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喬驚霆馬上就收到了系統(tǒng)提示,提示他殺死平民,扣除50點積分。 同時,鄒一刀也叫了出來:“殺死他們的積分變成50了,早知道昨天少殺一些。” 舒艾一刀砍掉了一只腐尸伸過來的手,匆忙說道:“扣除的積分越低,腐尸就越厲害,我還寧愿高一點?!?/br> 喬瑞都的鐮刀手一掃,掃倒一片腐尸,他嗤笑一聲:“你們就這么害怕積分變負(fù)?只要贏了不就行了。” “你不怕,是因為你賺積分容易?!鄙蛭蚍峭蝗幌氲搅耸裁?,“你們有沒有看到我的翼龍啊?兩只呢,很貴的!” “沒看到,等你贏了這個副本,隨時可以回來找?!?/br> 他們一路上盡量避免,卻也還是斬殺了不少腐尸,成片的腐rou和猙獰的身體倒在他們前進的路上,但還有更多將他們團團包圍。 他們現(xiàn)在處于一個不太樂觀的局面,那就是腐尸殺不死他們,可他們也難以沖出包圍圈,去到銀行。 喬驚霆終于打煩了:“刀哥,發(fā)大招吧?!?/br> “發(fā)一次很累的?!?/br> “這么下去就不累?趕緊的?!?/br> “什么大招?” “大招?!编u一刀咧嘴一笑,“當(dāng)然就要‘大’?!彼p喝一聲,身體突然原地膨脹了起來,轉(zhuǎn)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巨人。 沈悟非驚呼道:“帥,好帥?。】雌饋砗脜柡?!” “這就是巨人之怒……”舒艾仰著脖子感慨道。 喬瑞都一刀把撲向舒艾的幾只腐尸攔腰斬斷,舒艾驚了一驚,喬瑞都微笑道,“舒艾jiejie怎么在戰(zhàn)場上還敢分神呢?!?/br> 舒艾不好意思地說:“抱歉,以后不會了……” “沒關(guān)系,我隨時都會保護你。” 鄒一刀低下頭來,一把拎起了喬瑞都:“你小子瞎jb撩什么?是時候嗎?” 喬瑞都聳了聳肩:“我耽誤事兒了嗎?” 鄒一刀給了他警告地一眼,然后把人扔到了背上,借著彎下腰,把其他人都弄到了身上,白邇則抓著鄒一刀破布一樣的衣服,攀墻一樣跳了上去,比猴子還靈活。 腐尸紛紛撲向鄒一刀的大腿,張嘴就咬。 “哎我艸!”鄒一刀怒罵一聲,一甩腿,把十來只腐尸甩了出去,套著機械臂的胳膊低空一掃,瞬間掃出了一條通道,這機械臂的合金會自適應(yīng)他的手臂尺寸,這點真是讓他驚喜不已。 眼看著道路終于清出了一些,鄒一刀不敢耽擱,大步?jīng)_出了腐尸群,朝著銀行跑去。 他剛才說發(fā)大招很累,并非玩笑。變成這副巨大的體型,雖然力量、速度和整體的攻擊力都翻了數(shù)倍,但同時也要付出巨大的體能消耗,這個狀態(tài),只適合爆發(fā)性的戰(zhàn)斗,無法持久。 當(dāng)然,他爆發(fā)一下跑到銀行,還是綽綽有余的,小鎮(zhèn)就這么大,鄒一刀很快就把腐尸群甩開,跑到了銀行門口。 他回縮身體,套上衣服,跟其他人一起沖進了銀行。 腐尸并不進入空間節(jié)點,花店和銀行里都是安全的。 幾人提著節(jié)能燈,開始打量這個破糟糟的銀行。 沈悟非道:“金庫肯定在里面,我們進去看看?!?/br> 幾人往銀行內(nèi)走去,金庫倒并不難找,一路上都有掉落于地的鈔票和金條,被淹沒在塵埃里,他們順著這些東西的痕跡,順利找到了金庫。 金庫大門敞開著,地上散落著一堆在現(xiàn)實世界中令人趨之若鶩、但對此時的他們來說毫無意義的錢,里面的大小保險柜大多都是空的,有的被強行撬開,有的被炸破,在很久以前,這里似乎被洗劫過。 “這就是莫友江說的金柜和銀柜了吧?”沈悟非用節(jié)能燈的光源照了照,所謂金柜銀柜,都是中型保險柜,擺成了一大片,活像圖書館的架子。金柜以前應(yīng)該是銅色的,但此時已經(jīng)被氧化成了斑駁的綠,而銀柜則是銀白金屬漆面,當(dāng)然如今也是銹跡斑斑。 沈悟非本想抓起莫友江問問穿越原則,見莫友江已經(jīng)疼暈了過去,他又按耐不住好奇,想要自己解謎。他在柜子前踱了一會兒,半晌,點了點頭:“沒錯,64個平行空間,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盡量多的去到別的空間,給余海留字條。” “64?這柜子起碼有五六百個,哪止64啊,再說,他們的平行空間怎么會比我們的少那么多,他們的難度不是應(yīng)該比我們大嗎?” 沈悟非比劃了一下:“并不是數(shù)量少就簡單。這些柜子在每個空間的位置都不一樣,所以產(chǎn)生不同的排列組合。莫友江已經(jīng)說了,我判斷他沒有撒謊,因此我們不能去余海選定的集合點。”沈悟非道,“這些柜子是按照八卦排列的,一共64個卦象?!?/br> 喬驚霆不解道:“64個卦象?怎么看出來的?” “那些卦眼的柜子,沒有年代感?!?/br> “年代感?” “對,雖然同樣是積了一堆的灰,但只要仔細(xì)辨認(rèn),就能看出來,它們跟自然腐蝕的不一樣?!鄙蛭蚍抢m(xù)道,“想要改變卦象,就要把這些柜子從原來的架子上拿出來,放到指定的位置,光是換一次指定的平行空間,就要耗費好幾分鐘?!?/br> 幾人目瞪口呆,白邇疑惑道:“可萬一團隊里沒有人懂64卦呢?” “系統(tǒng)知道我們的記憶。”鄒一刀搶了一句,陰沉地說,“他會根據(jù)我們的能力來做副本任務(wù)吧。” “這話有一定道理,但我更傾向于,這里有提示,就像我們在花店的時候,那些花的花期,也寫在了價目牌上?!鄙蛭蚍桥呐氖郑艾F(xiàn)在沒必要去找提示,我倉庫里就有有關(guān)卦象的書,大家拿手機拍下來,刀哥、驚霆、白邇,你們可以自保,所以只能你們?nèi)ッ斑@個險,一旦碰到余海,千萬不要戀戰(zhàn),馬上想辦法回來。喬瑞都,你要留在這里保護我們,以及看住莫友江和江涯?!?/br> 喬瑞都不置可否。 “根據(jù)刀哥和驚霆的說法,空間節(jié)點不是唯一穿越平行空間的方法,進出小鎮(zhèn)也可以,只不過那就完全隨機穿越了,所以進出小鎮(zhèn)這條路,是給你們逃命用的,一定,一定不要跟余海對戰(zhàn),完成任務(wù)后,要盡快回到這里來。”沈悟非分配了一些沒人都去哪幾卦。 “我們給余海留什么信息?” 沈悟非露出一絲得意地笑容,“字條上寫……” 第96章 三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按照沈悟非給他們的八卦圖,重新排列組合保險柜。實際cao作起來,他們才發(fā)現(xiàn),這比移動花架要難多少倍,移動花架只要十幾秒鐘,就能穿越一個空間,但是排列組合保險柜,每一次都需要幾分鐘到十幾分鐘不等,還特別累。他們忙活了幾個小時,才把63個平行空間都走了一遍,分別留下字條。 幸運的是,誰都沒有碰到余海的人,本身就是小概率事件,他們都沒太擔(dān)心。 當(dāng)他們回到其他人所在的空間時,跟沈悟非預(yù)估的時間差不多。 沈悟非看了看表:“很好,馬上就到約定時間,你們準(zhǔn)備好了嗎?” “準(zhǔn)備了太久了。”鄒一刀點上煙,湊近了唇邊,頓了頓,又扔到地上,踩滅了。他站起身,面沖著眾人,表情無比地嚴(yán)肅,“兄弟們,今天,余海和我,一定有一個要死在這里,哥哥我對你們就一個要求,那就是——保命要緊,然后,不要阻止我?!?/br> 喬驚霆張了張嘴,被鄒一刀抬手制止了:“你們聽我說,我對這個世界吧,真的沒什么念想了,所有我在乎的人,都不在了,活著也好,死了也罷,就那么回事兒?!彼α诵Γ拔乙姂T了生死,我知道早晚有一天落到我頭上,但我要么殺了余海生,要么死在余海手上,我就這一個要求,你們誰都不準(zhǔn)阻止我。” 喬驚霆垂下了臉,沉聲道:“好?!?/br> 鄒一刀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馬上就要見到余海了,我簡單給你們說一下我們之間的仇恨吧?!彼靡环N要痛到極致才能故作輕松的語氣說,“我剿了他的販毒集團,抓了一百多號人,一半要槍斃,他呢,越獄了,殺了我老婆和肚子里的孩子,害死我兄弟,怎么樣,算得上不共戴天吧?” 幾人沉默地看著鄒一刀,氣氛沉重得令人難以喘息。 “其實不是我不愿意告訴你們,是我真的不想說,你說我這么爺們兒的人,這么多年過去了,講這些東西吧,還是他媽的受不了?!编u一刀的聲音開始了輕微地顫抖,“多破壞我的形象啊。” “刀哥……”舒艾哽咽道,“我們不會逃,我們會幫你殺了余海,不死不休?!?/br> 鄒一刀朝舒艾眨了眨眼睛,拎起他們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最后一個保險柜,跳了上去,將它緩緩?fù)迫腩A(yù)定的位置。他回過頭,看著白邇,眼神中彌漫著難以化開的黯淡,“你們白氏的事,就是我兄弟告訴我的,他叫白浩鷹,從新兵連被我?guī)У教胤N大隊,我們在游戲里再次相遇……” 保險柜卡入了指定位置,空間瞬間變換。 鄒一刀跳了下來,深吸一口氣,面沖向了站在金庫門外的——余海。 余海身邊只有王文豪,另外3個隊友并不在這里。余海臉色極其難看,他手里攥著一打紙條,隨手一扔,白紙漫天飛舞:“這就是你們的把戲?將我們拆開?” 那些字條飄飄蕩蕩地落了地,每張紙上都畫著一個卦象,并在下面寫著簡單的幾個字:莫友江和江涯在我們手里,2點之前到這里。 所有字條上,都在重復(fù)3個卦象。沈悟非設(shè)這個陷阱的意義,就是讓余海明知道是陷阱,也不得不跳,他若不跳,他辛苦培養(yǎng)的國仕就可能死,他若跳,就必須把隊伍拆成三隊,分別在2點之前出現(xiàn)在這三卦里,這樣他們還有保住江涯的一線機會。 當(dāng)然,他們這頭也在賭博,2點一到,他們隨機抽取一個卦象穿越,如果不碰到余海,他們六個人可以迅速干掉、或者至少削弱一兩個人,但他們一下子就碰到了大boss,都是命。 “不是成功了嗎?余左使?!眴倘鸲祭湫Φ馈?/br> “這句余左使我都快要不敢當(dāng)了?!庇嗪3爸S道,“你出現(xiàn)在這里,不就是想取代我的位置,成為喬左使嗎。” 喬瑞都低笑出聲:“我在你眼里,就是看中區(qū)區(qū)一個稱呼的人?那我真是有點傷心了。” 余海瞇起眼睛:“那你想要什么?” “跟每個人一樣。”喬瑞都寒聲道,“離開游戲?!?/br> “哈哈,這個目標(biāo)太遠,你這么聰明又務(wù)實的人,當(dāng)然是看中近利的?!庇嗪V惫垂吹氐芍鴨倘鸲迹笆菞钐┝峙赡氵M來的吧,聯(lián)合這幫人,想在狩獵副本里弄死我?!彼难劬?,終于落到了鄒一刀身上。 在迎上鄒一刀陰毒的目光的瞬間,余海感到一股寒氣直鉆心肺。 鄒一刀兩手甩出了袖劍:“余海,別再廢話拖延時間了,你的另外3個隊友,少說要10分鐘才能趕來這里,在那之前,說不定你已經(jīng)死了?!?/br> 余海哈哈大笑起來:“我若連幾分鐘都撐不過,又怎么敢跟你們玩兒這把戲,來吧鄒一刀,今天把我們的恩怨一并解決了?!?/br> 喬瑞都揪起莫友江的頭發(fā),左臂化作鐮刀,對準(zhǔn)了他的脖子:“余海,見到你人了,他們的死期也就到了,要敘舊的話,你們下去一起說吧?!闭f著那酸漿鐮刀就劃了下去。 突然,空氣溫度急速下降,而且范圍僅限于喬驚霆等人,喬瑞都被凍得渾身僵硬,一時連手都抬起來了。 幾人抱緊了胳膊,沈悟非哆嗦著說:“還有人……在……” 鄒一刀一把揪起離他最近的沈悟非,將人扔出了金庫,暫時脫離了那急凍的地帶。 喬驚霆抱起舒艾也沖了出去。 余海和王文豪同時變形,咆哮著撲了過來。 喬瑞都不死心地抓著莫友江的腦袋,強忍著那刺骨的寒冷,一刀砍了下去,莫友江身首分離的同時,他被余海迎頭撞上! “喬瑞都——”喬驚霆一回身,就看到喬瑞都被那巨大的犀牛人的角頂在了心口,喬瑞都本就因為低溫而行動遲緩,再加上執(zhí)意要殺莫友江,錯過了唯一的躲避時機,一個列席者全力頂撞的力量,不下于一輛正在運行的火車,喬瑞都的身體像風(fēng)箏一樣飛了出去,后背狠狠撞在了保險柜上,口中噴出一大股鮮血。 那漫天血霧在遭遇低溫時,剎那間凝結(jié)成了冰,緩緩地飄落向地面,喬瑞都的身體也跟著衰落了下去。 喬驚霆瞠目欲裂,箭一般射向了喬瑞都。 鄒一刀瞬間變形,在余海碰到江涯之前,抵擋住了他,倆人狠狠撞在一起,鄒一刀的袖劍交叉于前,抵住了余海的犀牛角,但卻被余海的巨力頂?shù)貌蛔〉赝蠡?/br> 白邇則應(yīng)向了王文豪,他狠狠一瞪,眼神冷若寒窯,王文豪心有余悸,氣勢已經(jīng)矮了一半,眼神猶如死灰,他早已經(jīng)對自己能夠活著離開游戲不抱任何希望,倆人還未接觸,他已經(jīng)一敗涂地。 喬驚霆夾起喬瑞都,狂撒了三個治愈卷軸,幾乎不用看,喬瑞都的內(nèi)臟全碎了,身體沒有被直接頂成兩半,一是他體質(zhì)過硬,二是他肯定裝備了很高級的防具,否則恐怕當(dāng)場就會一命嗚呼。 喬驚霆把喬瑞都扔給舒艾,提锏回了金庫。 余海已經(jīng)撞開了鄒一刀,再次撲向昏迷的江涯,喬驚霆人未到,閃電先到,兩道雷電降在了余海和江涯的頭上,余海皮糙rou厚,只一遲緩,并未造成很大的傷害,江涯卻是失血過多,又被低溫急凍,再加上高壓電過身,基本上只剩下一口氣了。 沈悟非大叫道:“快殺了江涯!”他無比后悔于自己的疏忽,他早該想到,余海會留一手,把那個神執(zhí)藏了起來。他身后已經(jīng)竄出來幾十只機械蜘蛛,沖向銀行的各個角落,去找那個控溫的神執(zhí)——陳慕,既然他能夠選擇范圍地控溫,那么人一定就在附近。人怕低溫,他的機器卻扛得住。 舒艾拼命釋放著治愈能量,她能看到喬瑞都的內(nèi)臟已經(jīng)成了豆腐渣,情況也就比江涯好上那么一點,她幾乎耗盡體力,把喬瑞都從死亡邊緣拽了回來。 余海發(fā)出渾厚地怒吼,震得人鼓膜都要炸裂,在喬驚霆的锏就要落向江涯的腦袋時,他的身體突然極速膨脹,粗厚壯碩的身體頓時擠滿了整個金庫,天花板在他頭頂綻裂,鄒一刀被他一手掃開,喬驚霆被那地震一般的顫動弄得趔趄不止,手中的锏跟著失了準(zhǔn)頭,砸在了江涯身邊。 余海的大手轟然拍向了喬驚霆,喬驚霆在弄死江涯和閃躲這一擊之間只猶豫了電光火石的那零點幾秒,他還是揮锏砸向了江涯的腦袋。他知道他的結(jié)果會比喬瑞都好上一些,畢竟余海把空間占據(jù)之后,他蓄力的過程就變得短且有限,當(dāng)然,也只是好上一些而已,但是如果不殺江涯,一旦讓余海搶回江涯,他們的勝算就更加微弱了。 在驚紅锏砸開江涯的腦殼的同時,喬驚霆被那巨大的巴掌拍中,他早有準(zhǔn)備,提前放松了全身的肌rou,順著那股力被擊飛了出去,撞上了已然皸裂的墻面。情況比他預(yù)想得要好很多,能量防護罩和納米合金戰(zhàn)衣護住了他的內(nèi)臟,雖然腦殼被撞裂了,但第一時間沒有暈厥,他瘋狂地給自己吃治愈卷軸。 最讓他欣慰的是,他看到了他殺死江涯的系統(tǒng)提示。 江涯一死,余海徹底瘋狂了,肆無忌憚地用身體沖撞四壁,似乎想把他們活埋在這里。大片的墻面塌陷、墜落,保險柜下雨一樣地往下掉,喬驚霆剛站起來,就被一個保險柜砸回了地上,砸得他又吐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