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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人面桃花笑春風在線閱讀 - 第2節(jié)

第2節(jié)

    長寧嘟著小嘴看了眼母親,看到她并沒有阻攔的意思,唇角慢慢蕩開,重新掀起簾子對外說:“好,三兄可要說話算話,不許騙我?!?/br>
    舒孟駿看到meimei臉上的笑容,直覺心中大安,應承下來,向母親告辭之后,便策馬向前,伴隨在兄長身側(cè)。

    舒曲氏看向外面,嘆了聲:”一別十年,阿桐怕是對京都已無太多印象了吧?”

    長寧點頭,她離開京都時尚不滿4歲,只記得離京當時大雪紛飛,祖父在城門外站立好久,直至天黑了下來,才緩緩上車離開,當時她年歲雖小,卻也能感覺到氣氛壓抑沉悶的厲害,與今時歸京的氣氛完全不同。

    錦葵街位于京都內(nèi)城東三街,是朝中文官住宅聚集的地方,而舒宅也在其中。舒晏清從車上下來,盯著舒宅的牌匾觀望許久后,才長長嘆出一聲:“十年了,終于又回來了!”

    江南舒家乃是傳承百年的書香世家,更是南平建國以來的第一大文化世家,舒晏清作為當代家主,17歲那年考中狀元,頗得文宗皇帝看中,不僅仕途順利,更是天下文人的精神領(lǐng)袖。平帝十年,出任禮部尚書,兼教導太子政經(jīng)策論,精心教導太子。只是卻不想平帝因不喜皇后,連帶厭惡皇后所出的太子,所以在皇后過世之后,皇上便動了廢太子的心,只是抓不住把柄,又不想背上無故廢太子動搖國本的罵名,只能遷怒于東宮的一眾官員,將太子身邊的老師從屬貶斥了七七八八。

    平帝雖對舒晏清百般討厭,一方面顧忌著他身后天下文人的影響,一方面因為他是舒貴妃的父親,算是他的半個岳父,不得不對他一忍再忍。可是當平帝第三次提出立淑妃為后被舒晏清為首的一眾大臣跪地駁回之后,終于忍無可忍的萌生了殺意。舒晏清當即就看出了平帝的意思,他不怕死,就是連帶舒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他也不怕,只是他怕他一死,羅織到他身上的罪名會牽扯太子,無奈之下,只能辭官還鄉(xiāng),遠離朝政,遠離京都。

    舒修遠看到父親感嘆,微微一笑,向前一步道:“父親不必感嘆,十年而已,不過彈指一揮間?!?/br>
    舒晏清看著他,半響后微微點頭:“是啊,不過彈指一揮間,只是……人間又有多少個十年呢?”

    第二章

    皇宮通政殿內(nèi),年輕的昭和帝正在翻閱各地呈報上來的奏疏,總管內(nèi)侍王德安在在一旁伺候著。

    昭和帝翻閱了幾本之后,將它們放到一邊說:“傳我口諭,以后這種請安折子請林大人他們自行處理,不必送閱了。”說罷將手里的奏章丟到一邊,從龍案前站起身,向外走了幾步:“老師今日返京,不知是否已經(jīng)安頓好了?”

    話音剛落,立刻有一個內(nèi)侍上前啟奏:“陸三公子求見?!?/br>
    昭和帝神色一凜,“宣!”

    王德安剛傳唱完畢,就看到一個身穿紺青色箭袖圓領(lǐng)衫的年輕男子已行至殿前,烏發(fā)束起,青玉釵固定,面容俊美,溫潤儒雅,卻有著一雙清冷如月的眼眸,增添了幾分冷峻,袍腳下沾上一片泥水,可見是策馬疾馳而回。

    昭和帝見到來人正要行禮,上前一把攔住:“如何

    陸硯慢慢站直身子,輕輕搖了搖頭,昭和帝眉心一皺,揮手示意身邊人全部退下,問:“沒有一點蛛絲馬跡?”

    “是,京北以及北郊甚至安平縣幾乎全部搜尋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晉王的蹤跡?!标懗幟嫔亍?/br>
    昭和帝半響無語,慢慢返回龍案后緩緩落座,道:“既如此,那就不必再尋了,朕會發(fā)布晉王死訊,他……已然是個廢人了!”

    陸硯神色平靜,圣上登基那日并不順利,先皇臨終前已經(jīng)渾渾噩噩半月,卻在臨終前突然清醒,準備重新擬詔由淑妃所出的晉王繼承大統(tǒng),太子見狀及時動手,乾德殿頓時血流成河,一片混亂之后,太子順利繼位,而淑妃早已在混亂中慘死刀下,晉王卻因為挾持了舒貴妃趁機逃走,至今已經(jīng)三月有余,卻仍然找不到晉王蹤跡,陸硯微微瞇了瞇眼睛,只覺得心中仿佛籠罩著一片陰云。

    昭和帝定定的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陸硯脊背挺直的站在龍案左側(cè)方,也不做聲。片刻后,昭和帝收回目光,說:“老師今日回京,你路上可有遇到?”

    陸硯微楞,答道:“并無,昨日大雨,不得已在京北的驛站停留了半宿,不知是不是因為此錯過了。”

    昭和帝輕輕點頭,將手里的幾本奏章放到一邊說:“朕已宣召老師明日進宮,你也曾是他的學生,明日一并來吧?!?/br>
    陸硯臉上露出淡淡微笑,周身也多了幾分溫度:“之前不知老師何日到京,此時既已知老師歸京,作為學生又豈能有明日拜訪之禮,出宮之后,我便會前往舒宅拜訪?!?/br>
    昭和帝笑道:“也好,替你先見見老師身體是否康健。”

    “四年前曾去江南見過老師,”陸硯答道:“老師彼時正在陸氏書院教書傳人,氣色倒是更好似以往。”

    昭和帝想到四年前陸硯從江南歸來帶給他舒晏清的手信,信上對他當時的狀況頗多指點,便感慨的嘆了一聲:“終究是我對不起老師,舒貴妃一事,我都不知明日該如何向老師告罪。”

    陸硯也是一愣,舒貴妃是舒晏清唯一的嫡女,明艷不可方物,名動京都,卻被先皇一紙圣旨招進宮,用舒家來抗衡皇后外家司徒家,皇后在時,舒貴妃氣勢囂張,常常不將皇后放在眼中,卻沒想到皇后去世時,卻將太子托付給了舒貴妃。

    十年風雨飄搖,司徒家、舒家紛紛退避朝堂,舒貴妃處處小心護著太子周全,就在卻沒想到,最后了,會死在晉王刀下。

    陸硯看向太子,慢慢垂眸,也覺得前往拜訪舒家的雙腿沉重起來。

    錦葵街舒宅雖然已經(jīng)十年沒有人住,但是當年走時留下的奴仆用心,加之舒孟騏、舒孟駿一個月前提前返京打理舒家進京事務(wù),所以舒長寧來到自己的新住處時,房間早已收拾齊整。

    舒長寧打量著自己的新住處,雖然沒有在江南時的地方大,但是勝在小巧別致,最喜是院中的兩棵桐樹長得茂盛,明明已經(jīng)不是桐花盛開的季節(jié),枝頭卻滿當當?shù)膾鞚M了桐花,一陣風吹過,滿園桐花香。她閉上眼睛,輕輕一嗅,翹起唇角,露出兩個淺淺的小梨渦,看起來分外可愛迷人。

    舒曲氏正和自己的大兒媳左氏在一起整理物件,聽到女兒前來,笑著將手中的東西交給自己自己身邊的使女,對她招招手:“阿桐那邊可是收拾好了?”

    舒長寧先對左氏行了禮,才答道:“阿嫂已經(jīng)給我收拾好了呢,剩下的一些小物件,喬娘子再那邊照應著。”

    舒曲氏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左氏,笑道:“那你一會兒可要好好謝謝你阿嫂?!?/br>
    長寧笑盈盈的應了下來,走上前幫母親收拾起了屋子,一邊看著女婢們擺設(shè),一邊問:“爹爹呢?”

    “和你祖父還有兄長在前廳書房商談明日入宮的事宜?!鼻洗鸬?。

    長寧轉(zhuǎn)頭看著母親,發(fā)現(xiàn)母親面上一閃而過的悲傷,想到與當時召他們?nèi)刖┮徊⑺瓦_的噩耗,她也覺心中一痛,上前握住母親的手,輕聲說:“姑姑定不希望我們?nèi)绱说??!?/br>
    看到房內(nèi)氣氛沉重,左氏連忙說:“阿桐,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你的院子有什么不一樣的么?”

    長寧立刻笑道:“我都忘了說啦,阿娘,我院中我院子中的兩棵桐樹此時都開滿了花,滿園都是香氣呢。”

    舒曲氏看著女兒驚奇的樣子,知道她是真的將幼時在京都的一切忘得差不多了,笑道:“那是你幼時的院子,正因桐樹茂盛,我和你阿父才為你取了這樣的乳名,說來也奇怪,別的桐樹都是一年只開一次花,可偏巧那兩棵桐樹每年都開兩次,春季開一季,到了夏末再開一季,當時也是這京中的奇景呢。”

    左氏也跟著笑道:“難怪呢,當時我見到時還覺得稀奇,騏朗倒是見怪不怪的樣子,原來他早就看過了呢?!?/br>
    曲氏笑著點頭:“小時候,他們兄妹四人最愛的就是桐花開的季節(jié),那桐樹下原本還有秋千的,只不過當年走時,阿桐舍不得樹,也舍不得秋千,可惜樹帶不走,只能帶走秋千,到如今,她卻忘得一干二凈了?!蹦赣H的打趣讓長寧有些羞赧,只能假裝認真指揮女婢收拾屋子來掩飾,更是逗得大家笑個不停。

    第二日,剛過寅時,舒長寧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喚醒,曲氏看到女兒睜眼,一邊指揮使女拿衣服,一邊說:“阿桐,圣上讓你也入宮,宮里的內(nèi)侍此刻就在外等著,你快快起來收拾。”

    舒長寧心中一緊,一邊有人擺布穿衣洗漱,一邊疑惑道:“為何讓我進宮?昨日不是只傳召祖父、父親和兄長嗎?”

    曲氏指點著女兒進宮的妝容,答道:“興許是因為你姑姑,我讓阿薔隨你一起,你莫慌也莫怕,阿薔當年也隨我入宮多次,她會一直陪在你左右?!?/br>
    阿薔是曲氏的陪嫁丫鬟,長寧二哥出生沒多久就嫁給了曲氏陪嫁鋪子的一個管事,長寧出生以后就一直跟在曲氏身邊,長寧聽到還有她陪自己,便放心不少。

    初次進宮,曲氏并拿不準圣上此舉的意圖,先皇不喜太子,對太子刻薄忽略的厲害,盡管太子冠禮早過,卻依然沒有沒有為太子納娶婚配,以至于現(xiàn)在宮中后宮無主。

    曲氏捏緊了手里的釵子,看著銅鏡中花容月貌的女兒,只覺得心突突跳的厲害,將手里的琉璃桃花釵遞給身邊的使女,重新從妝匣中拿出一套碧玉流蘇發(fā)梳別到女兒鬢邊,略微沉重的顏色看起來有些老氣,但是長寧顏色實在出眾,反倒看起來更加清麗。

    曲氏微嘆一聲,當年小姑的長相在京中就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貌美,女兒卻更勝于她,此番進宮也不知是好是壞,她即使心中一千一百個不愿,卻也知皇命難違。

    將女兒送上宮中的出迎的轎子,心中再多忐忑也只能在家靜靜等待。

    南平皇宮沿用了前朝的內(nèi)宮,前朝皇族奢靡,所以宮殿也是美輪美奐,一步一景。舒長寧緊跟在宮人身后,眼觀鼻,鼻觀心,只默默低頭走路。

    到通政殿前,宮人上前稟報,示意她在此等候,長寧答謝之后,靜靜的站在宮宇一側(cè)等待著。

    隔著殿門,長寧能清楚的聽到祖父的聲音,這讓她一直急促跳動的心緩和了不少,緊接著就聽到一個略微低沉卻溫和的聲音,仿若初雪消融從山澗落下帶著回聲一般悠遠。

    這位男子的聲音竟然如此好聽,雖不及長兄聲音溫和,但卻多了幾分質(zhì)感。長寧在心里默默想著,卻微微挪開幾步,讓自己距離大殿略遠一些。

    殿內(nèi),昭和帝見到十年未見的老師,心情激蕩,陸硯見狀,笑道:“昨日我曾想去拜訪老師,可是又怕打攪,最終只留下了拜帖,今日與老師重逢,甚為高興?!?/br>
    與昭和帝不同,四年前陸硯去江南替現(xiàn)在的圣上當時的太子辦事,曾在舒家借宿幾日,與舒家三兄弟都相識,此番重見,倒是一一向昭和帝做了介紹。

    舒家百年傳承,家訓四十無子方可納妾,是以舒家傳承雖久,但人丁并不算興旺,舒晏清一代只有他一個獨子,他也只不過有舒修生、舒修遠兩個兒子和已逝的舒貴妃一女,舒修生一子一女,而舒修遠則有三子一女,算是子女最多的一人,子女不多,所以排序便男女混在一起,是以,聽到外面?zhèn)鲌蟆笆婕伊镒拥健钡臅r候,昭和帝還微微愣了愣。

    舒修遠暗暗握緊了手心,他不太明白今日為何要讓女兒進宮,只是想到皇上后宮空懸,他就只覺得心驚rou跳,想到自己meimei年級輕輕便在這皇宮之中香消玉殞,便覺心中一陣疼痛,他不想女兒也走上這條路。

    昭和帝的目光從殿前幾人臉上掃過,看到舒家?guī)孜粌豪擅黠@緊張的神色,心中一哂,便道:“王德安,你帶小六娘去和慶宮拿些貴妃的物件兒吧,朕愧對老師,只能如此讓老師借物思人了?!?/br>
    昭和帝故意提高了聲音,在殿外等候的舒長寧聞言,很快行禮謝恩,蔥綠的裙擺俯身之際鋪開在殿前的地磚之上,陸硯掃去,仿佛看到了一角青翠的草地。

    見昭和帝并沒有要見女兒的意思,舒修遠才覺得手心有些辣辣的疼,伸展一看,因為緊張,掌心已經(jīng)被他不自覺的摳破了,汗水一津,刺刺的痛感讓他微微松了一口氣。

    昭和帝看出幾人心中擔憂,笑道:“朕這十年受舒貴妃照拂頗多,說起來也算小六娘的半個表哥,舒貴妃常記掛著小六娘,曾對朕提過不讓小六娘進宮的話,朕……自是不會忘。”

    陸硯一愣,有些不太明白圣上的意思,原本他也以為傳召舒家小六娘進宮是為了后宮之主,現(xiàn)在看來倒是他們都誤會了?

    第三章

    舒長寧跟著王德安穿過花園,來到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

    “舒六娘子,這里就是舒貴妃以前所在的寢宮。”王德安示意她跟著向前,說道:“圣上也是想給你們留個念想?!?/br>
    舒長寧看著眼前的雕梁畫棟,草木深深,無端心中竟涌上一層悲涼,她對這個姑姑沒有印象,只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她所賜,希望她一生安寧無憂,可是此時站在這座宮殿前,她卻好像能想象出一個明艷的女子在這個地方生活的每一天。

    菊花開的正好,昨日一場秋雨打落了片片黃花,一片蕭條。和慶宮還留著原來舒貴妃使喚過的宮人,見到總管內(nèi)侍王德安帶著一個小姑娘進來,紛紛前來行禮。卻在看到舒長寧的相貌時,紛紛大驚。

    “貴妃娘娘……”

    王德安早在見到舒長寧第一面時也驚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舒六小姐比貴妃長相更為出眾,貴妃是艷麗驕傲,而舒六娘子卻更多幾分甜美,此時聽到下面的竊竊私語,皺眉喝止。

    和慶宮又重回一片靜寂,舒長寧跟著王德安走進主殿,才開口問:“王公公,麻煩問下,當年跟著我姑姑一起入宮的使女還在嗎?”

    王德安嘆了一聲:“不在了,當時為了保護貴妃被晉王的隨從射死了。”

    舒長寧覺得心里難受,慢慢垂眸看著灑金地面,半響后才看向靠窗的博古架,走上前,從上拿下幾個小擺件交給阿薔收好,環(huán)顧了殿內(nèi)一周,只覺得眼眶酸澀,垂眸道:“好了,王公公?!?/br>
    王德安微愣,看向放在一旁的妝奩,道:“舒六娘子不拿幾樣首飾嗎?”

    “不必了,這些東西已經(jīng)足夠我們想念姑姑了。”舒長寧語氣有些低沉,走到殿外看到被大雨打的七零八落的菊花,回頭看著在朝陽下閃光的琉璃瓦,眼前只覺得有些模糊。

    姑姑,保重。她在心底默默的念道,天邊飄來一朵云,秋風乍起,卷起滿園菊香。

    挑罷東西,舒長寧就直接被王德安送出了宮,坐在車內(nèi)等待父兄時,長寧在心里想著今日入宮的原因,她不覺得只是為了拿幾件姑姑的遺物,圣上就讓她專一進宮一趟,可是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正在低頭沉思之際,車簾就被一把掀起,舒孟駿的一張俊臉皺在一起看著她問:“進宮一路上沒人欺負你吧?”

    “沒有呢,王公公一直陪著我把我送出來,誰敢欺負我?”舒長寧翹起唇角笑道:“而且如今宮中人這么少,宮人又有哪個不識趣呢。”

    舒孟駿哼了一聲:“很快就熱鬧起來了!先皇百日孝期已過,圣上很快就要選后了?!?/br>
    舒長寧心中一緊,想要問些什么,卻知她家三哥是個心最大的,只怕問他也問不出什么,只能轉(zhuǎn)頭看向車外,卻看到父兄正和一個男子在前方交談,男子長身玉立,身材挺拔,像是秋風中筆直的青松一樣挺立在外,她收回目光,問:“那是誰呀?”

    舒孟駿回頭看了一眼:“定國公家的三公子,圣上的伴讀,也算祖父的學生?!?/br>
    陸硯扶著舒晏清坐上馬車,眼神微動,眼神飄過跟在后面的馬車,舒孟駿察覺,飛快的放下車簾,車簾垂下之際,他隱約看到一個精致如白玉般的下巴。

    馬車從他面前駛過,他靜靜的目送馬車遠去,想到之前圣上讓舒六娘子在殿外行禮的舉動,心中暗暗浮出一個猜測。

    舒晏清靠在馬車上閉目養(yǎng)神,剛剛在大殿之上圣上已經(jīng)表露了想讓他宰執(zhí)的意思,他雖做了推辭可是看圣上登基以來的動作,只怕圣旨很快就下,他長長嘆了一聲道:“靜平,今日阿桐入宮一事,你怎么看?”

    舒修遠眉頭緊鎖,半響后才不確定道:“兒子怕圣上有讓阿桐入宮的意思……”

    “不是怕,而是圣上確有此意。”舒晏清淡淡道,感覺到兒子立刻緊繃的身體,微微笑了一下:“不過現(xiàn)在不用怕了,圣上不是已經(jīng)親口說了不讓小六娘進宮,你也不用擔心了?!?/br>
    舒修遠眉頭微松,但很快又疑惑道:“那為什么……”

    舒晏清垂眸看了看自己袍腳,道:“對于圣上來說,我們愿意讓阿桐進宮自然最好,可是如果我們不愿,他也不勉強,所以今日他宣阿桐,也是向我們做個試探,如今知道我們的心意,圣上當然不會勉強,只是接下來,我們舒家就要成為圣上最堅實的一把刀了?!?/br>
    舒修遠忡然,半響后才默默的嘆了一聲:“既如此,阿桐的婚事還是早定下為好,崔家二郎前兩日就已經(jīng)讓人送了拜帖,你看是不是……”

    “這事莫要再談了!”舒晏清輕聲喝止:“你覺得圣上現(xiàn)在還會讓我們和崔家聯(lián)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