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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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晁答:“在樓上等你。念你好久了,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北秀好玩?!标逃袷栈匾暰€。 “我趕時間,晚上再說?!标剃擞肿隽艘粋€抬手看腕表的動作。 晏玉讓開路。 晏晁疾走離開。 電梯停在三樓。 李雙英半躺在陽光房的搖椅上,捧著一本書,耳尖地聽見一聲:“小媽。” 她迅速接話說:“舍得回來了?北秀的年好過嗎?”她怒目圓睜,右眼下方露出兩條歲月的溝壑。 “還行?!彼募怃J,晏玉看在眼里,仿佛嫌她氣得不夠,他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好久沒嘗我媽的手藝了?!?/br> 李雙英用力地扭動手里的那本書,等到心火降下去,才放下來。她淡淡看著他,“瘦了,這次回來給你好好補(bǔ)補(bǔ)?!?/br> “我血?dú)夥絼偟?,受不住補(bǔ)?!崩铍p英的進(jìn)補(bǔ),晏玉早些年體驗過,能讓他半夜遺在床上。“給我爸,他吃得消?!?/br> 李雙英的火氣又上升了,“我找大師給你爸算了命?!?/br> “當(dāng)心越算越薄?!辈恢螘r開始,晏風(fēng)華和李雙英都迷上了算命,放個屁都恨不得請大師選個良辰。好幾位大師頻繁出入,只差沒在晏居門前擺香爐了。晏玉笑了笑,“最好把諸位大師召集起來開個會,不然挪了祖墳到東邊,哪天又有新說法,遷墳遷得列祖列宗能從棺材里蹦出來。” “大師說你爸這一世是被命根子拖累的。” “是要徹底閹了才能長命?”落地玻璃外,桃樹的枝干上攀著幾朵淡紅小花苞。深受桃花劫所害的家族,卻喜歡栽種桃樹。除了閹割,真沒解決的辦法了。 “你——”李雙英氣急反笑,“你數(shù)落你爸的詞比我狠多了?!?/br> “我這不呵護(hù)小媽你嘛。” 李雙英不知道晏玉站在窗前望什么,“要真呵護(hù),你就告訴我,你爸是不是在北秀藏小情兒了?” “不知道?!标逃衿ζΦ匾恍?,“我比他年輕,比他俊俏,他就算有小情兒也不敢領(lǐng)給我看啊?!?/br> “你兩父子的嘴巴真是——”一個比一個損?!澳撬麨槭裁搭l繁往北秀跑?” “也許是為了看他兒子我?!?/br> 李雙英冷笑兩聲,“還有他的前妻,他的女兒?!?/br> “我媽都離二十幾年了?!?/br>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啊?!崩铍p英自嫁給晏風(fēng)華的那一刻起,就過著提防丈夫出軌的日子。都是因果輪回。當(dāng)過小三的,怕有小四、小五爭寵?,F(xiàn)在更擔(dān)心晏風(fēng)華吃了回頭草。 晏玉望了一眼李雙英,她的鼻梁直沖眉心,明顯又整過了。“小媽,你和我爸這回鬧什么了?” “他以為自己還是一朵花呢,那些小姑娘貪的只是錢?!辈AхR里倒映著李雙英扭曲的五官,她看到后頓時住了口,硬逼著自己露出了笑?!皼]鬧,我哪敢鬧,在你面前才能說幾句。女人一生氣就變丑,算了算了。你先去休息,晚上陪我出去一趟?!?/br> 晏玉離開陽光房。 他的房間離得遠(yuǎn),沿著外廊走上五分鐘才到。從他懂事起,他就不喜歡和父母一塊住。因為總有吵鬧。 葛山桃走了之后,晏風(fēng)華和李雙英也沒有緩解多少。 晏玉索性搬去客房睡,一住就到了現(xiàn)在。 晏居的園景是山水設(shè)計,風(fēng)雨連廊極具序列感,羅漢松,觀景亭,自然地遞進(jìn)。 晏玉進(jìn)了房間。他把客房的二樓打通了,都是自己玩耍的地方。他的臺球就是在這兒練出來的。 客房的景觀沒有主樓的好。不過南面也有大玻璃。拉開窗簾,壯闊的城市江景盡收眼底。 這兒是晏風(fēng)華魚躍龍門的機(jī)遇之地。晏玉在這里生活了許多年,早已沒了震撼的心境。 他仰望著的空中觀景亭。 亭子的設(shè)計很有意思,像是大鳥籠,中央鋪著柔軟坐墊。 說是觀景亭,但在他眼里,那兒是建來交歡用的。 歪邪念頭一起,就聯(lián)想到荊覓玉那張自拍來了。 無風(fēng)的一天,北秀的晴空又高又遠(yuǎn)。 荊覓玉和同事坐在奶茶店前的木椅上,享受著午休時刻。 公司和祁玉峰要合作碧鴉犀項目了。 荊覓玉真佩服那些女同事們,明明是公事,卻成了祁玉峰和創(chuàng)意部女孩子的露水姻緣。 同事?lián)u搖搖奶蓋奶茶,“創(chuàng)意部的總監(jiān)眼力好。她那天晚上把胡瑛帶去應(yīng)酬,祁玉峰眼睛都看直了。” 荊覓玉抿著吸管,故作嚴(yán)肅。她對祁玉峰的事沒什么興趣。倒是想起晏玉提過,祁玉峰突然有了緋聞,恐怕就是這位胡瑛? 同事仍然在繪聲繪色地描述祁玉峰的色氣。 荊覓玉的思緒卻在聽到“色氣”二字時,飄到晏玉那了。 她的直覺,晏玉重欲但不縱欲。 她早上拍了一張照片。單獨(dú)發(fā)給他太不矜持了,所以她放到朋友圈,設(shè)置成了僅他可見。 也不知道他看到?jīng)],現(xiàn)在都沒等到他的反應(yīng)。她這自拍挺費(fèi)勁的,要找光線,找角度。她隱約知道他喜歡她的嘴唇,所以咧得大大的。 先前,老周再三詢問:“你下任男朋友就決定是晏玉了?不用我給你另找嗎?” “我還沒攻下他。”停頓一秒,她說:“況且,你不覺得他是線索嗎?” “正是因為如此,你才不能冒險。”老周嗓音宛若古井青苔,滿布?xì)q月滄桑。 她笑了笑,“我會小心的?!?/br> 老周低不可聞地嘆了一聲,又說:“我這兒還有不少名字有玉,人品過關(guān)的青年?!?/br> “就他了?!庇袝r,她對晏玉的念想已經(jīng)脫離目標(biāo)一說了。哪怕他和荊山之玉無關(guān),她仍有接近他的沖動。遇見他之后,她回憶外公外婆的時間,比以前多了。 “你喜歡那模樣的?”問完這句話,老周忽然想到,晏玉和外公其實很像。像的不是容貌,而是神態(tài)和氣質(zhì),以及那顛倒眾生的魅力。 “不是。” “好吧?!崩现芤膊粍窳?,“有麻煩再和我說?!?/br> “荊覓玉,你在聽嗎?”同事提高了音量。 “啊?”荊覓玉的思緒中斷了,笑看同事,“聽著呢,祁玉峰和胡瑛嘛,天作之合?!?/br> “合什么啊。祁玉峰是碧鴉犀大小姐的未婚夫,外面玩得再兇再野,結(jié)婚的都是門當(dāng)戶對的女人?!?/br> 荊覓玉輕輕點(diǎn)頭?!案咭??!?/br> 同事聽出她的敷衍,沒了聊天的興致,“回去吧?!?/br> 下午,荊覓玉整理了資料去開會。 領(lǐng)導(dǎo)講了幾句和祁玉峰的合作事項。 兩年前,萬港有獨(dú)立的精英團(tuán)隊接洽碧鴉犀。戰(zhàn)略合作解除之后,團(tuán)隊所有人都簽署了保密協(xié)議,不得透露曾經(jīng)的工作內(nèi)容。 其他同事好奇,卻又打聽不得。 而今再次合作,萬港自然又得組建團(tuán)隊。 荊覓玉不知怎么的,對祁玉峰這個名字總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 冗長的會議變得難熬。 好幾個同事都偷偷玩手機(jī)。 荊覓玉托腮,看到了朋友圈的紅點(diǎn)點(diǎn)。心中那個激動呀,就怕不是晏玉。 好在就是他。他在她的自拍下點(diǎn)了一個贊。 再一刷新,她看到他發(fā)了一張圖。 一個懸挑在空中的大籠子,遠(yuǎn)景像是蕪陰的江河。 她問:「這是巨大的鳥籠?」 「合歡籠?!沟人香^等了好一會兒的晏玉笑了笑。 她面部神經(jīng)抽動一下,正疑惑這三個字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 他又說:「設(shè)計師深諳雙修之道,尺寸和半徑能實現(xiàn)各種姿勢。再結(jié)合人體工學(xué),男人不累,女人必吹。是重金打造的合歡利器?!?/br> 荊覓玉此時是黑人問號臉,她把那表情發(fā)給了他。 「你哪天和我試試,就知道設(shè)計師的用心良苦了。」這東西的設(shè)計圖一出來,晏玉就覺得是干炮用的。 「囚禁系?」就算他有這癖好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晏玉:「你比我還重口?!?/br> 她繼續(xù)黑人問號臉。關(guān)她什么事?她如果不是閑得,也不會沒話找話問到這種話題。 她眼角余光見到鄰座同事似乎在偷瞄她的手機(jī),趕緊鎖上屏幕。 不過,再看贊那欄的名字:門前一株破桃樹。她忍不住彎起了笑。 李雙英的祖籍在一個小村子。 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從大字不識一個、只懂耕田種菜的女人蛻變成了端莊貴氣的晏夫人。做過幾次五官調(diào)整之后,臉上的土味也徹底抹去了。 在蕪陰,無人知曉她的過去。她身為繼母,既和原配兒子相處融洽,外人漸漸就不把晏風(fēng)華婚內(nèi)出軌的事當(dāng)作談資了。 李雙英讓晏玉趕回來,并不是因為她和晏風(fēng)華的矛盾。晏風(fēng)華的風(fēng)流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她只需穩(wěn)坐第一夫人的位置,其他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近幾個月,她跟一群牌友組了一個茶會。談的是人生,侃的是各家兒女的終身。 年輕的男女成了待價而沽的商品,在長輩的嘴里耳邊成形。 李雙英相中的是于家小女兒,家世和履歷都非常優(yōu)秀。而且,晏家企業(yè)近幾年的新投資是期貨,和金融背景的于家互利互惠。 茶會定在牌友的別墅。 雨后濕氣縹緲,蜿蜒的石橋駕霧而來。 李雙英戴著一頂歐式復(fù)古禮帽,宛若巨大的花朵。她踏上石橋?!坝诩业男∨畠耗懵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