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燕月忙也貼近龍星身側:“五叔,小不忍則亂大謀?!?/br> 龍星抬手,嚇得燕月嗖地一下,躲出去老遠,賠笑道:“不過對于這些惡心的血族人,就不必忍了?!?/br> 燕杰看那兩個血族面帶驚疑地又縱身而起,忙搶上一步道:“我來,我來?!?/br> 龍星點點頭:“留活口帶路。” “是?!毖嘟軇傄D對龍星欠身,兩個血族已嗖地一下自地上彈起來,似兩發(fā)炮彈般沖向燕杰。 燕杰早有準備,身形未測,左右手同時揚出去,兩個套馬繩劃出完美的弧度嗖地一下,就將兩個血族的頭分別套住,燕杰一收繩索,人縱身一躍,將兩個繩索掛到了一棵枯樹上,兩個血族頸上的繩索被勒緊,懸掛在了半空中,手腳掙扎,發(fā)出怪叫聲。 “燕月師兄可聽得懂他們說什么嗎?”燕杰好奇地問燕月。 燕月?lián)u頭,燕杰還以為燕月是聽不懂,但是燕月接著道:“粗鄙之言,不翻譯也罷?!?/br> 燕杰不由氣惱:“這些妖怪到了現(xiàn)在還敢罵小爺?!毖嘟茈S手在地上撿了幾個石塊砸過去:“都給我文明點。” 兩個血族被石塊砸得“嗷嗷”直叫,果真是不敢再污言穢語地發(fā)出怪叫聲了。 “帶我們去見你么的領主?!毖嘣峦{道:“否則,就將你們一直掛在這里,等著明天曬太陽吧?!?/br> 兩個血族聽了,立刻又怪叫起來。燕杰二話不說,又丟石頭過去,將他們砸得直叫。 燕月笑著擺手道:“燕杰不用丟石頭了,他們這次很文明,立時就答應帶我們去見他們的領主了?!?/br> 燕杰有些不好意思:“這么容易就答應了,會不會有詐?!?/br> “能有什么詐?”燕月倒是不以為意:“他們兩個只是琢磨著打不過我們,不如將我們帶回他們的巢xue去,讓他們的領主來收拾我們罷了?!?/br> 這兩個血族正是此意,在他們看來,他們的領主就是神一樣的存在,一定會輕而易舉地將這四個人當做下酒菜的。 “不許?;?,帶路?!毖嘟苓€是用繩索套著這兩個血族人,讓他們在前面帶路。 這兩個血族人走起路來時,動作迅速,卻是手足著地,該是血族之中地位最低下的血奴隸,只是除了膚色煞白,兩眼血紅外,與一般的人類并沒有多大差別,看來是被喂養(yǎng)得不錯。 燕杰牽著這兩個血族倒似牽了兩條力氣極大的藏獒犬般,只是燕杰卻是輕松寫意,只用一只手握著兩個繩索,絲毫不覺吃力。 “你要不要牽一只試試?”燕杰問身側的玉翎:“倒是有些牽著大黑的感覺。” 大黑是燕杰和玉翎在家養(yǎng)的一條土狗,體型碩大,但是性情卻極溫順。 “不要污蔑我家大黑?!庇耵岬氐?,卻還是從燕杰手里拿過一個繩索來,感受一下牽著血族的感覺。 雪山之上,道路崎嶇,冰雪路滑,兩個血族人走起來卻是如履平地,龍星幾人自然更是毫不費力。 再轉過兩個山坳時,四周忽然傳來狼的嚎叫聲,遠遠地,數(shù)十頭雪狼的身影漸漸清晰。 兩個血族人立刻也發(fā)出了如狼般的嚎叫聲,只是叫聲剛起,就被燕杰隔空拍出的兩巴掌給拍斷了,變成了哀嚎聲。 那些正緩緩靠近的雪狼忽然止住了腳步,踟躕不前了。 燕月不由笑道:“這些雪狼不會就是雪原上的那些雪狼吧?已經(jīng)認識咱們了,知道怕呢?!?/br> 那些雪狼確實是嗅出燕月的氣息,這個能斬殺它們頭領的年輕人,他的氣息就代表著危險。 這些雪狼不敢貿然發(fā)動攻擊,卻也不肯離開,只是遠遠地綴著龍星等人。 狼是很狡猾也很有耐心的動物,它們不會輕易放棄獵物,卻有足夠的耐心等待,等待一個最合適的進攻時機。 誰也想不到在這樣的雪山上,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竟會建有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而且規(guī)模還不小。 兩名血族看見宮殿時,已經(jīng)又大聲怪叫起來,并開始拼命地試圖掙脫繩索。 “殺了吧?!饼埿欠愿赖溃热灰呀?jīng)找到巢xue來了,這兩個血族奴隸就沒有用處了。 宮殿里面燈火輝煌,燕杰一腳踹開大門時,宮殿的大堂內,正在準備一場盛宴。 每到月圓之夜的“食人”盛宴。 大堂內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竟有十幾人之多。一個黑發(fā)青年正端坐在大堂中的寶座上,喝著杯中的葡萄美酒,在聽兩個年輕的牧民女孩兒彈奏馬頭琴,另有幾對穿著得體的年輕男女在翩翩起舞。 而其他的人,或坐或站,三三兩兩地,有的在欣賞音樂,有的在觀看舞蹈,有的在品嘗水果,有的,甚至旁若無人地在做羞羞的事情。 但是,現(xiàn)在,所有人,確切地說,所有血族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門外進來的這四個帥氣的年輕人身上。 坐在座位上的黑發(fā)青年也緩緩地站了起來,他揮了揮手,彈奏的少女閃到了一邊,跳舞的人也往兩邊讓去,他的目光,就毫無阻礙地落到了進來的龍星等人身上。 龍星等人自然也看到了他。 燕月目光一寒:“是你,西小東!” 第95章 095 西小東微微一笑:“歡迎你們來做客?!?/br> “做客還是做食物?”燕月冷冷地道。 屋內的血族聞到人類的氣息,一些法力較低的人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不能,露出尖牙來,對著龍星等人絲絲地呲著牙或是梭羅著舌頭,垂涎欲滴。 “他就是你提過的那個人?”龍星很不喜歡這里的氣息,似乎有一種腐爛的氣味。 “侄兒有眼無珠。”燕月微欠身:“侄兒會親手殺了他?!?/br> 拿著馬頭琴的兩個少女忽然將手里的馬頭琴向燕月飛去,燕月一掌拍過去,屋子里的其他人也同時撲向了龍星幾人。 龍星厭惡這些血族的氣息,順手折了身側花瓶內的一枝梅枝,刷地掃出去,將三個血族都掃翻在地,梅枝上串串紅梅,連片花瓣也未落。 玉翎、燕杰都在心里贊了一聲“好”,兩人步伐一錯,竟是不約而同也先躍到花瓶前去折梅枝。 燕月雙掌一翻,將一個圓桌打出去,砸倒了四五個血族,他再旋身踏上一步,順手折了一個桌子腿,左一下右一下的連著將幾個血族都扎得灰飛煙滅。 西小東又坐了下去,手里晃著酒杯,很有興趣地看著屋子里的四個人類,刷刷刷刷地,將他辛辛苦苦轉化培養(yǎng)的十幾名血族都化為了灰燼。 速度或是力量,血族快過常人十倍、幾十倍或是百倍,但是在武功高手面前,就失去了任何效用。 這也是龍星研究出來的,對付血族最奏效的戰(zhàn)斗方式,用速度和力量用最快的速度直接置血族于死地,不給他們花樣百出的機會。 “你們果真不是普通的人類?!蔽餍|站了起來,他站起來時,手在椅子扶手上輕輕按了一下。 龍星、燕月、玉翎和燕杰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都縱身躍到西小東的椅子前,幾乎就在四人躍起的同時,屋內的大部分地面忽然向下陷去,地面下是巨大的不停攪動的齒輪,血跡斑斑,令人作嘔。 西小東人忽然瞬移到燕月身前,張嘴向燕月脖頸咬去,燕月一掌拍向他肩頭,他整個人往外一蕩,脖頸竟嗖地伸長了,依舊是向燕月脖頸咬去。 龍星手里的梅枝在瞬息之間脫手而至,正插到西小東嘴中,他咔嚓一聲咬斷了枝條。 玉翎和燕杰同時將手拍向椅子扶手,地面重又合攏,龍星、燕月和西小東三人同時轉身躍落到合攏的地面上。 “我先來?!毖嘟苊φ泻舻溃掷锏拿分嘧⒘藘攘?,向西小東刺去,西小東似一條蛇般,身子擰成不可思議的角度,一口咬向燕杰脖頸,燕杰轉身,西小東一咬落空,嘴里忽然噴出一股紅色煙霧,燕杰連忙閉氣,一掌拍飛了西小東。 西小東在空中如蛇盤旋,已是又飛了回來,張著嘴,忽然吐出一口鮮血來,這滴滴鮮血竟似都有生命一般,在空中蜿蜒著,紛紛向龍星、燕月、玉翎和燕杰游去。 隨著“嗷嗚”的聲響,八只巨大的似狼又似人的怪獸從門外和窗戶沖進來,也撲向龍星等人。 隨著“砰砰”巨響,八只怪獸被打飛出去,又立刻匍匐而起,圍攏在西小東身側,對著龍星等人張開血盆大口吠叫。 龍星卓然而立,燕月、玉翎和燕杰站在他身側,凌然不懼。 西小東面對著窗外越來越圓越來越亮的月亮低聲嘶吼了一聲,身上的衣服爆裂成碎步掛在身上,整個人似乎脹大了一倍有余,雙臂一揮,與那八只怪獸再一起沖了過來。 屋內人影、獸影紛飛,乒乓哐當聲不絕于耳,并伴隨著怪獸越來越大的慘叫和哀嚎聲。 龍星等四人未防中毒,都是運足內力,護住周身,左一拳右一腳的將這些怪獸和西小東打得滿地翻飛。 因空間有限,四人都未敢亮冰刃,只怕這些怪獸或是西小東的血有毒,若是噴濺出來,不小心沾染上了可是不妙。 這些怪獸雖然皮糙rou厚極其耐打,可是也禁不住被四人輪番暴揍,且西小東似乎不懼內家掌力,身法又太靈活,他們四人過了盞茶時分便發(fā)現(xiàn)了對付西小東極其奏效的方式,就是將這些怪獸盡皆往西小東身上撞去,總是能將他撞得飛了出去,無法靠近龍星等人。西小東的毒氣或是血霧根本就來不及再次施展。 龍星和侄兒們再一次同時出拳,將八只怪獸和西小東都打飛了出去,龍星輕斥道:“退后?!?/br> 燕月、玉翎和燕杰應聲躍后,龍星手里金芒一閃,對著又爬起來想躍過來的那一群怪獸和怪獸身后的西小東掃了過去。 如狂風摧樹,只聽“咣當”聲響,八只怪獸盡皆被龍星一劍腰斬,又為后續(xù)劍氣所傷,斷為數(shù)截,摔落于地。 怪獸的鮮血噴濺的到處都是,也噴濺了摔落于地的西小東一身,他旋即踉蹌爬起,難以置信地看著一地的碎rou塊。 西小東竟然能擋住龍星七成功力的這一劍! 龍星也有些驚訝。這西小東的功力倒是堪比綠蘿了。當日在西峰時,龍星曾用這一招式殺了邪.派組織幾十名好手,只有該組織的頭目之一綠蘿保全了性命。 西小東再不猶豫,猛地張口噴出一大團血霧后,他的人已失去了蹤跡。 “侄兒去抓他!”燕月身形如電,刷地也沒了蹤影。 “玉翎去接應燕月師兄?!庇耵嶙慵庖稽c兒,也沒了蹤影。 燕杰看著地上那些惡心的尸塊,很是反胃,尤其是那些尸塊竟還都似有生命般,在地上跳動不已,似乎還想聚攏到一處去,看著就更瘆的慌。 “小杰去點一把火燒了這里吧!”燕杰早看到這屋子的一側角落有一個很大的壁爐,爐內燃著炭木篝火。 龍星點點頭:“你先燒了這些怪獸吧,我再看看這屋內還沒有其它機關,看看可否還有被關押的牧民。” 燕杰應了,挑了壁爐里的篝火,用一招“滿天星辰”,將炭木擊碎了,如火雨墜落,卻是每一塊帶著火苗的炭木都落在一塊尸塊上,刷地就將那尸塊化成了灰燼。 龍星已是發(fā)現(xiàn)了扶手上的機關,開合了地面后,齒輪之下,似乎還有巨大的空間,他再摸索了一陣,終于在壁爐上發(fā)現(xiàn)一處開關,按了開關后,壁爐緩緩向兩邊開合,現(xiàn)出一個向下的臺階通道來。 “這里果真是有地道?!毖嘟苋ソ壛藘蓚€火把來,遞給五叔一個,龍星已是先往地道下走去,燕杰也緊隨五叔身后,兩人完全走入地道中后,壁爐又緩緩地合上了。 西小東被龍星劍氣所傷,閉氣隱藏身形縱躍逃走,卻是如何能逃得脫燕月的追蹤,燕月的氣息離他越來越近,他驚慌之下,法力一泄,人也自月光中現(xiàn)身,摔落于地。 他勉強爬起來時,燕月已經(jīng)躍落過來,立足在他身前一丈遠的地方,冷冷地看著他。 “怎么,覺得我騙了你,心有不甘?!蔽餍|站起來,淡然一笑,那倨傲的神情,一如那日,他初見燕月:“后悔交了我這個兄弟?” 燕月淡淡一笑:“你既然是血族,燕月與你兄弟情義已盡,只有替天行道了?!?/br> “其實是血族或是人類又有何不同呢?”西小東輕嘆氣道:“你我若是兄弟,便是種族不同,依舊可以把酒言歡,何必非要生死對立?” “殘殺無辜者,不配做我燕月的兄弟。”燕月伸手一抖,金劍應手而起:“不必廢話,亮出你的真本事來吧?!?/br> 西小東本就是燕月手下敗將,但那時,他也許是隱藏了自己的真實能力,他并沒有運用他身為血族的能力。 “但是我現(xiàn)在受了傷,”西小東眼睛一轉:“你五叔的功力很高,我現(xiàn)在無法凝聚法力,只能自認倒霉了?!?/br> “你調息這么久也調息不好嗎?”燕月蹙眉。 西小東臉色微紅,他的確是趁著與燕月說話之機暗中調息,卻不想燕月早就看破,倒真是一直在等他。 這個蠢笨的男人,西小東在心里冷哼,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又或是他太驕傲了,以為有十足的勝算。 其實燕月只是覺得,他畢竟和西小東曾有一面之緣,如今即便敵對,也該盡最后的兄弟情義,給他一個公平?jīng)Q斗的機會。 “他只是以為你是我,又顧念與我的一面之緣,不忍驟下殺手罷了?!币粋€晴朗的聲音響起,月色下,赫然又出現(xiàn)了一個西小東,只是他穿著銀色的長袍,背上背著長長的劍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