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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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就是個普通人,有普通人所有的優(yōu)缺點,不過因為身份問題,他所有的優(yōu)點和缺都會被放大無數(shù)倍。以上。 第53章 以牙還牙 程素素現(xiàn)在披著“幺妹”的馬甲,只能乘著輛馬車, 帶上盧氏小青娘兒倆, 還有一個捧錢的錢mama, 先去雇人。錢mama雇人老到, 按照程素素的要求, 一口氣雇了三班哭喪的,組成一大隊,跟在馬車后面浩浩蕩蕩地殺了過來。 程玄早就打完了, 大理寺家見他這個模樣, 哪里還敢出頭?秀才遇到兵, 有理說不清!機靈一點的, 開始收拾細(xì)軟, 準(zhǔn)備從后門跑路了。 待程素素打馬車?yán)锾匠鰝€頭來,就看到她爹給她指了條明路。驅(qū)車上頭, 就聽到她爹不滿地問:“你帶他們來做什么?你大師伯那里不要哭靈嗎?” 程素素仰望著這個神奇的爹,答道:“哪兒能啊, 師兄師弟們都在靈前, 這是我雇來的!”放心了,連是不是自家親友都不認(rèn)得, 還是她那個傻爹。 而后, 對錢mama和盧氏道:“讓他們別愣著啦, 這家有幾個門呀?一門一隊!給我圍起來,哭!哭得用力的我加倍賞!”又說程玄,“阿爹也真是的, 也不等等人!你只有一個人,讓他們從別門跑了,你在大門這兒給人白看嗎?”長這么漂亮,還不收門票,虧本了你知道不? 提著哭喪棒想打人,結(jié)果完全沒有派上用場的程羽:……阿娘,救命!幺妹要發(fā)瘋了! 程素素繼續(xù)發(fā)著瘋,對錢mama道:“勞煩錢mama,再去雇幾隊人來。今天這哭喪的,我包圓了?!?/br> 程玄坐在石獅子腦袋上,徐徐點頭:“不錯。哎,我說,京兆尹住哪兒?” 京兆尹家住得不遠(yuǎn),就在隔壁的街區(qū)。程素素點點頭,對盧氏道:“三娘,告訴錢mama,分幾隊人到京兆家里去?!?/br> 程玄滿意地打石獅子上跳了下來,哭喪棒一指:“帶路!” 老御史眼睜睜地看著這對父女帶著大隊人馬,在圍觀群眾熱心的指路下,奔赴京兆尹家。 京兆尹家原是派家仆看個熱鬧、打聽個消息,回來講給家里主子聽的,待聽得要打上自己家的門,急忙要全家回避。男丁可以跑路,女眷拋頭露面未免不雅,套車備轎的功夫,程玄已經(jīng)殺到大門前來了。 這下想跑也跑不掉了!程素素又指揮著幾班人,將京兆家前后門都堵住了,火盆擺上,風(fēng)一吹,未燃的紙錢和著燒完的紙灰塵四處飄散。敲鑼的,打拍子的,伴著哭聲,一節(jié)一節(jié)地往家里傳。 這班哭靈的,抑揚頓錯,韻律十足。程素素又不要他們真的哭出眼淚來,只要弄出動靜來就行。這一趟活計省力,干嚎即可。間或可以奏奏哀樂,只要弄出氛圍就行。 老御史哭笑不得,勸又沒法兒勸,只要沒鬧到衙門上,這是私怨。死了的廣陽子,是程玄的師兄,程玄的情況來看,這跟死個親哥沒區(qū)別。哪怕程玄將這二位一刀捅了,判刑的時候都得輕輕判,減個等。如今只是堵個私宅,拿到朝廷上去議罪,最大的可能也不過是罰錢了事。 程玄扔完石獅子,這回不爬另一個了,拍拍手:“以后見著了,見一次打一次!” 程素素在車?yán)飳Τ绦姓惺郑骸鞍⒌⒌?,別難過了,咱回去得辦師伯的后事呢?!?/br> 一語提及程玄的傷心事,當(dāng)場就哭了出來:“大師兄?。?!怎么我才離開一會兒,你就被人欺負(fù)了?!” 論起哭功來,他這感染力比程素素還要強許多,一時間見者傷心、聞?wù)呗錅I,帶著圍觀的人一起傷感,部分心思細(xì)膩的已經(jīng)紅了眼眶了。 直到道一滿頭大汗地來抓人。他師父本來就是個不太顧忌后果的人,再帶上一個程素素,后果簡直不要太美!先去了大理寺家,這父女倆已經(jīng)鬧完了,繼而到了京兆尹家,一看也鬧得差不多了。 雖解恨,場面話還是要說的:“你們都鬧完了嗎?” 道一發(fā)威,父女倆灰溜溜的,在車?yán)锱排抛?,雙膝并攏,雙手放在膝蓋上,一齊點頭:“嗯嗯?!?/br> 道一跳上馬車:“還不回去?” 程素素還沒忘記讓錢mama給哭靈的發(fā)工錢,發(fā)足了三天的份。 ———————————————————————————————— 待一行人回到玄都觀的時候,李丞相也散朝過來上炷香。聽說父女倆去鬧了一通,也沒有批評,只往紫陽真人的靜室那里,兩家人在一起說話。程家受到牽連,程玄回來了,李丞相也要給個交待的。 李綰最是愧疚,程素素的愧疚更深,兩個人爭先認(rèn)錯。程素素難得這般老實:“大師伯對我說過這事兒,京兆府有人告訴他了,是我沒往深處想,沒有早些稟告長輩。嗚嗚嗚嗚……”還有一事,是永遠(yuǎn)不能開口的,那便是紫陽真人還活著。 一旦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人不能告訴別人”,秘密便不能稱為秘密了。無關(guān)信任,只因“秘密”。 程玄垂頭坐著,悶悶地道:“師父說過,自家人不能互相埋怨?!?/br> 程素素一聽,心里更是難過,捂著臉抽噎。 程珪見一家子都在哭,再哭下去,嫂子就要自責(zé)死了。只好自己說:“仇人還在呢,你們哭什么?有埋怨自己的功夫,先把這事兒給辦了!世伯,咱們該怎么做?” 李丞相與蕭夫人甚是欣慰,互看一眼,李丞相道:“既然程兄回來了,府上就可搬回去居住了,在外面時日久了,難免會有流言。這是第一。玄都觀,程兄想誰做觀主呢?這是第二。” 程玄遇到這種事就抓瞎,目視道一求助。李丞相卻誤會了,一點頭:“不錯,程兄高足,確實是可以的。這件事,我來辦?!?/br> 程玄懵懵地:“哦?!?/br> 李綰問道:“阿爹,那些害咱們的人,要怎么辦?” 李丞相緩緩地道:“他們,找了一具假尸骸,意圖假扮紫陽、真人。東西,我截了下來。他們的目的,你知我知,可是沒有證據(jù),說他們就要做這個用的。眼下,只能追到大理寺、京兆尹身上,再想深挖,眼下還不是時候。” 李綰聽了,一陣氣悶。 程素素慢慢地問:“敢問世伯,犯官現(xiàn)關(guān)押在何處?” 道一打了個哆嗦:“你要干嘛?” “問一問,又不會死人?!?/br> 李丞相道:“大理寺是不能關(guān)了的,現(xiàn)在關(guān)在刑部大牢里?!?/br> 程素素不再言聲。李丞相心里有數(shù),也不再多講,再安慰親家?guī)拙?,問蕭夫人是否有幫忙安排好玄都觀的喪事。然后一點李巽:“你也留下來幫忙?!辈糯掖译x去,他要辦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直到玄都觀的喪事辦完,程素素才隨著父母兄嫂搬回家里。道一留在玄都觀重整道觀,又清點損失、重點名冊,各有事忙。 離家不過數(shù)日,再次回來,恍如隔世。程素素挖出了先前埋的匕首等物,重新佩好,才去尋程珪問一問紫陽真人的情況。程珪道:“與城隍廟里那個老黃,住在一起,就是給你打匕首的那個?!?/br> 程素素記得這個老黃,瞎了一只眼,瘸了一條腿,左臉一道大疤,左耳也少了半只。程珪道:“聽說原是個悍匪,不過與師祖相熟,有他在,師祖還是很安全的。這回真放心吧,不是敲鑼打鼓回去的。倒是你,這些日子,怎么樣?” 這話他問得小心翼翼的,總覺得meimei變了。 程素素微微一笑:“我很好的呀,真的,你也放心,不過,二哥,有件事兒,還得麻煩你一下?!?/br> 程珪頓時緊張了起來:“你莫誆我!我不是大哥,什么事都能辦好。也不是三弟,什么都不明白,隨你糊弄,莫欺負(fù)老實人!” 程素素翻他一個白眼:“那我自己干!” “別!” ———————————————————————————————— 一頂小轎,程素素里面坐著,程珪跟在外面,苦口婆心:“我說,你消停些,行不行?” “就讓你跟我一塊兒去買點兒東西,還是不是親二哥啦?” “你到底要買什么,打發(fā)個人去,不就行了?” 程素素笑而不答。 須臾,兄妹二人到了程素素先前賃的小院兒里,程素素先進(jìn)去,換了一身衣裳出來。對程珪道:“二郎,小弟有禮了。” 程珪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你要干嘛?!” “再雇輛車,咱們?nèi)ヒ娨姸徊绦?,如何??/br> “不說,我就不走了,能上天了你!我不是大哥,凡事都慣著你。” 程素素道:“難道你要自己去青樓?” “什么?” 蔡七郎、蔡八郎也是霉運纏身,只因一不小心欺負(fù)錯了人,從此就成了人家的小弟。程家出事,他們是想看熱鬧的,也存了點要看程肅倒霉的心思。只是一時沒找到程肅這個人,十分遺憾。不料幾天之后,咸魚翻身,改成大理寺卿蹲大牢了,二人正在慶幸——幸虧當(dāng)時膽小,沒有真的落井下石。 才緩過氣來,便接到了一張?zhí)?,手一抖,打開一看,落款是個肅字,登時腿都軟了。捧著帖子,照著地址,二蔡苦哈哈地到了小院兒里,還要裝得十分擔(dān)憂:“六郎,你還好嗎?” 程素素微笑著說:“大蔡兄、小蔡兄,二位袖手旁觀,我很欣慰呀?!?/br> 蔡七郎有種尿急的感覺:“六郎!哎?二郎!我們冤枉啊!我們無官無職,實在是……有心幫忙也插不上手呀?!?/br> 程珪:…… 程素素道:“現(xiàn)在,我正有一件事情,你們可以插得上手。那你們要不要來呢?” 敢說不來嗎? 二蔡繼續(xù)苦哈哈地跟在轎子后面,到了……青樓!轎子就停在外面,程素素吩咐道:“你們?nèi)ィ苓@里的鴇子買兩套軟繩兒,錢我來出。她們有鞋底帶銅扣的繡鞋,也來兩雙?!?/br> “嘎?!”二蔡純潔地茫然了,“六郎你要繩子,何必到這種地方來?” “給我裝糊涂?你跟鴇子說,她自然明白,記著,要不傷手腳的。” 二蔡一臉純潔地進(jìn)去,一臉……詭異地出來,恭恭敬敬地道:“六郎果然大才!兄弟如今才是佩服了!些許小錢,何用六郎破費,這算是我兄弟請客!那接下來?” 程素素微笑道:“有心請二位蔡兄與我同往刑部走一遭,不過……” 二蔡一聽,頓時擺手:“六郎要是不方便,我等識趣!識趣!”刑部里關(guān)著程家的仇人呢,他們可不想陪綁!見“程肅”不曾強行讓他們倆同去,頓時松了一口氣。摸摸袖子里自己也私下弄來的一套軟繩,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匆匆告辭。邊走邊想,論卑鄙,不知道程肅與大理寺卿,哪個能贏?略有些盼望程肅能吃一回癟。 程珪不淡定了:“你怎么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搞?” 程素素冷冷地道:“對大理寺,我夠客氣了。放心,不會讓他演十八禁的。捆個手腳而已,他要是沒招供就自裁了,還有什么意思?” 程珪道:“哦,刑不上大夫,要是有明顯勒痕,也不好。這個……咳咳!是挺合適的!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這幾個月你都學(xué)了些什么鬼玩藝兒?” 程素素在程珪的聒噪聲里到了西市,指使著程珪各種雜色玉石的便宜珠子、銅丸、鐵丸一類,整整一大兜子。又往鐵匠鋪子里,要了一塊不厚不薄的鐵板。 程珪買完了,且不給她,而是問道:“你要干嘛?” 程素素笑瞇瞇地:“父兄都回來了,我公然去拜會李世伯,叫人知道了不大好。所以,有勞二哥,幫我去相府叫個門?” 程珪:……老子信了你的邪! 事實證明,上了賊船,想要下來是很難的。程珪也只能認(rèn)命地拖著一干物件,幫她去叫門。 李丞相正在家里,毫不意外地道:“我就知道,你有話說。” 程素素道:“世伯明察秋毫。是有一件事,不知能否通融,我想去刑部大牢一游?!?/br> “嗯?” 程素素道:“世伯看,晚輩沒有帶家父過來,就不是要鬧事的。晚輩很講道理,您看這個,可令防止犯官觸柱而亡,痕跡極淺,易消除。麻核桃,可防咬舌自盡……” “那是做什么的?” “現(xiàn)在說不好,不親眼見到,難相信的。世伯,何妨一試?讓我與他聊一聊,如何?” 李丞相一指李巽:“你陪著他們?nèi)バ滩?。?/br> ———————————————————————————————— 沈尚書原與李丞相一派,自要大開方便之門。 大理寺卿住的,也是條件不錯的單間,他是掌刑獄的人,知曉內(nèi)里門道。比不上祁夬,卻也不能讓沈尚書占了便宜去。他心里門兒清,他咬住了,頂多是流放,自然會有人照顧他的家人。招了,才要出事兒! 無論沈尚書威逼利誘,餓飯嘲諷,不讓睡覺,他都堅持了下來。沈尚書答應(yīng)得如此痛快,也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光憑廣陽的事情,問他一個刑訊逼供、草菅人命,實在不能體現(xiàn)水平,戰(zhàn)果也不能令人滿意。 程素素一來,大理寺卿就認(rèn)出她來了,還含笑打了個招呼:“又見面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