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以她對江則欽的了解,江則欽很有可能不會插手這種事情。 他足夠冷血無情。 但是,現(xiàn)在麻袋里裝的是他唯一的跟班方明茗! 她掙扎的更加厲害,像一個回光返照的人。扛著她的那個男人都不可避免的退了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然后死死扣住她。 方明茗唔唔唔的叫著,不信命般的繼續(xù)掙扎,裸.露在麻袋外的那一段腳踝一個勁的踢著。 然而沒有任何效果,江則欽三個人無視掉周遭的一切,直接經(jīng)過她們,下了樓梯。 她已經(jīng)聽到了腳步聲。 方明茗急得不得了,狠狠的,非常用力的踢了一下腳,腳上穿的帆布鞋被她踢了出去,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滾到了江則欽腳下。 江則欽腳步一停,低下頭看了一眼。 剛才隔得有些遠,他就看到了一雙白色的鞋子,但沒看清楚鞋子長的什么樣。 這回鞋子掉在他面前,以鞋底板朝上的姿.勢。 那鞋底板上貼了一幅小小的畫,一副小小的簡筆畫,雖然就幾條簡單的線條,但無比的熟悉。 他彎下腰,伸手把鞋子撿了起來。 那張簡筆畫畫的是他。 畫旁還寫了幾個很小很小的字:還我零花錢! 這幅畫被踩得有點磨損,但看得出來還是挺新的。 他嘆了口氣,轉(zhuǎn)身,一手拿著鞋子,往上走了幾步,對著提起警惕的那三人平淡的說了句:“鞋子掉了?!?/br> 那女的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然而沒抽.動。 她瞬間也意識到不對勁,但已經(jīng)晚了,江則欽一把將女的拉了過來,狠狠一拳照著肚子就打了過去。 那女的額頭瞬間飆汗,臉色痛苦的抱著肚子倒在樓梯上。 一人扛著一個麻袋的兩人見此立馬將肩上的麻袋放在旁邊,揮動著拳頭往江則欽身上砸去。 江則欽冷著臉彎腰躲過,靈活的繞到一人的背后,伸腿對著那人的背部狠狠一踢,那人發(fā)出一聲痛叫,滾下了樓梯。 李瑾打著哈欠,一把抓住另外一人的后衣領,曲肘對著那人的脖頸狠狠撞了下去。 阿奎終于睜開了眼睛,看了看情況,繞開扁人的江則欽和李瑾,小心翼翼來到兩個麻袋旁邊,蹲下身子開始解麻袋。 那三人見此立馬捂住傷口齊刷刷跑了。 江則欽和李瑾也沒追,他們雙手環(huán)胸靠在樓梯欄桿上,看著阿奎解麻袋。 江則欽手里還捏著那只鞋子,臉色有些難看。 阿奎終于打開了第一個麻袋,露出俞心點一張驚惶的臉。 她已經(jīng)害怕的說不出話來,愣愣的盯著阿奎,身子抖得厲害。 阿奎給她解開繩子,覺得rourou的小姑娘被嚇成這樣子實在可憐,于是一邊把俞心點扶起來,安慰了一句:“沒事了,別害怕。” 俞心點抱著自己,看了看阿奎,又看了看江則欽和李瑾兩個熟悉的人,心才徹底安了下來,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脫離的危險。 她忍不住低聲哭了出來。 還沒被解開的方明茗一邊注意著外頭的動靜,一邊焦灼的等待著。 聽動靜,他們好像打起來了。說明江則欽他們?nèi)齻€人肯定已經(jīng)出手了。 她心里有點害怕,不知道誰占上風,直到阿奎的聲音傳來,她才知道他們這一方勝利了。 她松了一口氣,心里那根繃著的神經(jīng)徹底緩了下來。 阿奎開始解方明茗的麻袋。 解開的那一瞬間,看到方明茗時他有些驚訝:“是你啊?!?/br> 方明茗感動的看著阿奎熟悉的臉,唔唔唔的點點頭,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阿奎下意識看了江則欽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此刻的表情可不算好。 他心里嘆口氣,撕開她嘴巴上的膠帶,然后解開她的繩子。 終于可以活動自如的方明茗一把就抱住了阿奎,放聲大哭:“我以為我要見不到你們了——” 砰的一聲,一只鞋子被狠狠的甩了過來,準確的甩到了方明茗旁邊。 她的哭聲被這突如其來一幕給嚇住了。她愣愣的松開阿奎,看了一眼不遠處臉色冰冷的江則欽,然后偏頭看了一眼鞋子。 沒及時躲開方明茗熊抱的阿奎好奇的跟著看了鞋子一眼,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鞋子底部小小的一副簡筆畫。 把老江的畫貼在鞋底踩?這勇氣他佩服。 阿奎悄悄的豎了個大拇指,然后連忙起身,幾步走到李瑾旁邊,靠在欄桿上。 看戲。 第38章 方明茗看到鞋的那一刻開始, 心里本來已經(jīng)落下的石頭重新又提了起來。 她悄悄的悄悄的抬頭看了一眼。 江則欽正看著她,眼神很冷,表情很冷, 整個人從上到下都散發(fā)著一股冷氣。 方明茗快速把頭給低下了。 她看著自己的鞋底。 這雙鞋買了有些時候了, 這回出來玩她是第一次穿。 那時候她剛剛搭上江則欽這條大船,內(nèi)心本來應該是高興的??伤蚜慊ㄥX上繳。 每個晚上,她坐在自己的房間里,想要花錢買一杯奶茶的時候, 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零花錢早已上繳了。 她爸媽在錢這方面管她還是管的比較嚴厲的, 一天五十雖然和學校里那些非富即貴的同學不能比, 但和她差不多出生的同輩來說, 已經(jīng)很是奢侈了。 她媽林蘭常常和她念叨,說是她遠房和她差不多年齡的表哥表姐堂哥堂姐一個星期才給五十呢。 所以每個晚上當她想奶茶想的抓心撓肺時, 她便拿出筆,開始畫他,然后在他的畫像周圍狂寫一些吐槽詞, 以此來發(fā)泄不能喝一口奶茶的悲憤之情。 不過這些東西她最后都是會毀尸滅跡的。這兩張貼鞋底的, 完全只是漏網(wǎng)之魚而已。 那時鞋子剛剛送到家, 她一時興起就給鞋底貼上了, 想著就是要狠狠把江則欽給踩在地上, 還打算第二天白天就穿去學校。 結(jié)果第二天起來有點慫,怕被發(fā)現(xiàn)沒敢穿。 之后她就忘了這雙鞋,忘了這件事情。還是那天出來玩整理行李的時候看到這雙鞋才想起來,干脆就穿來了。 她根本都想起過原來這雙鞋底下還貼著簡筆畫呢。 這真的只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方明茗咬著牙, 努力忽略掉江則欽陰冷的氣場和目光,飛快撿起鞋子,伸手就打算把那張簡筆畫給撕掉。 但是她用了520膠,用了很大的力氣只撕掉一個角落。 這讓方明茗更加的害怕和手足無措,一個勁的扯著,用指甲去劃掉,劃得很賣力。 俞心點也慢慢的止住了哭聲,奇怪的看著方明茗的舉動,又看了看靠在樓梯欄桿上往這邊看的三人。 她總感覺氣氛詭異的很,而且江則欽似乎比在學校里可怕得很多很多,和她印象中那個話不太多低調(diào)的人有著天差地別的變化。 她本來想好好道謝,但這個情況怎么樣都開不了口,干脆挪到方明茗旁邊,湊過頭去看,悄悄問:“你在干什么呢?” 方明茗下意識用手把簡筆畫給遮住了,她悄悄的又看了江則欽一眼,對方一個冷刀子立馬掃了過來,嚇得她身子顫了顫,抖著聲音低聲回:“沒什么?!?/br> 阿奎在一旁看得起勁,眼神瞅瞅方明茗,又瞄瞄江則欽。 李瑾有些莫名,敲了敲阿奎:“這是怎么了?” 阿奎湊過去低聲說了一通。 李瑾忍不住笑:“我說老江怎么突然間折回來了,原來是知道麻袋里是誰了啊?!?/br> 他看著地上坐著光著只腳,死命扣紙的方明茗,不懷好意得提高音量道:“怎么這么巧,你們也在這個酒店?” 江則欽皺了皺眉,看向方明茗的眼神滿滿的打量。 方明茗幾乎把一口牙都咬碎了。 李瑾這個兩面派,王.八蛋!少說句話會死嗎! 非要在這種時候提醒江則欽這件事情,真是其心可誅。 她悄悄的瞪了李瑾一眼。 李瑾開懷的揚起個笑容,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道:“老江,時間快到了。我們走吧。” 江則欽淡淡的皺了皺眉。 阿奎有些憂心的看向那兩個小姑娘。這么把她們放在這里明顯是不可能的,那伙人卷土重來可怎么辦? 他們又不可能放下她們兩個不管。 而且阿奎覺得,他和李瑾可不可能還另說,反正江則欽是不可能放下方明茗不管的。而方明茗估計也不會放下俞心點不管。 聽到李瑾說要走,方明茗和俞心點也是嚇了一跳。 經(jīng)歷過驚險的一晚,她們兩個已經(jīng)不敢在自己待著了,萬一同樣的事情又發(fā)生了一次怎么辦?下次還能這么巧碰上江則欽嗎? 方明茗抬起頭,對江則欽投出一個祈求的眼神。 俞心點也怕,她忍不住道:“你們要去哪里?” 李瑾收了嘴角的笑意:“去哪里為什么要告訴你?” 俞心點有點不敢相信這是從李瑾學長口里說出的話:“可是萬一他們又回來……怎么辦?” “這和我們有關系嗎?”李瑾攤手,“又不是我們帶你們來黑城的,你們的安全還要我們來負責?” 她睜大眼睛,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李瑾。 明明長著一樣的臉,為什么卻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