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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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坐下了, 宜春郡主仍是噘著嘴,一臉的不高興。 郁凌峰不善哄人, 又覺她這樣有趣, 只擺出了副情緒平平的樣子。 他眉目不動(dòng), 提壺主動(dòng)倒杯茶水送到宜春郡主的面前,也不說話。 等著郁凌峰來哄自己的宜春郡主斜眼, 輕哼一聲,同樣沒有開口。 兩個(gè)人沉默坐在那里, 各自揣著一點(diǎn)小心思。 小二來上菜,陸陸續(xù)續(xù)擺了一桌吃食, 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 宜春郡主干坐著不動(dòng),郁凌峰取過碗筷替她擺好, 又替自己取了一副。 這一陣子,被宜春郡主纏著日日一起用飯, 他對(duì)她的口味也有所了解, 便挑了她愛吃的夾到她的碗里。 郁凌峰一樣一樣選了她愛吃的往她碗里送,宜春郡主一口沒動(dòng),面前很快堆起個(gè)小小山丘。她看著郁凌峰淡淡一張臉,頂不住張了張嘴說,“沒胃口, 不想吃。” “那就不吃。”郁凌峰接話, 十分的順口。 宜春郡主鼓了鼓臉,更不高興,氣咻咻說, “你過來!” 郁凌峰眼皮也不抬,問她,“怎么了?” 坐在對(duì)面的人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站起身離了座,徑自朝他走了過來。 郁凌峰看著宜春郡主走到自己的面前,單單擱下筷子問,“什么事?” 宜春郡主仍是不答,彎腰湊過來,張嘴就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力道不輕。 郁凌峰吃痛,卻僅僅皺皺眉而已,于是身旁有人坐下來。 “我發(fā)現(xiàn)了——”宜春郡主帶點(diǎn)惱意的聲音傳過來,“你根本是在故意氣我?!?/br> 郁凌峰沒說話,她轉(zhuǎn)過臉,扁著嘴巴望著他,“明知道我不高興,還不哄哄我!” 難得見她委屈,郁凌峰笑了笑,笑容里透出清晰可見的愉悅。 他佯作不明白,“為什么不高興?” 宜春郡主哼了哼,嘟嘟囔囔說,“我看上了的人,別人憑什么看!” 郁凌峰樂了樂,逗她,“眼睛長(zhǎng)在別人身上,你要怎么管?” 宜春郡主白他一眼,哼唧,“造一個(gè)金屋子,把你藏在里面,只許我一個(gè)人看?!?/br> 她將腦袋靠在郁凌峰肩上,將臉埋在他身前,雙臂繞過他的脖子,完全是懶怠的樣子。 郁凌峰沒有推開宜春郡主,也沒有多管她。 略略沉吟之后,他說,“我只看著你一個(gè)人,你不用不高興?!?/br> 宜春郡主幾乎是彈了起來,大睜眼睛看著他,“什么?” 郁凌峰道,“我只看著你,你不必在意別人?!?/br> 宜春郡主嚶嚀一聲,抬手捂住了臉,嬌羞問,“郁大人,你是在和我表白嗎?” 郁凌峰不說話,宜春郡主移開手,捧著臉說,“那你親我一下。” 郁凌峰依然不說話,也沒有動(dòng)作。 宜春郡主噘嘴湊過去,“親一下……” 郁凌峰不動(dòng)聲色抬手推開她的臉,“吃飯?!?/br> “親一下!” “快吃飯!” “那我親你!” “……” · 寧清從藥房里走出來,就看到太醫(yī)院院子里的百年榕樹下蹲著個(gè)人,嬌嬌小小的身影,無端端透出一股委屈。他拔腳走過去,站定在了七公主的身后。 姬嫆感覺到有人靠近,嗅到那股若有似無的甘苦氣息,委屈巴巴轉(zhuǎn)過腦袋。她仰頭看著寧清,恍惚意識(shí)到他比自己認(rèn)知里還更為高大,她被籠罩在陰影中。 寧清看一眼姬嫆手里的細(xì)棍子,黃泥被劃出一個(gè)又一個(gè)的圈圈,一時(shí)挑眉問,“這是在做什么?”不問還好,更委屈的姬嫆丟開手里的東西,起身就撲到寧清懷里。 “我做了一個(gè)噩夢(mèng)?!奔拹炛曇舻馈?/br> 寧清皺皺眉,太醫(yī)院難免有人來往,這般對(duì)她的聲譽(yù)多有不好。 就著姬嫆緊抱住他的姿勢(shì),寧清把人帶到了榕樹粗壯樹干后面。 他低頭溫柔的詢問,“夢(mèng)到什么了?” 姬嫆依舊悶著聲音,“我夢(mèng)到不知道哪里蹦出來一個(gè)北涯皇子,非要皇帝哥哥讓我嫁給他,母后和皇帝哥哥竟然答應(yīng)了,你也和我說,不要任性,把我氣個(gè)半死!” 寧清挑一挑眉,“此番北涯只派了使臣來鄴京,殿下為什么會(huì)做這樣的夢(mèng)?” 姬嫆小小聲說,“話本里不都這樣寫嗎?皇子偽裝成仆從跟著使臣藏在暗處……” 寧清失笑,捏捏她的臉,“你倒是可以自己去寫話本了。” 將姬嫆從自己懷里拉了出來,寧清臉上是寵溺的笑,“只是一個(gè)夢(mèng)而已,別難過?!?/br> 姬嫆被他的笑弄得心神一蕩,卻垂下眼怯怯說,“可我想起來還是覺得害怕。” 寧清嘆氣,帶著一點(diǎn)認(rèn)命的平靜道,“殿下如今也不過十六歲?!?/br> 姬嫆眼眸一黯,以為他介懷自己太小,又聽他溫柔的說,“我還等得。” 其實(shí),姬嫆心里明白,只要她喜歡,母后和皇兄都會(huì)愿意順著她。 只是對(duì)于寧清來說,這件事始終需要慎重,他沒有提過,但她清楚不可能隨便。 那么她能做些什么呢? 姬嫆仰頭沖寧清笑笑,踮腳親了下他的嘴巴,笑嘻嘻說,“我也等得?!?/br> 她后退一步,牽起寧清的手,“聽說北涯送了些好玩意,我們也去看看,開開眼。” · 是夜,永興帝于宮中春禧殿設(shè)下宴席,招待北涯使臣。章太后自從永興帝繼位之后,對(duì)諸種事宜漸漸不再管,而今更幾乎不過問,因此今日不曾出現(xiàn)。 楚妤作為一國(guó)之后,自然是不能不露面的,非但得露面,還得盛裝出席。玉蘿和青竹為她挑了一身朱紅遍繡牡丹金線鳳紋曳地長(zhǎng)裙,與今天的場(chǎng)合相配。 換上衣裙,玉蘿替楚妤梳妝,上了薄薄的一層脂粉,擦了朱紅的口脂,最后佩帶上華麗逼人的鳳冠。這么用心打扮的感覺,楚妤倒是一下子覺得離自己有些遠(yuǎn)了。 以前姬恒常常和她抱怨,每天都要搽脂抹粉不自在,因而近來總愛說她素素凈凈的樣子就很好……想起這些,楚妤微抿了唇,剛剛站起身,姬恒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他穿著深紫色暗云龍紋錦袍,金冠束發(fā),意氣昂揚(yáng)。楚妤看向他,便見姬恒眼中一閃而過的驚喜,在外人面前,他慣常會(huì)保持穩(wěn)重,不似私底下沒有一個(gè)正形。 姬恒大步走過來,微彎著嘴角,溫聲問,“好了嗎?” 楚妤點(diǎn)一點(diǎn)頭,姬恒便伸手牽過了她,帶著她往外面走去。 玉蘿和青竹跟在后面,看著帝后相攜的背影,亦相視一笑。 乘著御輦到了春禧殿,群臣恭候殿外,便見皇帝陛下當(dāng)先從御輦上下來了。 他卻不急著走,立在原處似在等什么,又伸出手去,攤開的掌心很快有細(xì)白的柔荑靜靜搭上去,繼而被握住了。 他扶著御輦中的另一個(gè)人下來——是皇后娘娘,眾人看在眼中,只做不知。 帝后一經(jīng)出現(xiàn),群臣躬身行禮,一時(shí)間,呼聲震天。 姬恒免了眾人的禮,依然是手牽著楚妤,帶著她入得春禧殿內(nèi)。 人群之中,茹溪眼瞧帝后恩愛,不由嘖嘖稱奇。 雖說很多事情,皆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但是很多東西,也都是看得出來的。 她看得到,這位永興帝待皇后娘娘的溫柔,絕無半點(diǎn)勉強(qiáng)與敷衍,那是實(shí)心實(shí)意的由衷愛護(hù)。由來皆道帝王薄情,焉知不會(huì)出個(gè)異類?只是,當(dāng)真看不出來。 姬恒和楚妤在上首處入座,底下群臣亦紛紛被宮人引著坐了下來。 待得宴席開始,管弦絲竹,不絕于耳,清麗宮女,魚貫而入,美酒佳肴,觥籌交錯(cuò),熱鬧非凡。 茹溪雖為女子,但因她為北涯使臣之首,倒不只被當(dāng)作女兒身看待從而得到太多的照顧,與她敬酒之人不在少數(shù)。 她大約多少是有些烈性子,幾乎來者不拒,不過那么多酒下肚,倒不見她醉意醺醺,一雙眼眸仍異常清明。 姬恒忙著讓楚妤多吃一些,對(duì)底下的情況不甚在意。 及至酒過三巡,茹溪離座行一禮,肅然道,“北涯來使,有事相求,望大宛陛下伸出援助之手,救北涯水火之中?!?/br> 突來的話語,使得春禧殿內(nèi)有一瞬的寂靜。 姬恒抬眸淡淡看過去,楚妤先前知道北涯使臣為一女子,可不曾見過,這會(huì)兒聽見一道女聲,自同姬恒那般,也看了過去。 底下站著的人面容隱在燭火之下,未能看得清楚,然而她高挑身形卻極為惹眼,一襲北涯官袍,頗有英氣颯爽味道。那種坦坦蕩蕩、堂堂正正的感覺,很吸引人。 楚妤心有所觸,忽聽得姬恒道,“茹大人,酒菜可還合口味?” 茹溪便答,“甚好?!?/br> 姬恒又說,“如此便好,請(qǐng)大人慢慢享受。” 這是今晚暫不談?wù)撝?,于是有宮女上前勸著茹溪重新坐下來。 茹溪心里也明白,之前晾了他們一陣,而今不可能她一開口便得到首肯。這也是沒有法子,往前北涯和大宛之間關(guān)系平平,大宛有何理由非要幫他們呢? 若非走投無路,她也不會(huì)來這里了。 茹溪重新入座,眾人仍是吃酒聊天,仿佛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不過虛虛幻影。 宴席直至夜深方散去了,姬恒攜著楚妤回到鳳央宮。 因?yàn)槭沁@樣的場(chǎng)合,免不了喝了一些,他身上散著酒氣,屏退宮人便去抱楚妤,遭了一回嫌棄。 楚妤皺眉推開他,但說,“陛下先去梳洗一番,我讓人去備醒酒湯過來?!?/br> 姬恒仍黏過去,嗅嗅楚妤身上好聞的香味,嘴角便翹起來,“阿妤,你今天真美。” 楚妤微怔,臉卻紅了,低聲道,“陛下才是英武不凡?!?/br> 作者有話要說: 來更新了,么么噠~ 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