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方遒瞇起了眼睛:“誰又沒有做別人墊腳石的準(zhǔn)備呢?你以為自己又能活多久?” “我有這個準(zhǔn)備,但一時半會兒還輪不到我,可你竟然還笑得出來?”喬瑞都勾唇一笑,“當(dāng)出現(xiàn)4個jack的時候,就意味著第二個queen要出世了,究竟被犧牲掉的那個是誰,還不好說吧?!?/br> 方遒寒聲道:“毫無疑問,當(dāng)然是最弱的那一個?!?/br> “你錯了,被犧牲掉的,一定是最該死的那一個?!眴倘鸲忌钌畹囟⑦M了方遒的瞳眸深處,“刀哥也許是最弱的,但他一定不是最該死的?!?/br> 方遒眼底閃過一道精光,他帶著白手套的手,悄悄在褲兜里握成了拳。 撇開別的不說,喬驚霆還是非常佩服喬瑞都這張一針見血、專戳痛處的毒嘴的,只要他想,真的能用唇舌把人打得七零八落,每每回想起來還會在半夜氣得睡不著覺。像方遒這種只會吹胡子瞪眼撂狠話的,根本不是喬瑞都的對手,這點他最清楚不過,畢竟他領(lǐng)教了十多年。 方遒果然氣得胸口用力起伏了兩下,他惡狠狠地說:“他該不該死,由讓他死的人決定?!?/br> 喬瑞都攤了攤手,似笑非笑的模樣非常惱人。 方遒拂袖而去。 平時也愛懟上兩句的鄒一刀,這次卻格外的沉默,大約還沒從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列席者這個重磅休息里回過神來,他用力抽著煙,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們先回斗木獬吧?!鄙蛭蚍堑吐暤?,“在這里待著也是被人當(dāng)猴子看。” “走吧?!?/br> —— 幾人回到家,圍坐一團,半天都沒人說話。 今天發(fā)生的事跌宕起伏、如夢似幻,讓人不禁懷疑起了真實性,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恰巧趙墨濃的到來,打破了這死一般的沉默。 鄒一刀一把揪住趙墨濃的衣領(lǐng),直接將人頂?shù)搅藟ι?,咬牙切齒道:“是你干的吧??。?!” 趙墨濃面不改色地看著鄒一刀:“你先放開?!?/br> 喬驚霆怒道:“我們他媽的就不該相信你,你這個虛偽陰險的王八蛋?!?/br> 趙墨濃跟鄒一刀互瞪著,他加重了語氣:“放開。” 鄒一刀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松開了手。 趙墨濃整了整自己的衣領(lǐng),平靜地說:“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但是我有責(zé)任?!?/br> “去你媽的?!?/br> 趙墨濃深吸一口氣,臉色也很難看:“羅廣成從新手村到擂臺,除了最后一刻,一直都非常老實,你們也放松了警惕,我也放松了警惕,他很可能偷偷加了精神力,但是我不得而知,等我發(fā)現(xiàn)他有異樣的時候,他求死的意志力非常堅定,我已經(jīng)控制不住他了。” 趙墨濃一口氣說完,口氣里充滿了挫敗,看著不像作偽,但是在場也沒有人會相信這個城府頗深的男人,無論如何,就像他自己說的,他有責(zé)任。 “今天這個局面,你要負主要責(zé)任?!鄙蛭蚍欠薹薜氐芍?,“是你策劃了這個局,是你自信滿滿地把羅廣成塞到我們身邊,是你讓我們別無選擇,被迫讓刀哥晉級!” 趙墨濃用修長的手指梳理了一下額前的碎發(fā),沉聲道:“沒錯?!?/br> 喬驚霆高聲道:“那你他媽的以死謝罪好不好???” 趙墨濃沒理他:“不過,鄒一刀成為列席者,也不完全是壞事。”他抬頭看著眾人,“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你們怪我也沒用,不如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br> 趙墨濃那副“反正你們不能殺了我”的模樣真是恨得人牙癢癢。 “你說說怎么走?”鄒一刀用力把煙頭按進了煙灰缸里,“本來應(yīng)該由尖峰貢獻一個queen,現(xiàn)在到底誰該去死呢?” “當(dāng)然還是尖峰,我們現(xiàn)在是盟友,這點你不用擔(dān)心?!壁w墨濃知道鄒一刀在害怕什么,首當(dāng)其沖的當(dāng)然是貝覺明。 “你以為我們還會相信你的話?”喬驚霆冷笑一聲,“羅廣成這件事,你是有心也好,無意也罷,你他媽就是辦、砸、了,你這樣只會幫倒忙的盟友,我們要來做什么?誰知道你會不會在關(guān)鍵的時候反咬我們一口?” “只要我們還有尖峰這個共同的敵人,你都可以相信我,至少假面現(xiàn)在沒有理由害你們?!壁w墨濃雙手插兜,斜靠在窗前,看著外面飛揚的大雪,“其實,作為一個敢跟尖峰公開叫板的公會,你們有一個列席者,對士氣、對地位都有著重大意義,這樣一旦尖峰的腳步稍有不穩(wěn),就會有很多持觀望態(tài)度的人,倒戈向我們?!彼ゎ^看著眾人,目光深沉,“跟尖峰的對決,必定是一場大戰(zhàn),戰(zhàn)士的質(zhì)量和數(shù)量,都不能少了?!?/br> “傻子都知道我這個列席者,就是余海那個等級的炮灰。”鄒一刀冷笑道,“持觀望態(tài)度的人,想看的是我最終會死在誰手里。” “鄒一刀,你和列席者之間的差距,也許沒有你想的那么大?!壁w墨濃頓了頓,以平和的口氣放出了一顆雷,“如果你愿意成為queen,我可以幫你。” 幾人一驚,鄒一刀瞇起眼睛:“什么意思?” 趙墨濃正色道:“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誰都不愿意成為queen,而你又是最可能被犧牲的那一個,如果你注定要跟另外一個jack有一場死戰(zhàn),那活下來不好嗎?” “你希望我成為queen?!编u一刀緩緩說道,“你覺得我應(yīng)該挑戰(zhàn)方遒,那蘭蔓怎么辦?” “蘭蔓現(xiàn)在肯定也很慌張?!壁w墨濃笑笑,“但你還有空管她嗎?” 喬瑞都開口道:“趙墨濃,你少玩兒這套,想憑著三言兩語就離間驚雷和蔓夫人,就沖羅廣成這件事,你在我們這里已經(jīng)沒有多少信用了,如果你真的希望這個結(jié)盟能繼續(xù)下去,就拿出點誠意來?!?/br> 趙墨濃點點頭:“這個道理我懂。”他突然攤開掌心,掌心里赫然躺著一枚符石。 眾人定睛一看,狂戰(zhàn)士符石! 趙墨濃微微一笑,甩手把石頭拋給了鄒一刀,鄒一刀接住那顆石頭,感覺掌心都在發(fā)燙。 他們晝夜顛倒、辛辛苦苦打了一個月還沒打到的頂級符石,就這么輕易得到了? “這個是你們現(xiàn)在最想要的吧,就當(dāng)做羅廣成這件事的補償吧,有了這枚符石,你和其他jack之間的差距能縮小不少?!?/br> 鄒一刀緊攥著符石,上下打量著趙墨濃:“你又在謀劃什么?” 趙墨濃哈哈大笑道:“符石又不咬人,就算我真的在謀劃什么,你難道不想吃了它嗎?” 沉默片刻的沈悟非開口道:“趙墨濃,我知道羅廣成的事,你是故意的。” 趙墨濃剛要開口辯解,沈悟非抬起手制止了他:“你不用解釋,不管怎么樣,刀哥已經(jīng)成了列席者,這個無法改變,而你也達到了你的目的,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是我能猜到的那一層,還是有我猜不到的更深的一層。眼下這個局勢,假面和驚雷是注定要暫時綁在一起了,我們現(xiàn)在不說別的了,只有一個要求,假面的資源,要給我們用?!?/br> 趙墨濃豎起了大拇指:“這才是聰明人?!?/br> “符石我們收下了,假面旗下的城市和怪點,都要讓我們自由進出并且有優(yōu)先權(quán)?!?/br> “沒問題?!?/br> “你還要答應(yīng)我們,現(xiàn)在不要打蔓夫人的注意。” 趙墨濃嗤笑一聲:“你們,不會也中了美人計了吧?” 喬驚霆白了他一眼:“別瞎扯,蘭蔓也是我們重要的盟友,想要抗擊尖峰,光我們兩個公會怎么夠?!?/br> 趙墨濃聳聳肩:“放心吧,我現(xiàn)在當(dāng)然不會動她,可是早晚有一天,你們要面對蔓夫人?!?/br> 喬瑞都冷笑:“真有那一天,說不定我們都成仇人了,還是著眼當(dāng)下吧?!?/br> 趙墨濃哈哈大笑道:“說真的,我有點喜歡你們?!?/br> 驚雷眾人看著他的眼神,多少帶了些兇狠,他們心里很清楚,將來他們跟這個男人,必有一戰(zhàn)。 ---- 趙墨濃走后,鄒一刀看著掌心里的符石發(fā)呆。 喬驚霆搓了搓頭發(fā):“媽的,早知道有人白送,我們還折騰這一個月干什么,這一個月是人過的嗎?!?/br> 打狂石怪的這一個月,真是他們度過的最艱難、最辛苦、最疲倦的一個月,不僅僅是因為狂石怪真的太難打,更因為一次次抱著希望之后的失望,失望的次數(shù)多了,真的會讓人懷疑他們所做的一切的價值,這種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折磨,讓他們這一個月過得苦悶極了。 “我們這一個月也不算浪費,現(xiàn)在只要再堅持半個月,最多一個月,就能打到另一枚狂戰(zhàn)士?!鄙蛭蚍谴炅舜晔?,“正好我們需要的也不止一枚,你和刀哥都需要啊?!?/br> “是啊,這樣我們一下子就能得到兩枚狂戰(zhàn)士了?!编u一刀終于露出了一個真正的笑容。 喬驚霆想想也有道理,但還是忿忿道:“趙墨濃這個狐貍精,啊不,老狐貍,出手這么大方,肯定有陰謀?!?/br> “這個人以后不管想讓我們干什么,我們都要給自己留三分余地?!鄙蛭蚍撬α怂δX袋,頗為懊悔地說,“我竟然沒能看穿他的詭計,真是……” “這個怪不著你,這一招確實太損了?!眴倘鸲减局迹暗俏疫€是理解不了趙墨濃的做法,如果真的能夠按照計劃,讓劉欣欣,或者哪怕是羅廣成成為列席者,局勢都會對我們、對假面有利很多,我想不通趙墨濃這么做的原因?!?/br> “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才沒有猜到他的陰謀,因為他看起來沒有動機?!鄙蛭蚍潜ё×四X袋,“所以現(xiàn)在我才更擔(dān)心,趙墨濃這么做,背后到底還有什么更深的用意。” “沒錯,這才是最讓人害怕的?!笔姘?,“而且刀哥現(xiàn)在成了列席者,很多事怕是騎虎難下了?!?/br> “既然猜不透,就別勉強自己了?!编u一刀拍了拍沈悟非的腦袋,“凡事樂觀一點,反正都這樣了,就大步往前走唄?!编u一刀拋了拋那符石,嘿嘿一笑,“總算是有件好事兒了?!?/br> 喬驚霆也笑道:“對,刀哥,吃了吧?!?/br> 鄒一刀斜了喬驚霆一眼,突然把符石扔給了喬驚霆,“給你吃吧?!?/br> 喬驚霆扔了回來:“你現(xiàn)在更需要,跟我客氣什么?!?/br> “那你跟我客氣什么?!编u一刀又扔了回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吃了一枚頂級符石了,狂戰(zhàn)士,我也不差這十天半個月,吃了吧,加快一下咱們刷狂石怪的速度,咱們爭取早點把第二枚打到手?!?/br> 白邇附和道:“霆哥,吃了它吧?!?/br> 其他人也紛紛沖喬驚霆點了點頭。 喬驚霆也是干脆的人,他笑了笑:“好吧,窮酸了這么久,總算能體會一把人民幣玩家的痛快了?!?/br> 鄒一刀起哄道:“兄弟,干了這枚狂戰(zhàn)士!” 喬驚霆痞痞一笑,拿起符石,吃了進去。 第147章 畫著神秘符號的灰黑色符石消失在了喬驚霆的身體里,他很快就看到了來自系統(tǒng)的提示,他使用了狂戰(zhàn)士符石,體能在原基礎(chǔ)之上增加了20%,速度和恢復(fù)力也各有5%的提升,最關(guān)鍵的是,在以后的強化過程中,他的體能始終比沒有吃過狂戰(zhàn)士符石的人多20%的增長速度——這才是狂戰(zhàn)士符石的最高意義! 喬驚霆感到身體里涌入一股龐大的力量,瞬間貫通了四肢百骸,讓他的每一個細胞都散發(fā)出旺盛的活力,這樣強烈而真實的身體變化,他只在洗神髓的時候體會過,他興奮得全身都在顫抖,這就是頂級符石,一舉將他的體能提升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高度! 眾人觀察著他的面部表情,雖然他們看不到喬驚霆身體的變化,但已經(jīng)被他感染了那亢奮和喜悅的情緒。 舒艾開心地拍了拍手:“驚霆,恭喜你!” 白邇也難得露出了笑容:“霆哥,感覺怎么樣?” “賊他媽好,哈哈哈哈哈——”喬驚霆晃了晃胳膊,“感覺體力從來沒這么充沛過,我現(xiàn)在絕對能一锏敲碎礦石怪的腦袋!” “很好,咱們今晚就去試試?!?/br> “你不想休息一下嗎?”沈悟非小心翼翼地問像鄒一刀,現(xiàn)在情緒最低落的就是他了吧。 鄒一刀咧嘴一笑:“哪兒有時間休息,老子現(xiàn)在可是列席者了,得趕緊縮小我和其他列席者之間的差距?!?/br> 喬驚霆正色道:“對,得抓緊打到第二枚狂戰(zhàn)士,刀哥有兩枚頂級符石,至少有跟方遒一搏的實力了吧。” “別這么樂觀。”喬瑞都雙臂環(huán)胸,靠在一旁的墻上,涼涼說道,“那幾個成名已久的列席者,已經(jīng)被花不完的積分養(yǎng)到快要觸到天花板了,全身上下都是頂級符石和頂級裝備,倉庫里還有一堆頂級道具,哪怕是方遒,我們六個一起上也未必能殺掉他,至少他要跑,我們肯定逮不住?!?/br> 鄒一刀聳聳肩:“你對列席者倒是了解?!?/br> “韓老和楊泰林,都是列席者的實力,我怎么會不了解?!?/br> 沈悟非突然想到了什么:“對了,說起他們兩個,這段時間禪者之心真的跟睡著了似的,什么都不參與,禪者之心以前也低調(diào),但現(xiàn)在也低調(diào)過了頭吧,被尖峰挖走了一百來號人,都不吭一聲?!?/br> 喬瑞都臉色有些陰沉,“何凱文帶走的一批,再加上因為局勢的變動,有些玩家覺得禪者之心不再安全,也去另謀出路,總之,禪者之心這次確實元氣大傷,肯定需要些時間養(yǎng)一養(yǎng)?!?/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