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可口，咽下去竟有種暖洋洋的感覺，真是美味無比?！崩险哒f道。“夫人想如何合作？”

    “可否借用一下先生的筆墨？”孟雨萱神秘地笑了笑。

    老者眼眸精亮，立即給孟雨萱找來筆墨。他將紙鋪好，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孟雨萱提筆寫出：水有蟲則濁，水有魚則漁，水水水，江河湖淼淼；木之下為本，木之上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好聯(lián)！夫人大才！”老者將這個對子連著讀了幾遍，不停地叫好?！懊睿瑢?shí)在是妙。水加蟲便是濁，水加魚便是漁，這是拆字聯(lián)?！?/br>
    孟雨萱忍著別扭再次提筆：處處紅花紅處處，重重綠樹綠重重。

    接著又寫了一個對子：分水橋邊分水吃，分分分開；看花亭下看花回，看看看到。

    停筆，微笑地抬頭看老者說道：“先生覺得這幾個對子如何？”

    “好字，好對?！崩险邚澭?，行了一個非常恭敬的禮?！疤幪幖t花紅處處，重重綠樹綠重重。順著顛倒都是一樣的字，簡直是大妙。夫人巧思，實(shí)乃常人所能及?！?/br>
    孟雨萱連忙將老者托起，謙虛地說道：“先生客氣。其實(shí)這些對子是我老師做的。我只是拾他的牙慧。先生請坐，接下來我們來談?wù)労献鞯氖虑榘桑∠氡叵壬F(xiàn)在有些感興趣了?！?/br>
    “夫人請坐?！崩险咦鹁吹卣f道：“或許對子是尊師的作品，可是這些字卻是夫人親手寫的。老夫看得真切。若是沒有十幾年的辛苦練習(xí)，絕對寫不了這么好的字?！?/br>
    這一點(diǎn)，孟雨萱倒是沒有反駁。那段在青樓練習(xí)才藝的日子簡直生不如死，她值得別人的尊重。

    “先生的情況，我早有所聞。先生想要再創(chuàng)當(dāng)年的輝煌，不，應(yīng)該是說想要創(chuàng)造勝過當(dāng)年的輝煌，就得重新布置一下這里。我有幾個主意，先生且聽聽，若是合意我們再談。若是不合意，就當(dāng)我沒有來過。”

    “夫人請說?！崩险呙狱c(diǎn)頭。

    “這第一個主意，你可以在墻上掛出上聯(lián)，引來書生們對出下聯(lián)。若是對出，便免了三天的茶水錢?！泵嫌贻嫱ｎD了一下，看著老者的神情。

    “呵呵，夫人有所不知，老夫的茶樓收價(jià)不高，三天的茶水錢算不得什么?！崩险咝Φ?。

    “三天的茶水錢確實(shí)不算什么?？墒悄遣皇侵攸c(diǎn)。重點(diǎn)是那人對出了對子。這在同窗面前大大地露了臉。先生還可以推行一個獎勵，以一月為期，一月之內(nèi)做對子最多，做得最好的前三名書生，你可以獎勵其他的東西。比如說上好的文房四寶，或者上好的儒服等等。這些就要先生去考慮了?！?/br>
    “另外，先生覺得我的琴藝如何？”孟雨萱微笑地看著老者。

    “當(dāng)?shù)闷鸫髱煹姆Q呼?！崩险吆敛谎陲棇λ馁澷p。

    “若是我在茶樓里的廂房彈奏一曲，可有人聽？”孟雨萱繼續(xù)說道。

    “若是有夫人的琴聲，茶樓的生意絕對峰回路轉(zhuǎn)?！崩险呦肓讼?，摸著胡子笑道。

    “好。我可以在先生這里彈奏。不過，先生不得泄露我的身份，不得描述我的模樣。前三日為了吸引客源，我每天來彈奏一曲。三天之后，我就不會每天過來彈奏。我會以十日為期，十日一次?！泵嫌贻嬲f道：“我敬佩先生的為人，想要幫先生挽回茶樓的生意。而我的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在茶樓里賣我的糕點(diǎn)。這個山楂糕，五文一塊。若是有其他糕點(diǎn)，到時(shí)候再做定價(jià)。”

    “雖說大多數(shù)書生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但是這個世間從來不缺富家公子。這個價(jià)格合適?！崩险唿c(diǎn)頭同意?！袄戏蛐罩埽蛉丝梢越形依现?。還不知道夫人貴姓，是哪里人氏？”

    “我姓孟，先生叫我孟夫人便可。這個是我的兒子。”孟雨萱沒有說住處。她敬佩這個老頭，但是還沒有和他到無話不說的地步。有時(shí)候還是保持點(diǎn)神秘感比較好?！罢f了這么多，還沒有問過周老的意思。你愿意與我合作嗎？”

    “哈哈！老夫不傻。孟夫人為我出了這么多主意，那些都是挽救茶樓的好點(diǎn)子。老夫怎么能不同意呢？這個合作對老夫有利。當(dāng)然同意?！敝芾衔⑿Φ卣f道?！安贿^我也有個條件。若是孟夫人愿意把你老師的對聯(lián)寫出來掛在這里，老夫茶樓的生意分你二成利?！?/br>
    “呵！”孟雨萱輕笑?！霸疽詾橹芾喜簧媒?jīng)營，現(xiàn)在看來是我眼拙。不過，我同意你的條件?！?/br>
    “孟夫人爽快。老夫不會讓你吃虧。那我們現(xiàn)在就寫？老夫也好久不曾動筆，今天也獻(xiàn)個丑，在這里留下自己的墨寶。”孟雨萱同意老者的條件，讓老者喜不自禁。

    畢竟孟雨萱剛才寫的那幾個對子都是精品。對愛才如命的周老而言，能多見識別人的學(xué)識，從中學(xué)習(xí)經(jīng)驗(yàn)，那是最幸福的事情。

    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下筆如神。周老不時(shí)抬頭看向孟雨萱，每多看一眼便多驚嘆一分。

    “好對！好字！這又是什么字體，與剛才完全不同。孟夫人的老師真是奇人?！敝芾弦荒樇拥乜粗嫌贻鎸懙男伦煮w。

    “周老過獎。我也不知道老師是何人。他喜歡出游，四海為家，從來不對別人說名字?！泵嫌贻鏀嗔酥芾洗蛱降哪铑^。

    第二十章：嫁衣

    上官溪崇拜地看著孟雨萱寫下一個又一個上聯(lián)。在上官溪眼里，孟雨萱簡直太利害了。

    爹說過一般的女子不識字，可是他娘不僅識字，還有這么好的學(xué)識。等爹回來，他一定告訴爹。

    可是，爹什么時(shí)候才能回來??？娘越來越優(yōu)秀，要是被別人搶走了怎么辦？爹真是的，還要讓兒子為他的終身大事cao心。

    周老寫了十五個上聯(lián)，孟雨萱憑著記憶寫了三十個上聯(lián)。

    她的空間里有一個大書庫，想要什么知識沒有？她說是老師所做，其實(shí)根本就是從書房里學(xué)的。

    若是她厚臉皮，對別人說那是她的作品，那也是有人信的。畢竟這些對聯(lián)不屬于這個時(shí)代。

    “老夫馬上叫人把它們掛起來。只是布置茶樓需要時(shí)間。夫人是明天來，還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周老對孟雨萱寫的對子愛不釋手。他自己寫的放在那里不看一眼，對孟雨萱寫的十分珍惜。

    孟雨萱見他不停地吹著未干的墨跡，眼里閃過笑意。這老頭……還真是書呆子。

    “我明天再來。這些山楂糕就留在這里。對了，挑一幅最難的裱起來掛在門口。你再在門口放個牌子，上面寫明只有對出下聯(lián)的人才能進(jìn)入茶樓。以后不要隨便是誰都放進(jìn)來。這樣調(diào)足那些書生的胃口，對你的茶樓會更感興趣?！泵嫌贻嫘Φ?。

    “多謝孟夫人提點(diǎn)?！敝芾蠈⒚嫌贻嬲f的全部記下來。現(xiàn)在周老對她的態(tài)度完全不同。一個能寫出三種不同字體的女人，而且寫出來的每個對子都是經(jīng)典，把她當(dāng)祖宗供起來都是應(yīng)該的。

    這一年來，他一直平靜地度日，沒想過再搞什么大動作。今天孟雨萱讓他重新燃起了斗志。

    孟雨萱的琴聲和文采讓周老明白，天下之大，能人到處都是。他得多多學(xué)習(xí)，不可夜郎自大。

    大街上，孟雨萱拉著上官溪逛著街，不時(shí)往背簍里添置家里缺少的用品。背簍是從周老那里借的。她的擔(dān)子留在了周老的茶樓，而她還要買東西回去，于是便找周老借了個背簍。

    “老板，瘦rou怎么賣？”孟雨萱對rou鋪老板笑道。

    rou鋪老板癡癡地看著孟雨萱，口水流了下來。

    孟雨萱沒有等到回應(yīng)，疑惑地抬頭。rou鋪老板的反應(yīng)讓她皺起了眉頭。

    她摸了摸臉頰，暗暗想道：林嬸說得對，下次出門還是戴個面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