍團(tuán)幫忙,想要順利存活也并非難事。 相比之下, 晏承舊作為新人,需要存活的時間就要短得多了。 簡單來說, 在世界末日到來之后,晏承舊只需要比常人多存活十天半個月就可以,但南靖卻需要一年半載。在這樣的世界里多呆一天都足夠死上好幾次, 何況是大半年? 李政告訴晏承舊, 基地又重新選了十來個身強(qiáng)力壯的魚人當(dāng)做病毒載體,開始嘗試著感染基地的其他普通人了。 這樣的做法無異是和人們接受的觀念背道而馳的,但基地的絕大多數(shù)普通人都是這個做法的受益者,稍微想想都能明白此事的必要性。沒有膽子對這個做法說不,剩下的人自然也就保持了沉默。 可是南靖之前做過的事情還是帶來了一些改變的。 教授蒼老的厲害, 但在對于病毒載體的問題上意外的保持了自己的想法。他將那十個魚人的家人接來,鄭重其事的當(dāng)著所有媒體的面,對那十個魚人表示了敬意,真誠的道謝,而不是如前世一樣,不聞不問。 如今這十個魚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對他們道謝,也會有人不時的送來鮮花。 他們成了英雄。 人心也是rou長的。 南靖一直為教授出生入死,教授不可能無動于衷。 可是當(dāng)病毒載體的人,不是南靖就會是其他。其他挑選的魚人幾乎都是大限將至之人,質(zhì)量不夠數(shù)量來湊,勉強(qiáng)也算通過了上層人的肯定。 推動這樣十個丑陋的病毒魚人成為英雄的事,晏承舊和李政兩人都在背后出了不少力。尤其是晏承舊,直接去找了教授長談。不知道晏承舊說了什么,等晏承舊出來之后,教授就直接跑到了基地中心的會議室去,隨后便敲定了這么一件事。 晏承舊做這件事,不是為了和南靖斗氣。他知道南靖一定也會在某個地方密切的關(guān)心著這個世界的一切。他只是想要向南靖證明,末世之中很多東西的確令人絕望,但也絕不是一點善意也無。 他重來一次,在這個新手試煉的人物世界里絕不可能只是重蹈覆轍而已。 這是做給南靖看的,也是做給晏承舊自己看的。 等到自己到了新人最終試煉的時候,一定能夠力挽狂瀾,將外公從死亡的命運(yùn)中拯救出來。 晏承舊暗暗的給自己打氣,私下里陪伴著妮娜和李政的時間卻更多了。 關(guān)于這個世界最后到底何時會毀滅的事情,晏承舊并沒有告訴李政和妮娜知道。他只希望妮娜阿姨可以和李政在最后的時光里好好的開心過日子,而不是日日夜夜活在擔(dān)心之中。 來到海地基地的第六個月,在無數(shù)親朋好友的見證之下,李政和妮娜兩人結(jié)婚了。 那一場婚禮辦得十分盛大,妮娜穿著婚紗的美麗模樣一直深深的印在晏承舊的腦海之中,李政也笑的和孩子一樣,完全沒有當(dāng)人家老大的氣勢,被他手底下的那些魚人笑話了很久。 不知道爸爸mama以前是不是也有過這樣盛大的婚禮?如果mama當(dāng)初愿意和外公好好說說的話,外公會出席這樣一場婚禮么? “承舊,你怎么還不過來,要合照了!”幾個魚人沖著晏承舊揮揮手喊道。 “來了?!?/br> 晏承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lǐng),昂首挺胸的走了過去。 妮娜穿著婚紗卻半點也不沒有不自在的樣子,一把將晏承舊撈了過去,將他拉在自己和李政中間。 “哈哈,我兒子是害羞了,你們別笑?!蹦菽乳_心的大笑了起來,“你們這些伴郎沒有一個有承舊帥?!?/br> “是是是,大嫂說得對。” “來,承舊,好好笑一笑?!蹦菽葘⑹址旁陉坛信f的肩膀上,眼神仿佛將晏承舊上下都看了個通透。 “不管你在擔(dān)心什么,現(xiàn)在可是我的婚禮呀。”妮娜揉揉晏承舊的頭發(fā),“這可是你刁難了好幾天才選定的叔叔哦。” 晏承舊想到自己刁難李政求婚的那些日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哪里是他要刁難,分明是妮娜阿姨暗恨自己以前求婚不成故意要求晏承舊來當(dāng)這個惡人的。 好在李政大約也明白那些奇奇怪怪的要求都是誰要求的,一個字都沒有多說就乖乖的去辦了。 在李政那些手下的魚人心中,晏承舊和妮娜的重要性立刻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得罪了老大還好說,得罪了他們兩個怕是老大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妮娜阿姨,我這個頭發(fā)打理了很久的。”晏承舊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為了配上這身西裝,他可是特意找人過來弄的。 在妮娜阿姨的婚禮上,他自然不能不修邊幅。 “也對?!蹦菽韧O铝耸郑皝?,笑一個,我們開始拍照了?!?/br> “……茄子!” 眾人異口同聲的笑道。 咔擦一聲。 晏承舊的笑臉和其他人一同被印在了這張小小的照片之上。 這張照片被晏承舊收了起來,和謝思涵留下的種子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