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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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突然出現(xiàn)想嚇?biāo)廊税??”她先發(fā)制人,罵罵咧咧起來,“你小便小完了?小得這么慢,泌|尿系統(tǒng)有問題吧!叫你平時再打飛機(jī)啊,死變|態(tài)!” 謝聞對鄧氏嘲諷的防火墻早已加固。他慢悠悠地走過來,從容不已,“動作不慢一點(diǎn),怎么聽見你們講我的壞話?不好意思,我們文化人很正直的,從來不在背地里亂說。更別提那些一言不合耍性子玩冷戰(zhàn)的白癡,根本不想搭理?!?/br> “好好好,你牛逼?!编囓擒瓨O反笑,大力鼓掌,轉(zhuǎn)頭翻起電腦桌,“我還懶得理你呢。要不是為了拿書,我這輩子都不會踏進(jìn)這里一步!” 可是,tmd書去哪了? 桌上就這點(diǎn)文件夾,翻來翻去都找不到那本藍(lán)皮的一看就很劣質(zhì)的材料。她不死心,一遍又一遍翻找,始終都沒找到。 謝聞也不惱,就冷靜地杵在邊上,看她的臉色從囂張到尷尬,從惱羞成怒到懷疑人生。 幾分鐘后,他鎮(zhèn)定走過去,從書架上抽出目標(biāo)物,往她面前輕輕一丟,“我可不像你,什么東西都亂放,連跑路都不知道收拾細(xì)軟?!?/br> 鄧芮茗瞪了他兩眼,抓起書轉(zhuǎn)身就想離開火坑,卻在邁步的同一秒被拽住手臂。 “來了就想走,當(dāng)我這里菜市場?”他笑語盈盈,壞水都溢出來了。 她蔑視,“腳長在我身上,愛走不走。”說著昂起下巴,瞥了瞥他搭在自己臂膀上的手,示意他趕緊拿開。 然而后者并沒打算放她走人,反而把她拉到面前,并且抬手捂上她的額頭。 也不知是他的掌心太燙,還是自己的額頭更燙,她覺得腦袋更昏了。 “你干嘛?!”她驚恐問道。 “你昨天不是說不舒服嗎?”謝聞皺起眉頭,“熱度有嗎,頭痛不痛?” 鄧芮茗扯下他的手,晃了晃腦袋,開始嚷嚷:“是發(fā)燒怎樣,關(guān)你什么事,我跟你很熟嗎?男女授受不親,知不知道,不要隨便看見小姑娘就關(guān)心,很容易被人誤會的!” 他牽起嘴角,笑得非常無辜,“被誰誤會?” 前者放肆冷笑,只想唾棄他的墳?zāi)挂蝗f遍。 果然天下男人一般渣,有女朋友不承認(rèn)就算了,還裝作無事發(fā)生。真不敢相信他對象知道了,會如何暴跳如雷。 “你說被誰誤會?謝聞,你能不能別再裝糊涂了?”她長嘆一聲,決定跟他攤牌,“我不理你是為大家好。如果可以的話,誰想跟好朋友疏遠(yuǎn),但前提是懂得避嫌。如果你是單身,那大家隨便怎么玩都可以,可你別忘了自己是有對象的?!?/br> 本帶著僥幸心理期望能聽見對方的反駁,但他還是意料中那般沉默。 她的聲線愈來愈低,“你不跟我說實(shí)話,我不怪你,畢竟我們大概也沒要好到我以為的那個地步,你沒必要事事都跟我報(bào)備。可是你心里總得有個度,女孩子的想法和你們男人的不一樣,特別是戀愛中的女孩子更加心思敏感。假使被她發(fā)現(xiàn)你有玩得很好的異性朋友,肯定會不開心。我可不想攤上這個罪名?!?/br> 話說得越多,越覺得喉頭像灌了一杯檸檬汁那樣酸,連帶著整個心都揪了起來。 大抵自己是有點(diǎn)吃醋。由于朋友不多,所以每一個放在心里的都不自禁視為私有物品,不愿和突然出現(xiàn)的人分享。 先來后到這個歪理,在任何情理上都能套用,并成為占有欲的最佳論據(jù)。 說者克制不住煩悶,將心里話全部吐露,而聽者不露聲色,惜字如金。 四周寂靜無聲,唯有彼此交錯的呼吸。連愛湊熱鬧的小孩子面對嚴(yán)肅的情形,也識趣地嘴巴緊閉。 鄧芮茗早已移開視線,失焦地盯著地面。最初僅僅對視數(shù)秒,心臟就快速跳動,無比壓抑。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在緘默無言的時候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正確的行為該是立即走開。 原無意說這些,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想太多,也不想給他增添心理上的負(fù)擔(dān)。但直到憋不住,坦白所有思緒以后,才發(fā)覺其中蘊(yùn)藏的不該有的小心思。 ——果然還是希望他能因此有所愧疚,甚至作出彌補(bǔ),開口讓她留下。 即便這樣會違背初衷,讓自己變成最討厭的那種人。 林音從前說過,每個人都有心機(jī),尤其在面對重要事物的時候。沒有誰會甘愿輕易放棄什么,除非連最后的火種都被撲滅。 這種又婊又賤的心理,是作為人最真實(shí)的缺陷,就像毒|癮,欲罷不能。一邊自我厭惡,一邊按捺不住。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在她支撐不了決心逃離的時候,謝聞終于說話了。 但是內(nèi)容,好像毫無關(guān)聯(lián)? “我好像沒跟你說過,我跟我jiejie的名字讀音是一樣的?!彼琅f那副不咸不淡,聽著就很欠揍的語氣。 “???”鄧芮茗極其迷惘。 他補(bǔ)充:“我jiejie,叫謝玟。王字旁加文化的文。她的小名,叫玟玟。我爸媽經(jīng)?;熘校匀撕苋菀着e。” 她眼皮猛跳。 這么說起來,謝皇上的家庭資料上母親那欄,確實(shí)是寫著謝什么。因?yàn)橐恢焙推渌彝コ蓡T聯(lián)系,所以從來沒牢記謝皇上母親的確切姓名。 這家人取名字真tm隨便啊,居然一樣的讀音…… 她的五官不由皺到一塊,暗暗吐槽。 “可是這跟我們的事情有什么關(guān)系嗎?”她又嚷嚷起來,“你們姐弟倆名字讀音一樣,確實(shí)挺讓人想不到的,但你以為這樣就能轉(zhuǎn)移話題嗎?真是不懂你怎么……啊。” 一下想通了。 也就是說,有對象的可能不是這個聞聞,而是那個玟玟? 她一下抬起頭,求證的眼神立馬得到對方的肯定。 驚喜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fēng)。 “鄧芮茗,你自己說說看你好意思嗎?亂聽消息不經(jīng)大腦思考就算了,還腦補(bǔ)這么多跟我玩冷戰(zhàn)。就你這智商,難怪會被陳睦騙?!彼麅芍敢粡?,彈上她的腦門,“更關(guān)鍵的是,還污蔑我騙人,不對你說真話。相處這么久,你就對我一點(diǎn)信任都沒?” 鄧芮茗呼痛,按揉腦門,嘴里嘟囔:“我哪里曉得你們家取名這么奇怪!” 謝聞捏著她的腮幫掰正腦袋,強(qiáng)迫讓她對視,利用身高優(yōu)勢俯視一切,“所以你準(zhǔn)備對昨天給我造成的壞心情表達(dá)什么?” 她張牙舞爪企圖擺脫某人的束縛,奈何對方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將其扣住,囂張得一塌糊涂。 “對不起,我錯了?!弊R時務(wù)者為俊杰,討?zhàn)埖乃俣鹊故呛芸臁?/br> 某人大仇已報(bào),得意一笑。 她自知理虧,也不追究他的猖狂,任由他肆意嘲諷。同時,心里也冒起泡泡,如開瓶的冰鎮(zhèn)汽水,咕嚕咕嚕,酸甜交雜。 搞了半天,昨天的氣都白撒了,真是浪費(fèi)時間。不過這家伙也很賤啊,趙孟西肯定跟他打小報(bào)告了,他竟然能憋到現(xiàn)在才解釋。如果自己今天不來,指不定他還偷偷躲起來笑話。 笑得這么囂張,真想揍他啊……嗯?等等。 她抓住某個關(guān)鍵詞提出質(zhì)疑:“你剛說‘壞心情’?意思是昨天我不理你,你很不開心,是嗎?” 謝聞一愣,想不到她會提出這個問題。 “這倒不至于?!彼穷^,云淡風(fēng)輕道,“只是覺得有點(diǎn)無聊?!?/br> 一旦習(xí)慣了某個人在身邊吵鬧,她突然的安靜,會帶走生活中一部分色彩。 不用別人說,他也知道自己昨天臉色有多臭。怎么也提不起興趣,就連吃飯都味同嚼蠟、食之無味。 全都是因?yàn)檠矍斑@個腦袋里藏了個黑洞的傻子。 鄧芮茗不以為然,慢吞吞地移步到沙發(fā)邊坐下,側(cè)過身子企圖遮掩自己壓不下的嘴角。 “不走了?剛不是鬧著要跑路嗎?”他調(diào)侃她。 她裝作模樣翻開書,“你不是說這里不是菜市場,不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嘛。我覺得是應(yīng)該尊重一下你的地盤?!?/br> 反正回去也沒事做,不如呆在這里有人陪。 他輕笑著走過去,又摸上她的額頭,“不是很燙,自己有量過體溫嗎?” 這次她沒有躲開,乖乖回答:“出門前測過,還好,就是一點(diǎn)點(diǎn)低燒?!?/br> “不想走的話就在這待一會兒,等我做完事情一起回去。”謝聞聲音低柔。 “去你家?”她愣神。 身邊看戲的兔崽子也慫恿起來,特別興奮,“去嘛鄧?yán)蠋?!我今天還是住舅舅家,你也一起來嘛!” “什么?”要一起睡覺,這么刺激的嘛!也不是不行啊。 謝聞好笑地看著她,故意嘈弄,陰陽怪氣道:“鄧?yán)蠋焺傉f了,男女授受不親。她這么正直有底線,怎么會隨隨便便去別人家里睡覺呢?是吧,鄧?yán)蠋???/br> 鄧芮茗尷尬笑笑,不說話。 “哦不對,好像已經(jīng)發(fā)生過這種事了。”謝聞夸張地自言自語,“你別說,這可是一個絕佳的創(chuàng)作題材,我的詩意已經(jīng)蠢蠢欲動?!闭f著奪過她手中的筆和本子,對著空白處推敲起來。 三分鐘后,一首《如夢令·辣雞感冒留宿之夜》出世。 “猶記前天日暮,辣雞不知?dú)w路。晚上還感冒,勞我抱回房間深處。打鼾,打鼾,在這物欲橫流的社會,只剩被子還有點(diǎn)溫度。” 未干透的墨水印記在白紙上折出遒勁的筆鋒,配合驚為天人的文字內(nèi)容,令鄧芮茗無比窒息。她感覺自己化作一艘帆船,被炮火擊沉在文學(xué)的海洋中。 “妙,妙,妙。”許久,她兩手鼓掌,憋出這抑揚(yáng)頓挫的三個字。 他整整衣擺,微微一笑,“滿意嗎?專為你寫的詞?!?/br> 她擠出笑容,壓了壓眼角,“滿意極了。李清照的棺材板都快壓不住了?!?/br> 眼看她敬佩懊悔的眼淚即將奪眶而出,耍完人的謝聞才故作正經(jīng),“雖然伺候一個懶癌晚期的病秧子有點(diǎn)麻煩,不過好在我們文化人心腸好,不介意再多關(guān)照一晚。不知道這個病秧子是怎么想的?!?/br> 人家都這樣說了,本想再裝模作樣的她便也沒有提出異議,喉嚨里哼了一下表示認(rèn)同。 軟軟綿綿的一聲,恰巧飄入他的耳朵。他側(cè)頭看向窗外,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 夏日艷陽當(dāng)空,一個恍惚,仿佛連空氣都變得流光溢彩。 第40章 第四十一章(上) 日暮時分。 “你們兩個, 先去把腳沖干凈。”謝聞把傘撐在門口,示意身旁滿腿泥水的一大一小趕快進(jìn)屋。 鄧芮茗嫌棄地把濕淋淋的拖鞋甩開,“這什么天, 說下雨就下雨的?!?/br> 盛夏天氣多變, 晴空萬里的天不一會兒就陰云密布。從超市里買完東西的三人剛出來,大雨就等不及落下, 并成功讓手牽手的鄧芮茗和謝皇上一同踩入水塘,濺得滿腿污水。 倆人一前一后跑向衛(wèi)生間, 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水漬。謝聞心累地跟在后頭, 拿著抹布一路擦, 并在他們卷褲腿的時候叫住了他們。 他打開熱水器,對流鼻涕的鄧芮茗責(zé)怪道:“發(fā)燒還用冷水沖,你不想好了是吧?”待水溫適宜, 才把花灑交給她。 后者沒有反駁,接過花灑,對著自己和孩子的腳沖洗起來。 謝聞又翻出新浴巾和剛才在超市買的替換衣物,拿過來放在洗手臺上, “你一樣洗就把澡先洗了吧,免得著涼?!?/br> “我也要洗!”小屁孩最愛熱鬧,朝鄧芮茗興奮發(fā)言, “我跟你一起洗呀!” 鄧芮茗向謝聞看看。 沒等她提意見,他把干凈了的小屁孩拎出來,“大哥,你九歲了還想跟女孩子一起洗澡, 害不害臊?!闭f著把孩子拉走,并帶上了浴室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