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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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點區(qū)別都沒有,半點信用都沒有! 沈玉鼓起了腮幫子,喃喃自語道:“難不成我以前見的都假陛下?” 沈玉從賈明和方睿二者間扭不過來,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方睿在兩者之間的性格相差得天壤之別,一個行事沉穩(wěn),一個放浪不羈。 沈玉細想以前的和“賈明”接觸的時候就有許多的疑點,但是由于這兩個極端的性格,怎么也不可能聯(lián)系到是同一個人。 ……………… 夜半,秋風較大,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月色比往前都黑了許多。 風大,月黑,忽然又傳出一聲貓叫,讓守夜的內(nèi)侍宮人個個都頭皮發(fā)麻。 忽然門一開,一□□吹了進來,容泰瞬間清醒,看到床邊那個人影的時候,心臟都慢了半拍,臉色一片慘白。 半響之后,屋內(nèi)的燭光亮起,容泰倒了一杯茶給方睿,道:“陛下,深夜行走不便,你若是找奴才的話,差個人過來喊奴才不就好了?!?/br> 容泰不怕那些不干凈的東西,但不怕歸不怕,可你睡到一半的時候,床邊又突然站了個人,不怕鬼,卻還是會被人嚇呀! 腳邊又有那團軟綿綿的東西蹭著,容泰一下抬起了左腳,低下頭,表情蹦得很緊,只見那只貓又蹭到了他的腳上。 一晚被嫌棄了兩次的白團子,“喵”的叫了一聲,隨之往門口走去,看上去就像是貓無可戀了。 方睿更是無精打采,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瞥了眼容泰,語氣無奈:“上回去栢子山救沈愛卿的時候被發(fā)現(xiàn)了疑點,前幾日更是被發(fā)現(xiàn)了身份。” 容泰露出了吃驚的表情:“沈大人知道是陛下了?!” 方睿點了點頭:“知道了是知道了,可半點都沒有生氣。” 聞言,容泰沉默了,那也得能生氣才行呀,畢竟陛下你是皇上呀,誰敢和皇上你生氣。 “容泰,你說怎么樣才能讓沈愛卿對待朕,回到不知道朕是皇帝之前的那種態(tài)度?”方睿發(fā)現(xiàn),在假扮賈明的時候不夠珍惜和沈玉的獨處,以至于到了現(xiàn)在,他無比的懷念,也慢慢開始懷念沈玉下的面了,雖然難以下咽,他還不照樣咽了下去,要是再來幾大碗,他覺得他現(xiàn)在也能吃得下去。 容泰躊躇半響,才回道:“稟告陛下,奴才不知?!比萏┑拇鸢甘遣豢赡埽瑳]那膽說出來,換做是他,他都不敢擺臉色給陛下看,更別說是讓陛下伏低做小,那簡直是不想活命了。 這得多大的膽子才敢這么做,別人有沒有那膽子,他不知道,他反正就是沒這膽子。 “不知……朕以為無論如何都能撐得再久一點,不說十年,那起碼也得三個月?!彼谏蛴衩媲肮皇翘哿?,沈玉都是這假扮中的元老了,他不過是初出茅廬的新手。 端起了茶杯,一飲而盡,無奈的嘆道:“只能先這樣了?!?/br> 不然能這么樣,他也實在是沒轍了。 沈玉生了場大病,方睿也準了她半個月的病假,其實這半個月的病假,有一部分是想給沈玉舒緩一下心情的。 沈玉大病,朝中官員有不少暗中竊喜的,自然也有人有擔憂的。 德安知道沈玉生病,本想忍住不去看的,但又自己說服了自己——怎么說沈玉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現(xiàn)在救命恩人都臥病在床了,她焉能不去? 找了個好的借口說服了自己,匆忙的讓人給準備珍貴的藥材,拖著一車子就往太保府而去。 容泰把這事情告訴方睿,方睿卻是揮了揮手,淡定的道:“就讓德安去吧,她能不能見到沈玉還是另外一回事。” 果不其然,德安公主被沈老太爺一句“沈玉風寒初愈,實在不宜見客”給堵在了門口。 自從上回方睿去找了太后之后,太后那邊的人也就收斂了許多,比起之前,現(xiàn)在方睿也不再小心翼翼的行事,朝中空缺的位置也陸續(xù)有人補上,而這些補上的人,無疑都是方睿的人。 除此之外,那就是,他的皇弟,湛王要從邊關(guān)回來了。 湛王自小就愛舞刀弄劍,不喜讀書,自小就喜歡跟在百里寒這女將軍的身后,在成年的時候就跟著百里寒一起遠赴邊關(guān),雖然有武才,可卻不適合當將領(lǐng),做事不夠果斷,耳根子軟。 而此次回來,太后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撮合大理的樓阿九,九郡主。 樓阿九,大理樓王的第九個女兒,大理樓王病重之時,樓王的弟弟虎視眈眈,想取而代之,不料十五歲的九郡主在大理樓王去世之前委以重命,讓她輔佐年僅五歲的小弟當大理的樓王。 樓阿九行事果斷,手腕比男子還強硬,僅四年便穩(wěn)定了大理的政權(quán)。 樓阿九手握大理軍隊,太后想要得也是這個。 只是她這期望會輪空,樓阿九那樣的女子,幾乎沒有人能強迫得了她,且她心底的人,也根本不是湛王。 “陛下,湛王殿下不日就回到金都,可要做好準備?” 聞聲,方??聪蛉萏笄朴仪贫伎床怀鰜順前⒕攀强瓷狭巳萏┠且稽c,且容泰還是個太監(jiān)…… 樓阿九心底的這個人,就是容泰。 容泰被自家陛下看得心里直發(fā)毛,再次出聲提醒:“陛下,該不該做準備了?” 方睿是聽進了容泰話的,點了點頭:“那就安排吧,只要人家姑娘愿意就好。” 容泰所說的,就是給湛王安排的相親…… 當初太后讓方睿給湛王留意一下,只是說說而已,方??蓻]當她是說說,當真的讓容泰去找了。 湛王的事情交代完,方睿又拿起了筆,開始在小紙條上面寫字。 不一會又堆起的一小堆的紙團,容泰看不得自家的陛下又犯蠢,只好告退,退了下去。 容泰剛出了大元殿,那白團子又粘了上來,一看到白團子,容泰就頭皮發(fā)麻,恨不得跑得遠遠的。 容泰快步的離開,白團子也跟在身后。 看到大總管被貓追著跑,宮人內(nèi)侍個個都憋住了笑,這種情況,真是少見,在他們的印象中,容泰大總管就是冷面大總管,整天板著臉,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個人,但居然怕貓! 夜晚,依然只是從窗縫中溜進了一只貓,貓的嘴巴中還是叼著一個竹簡,這已經(jīng)持續(xù)的好些天了。 貓剛進來,窗戶唰的一下就開了。 四眼相對,沈玉略微低頭,道:“陛下,夜露深重,還請陛下早些回宮?!?/br> 沈玉終于肯見了自己了,方睿大喜過望,聽到了沈玉的話,連連道:“不重不重?!?/br> 沈玉就是看不到方睿的表情,但聽這聲音都能想象得出來,陛下的表情就像是院子中的那條狼狗一樣,回回看到她都吐著舌頭向她搖晃著大尾巴。 “阿玉,我能進去和你說幾句話嗎?” 對于時常對她搖晃尾巴的大狼狗,沈玉都會叫廚房準備rou給狼狗加餐。 “陛下請進?!鄙蛴褡詣幼岄_了一條道。 作者有話要說: 在爬山……路滑,就先不抓蟲了,二更的話,看我晚上什么回到家qaq ☆、第58章 心思明朗 方睿進來之后, 覺得站哪都覺得不對勁, 也就站在窗戶旁, 站在窗戶旁看著沈玉走到書柜前,拉開了抽屜,從抽屜里邊拿出五根小竹簡。 沈玉走到了方睿的面前, 把竹簡放在掌中,遞還給方睿:“陛下,你掉的東西。” 方??聪駭傇谧约好媲暗氖? 那手中平躺著五個看似沒有拔開過的竹簡, 方睿抬起了目光, 雖戴著面具, 卻把面具上面的眼紗給取了下來,眼神看沈玉,眼神中蘊含著點復(fù)雜的情緒,沒有接過那竹簡, 而是非常認真的道:“朕何止只是掉了這個東西在你這里?!?/br> 沈玉聽到了這話,立馬別開了眼神, 不自在的彎下腰,把白團子給抱了起來, 伸著手提在方睿的面前,視線則是看著窗戶:“那就把這只貓也帶走。” 方睿蹙起了眉,接過了白團子,卻在下一刻,開了窗戶, 把白團子放出了屋外。 被放出了窗戶外的白團子,正想再調(diào)回去,那窗突然關(guān)上了。 “喵……?”被扔了出去的白團子的這一聲叫得有點懵。 看到方睿把貓扔了出去,沈玉原本想制止住,嘴巴都張開了,就是沒有出聲。 方睿轉(zhuǎn)回了視線,沈玉又立馬別開了視線,沈玉不久前才知道原來自己對“賈明”是有喜歡的成份在的,面對方睿的時候,總是莫名的帶著心虛,心虛到她不能直視方睿。 方睿往前逼近了一步,沈玉又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又近了一步,沈玉又退了一步,如此反復(fù),沈玉的腰撞上了桌子,不能后退,只得抬起了視線,看向方睿,出聲提醒:“陛下,自重?!?/br> 但自重兩個字才出來,方睿邁進了最后的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僅僅有半截手臂的距離。 “朕還把心掉在阿玉你這了。”方睿這情話說得委屈,委屈得就像是后院大尾巴的狼狗在和沈玉說——我已經(jīng)很久沒rou吃了。 沈玉越發(fā)覺得方睿像自家后院的那條大狼狗,一覺得像,這戒備心也不知不覺的淡了許多。 沈玉佯裝出聽不懂方睿的話,道:“陛下的心具體掉哪了,臣給陛下你……” 沈玉這“找一找”還沒有說出來,方睿極快的靠近了沈玉,在沈玉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扶住了沈玉的腰,一下便吻上了沈玉的唇。 沈玉猝不及防的被襲擊,杏謀圓睜,眼中滿滿的吃驚。 只是嘴唇貼著嘴唇,不過是一息,方睿的薄唇就慢慢的離開了沈玉那粉色的嘴唇,唇便還遺留著淡淡的清香,低著頭看著沈玉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還呆傻的表情,嗓音格外的低沉:“心,掉在你身上了”頓了一下,又道:“阿玉,你要是生氣,你直接打朕。”方睿就是想要逼沈玉,讓她爆發(fā)。 方睿放在沈玉腰間的手一松開,誰知沈玉腳一軟,正要摔到地上,方睿立馬又扶住了沈玉的腰。 良久,沈玉才從這驚訝又驚嚇中回過神來,看這方睿那一雙熟悉的眼睛,立即反應(yīng)過來,推開了方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第三回了! 這已經(jīng)是第三回親她了! 方睿被沈玉一推,后退了兩步,怕沈玉誤會,趕緊解釋:“上一回朕說過只親過你一個,是真的,朕未從寵幸過任何嬪妃,這是整個大啟都知道的事實!” 沈玉的耳根子都是紅的,這第一次被親的時候是喝醉的時候,第二次被親的時候還尚未知道方睿就是陛下,現(xiàn)在知道了,那吃驚的程度比前兩回大得非常多,再聽到方睿說從未寵幸過任何一個嬪妃,這心跳如同打鼓一樣。 “賈明”和方睿的性子根本不是天差地別,而是方睿掩飾得好!現(xiàn)在這會沈玉才反應(yīng)過來,不要臉且不守信用的這個才是最真實的陛下! 明明說好了劃清界限,現(xiàn)在有那一點像是已經(jīng)劃清了界限的樣子?! 怎么辦,明明告訴自己,無論陛下做出什么事情都得忍住,因為這個不要臉的人是陛下,所以怎么樣都要先忍住,不能太過沖動,但是!自從身份被她揭穿了之后,陛下就像是無所顧忌了,能怎么死皮賴臉的耍無賴就怎么耍,她生平從來沒有試過有這么強烈想要拿起馬鞭抽一個人的沖動。 安靜了許久之后,沈玉帶著顫音問道:“陛下……你什么時候知道臣是女兒身的。”這顫音幾乎是被氣的。 沒想到沈玉會突然問這個,方睿突然一愣,如果他說他是在五年后才知道沈玉是女兒身,估計明天這窗戶肯定會落上三四把大鎖,細思之下,方睿還是說比較讓人相信的話:“在……第一次闖入阿玉你浴室中的不久前?!?/br> 沈玉聞言,垂下了眼簾,隨后道:“陛下,你說你在未知道臣是女兒身的時候,就已經(jīng)喜歡上臣了,是真的還是假的?” “是?!狈筋]有任何的遲疑。 沈玉依然垂著眼簾,聲音中倒是沒有了顫音,平靜的道:“那臣上回在大元殿中看到那本畫冊,其實根本不是什么相撲,是不是?” 方睿:“……” “阿玉,我們還是來聊聊你什么時候能原諒朕吧。” 方睿這特別明顯的轉(zhuǎn)移話題,這就是變相的承認了沈玉上回看到的真的不是什么相撲,看過了避火圖之后,沈玉的很多東西都已經(jīng)無師自通了,細想一下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若是方睿知道是自己造的孽,定會給自己一嘴巴子,這種什么畫冊就應(yīng)該在沈玉婚后再給她看的。 沈玉抬起了眼簾,看著方睿的眼神中,多了點特別的意味,這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不正常的人一樣。 腳步微微往左邊挪了挪,再挪了挪,身后沒有了桌子之后,快速的退到了門口的地方,防備的看著方睿,聲音壓低:“陛下……臣絕對不是怕你?!?/br> 方睿:“……”這明明是怕他怕得很是明顯。。。。 “阿玉,朕從來在意的不是你的性別,而是你這個人,若真不在乎你的話,早就以太保府來威脅你,威脅你進宮了,威脅你成為朕的人了,又何必放低了身份,假扮成一個飛賊來接近你?”方睿也放低了嗓音,像是哄孩子不怕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