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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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淅瀝,她仿佛聽見有青澀而稚嫩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飄來。 “我叫沈寂,今年七歲?!?/br> “我叫溫言,今年五歲?!?/br> “那我以后叫你言言?!?/br> “那我叫你哥……” 第七十章 番外一: 斯德哥爾摩的冬天格外寒冷,飄著鵝毛大雪的街上空無一人,而正在藍(lán)色音樂廳舉辦的萊頓電影節(jié)頒獎盛典上,座無虛席。d 寒冷而靜謐的夜晚,當(dāng)高亢到振奮人心的音樂聲響起,無數(shù)探尋又充滿艷羨的目光,都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的大屏幕,看著上面滾動著入圍者主演的電影片段。 儼燃在『姐弟』中飾演的是一個出生在貧窮山區(qū)的姑娘,弟弟從小被販賣,她為了找回弟弟想盡一切辦法走出山村,苦尋十幾年。屏幕上的她穿著土里土氣的粗布衣服,滿臉灰塵,cao著大家聽不懂的口音,凍僵的臉上不斷呈現(xiàn)出各種扭曲痛苦的表情……這副模樣,無論如何都無法跟現(xiàn)實(shí)中那個明媚張揚(yáng)的大明星儼燃扯上關(guān)系。 接著,畫面切換到『夢想家』 當(dāng)溫言飾演的元珈一瞬的抬頭,望向突然出現(xiàn)在陽光下的男子,席間鴉雀無聲。 大家都在模糊的視線中看著元珈一臉愣怔地站在段然面前,望著他的眼睛說:“你的夢想是什么?” 而對面那個輪廓冷硬,眉梢卻顯溫柔的年輕男子,扯動嘴角微微地笑:“有一個家,還有你?!?/br> 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人們?nèi)匀灰蜻@句話感到溫暖,且被這部黑色綿長卻浪漫至極的電影深深打動。 大堂內(nèi)明亮的燈光突然變得幽藍(lán),一束束追光在溫言和儼燃的臉孔上不住轉(zhuǎn)換。大家都摒住了呼吸,等著臺上故作神秘的頒獎嘉賓揭曉最后的答案——演藝界至高獎項(xiàng)——影后頭銜花落誰家! 噔噔噔的音樂聲響起,每個人的心都不自覺地收緊。 屏幕上的畫面突然定格。 “儼燃?。?!電影『姐弟』!恭喜?。。 ?/br> 席間突然爆發(fā)驚呼和掌聲。隨之而來的,是落在溫言臉上,好像毒刺一樣火辣的目光。 不可否認(rèn),當(dāng)儼燃的名字從那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口中清晰的吐出,溫言心里閃過小小的失落,卻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而跟她并排而坐的儼燃,輕輕揚(yáng)起唇角,站了起來。 追光打在她莊重的深藍(lán)色禮服上,與幽藍(lán)的燈光相得益彰。聚光燈下,她環(huán)顧四周,露出真誠而自信的笑容,用盡全身的力氣和所有驕傲,在臺上盡情地演說著。 “出道六年,我沒有休息過一天,我喜歡忙碌,我熱愛我的工作,只要一停下來,我就會覺得對不起自己,就會覺得辜負(fù)生命愧對影迷。我沒有背景,沒有家世,生活帶給我很多磨難。但都不要緊,只要我清楚地知道,我的目標(biāo)是什么,即使被詆毀被擊倒也無所謂,最重要的是,我如何站起來,我會站起來??!我叫儼燃,我不是一個聰明的人,不是一個幸運(yùn)的人,不是一個懂得投機(jī)取巧的人,有的時候會笨到走彎路,會四處碰壁,但我一定是那個最努力的人。所以這個獎項(xiàng),我當(dāng)之無愧?!?/br> 謝幕的時候,她俯身在地,鞠了一個深深的躬,是致敬也是感謝。然后她聽見全場爆發(fā)出來的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無休止的,似乎永不停息的,掌聲和歡呼。 她唇角掛著笑,卻不敢馬上抬頭,怕別人看見她滿臉的淚水,笑她的煽情和脆弱。 久久才直起身來。 還有最后一句。她沉默了下。 “不知道你現(xiàn)在在哪里,但如果你也在看……”她一字一句地說,看得出是在心中反復(fù)斟酌著,“我知道你會為我驕傲,即使你從未愛過我,但我會記得你的好,它將伴我一生,也讓我有勇氣獨(dú)自面對將來可能發(fā)生的一切……顧珩,謝謝你?!?/br> 終于說出他的名字,那一瞬間從未有過的輕松和坦然。 全場有幾秒鐘詫異地沉默。 雖然隔了很遠(yuǎn),她似乎也看見,坐在臺下的溫言,嘴角邊掛著微微的笑。 雖然刺眼,但美麗至極。 她站在三尺高的頒獎臺上,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她。在心里輕蔑的笑,又不是在謝你,真是個討厭的女人。 萬眾矚目的國際電影節(jié)上,溫言錯失影后獎項(xiàng),陸巡也與最佳導(dǎo)演獎擦肩而過。 頒獎盛典結(jié)束后,人逐漸散去。陸巡跟溫言就在這座飄著雪花的浪漫城市,找了一間小小的咖啡廳,愜意地聊著天。 “我們輸了!什么感覺?”陸巡邊喝咖啡邊問。 溫言想了一下:“挫敗感。” 陸巡有些吃驚:“真的?我還以為你不食人間煙火。” 溫言笑笑,說:“沒有人喜歡輸,但輸?shù)糜械览?。『夢想家』我們注重的是演技,是?gòu)架,是生硬的東西,而儼燃拼的是情感。” 陸巡凝視她良久,忽然笑了出來:“老師總說我表達(dá)的東西過于強(qiáng)硬和獨(dú)斷獨(dú)行,始終缺乏一種情感,我從前不理解,現(xiàn)在,好像開始明白了!” “人生總是有遺憾的。每個人都在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儼燃這一生,最愛的就是那個位置,大熒幕上的悲歡離合,聚光燈下的萬丈榮光,為此她可以付出所有,犧牲所有,所以,她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玫?。?/br> “那你呢?” 溫言沉默片刻:“我這一生最想要的,已經(jīng)得到了。” “哦?”陸巡挑眉看她,目光耐人尋味。 溫言不緊不慢喝了口咖啡:“所以我跟她之間,沒有誰輸誰贏,只不過各自修行,各自成全?!?/br> 說完,二人相視一笑。 一個月后,儼燃在l城某家電視臺接受專訪,主持人還是曾經(jīng)訪問過她,并被她當(dāng)面嗆聲的那位,當(dāng)時場面一度失控。再次面對儼燃,她卻完全換了一種態(tài)度,眼神里真正的敬服與尊重。 “我不喜歡認(rèn)輸,也不喜歡還沒嘗試就想著失敗會怎么樣,生活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更是如此,如果想要成功,想要達(dá)成自己的目標(biāo),想要走一條與大多數(shù)人都不同的路,必然要受到很多質(zhì)疑,還要時刻面對自己可能一事無成的后果,但我不會退縮,對于生活給予的磨難和坎坷也不會去抱怨,我還是會按照自己的意愿走下去,你問我如果失敗會怎樣?我的回答是,我沒有想過,因?yàn)槲也粫。瑥囊婚_始我就知道我會成功,所以我一直努力,一直為了這個信念拼命堅(jiān)持,所以你看,我就是成功了,我有過**,也有過灰暗經(jīng)歷,幾次站在風(fēng)口浪尖,即使到現(xiàn)在仍然有很多不喜歡我的人時刻吐著口水,等著看我摔倒,他們就可以狠狠的踩,但是不要緊,無論世人用什么眼光來看待我,我儼燃一樣會成功?!?/br> 與此同時,溫言在另一家電視臺接受采訪。 只是氣氛不同于以往任何時候,沒有了從前的刻意偽裝,是輕松充滿歡樂的。 當(dāng)被問到惜敗儼燃錯失影后獎項(xiàng)時,溫言居然一反常態(tài)露出一絲遺憾表情,嘆了聲氣答道:“失落唄?!?/br> 現(xiàn)場的影迷立時sao動起來,并不因?yàn)檫@個獎項(xiàng)本身該屬于誰,只是,他們從來沒有在溫言的臉上,看到除了冰冷以外的其他表情,而她此刻用手撐著腮幫,故意撇嘴的動作居然十分可愛。 “我想,如果不是儼燃,任何人取得這個獎項(xiàng)都會有所遺憾。這個獎?wù)业搅怂嬲闹魅?,無論如何都是可喜可賀的?!睖匮院鋈粩科鹦σ?,十分認(rèn)真懇切地說道,“在事業(yè)上,我一直希望可以做到儼燃這樣,可惜我失敗了!一個人會因?yàn)橐粋€信念變得無堅(jiān)不摧,才是值得敬佩的,我還差得很遠(yuǎn)?!?/br> 主持人饒有意味的笑問:“儼燃曾在節(jié)目中說過,視你為對手,對此你怎么看呢?” 溫言回之以笑:“榮幸之至?!?/br> 大家正對溫言真誠而謙遜的發(fā)言津津樂道,臺上的主持人突然將臉轉(zhuǎn)了一個方向:“今天跟溫言聊得十分愉快。但對不起我要打斷大家一下,因?yàn)榻裉斓脑L談會有一位神秘嘉賓,他剛剛來到我們節(jié)目現(xiàn)場,馬上出來跟大家見面?!闭f完她轉(zhuǎn)頭看了看有點(diǎn)驚訝的溫言,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溫言下意識地站了起來,看著側(cè)門被推開,穿著白襯衫卻挽起袖口的男人正手捧玫瑰花,對著她溫柔地微笑。 但大家都能看到,他行動不便,坐在輪椅上被工作人員慢慢地推過來。在這個過程中,他的眼睛落在她臉上,始終沒有離開。 “溫言,我們結(jié)婚吧?!?/br> 兩個人,對望著,眼睛中閃過的光芒,其他任何人都無法分辨。 溫言望著眼前這張臉,淚如雨下。這句話他說了三次,她幾乎可以一字不差的重復(fù)出來。 “做我顧珩的太太,好嗎?!” 番外二 顧珩終于還是離開我了。 我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甚至潛意識的,在等這一天。 在那個漫長的等待過程中,我一直是局促不安的,我看著養(yǎng)在盆栽里的紅色薔薇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周而復(fù)始。我有時會僥幸的想,或許不會有那一天,或許顧珩一生只愛我,可這些終究都只是遐想,恍恍惚惚的,這一天還是來到。 仿佛等待審判的犯人終于等到了裁決,而我卻出乎意料的坦然,平靜。出門的時候,我看見家里的紅色薔薇花又開了。 這一回,我終于看見了一個真實(shí)的顧珩,他可以把他的心里話,開誠布公的講給我聽。 其實(shí)在聽的過程中,我有點(diǎn)生氣,卻故作從容。 別人眼中的我肆意張揚(yáng),連我自己也這樣認(rèn)為,我始終不肯承認(rèn)的是,我心里其實(shí)有著不期然的自卑和敏感。但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顧珩。 他欣賞的就是這樣的我,任性又驕傲的我,我怎么能讓他失望。 那一天,顧珩說了很多,我們在一起那么長時間,他都沒說過那么多話。 他說愛不是強(qiáng)求,也不是施舍,可如果那個人是溫言,他寧愿強(qiáng)求,寧愿被施舍。 多么卑微,我輕蔑地笑。 世人口中的大道理是,愛情是平等的! 這句話冠冕堂皇,言之鑿鑿,但我知道,愛情從來不平等。 所以我笑他,也笑自己,我儼燃在愛情里,也曾像他一樣卑微,所謂卑微,并不是一味的妥協(xié)和言聽計(jì)從,而是明明心被絞碎了,痛得開出了血色的花,卻沒有說走就走的勇氣,還是可恥的渴盼著他會回頭。 直到,他不再給我自欺欺人的借口。 很久以前,我就隱隱約約覺得顧珩喜歡溫言,雖然他從來不說。 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zhǔn)。 溫言這個女人這樣美麗,聰明能干,就像一杯冷卻的白開水,在不動聲色中吞噬人心,當(dāng)你驀然察覺,早已避之不及。 顧珩對溫言的感覺,我一直沒有問過,或許是不屑,或許是不敢,我自己也不知道。 于是我用盡力氣折騰溫言,拼命想要證明顧珩對我的在乎,也證明她的無關(guān)緊要,顧珩從來是幫我的,他會用冰冷的語言呵斥溫言,然后溫柔地握著我的手,但那種感覺不是我想要的,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或許是他修長卻泛著冷意的指尖,或許是他彎著嘴角卻未至眼底的笑意,或許是那雙黑眸中事不關(guān)己的漠然和不屑一顧。 他的人是溫的,心是冷的。 其實(shí)我不恨溫言,甚至不討厭她,但想到她跟我愛的是同一個人,我就不能用同樣包容的心情去看待她。 我從來都自私,自我,我不是個圣人。 有人問我如何看待跟溫言的關(guān)系。 這個問題我想了好久。 我跟她不是朋友,不是敵人,我們只是對手,相敬如賓的對手,這樣很好。 愛情從來是兩個人的事,容不下第三個,有我的時候不可以有溫言,有溫言就絕不可能有我,顧珩既然選擇了溫言,我就是多出的那一個。 一切都有了答案。 我是個固執(zhí)的人,除非是我愛上的人,否則懶得看上一眼,我寧愿打掉牙齒和血吞的往上爬。曾經(jīng)所有人都認(rèn)為我跟顧珩在一起是為了他的錢,是為了上位,但我不是,顧珩也知道不是,我對他沒有企圖,他對我卻有著小小的利用,所以他心存歉疚,所以他對我好。 摒除這些,其實(shí)顧珩是個好人,雖然我一向不屑于給人分個高低貴賤,善惡真假。但顧珩真的是個好人。 就這樣吧,我愛過,恨過,擁有過,已經(jīng)足夠。 誰說愛情沒來過,只是愛已謝幕,我該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