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占薇是他的代替品。

    離開super nova以后，卓揚很快出了ep和專輯，新歌空降ac熱歌榜第二。因為長相帥氣，圈了一大波女友粉。眼看新專輯發(fā)行在即，這段時間一直活躍在各大綜藝節(jié)目上，人氣暴漲。

    甚至有媒體稱他為繼歌神jefferson之后，最有潛力的男歌手。

    占薇聽說過卓揚和樂隊其他人有矛盾，卻沒想到，矛盾大到了找人來酒吧鬧事的地步。

    幾秒后，豺哥終于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他忿忿地砸了拳桌子，一聲不響。

    氣氛有些沉悶。

    安靜的間隙里，聶熙發(fā)話，“都怪我，如果不是因為我和他的那些破事……”

    豺哥喝到，“那小子自找的，當時我揍他就應該下手再重一點?！?/br>
    聶熙聽了，笑得有點落寞，“……以前他就說他自己睚呲必報，沒想到，還真是這樣?！?/br>
    占薇懵懵懂懂的。

    按照其他人的說法，事情的起因大概是：當初卓揚劈腿，樂隊的人為聶熙抱不平，痛揍了卓揚一頓。

    她又想起很久以前，卓揚出軌的小模特帶著一群人找聶熙麻煩的事。

    看來……這個卓揚，人真的不怎么樣呢。

    和葉雪城回去的路上，占薇特地用手機搜了關(guān)于卓揚的信息。

    彈出的照片上是個清俊的男生，眼尾細長，看上去聰明冷靜。對著鏡頭勾著唇，透著股蔫壞。乍一眼，很難讓人跟“劈腿”和“睚呲必報”聯(lián)系在一起。

    占薇去逛了他的微博，粉絲數(shù)量跟自己根本就不在一個數(shù)量級，主頁的幾條動態(tài)下面，底下大多數(shù)粉絲都叫他“老公”。

    還有個為宣傳新專輯而上某綜藝節(jié)目的視頻。里面提到他成名前的經(jīng)歷。女主持人問他，“簽唱片公司之前有和朋友組過樂隊是嗎？”

    他謙和地笑，“是的?！?/br>
    “為什么沒有一起走下去呢？”

    “只是玩一玩的性質(zhì)，并沒有打算以后堅持樂隊的路線?！?/br>
    又被問到感情經(jīng)歷。

    “現(xiàn)在是單身嗎？”

    “這幾年把精力和時間完全投入在音樂里，我想想……至少有三年沒有談過戀愛了?！?/br>
    即使說這話的時候，眼角還是溫柔地笑著，看上去不帶半點虛情假意。

    他似乎已經(jīng)完全忘了一年前“劈腿”的事了。

    憑占薇的道行，無法從卓揚的行徑判斷出他是怎樣一個人。她目光鎖定著屏幕，想從他的言行里發(fā)掘點什么，可還沒得出點結(jié)論，就被葉雪城打斷了。

    “你盯著別的男人看一小時了?！?/br>
    占薇直起脖子來。

    “有這么好看？”

    她忙搖頭，“不是不是，他是你們之前說的卓揚……”

    “嗯？”所以？

    “我只是有點好奇……”

    “好奇什么？”

    占薇努力想了想，“他也算樂隊的前任吧……比如說，如果你有前任，我也會好奇對方長什么樣，是什么性格呀?！?/br>
    葉雪城被她逗樂了，“我沒有前任?！?/br>
    “打、打個比方?！?/br>
    葉雪城嘴角的弧度彎了彎。

    占薇想起了自己的疑惑，“對了……所以，豺哥答應讓你入伙，條件是幫他找到上次酒吧鬧事的人？”

    “只是順便，”他道。

    “哦?！?/br>
    占薇低著頭，腦海里還在琢磨晚上吃烤rou時的交談。

    葉雪城突然來了句，“你今晚表現(xiàn)還不錯?！?/br>
    “??？”她錯愕。

    “挺老實的?！?/br>
    占薇一臉問號。

    “吃飯的時候，看都沒看那個林俊宴一眼?！?/br>
    雖然對方只跟她隔了一個位置，可兩人既沒有說話，也沒有眼神交流。冷冷清清的關(guān)系，讓葉雪城的心里意外得舒坦，甚至將占薇坐對方電動車后座的不快畫面都給抹掉了。

    可按照葉雪城縝密的邏輯，反常必有妖。

    于是，他故作輕松地提起了這件事。

    占薇回答，“他沒什么好看的。”

    “上次不是說他人很好，怎么，對他產(chǎn)生了新看法？”

    “……”

    “來說說？”

    占薇悶悶的。自從葉雪城說阿真哥哥對自己“目的不純”后，她心底便有了怪怪的感覺。但徹底害怕跟對方直接來往，卻是因為別的事。

    葉雪城試探道，“他跟你表白了？”

    占薇一嚇，忙搖頭，“不是這個。”

    “那是什么？”

    “……”占薇低著腦袋。

    葉雪城轉(zhuǎn)動著方向盤，隨意地瞥了她一眼，“臉紅干什么？”

    占薇一驚，反射性捂住了臉。過了幾秒，才意識到車里原本暗沉沉一片，“騙人……根本看不清?！?/br>
    葉雪城沒說話。

    結(jié)果直到晚上睡覺，葉雪城還在追問這件事。

    占薇很苦惱。其實她對林俊宴態(tài)度徹底轉(zhuǎn)變，的確事出有因。那天好朋友阿真告訴自己，在哥哥的筆記本里發(fā)現(xiàn)了超隱秘的文件夾，里面全是她的照片。

    這件事對占薇而言，意外又沖擊。

    明明她也沒有做錯什么，可從那以后，連林俊宴的眼睛都不敢直視了。

    占薇含含糊糊的，“你不是讓我少跟他接觸嗎，我就聽你的了?！?/br>
    葉雪城笑，“你什么時候這么聽我的話了？”

    “……不是一直在聽嗎。”她嘟囔。

    “一直都不太老實?！?/br>
    說這話的時候，葉雪城抱著她，臉在她脖頸間親昵地蹭著。他身上殘留著剛洗完澡的香氣，是淡然清新的檸檬味。

    占薇沒說話，聞著屬于他的味道，內(nèi)心一片平靜。

    某個瞬間，心里閃現(xiàn)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她想起曾經(jīng)無數(shù)個對葉雪城揣度和懷疑的夜晚。有沒有一種可能，面前的人和她一樣，對這段感情有著強烈的不自信呢？

    也許，他也會像她一樣不安吧。

    這番頓悟給了占薇極大的勇氣。她伸手，手心輕輕地貼在葉雪城的胸肌上，沒頭沒腦地問了句——

    “葉雪城，你要不要……跟我做那種事？”

    第50章 50

    話剛說出口, 占薇的臉就紅了, 臉頰的灼熱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幾秒后，葉雪城抬起頭來, 深不見底的眼眸一動不動地打量她。

    是平靜的面色。

    占薇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只感覺腦袋里的血流激蕩起來。本來主動說那種話已經(jīng)很難為情了，說完后被這樣看著, 更是讓人不知所措。

    沉吟片刻, 她鼓起勇氣重復了一遍，“你、你要不要，和我做那種事？”

    這大概是她活過的二十年里, 最主動的一次。

    葉雪城輕輕呼著氣，淡淡的薄荷香和發(fā)絲間的檸檬味混在一起。那雙幽暗眼眸里的光忽閃忽閃, 好像有什么即將噴薄而出。

    他克制住喉嚨里的燥熱, 低啞著問，“哪種事？”

    占薇的心撲通撲通跳著，“……結(jié)婚會做的事。”

    明晃晃的燈光下, 葉雪城冷白的臉綻開了笑，幾抹潮紅不動聲色地爬上耳尖。

    大概怕被占薇發(fā)現(xiàn)此刻的局促，他把腦袋埋在她肩膀上，不依不撓, “結(jié)婚要做的事很多，到底是什么？”

    “就是、就是生孩子會做的事啊。”

    “生孩子會做什么事？”

    “……”

    占薇腦海浮現(xiàn)出“zuoai”兩個字，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她正糾結(jié)著，卻見葉雪城抬起頭, 曖昧的紅暈已經(jīng)從他的耳朵蔓延到了臉頰。

    明明表情倨傲又欠扁，可溫暖的粉紅色卻讓占薇的心柔軟得一塌糊涂。

    原來他不僅會紅耳朵，也會紅臉。

    占薇很無厘頭地想到了“可愛”這個詞，忍不住將手指插進他的發(fā)絲里，像逗小孩那樣輕輕揉了揉。

    他低聲問，“怎么，準備挑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