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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與黑惡勢力作斗爭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晏頃卻在此時開了口,他笑瞇瞇地對姜蘇招手,聲音飽含期待,甚至帶著一點點興奮的顫抖:“姜蘇同學(xué),來,我?guī)闳タ春猛鎯旱?!?/br>
    好玩兒的?

    姜蘇狐疑。

    夜魅的二樓,除了千奇百怪的道具和隨處可見的rou.體以外,還有什么東西稱得上“好玩”?

    可晏頃的表情又不似作假。

    姜蘇糾結(jié)了一會兒,按捺不住好奇地走了上去,神神秘秘地問:“什么好玩兒的?”

    晏頃學(xué)著她的樣子壓低聲音:“跟我去就知道了?!?/br>
    說完,他大大方方地在前面帶路,說來也奇怪,他看著明明不像是二樓的客人,可碰上的服務(wù)生都對他十分恭敬,每每遇上,都鞠躬鞠得十分標(biāo)準(zhǔn),還一個勁兒地拿好奇的目光打量跟在他后面的姜蘇。

    墻上炫耀似的掛著謎之道具,耳邊充斥著令人臉紅心跳的謎之喘.息低.吟。即使博覽群片如姜蘇者,都不由漲紅了臉皮,管好自己的眼睛,生怕余光一不小心發(fā)散出去就會看到某些和諧畫面。反觀原本更應(yīng)該受到影響的晏頃,跟什么都沒看到什么也沒聽到似的,走得十分悠然淡定。

    姜蘇飽受煎熬地走著,走到她這么心如止水的老姑娘都有點受不了想掀桌的時候,晏頃終于停下來了,他揚揚下巴,說道:“看吧。”

    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呻.吟。

    姜蘇還沒抬頭,就聽到了這些曖昧的動靜,一時間,全班公認的“老污婆”都失去了觀摩活.春.宮的興趣。她直接轉(zhuǎn)頭,見晏頃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廂內(nèi),嘴邊還掛著一絲笑意的時候,她條件反射地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氣急敗壞地問道:“你就帶我來看這個?”

    晏頃“嗯”了一聲,很是不解地問她:“你捂著我的眼睛干什么?”

    姜蘇道:“小孩子不能看這些。”

    晏頃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說道:“我怎么就不能看我爸了?”

    姜蘇一愣,晏頃趁機掙開了她的手,仍然興味盎然地看著里面。

    姜蘇覺得整個世界都不好了。她下意識地往里面看去——包廂里只開了一盞彩球燈,光線十分暗淡,七色的燈光打著轉(zhuǎn)從沙發(fā)上赤.裸糾纏的兩人身上滑過,雖看不清楚具體,可動作之瘋癲,姿勢之狂野卻能看出大概,而且兩人都沒注意到門外的圍觀者,可見做得十分投入——又或者是早就習(xí)慣了。

    只看了一眼,姜蘇就移開了視線,只覺得這種現(xiàn)場觀摩……十分地辣眼睛。

    她猶疑片刻,聲音抖得跟風(fēng)中蕭瑟的落葉似的,抱著最后一絲幾乎不可能的希望問道:“那那那那……那是你媽?”

    晏頃“噗”的一聲笑了:“我媽?鬼知道她在什么地方。”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又或者是在哪個男人的床上?!?/br>
    好吧,想也不可能。哪有正常的父母會這么的……不拘小節(jié)。

    房內(nèi)的響動愈發(fā)激烈,姜蘇幾次都想叫晏頃離開,可是嘴巴開合好幾次,都不知道該怎么說。

    察覺到姜蘇的動作,晏頃反而笑了:“怎么?在同情我?其實還好,至少現(xiàn)在不帶回家里了?!?/br>
    姜蘇更吃驚了:“他……還帶回過家里?”

    晏頃想了想,說:“以前的話,回家總是帶著不同的女人。不過被我撞見過幾次后,就不怎么回來了?!?/br>
    姜蘇知道,這所謂的“撞見”,肯定不僅僅是單純地看到他的父親帶女人回來。

    耳聽著房內(nèi)的聲音越來越不堪,姜蘇把心一橫,伸手握住晏頃的手腕,強行把他往外拖。

    晏頃意料之外地沒有反抗,也沒有排斥她的觸碰,非常聽話地跟著她走。

    或許他并沒有他表現(xiàn)出來那么淡定。

    或許他早就需要一個人來把他從那個情況中帶離。

    或許……他一直在等這個人出現(xiàn)。

    姜蘇的心一下就軟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們的黑惡勢力真的蠻可憐的……你們心疼他的時候順便也心疼一下我【重點在后半句】

    公司為毛要讓我一個上班才一個月的新員工來做新職工入職培訓(xùn)的ppt啊我明明是同一批畢業(yè)生里最晚來報道的還有比我更新的嗎qaq長這么大就沒做過幾次ppt感覺自己手好殘哭瞎了

    ☆、第六章:

    姜蘇拉著晏頃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家,一路上晏頃都沒掙開她的手。

    姜蘇正心疼他得很,也不忍心松手,假裝忘記了自己還抓著他的事情。

    兩人沉默地回到家門前,外形如出一轍的房子同樣的暗淡不見一絲暖化歸子之心的燈光,原因卻不盡相同——姜蘇的父母早在她放學(xué)的時候就給她打過電話說今晚加班,不能回來,一再叮囑她好好吃飯,睡覺前記得檢查門窗;而晏頃……

    姜蘇緊了緊握著晏頃的手,那句“到了,快回家吧”怎么也說不出口,畢竟……

    有家人的地方,才叫家啊。

    倒是晏頃善解人意地主動掙開了姜蘇的手,動作十分輕柔,全不見之前不得不扶了平地摔的女生后的嫌惡之色。他把手插回褲兜里,漫不經(jīng)心地往前走去:“就到這里吧,已經(jīng)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br>
    溫和的聲音里帶著融融暖意,單薄的背影卻透著瑟瑟的落寞。

    姜蘇頓了頓,風(fēng)馬牛不相及地問了一句:“這么晚了……你餓了嗎?”

    晏頃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家里有鐘點工做的晚飯?!?/br>
    只是這個時間的話,早就涼透了吧。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不死。

    反正每一次親眼目睹了以后,他都會惡心得吃不下東西。

    久久等不到回應(yīng),晏頃自嘲地牽了牽嘴角。

    所以為什么要特意停下腳步呢?事到如今,就算有什么值得期待的聲音,也不可能是屬于他的。

    畢竟對于他原本應(yīng)該是最親近的兩個人來說,他都只是道具一般的存在。

    他只是道具啊……

    是父親繼續(xù)游戲花叢、光明正大地逃避婚姻的擋箭牌。只要他能順利長大,吃飽穿暖不餓死不凍死就夠了,用不著花心思去關(guān)懷。

    是母親嫁入豪門、一步登天的籌碼。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能利用她得到她想要的,他并沒有她想象中那么高的利用價值之后,她就毫不猶豫地把他拋下了,也許在她心里,他甚至比不上一雙過季的高跟鞋值得留戀惋惜。

    他很清楚,學(xué)校里的女生們迷戀他、癡纏他,無非是因為他的長相、因為他的家世、因為他表現(xiàn)出來的“完美”??墒墙K好像并不怎么顏控,也不是很稀罕他的家世,更是他長這么大來唯一一個看穿了他的偽裝的同齡人……

    姜蘇是不會叫住他的,他身上沒有任何吸引她的地方,她愿意把他從那種情形下解救出來已經(jīng)是大發(fā)善心了。

    對……她本就是一個善良的人,明明看穿了他是一個表里不一的人,卻沒有宣揚出去,也沒有用厭惡的眼神看他。

    所以他不能要求太多,要求太多就變成得寸進尺了,她會討厭他,會消磨掉她對他那一點善意。

    就在晏頃陷入深深的自厭情緒中、中二病幾欲收到病危通知、感覺這個地球還是炸了比較好的時候,他聽到姜蘇在他身后,用弱弱的、不那么確切的、仿佛吐息重了點就能動搖她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的聲音說道:“正好我也餓了,我家里也沒人……我是說,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

    **

    姜蘇愁眉苦臉站在打開的冰箱前,只恨時光不能倒流幾分鐘,好親手撕了自己那張惹是生非的嘴。

    她哪有什么手藝可言?哪怕是上輩子爺爺奶奶相繼去世、而她又不愿意跟父母到c市生活后自生自滅的那幾年,她也全靠各種各樣的外賣養(yǎng)活自己。

    所以說她是哪根筋兒沒搭對才會邀請晏頃來家里嘗嘗“她的手藝”???

    這個切開黑是怎么回事???平時不是最最最善解人意的嗎,怎么就沒看懂他答應(yīng)她的“邀請”后她那滿臉堆不下的勉強呢?

    這下好了,人都坐在客廳里了,她總不能把冰箱里的生菜洋蔥胡蘿卜胡削一氣擠上沙拉醬充當(dāng)自己的“手藝”吧?

    姜蘇覺得自己一個頭變成了兩個大。

    也許是因為太久沒聽到廚房傳來應(yīng)有的動靜,晏頃心下明白了幾分——姜蘇這個人,連去食堂搶飯的時候都慢吞吞懶洋洋的,哪里像是會做飯的?

    再說學(xué)校里那一群非富即貴的千金小姐,又有哪一個是需要親自下廚的?

    是他強人所難了。

    晏頃站起身,難得真心誠意地說道:“要是太為難你……”

    人大多是有點犯賤的,就比如此刻的姜蘇,明明在心里抱怨此人的不識相,可到了人家真的提出來的時候,反而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她下意識地從房門處探出半個身子,揮舞著手里的鍋鏟,一個勁兒招呼:“不為難不為難,你坐你坐,我這邊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見她說得挺像回事兒的,晏頃眨眨眼睛,從善如流地坐下了。

    大話都放出去了,不做點什么東西就太丟臉了。

    姜蘇認命地打開頭上的櫥柜,取出一把面條——沒錯……煮面條……是她唯一可以確定……熟了……而且吃不死人……的食物。

    至于口感……都說了只能確定吃不死人了,就不要要求那么多了……吧。

    打火燒水,水沸下面,筷子攪攪。姜蘇很笨拙地按照為數(shù)不多的回憶放調(diào)料,時不時揚起嗓子問外面的晏頃一聲——

    “能吃辣嗎?”

    “不喜歡吃辣?!?/br>
    “麻油呢?”

    “一點點可以?!?/br>
    “醋呢?”

    “不用了謝謝?!?/br>
    “素菜有空心菜和萵筍葉,你想要哪一個?”

    “你喜歡就好。”

    “番茄吃嗎?”

    “吃?!?/br>
    ……

    “咕嚕咕?!钡穆曇趔@動了小心翼翼地放著調(diào)料,生怕一不小心手抖就倒多了的姜蘇,她轉(zhuǎn)頭一看,見煮著面條的鍋里的泡泡豐厚得都快溢出來了,條件反射地慘叫一聲,撲上去關(guān)了火,又手忙腳亂地用筷子攪了攪。

    還好還好,沒粘鍋。

    姜蘇煞有介事地挑起幾根嘗了嘗,有些心虛——好像……煮太軟了點。

    管他呢,不信他一個吃白食的還敢厚著臉皮挑三揀四。

    這么想著,姜蘇理直氣壯了許多,將鍋里的面條分別盛入兩個碗里。

    做完這一切,姜蘇審視著自己的“手藝”,怎么看都覺得不滿意——主要是晏頃不吃辣,又只要一點點麻油,他那一碗看起來特別素凈,油花都看不見多少,反觀姜蘇自己那碗,紅彤彤油光光的,熱鬧極了。

    搞得跟我在虐待他似的。

    姜蘇想了想,打開冰箱拿了塊熟牛rou,切了一塊下來就著煮面的湯滾了一遍,然后撈起來切塊,燙得她一個勁兒地摸自己的耳垂。

    有了rou,姜蘇又突發(fā)奇想地取了兩個雞蛋,冒著生命危險煎了兩個丑不拉幾的蛋餅,蓋在面條上。

    總算能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