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送禮物送不出去什么的,這種事情無疑非常尷尬,崇義的助理都不知該怎么接話,見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就偷偷的退了出去。 然而又過了兩天,助理就發(fā)現(xiàn)蔫兒了兩天的影帝好像重新找到了水源,再次變得精神抖擻,煥發(fā)了生機和活力。 他交給她一個新地址,“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先寄到這里去?!?/br> 崇義突然就覺得自己以前好像錯怪了井溶,這是多么通情達理,又善解人意的好小伙子呀! 不過……話說回來,他好像是想要拐騙自己的閨女!想到這里,崇義的臉色又不禁凝重起來,非常沒有節(jié)cao和立場的收回自己的判斷,覺得還是多考察一段時間比較好。 嗯,對,就是這樣…… 做出這個決定的影帝顯然已經(jīng)忘記了一個殘酷的現(xiàn)實,那就是他才是目前正在接受考察的人! 重新收到禮物的顧陌城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當(dāng)即氣鼓鼓的去質(zhì)問井溶,“你為什么要告訴他我們搬家了?” 井溶眨了眨眼睛,電光火石間決定……撒謊。 就聽他面不改色道:“我只是跟沈哥說了呀,還囑咐他要保密呢!” 老話說的,好死道友不死貧道,想沈霽那樣仗義的一個人,估計并不介意為朋友兩肋插刀! 顧陌城盯著他使勁看,似乎拼命想從里面看出點什么貓膩來,然而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她哼了一聲,嘟囔道:“算了,信你這一回?!?/br> 可話說回來,這么多東西,可給誰吃呀? 以前住酒店的時候人來人往好多,分給那些辛苦工作的保潔阿姨也挺好,可這兒? 整個別墅樓盤,一共才14棟建筑,算上他們師兄妹兩個也才住了三戶,而且據(jù)說那兩戶人家隔三差五就到處飛,就算想送也沒人可送。 井溶就說:“又不是什么貴重東西,你就算自己吃了又能怎么樣呢?好歹是人家一番心意,這么糟蹋也不好。” “才不要!”顧陌城想也不想的反駁道。 吃了的話不就意味著自己接受了他的歉意,進而接受了這個人?! 可是自己……都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這個爸爸呢。 見顧陌城漸漸的不說話了,井溶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腦袋,說:“行了,沒人逼你,慢慢來。” 顧陌城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頭,悶悶的嗯了聲。 井溶笑笑,又提議道:“秦家人送請柬來了,三天后他們有個年會,反正這幾天我們也沒什么事,過去解解悶兒吧?!?/br> 顧陌城順勢嗯了聲,然后就抬起頭來,難掩擔(dān)憂的望著他說:“師兄,你應(yīng)該不會在暗中策劃什么我不知道的動作吧?” 井溶輕笑一聲,緩緩眨了眨眼睛,平靜道:“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沒有! 凡事有因就有果,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 作者有話要說:老丈人和女婿表示: 雙方都在合作還是對立的邊緣不斷試探,心情非常之跌宕起伏了! 第三十七章 說起秦岳,在這蘇子市大小也算個人物。 早年他爺爺白手起家創(chuàng)下老大一片家業(yè),不過到了他爸爸這輩兒就給敗得差不多了,秦岳童年還能算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哥兒,可等他爺爺這根頂梁柱一死,整個秦家基本上就垮了。 秦岳的爸爸真算不得什么好鳥,沒繼承到老爺子的一分本事,反而吃喝嫖賭無師自通,樣樣精通! 秦岳年輕時候受父親的影響頗深,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也招惹了不少桃花債,還跟家里幾個叔伯兄弟鬧得很不痛快,后來不知怎么的幡然悔悟,突然就開始奮進了。 不過到底底子差了些,折騰了幾年都不見起色,后來秦岳就走了捷徑:娶了本地物流大亨馮家的女兒馮珍,順理成章得了一大筆資金注入,秦家自此起死回生。 可靠著女人發(fā)財,不管在什么朝代什么地方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再加上秦岳這個人的風(fēng)評也不好,聽說兩家聯(lián)姻之后也著實在背地里對競爭對手下了幾回黑手,雖然一直沒有切實的證據(jù),但明眼人都知道跟他脫不了關(guān)系,所以議論一直沒停。 然而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笑貧不笑娼,老實本分的受窮受累,陰險狡詐的發(fā)財富貴,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卻去哪說理去? 秦岳大本事沒有,正心眼不多,可為人處事真的挺圓滑。 短短幾年下來,他就把蘇子市相關(guān)部門機構(gòu)的人員打點的差不多,企業(yè)發(fā)展越發(fā)一日千里,多少人在背地恨的牙癢癢都無濟于事。 今天是秦家企業(yè)的五十周年年慶,秦岳本就是個張揚的人,趁著這個機會,自然要好好熱鬧一番。 一大清早就先放了88響的禮炮,大半條街都擺滿了恭賀的花籃,往來賓客們的車子都塞滿了停車場,還有直接通過直升機降落在樓上的,真是能叫人看花了眼。 來的人非富即貴,裝扮考究,隨便點什么東西就值不少錢,旁邊還有幾家媒體跟蹤攝影,這次的年慶絕對算得上蘇子市一次盛會。 顧陌城和井溶是卡著點來的,不早也不晚,坐的車在一眾炫富成風(fēng),生怕丟了面子的富豪名流中也就變得不那么起眼了。 他們兩個又是生面孔,還這么年輕,下車之后眾人先是一愣,然后就不約而同地開始想,這是國內(nèi)哪家公司出的新人,以前怎么沒見過? 瞧著男的俊女的美,那小身條真是帶勁,難得看著還有股倔勁兒,跟外面那些妖艷賤、貨一點不一樣,回頭辦起來一定夠味兒! 要不怎么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秦岳自己就不算什么好東西,吸引來的自然也少不了人渣,這會兒是兄妹兩個還沒進門的就被好多雙眼睛盯上了。 秦岳一直都叫人注意著他們,剛才人一出現(xiàn)就得到信兒了,連忙跟正在說話的幾個老友道了失陪,隨手整了整衣服,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 “哎呀等等,”一個滿面油光的中年男人一把抓住他,指頭上幾個老大的寶石戒指跟他結(jié)結(jié)實實糊了頭油的腦袋一樣,在燈下閃閃發(fā)亮,“來的是何方貴客???值得你秦總這么大費周章的?!?/br> 旁邊兩個人也跟著起哄,又有人張口就講葷段子,“別是什么金屋藏嬌吧?回頭咱們嫂夫人發(fā)起威來可不是好吃的?!?/br> “就是,今兒可不同往日,嫂夫人肯定也得到場,秦老板怎么著也得憋著點兒!” 一群人越說越起勁,笑聲中都透出令人作嘔的猥瑣,然后秦岳的臉色也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黑。 馮珍沒出嫁那會兒就是千金小姐,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嫁了人之后,丈夫家的企業(yè)又是因為她娘家的幫助重新回春,自然更沒人敢說什么,她也就越來越說一不二了。所以別看秦岳這個人骨子里花花,但更愛錢財利祿,還真是挺怕馮珍的。 但大華國大男子主義的優(yōu)秀傳統(tǒng)源遠流長歷久彌新,就算在家里面慫成一只鱉,也沒人愿意在外面認。 更何況這幾年秦岳重新起來了,脾氣難免有點見長,聽了這話臉就微微拉下來,“今兒是我家的好日子,都把花花腸子收一收,惹出什么事兒來別怪我不念平常的情分!” 見他真有點惱了,那幾個人也有些尷尬,一個兩個的打哈哈。 抓著他的人也順勢放手,故作大度的笑道:“瞧瞧,秦老板如今也是家大業(yè)大脾氣大,經(jīng)不得咱們這些老朋友的玩笑了?!?/br> 秦岳冷哼一聲,不再多言,大步流星就往外去。 殊不知這幾個剛才還在陪笑臉的人,卻在他轉(zhuǎn)過身去的瞬間對視一眼,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嘲諷的笑容。 什么玩意兒,不過一個挖老婆本兒吃白飯的,還真當(dāng)自己是個人了! 這么一耽擱,秦岳就沒迎到人,找到那師兄妹兩個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人家已經(jīng)開始喝飲料了。 他頓時又在心里暗罵了那幾個豬隊友一番,然后拿了一杯酒,笑著走過去賠禮,“真是對不住,我本來是出去迎兩位的,哪成想二位腿腳倒快,這不就走岔了嗎?到底是我的不是,我先自罰三杯!” 華國酒桌文化尤其盛行,愛喝的自然要喝,不愛喝的往往也給人強按著灌下去,反正最后都東倒西歪醉眼惺忪,沒個人樣,顧陌城對此深惡痛絕。 眼見著秦岳自顧自喝的歡,顧陌城就擰了眉頭,覺得這人真挺自我。 他們什么都沒說呢,秦岳就這么當(dāng)著眾人的面給自己灌酒,叫別人看見了會怎么想? 難不成也想讓師兄喝?絕對不能夠!只要有自己一天在,誰也別想灌他酒! 井溶今天有點反常,對秦岳堪稱和顏悅色,好像之前一而再再而三不見的不是他一樣。 “秦老板何必客氣,今兒您是東道主,想來也忙得很,就不必格外招呼我們了?!?/br> 秦岳顯然也被他的和煦嚇了一跳,覺得過去大半個月被拒絕的經(jīng)歷如在夢中。 早知道這么給面子,我何苦要灌自己?就算喝不醉不也撐得慌嗎?! 打鐵要趁熱,見這會兒井溶的心情似乎不錯,秦岳也顧不得許多,接著轉(zhuǎn)頭放酒杯的機會偷偷打了個嗝,這才覺得胃里舒服了些,然后又陪著笑臉說: “我知道在這說這些話可能不大合適,但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和他媽就這么兩個孽障,好歹都得挨著。前些日子有眼無珠沖撞了二位,我這心里真是過意不去,今兒就算當(dāng)面給您賠罪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可千萬別跟他們這些混賬計較?!?/br> 說完,又是三杯。 顧陌城看著都替他脹得慌,而且因為秦岳的到來,已經(jīng)有許多人注意到了這邊,并對他們的身份議論紛紛。 秦岳也算蘇子市名牌上的人物,平時一雙眼睛恨不得長到頭頂上去,聽不得一句不中聽的話,能叫他這樣近乎低聲下氣親自接待的,又是這個年紀(jì)……會是上面的省委書記嗎? 井溶又跟秦岳寒暄幾句,雖然沒說要直接原諒他的那對兒女,但這個巨大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已經(jīng)讓秦岳看到了希望,覺得自己這些日子做的努力并沒有白費。 他付出了,眼下對方也回應(yīng)了,不就是在暗示自己進一步嗎? 那可真是太好了! 秦岳一直就對自己的現(xiàn)實生活非常不滿,自己的堂兄弟姐妹一直不安分,妄圖瓜分自己的權(quán)利和利益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則是馮珍的存在。 確實,當(dāng)初他們剛結(jié)婚的時候,他確實對馮珍很感激,感謝她不計回報的幫助自己。 但隨著時間的漸漸流逝,秦岳覺得自己這些年幾乎對她惟命是從,對馮家也唯命是從,也算對得起他們了! 他一直都知道外面有人說他是吃軟飯的,但那個時候沒辦法,他必須得這么做,只能忍耐。 然而忍的了一時,終究忍不了一世,秦岳這幾年對馮珍越來越不耐煩,時常處在崩潰邊緣。 當(dāng)初也不是自己強迫他們幫自己的,既然是自愿,又為什么一定要求回報呢?而且他自認為這些年對馮家的回報也算不少了,但馮家完全是貪心不足。 馮家那對老貨不僅妄圖控制自己,控制他的一雙兒女,這幾年竟想要控制他爺爺創(chuàng)下的家業(yè)! 想他秦岳堂堂七尺男兒,站起來老高,躺下來老長,怎么能任憑一個娘們兒擺布? 這絕對不能忍!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想象雖然豐滿,現(xiàn)實卻又極其骨感,秦岳根本沒有那個單打獨斗的本事。 論能力,他不過中人之資,有秦家那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豐厚底子,再加馮家不遺余力的扶持才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單干?做夢去吧! 論財力?或許倒退三十年,秦家還算蘇子市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枺蔁o奈老爺子會干不會生,幾個兒子一群孫子就沒個中用的,真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創(chuàng)業(yè)容易守業(yè)難。 秦岳接手的時候,秦家已經(jīng)敗的差不多了,一年到頭甭說盈利,光為了支撐住那個空殼子就差點賠掉褲子。要不是有馮家人死命往里填窟窿,這會兒早申請破產(chǎn)不知多少年了。 秦岳雖然好面子,可多少也有點自知之明,既然明面上走不通,那就只好弄點兒別的門道了。 早就聽說華國有個年輕的風(fēng)水大師橫空出世,年紀(jì)不大,本事不小,出山以來從無敗績,服務(wù)的也都是一頂一的大客戶。 聽的次數(shù)多了,秦岳不免也動了心思。 都說三分長相,七分打扮,由此可見后天努力的重要性! 只是聽說那位大師十分任性,派頭十足,輕易不大愛挪地方,更不愛見人,所以秦岳一直都沒聯(lián)系上。 結(jié)果上個月他剛聽到風(fēng)聲,說那位大師帶著一個同樣身懷絕技的師妹南下了,這豈不是天助我也? 然而計劃沒有變化快,不等秦老板定好計劃,想好怎么跟對方接觸,自家兒子女兒竟然就已經(jīng)跑去把人給招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