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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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瑆燦然一笑:“放心,爺很有耐心,會等到新婚之夜再吃你的!” 臥槽!黃段子居然飚出來了?她居然被這個摳門佬給撩了? 第一七〇章、大婚 乾隆三十一年九月,六福晉吟容足月臨盆,誕下一子,被皇帝取名綿聰。 十月,過了頒金節(jié),盈玥特意去參加了六貝勒嫡長子綿聰?shù)臐M月宴,之后便不曾出門了。 十一月初六,出閣的吉日終于到來了。 皇子福晉出嫁的基本流程,她早年也是親眼見識過的。 不到五更天,便被司禮嬤嬤們給從溫暖的被窩里拽了出來,外頭北風(fēng)呼嘯,潺湲閣內(nèi)已經(jīng)燈火通明,額娘、大嫂也是一大早就帶著仆婦趕過來幫忙。 而盈玥,只需要做一個合格的牽線木偶就成了。 烏嬤嬤親手cao刀,在她那張小臉上涂抹不休,一層、兩層、三層……她都不曉得自己被擦個多少遍脂粉!刷墻只怕也不過如此了! 幸好皇子福晉的旗髻并不復(fù)雜,只需要梳就一個簡單兩把頭、腦后一個燕尾髻既可,簪釵一縷不用上,直接帶上一頂沉甸甸的皇子福晉朝冠既可! 累死這樣的朝冠,選秀的時候,她曾見皇后嬪妃們帶過,只不過上頭的裝飾品有些出入。 皇子福晉朝冠,頂鏤金三層,飾東珠十,上銜紅寶石與朱緯;綴金孔雀五,飾東珠各七,后金孔雀一,垂珠三行二就。 就這么一頂冠冕,上頭竟摞了這么多金孔雀又是東珠寶石的,其分量可想而知。 盈玥不由呲了呲嘴角,這只貴重的朝冠,分量也是相當(dāng)沉重的。 眼睜睜看著旁人如一只只陀螺高速運(yùn)轉(zhuǎn),而她需要做的,就是只是正襟危坐而已。 納喇氏忙得腳不沾地:“東珠耳環(huán)呢!趕緊取出來帶上!還有如意呢!取那只金鑲玉的如意,不要白玉如意!” 一邊嚷嚷吩咐著,一邊不時近前為她整理妝容,“這領(lǐng)約似乎有點(diǎn)歪了……” 領(lǐng)約就是環(huán)在脖子上的飾物,鏤金嵌東珠與珊瑚,委實(shí)金燦燦華美,有這個東西箍在脖子上,感覺就像是給套了個狗項(xiàng)圈,別提都難受了! 納喇氏又飛快把一對金累絲雙龍戲珠的鐲子套在她的手腕上,目光定睛在她的指甲上,不由急了:“昨兒才染著指甲,怎么有些掉色了!青杏,快點(diǎn)再去蔻丹來,重新染一遍!” 盈玥尷尬了,因?yàn)樽蛲硭苓M(jìn)小世界洗澡去了,古代染指甲的顏料就是不禁折騰,不過沖了澡,便褪色不少。 如此,足足折騰道辰時,直到東發(fā)大亮,這才打扮好了。 而盈玥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 但很可惜,她不能吃飯,就跟選秀的時候差不多,新娘子打扮得這般華麗美艷,若是出恭染上異味可就不美了。因此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吃不喝。 盈玥摸了摸肚子,不禁苦笑。 不消半個時辰,外頭便傳來了噼里啪啦的鞭炮聲,板著鑼鼓喧天,陶卉姑姑滿是歡喜地跑進(jìn)來:“吉時到了!十一阿哥已經(jīng)來迎親了!” 聽得這話,納喇氏二話不說,拿起大紅龍鳳和鳴的蓋頭,正要蓋在盈玥頭上,卻不由眼圈濕潤了,“月娘自此之后便是皇家婦,進(jìn)了阿哥所,一切都要小心吶!” 聽到這樣哽咽的話,盈玥眼圈也有些泛紅了,“額娘……” 納喇氏急忙拭淚:“好了好了,今兒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許落淚。” 盈玥心中發(fā)酸,額娘不許她落淚,自己卻濕了臉頰。 下一秒,鮮紅的蓋頭遮蔽了她的視線,額娘與大嫂敏儀一左一右親自將她扶起。 將她一步步走出忠勇公府大門。 反正她什么也看不見了,按照額娘耳邊的提醒,又是邁門檻,又是跨火盆的。最后聽見哆哆哆三聲箭響,耳畔便響起了啜泣聲:“快上轎吧,別誤了吉時。” 額娘顫抖著松了手。 盈玥心中驟然泛起了難掩的慌亂,知道聽見了大哥的聲音:“別怕,大哥背你上喜轎?!?/br> “嗯!”盈玥咬著嘴唇應(yīng)了一聲,便上前趴在了他寬厚的背上。 福靈安素來力遒,穩(wěn)穩(wěn)便將她背負(fù)了起來,一步步走向那華美的喜轎。 明明不過十幾步的距離,卻走了格外久。 福靈安嘆了口氣,輕輕將她放下,道:“自此之后,我便將meimei交給十一阿哥了?!?/br> 厚厚的蓋頭遮蔽了她的視線,她只能看到那雙杏黃色繡著龍鳳的靴子,那靴子的主人箭步上前,從福靈安手中接過了盈玥柔軟的手,他聲音定定道:“請大舅兄放心,永瑆此生必定善待月娘?!?/br> 然后對盈玥道:“福晉,上轎吧。我就在前頭,有我在,不用怕?!?/br> 這話,徐徐緩緩,卻格外認(rèn)真。 盈玥深吸了一口氣,另一只手扶著陶卉姑姑的手,便鉆進(jìn)了轎中。 片刻后,太監(jiān)一聲尖細(xì)的嗓音響起:“吉時到、起轎——” 轎子被穩(wěn)穩(wěn)抬了起來,鑼鼓聲隨之再度響起,忠勇公府門前頭的鞭炮聲漸漸小了、遠(yuǎn)了。 皇子大婚,需繞紫禁城三圈,方才從西華門入紫禁城。 紫禁城的正門也就是大清門,素來只有皇帝能走,東華門則是太子進(jìn)出之門,因此皇子就只能走西華門了。因繞城三圈,走得也比較慢,因此愣是足足至午時方才抵達(dá)西華門。 至西華門,按規(guī)矩,文官下轎、武官下馬。但皇子大婚之日,可享受特權(quán),直接騎著高頭大馬入宮,而皇子福晉也會坐著大婚喜轎子,直接進(jìn)入乾東五所。 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未時了。 盈玥直接進(jìn)入乾東五所頭所殿后殿的正殿,這里是大婚喜房只所在,至于前殿,自然是宴飲之地,即使身在后殿,也已然能聽見那觥籌交錯的喧鬧之聲。 坐在拔步床的鴛鴦錦被上,才曉得鼓鼓囊囊,一想才明白,那是紅棗、蓮子、花生和桂圓! 真特咯人!盈玥心里很嫌棄,這時候肚子有咕嚕嚕叫了。 餓死了,早晨就沒吃飯,這會子都下午了。 忽的,她心頭一動,這皇子福晉的大婚吉服十分寬敞,袖子也很肥大…… 于是,賊兮兮往自己屁股底下、錦被底下一摸,抓到一顆大紅棗,便悄然送到了嘴邊。之前還嫌棄這紅蓋頭遮蔽視線呢,現(xiàn)在才覺得這玩意兒真的很有用! 有蓋頭擋著,就沒人發(fā)現(xiàn)她偷吃了! 紅棗很甜,花生挺香,蓮子是生得沒法吃,桂圓雖然味道也不錯,可惜要剝殼…… 填飽了肚子之后,發(fā)現(xiàn)屁股底下也不那么咯人了,真是棒棒噠! 第一七一章、洞房 青杏作為陪嫁侍女,便侍立在盈玥身側(cè),她忽的瞧見格格腿上骨碌碌滾出個桂圓殼來,不由眼珠子瞪若杏子! “咳咳!格……福晉,您鞋子蹭上灰了,奴才給您擦擦。”便飛快跪坐在了腳踏邊兒上,掏出帕子裝作一副擦鞋的樣子,卻飛快把掉在地上的桂圓殼、棗核給一一撿了起來,塞進(jìn)袖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盈玥抿嘴笑了,青杏這丫頭真是太棒了,等分府出宮,你家格格我一定給你挑個帥得掉渣的老公! 青杏起身走到烏嬤嬤身前,道:“嬤嬤,福晉一天水米未進(jìn)了,能不能熱盞奶茶來?” 青杏好乖,她吃了一肚子干果,渴得喉嚨都要冒煙了。 烏嬤嬤卻十分不近人情地?fù)u了搖頭:“不行!這樣會把福晉嘴上的胭脂蹭掉的!” 盈玥腹誹,胭脂啥的,吃干果的時候早就吃沒了。 烏嬤嬤嘆了口氣,從袖中掏出一只小荷包,從里頭取出一塊奶疙瘩,近前,送到盈玥手中,“福晉先拿這個墊墊饑吧,等十一阿哥來了,就好了。” 盈玥郁悶了,她不餓,只是渴了而已。只得郁悶地將奶疙瘩塞進(jìn)嘴里,慢慢化著吃。 吃得滿嘴奶香的時候,新郎官終于來了。 帶著一身沖鼻的酒氣,盈玥隔著蓋頭都忍不住直皺眉頭,這氣味,乃是掉進(jìn)酒缸了嗎? 然后永瑆的聲音竟一如往常,舌頭都沒變大,他溫和習(xí)習(xí)道:“讓福晉久等了。” 烏嬤嬤笑著道:“這才剛過了一更天呢,奴才還以為十一爺要更晚些才能過來呢?!?/br> 永瑆聲音帶著笑意:“前頭兩位舅兄已經(jīng)把我招架住了,畢竟洞房花燭才是最要緊的?!?/br> 烏嬤嬤忙笑著奉上金秤桿,笑瞇瞇道:“請十一爺挑起福晉蓋頭,自此夫妻稱心如意?!?/br> 永瑆穩(wěn)穩(wěn)接了金秤桿,輕輕挑起了那帶著流蘇的鮮紅蓋頭,一張鉛華染就的無暇臉蛋便呈現(xiàn)在了溫柔的燭光下,他笑瞇瞇盯著盈玥那胭脂涂抹的紅臉蛋,“福晉,久違了。” 可不正是久違了么…… 烏嬤嬤卻瞪圓了老眼,死死盯著福晉完美無瑕臉上的那唯一一點(diǎn)瑕疵——嘴唇。嘴上的胭脂哪兒去了?難道是因?yàn)樗f了一顆奶疙瘩,混合一并吃下去了! 長生天啊,她做了好幾回司禮嬤嬤,還從未出過差錯,沒想到一把年紀(jì),居然犯了這樣的疏漏! “嬤嬤!交杯酒呢?”永瑆問,卻發(fā)現(xiàn)這位宮中一等一的老規(guī)矩人卻是一副呆滯樣兒,“嬤嬤!你怎么了?” 烏嬤嬤這才回過神來,急忙回神,去桌上端起了龍鳳盤,那盤上是赤金鳳嘴酒壺,與一雙白玉龍紋酒盅,是金玉滿堂、龍鳳呈祥的好意頭。 一貫穩(wěn)重的烏嬤嬤此刻手也有點(diǎn)抖了。 另一位嬤嬤見狀,忙上前幫著斟好了酒。 烏嬤嬤勉強(qiáng)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正色道:“請十一爺、十一福晉共飲交杯酒?!?/br> 盈玥在青杏的攙扶下起身,上前一步,與十一阿哥一同拿起了酒盅,手臂相交,一飲而盡。 啊,冒煙的喉嚨終于得救了! 飲了交杯酒,烏嬤嬤這才松了一口氣,連忙與白嬤嬤一并走到床前。掀起被子,正要將壓在被子底下的“早生貴子”收起來,卻愕然發(fā)現(xiàn),只剩下蓮子了,“早生貴”全都沒了??! 烏嬤嬤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她總算明白,福晉嘴上的胭脂怎么會一點(diǎn)都不剩了! 永瑆眼尖地瞅見了,不由朝著自己福晉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 盈玥一臉尷尬,露餡了…… 事到如今,烏嬤嬤也只得裝糊涂,飛快將蓮子收走,又鋪好了床鋪,然后退后七八步,與其他嬤嬤、宮女一起跪下,齊聲道:“愿阿哥福晉,夫妻同心、百年好合!”然后磕了三個頭,便魚貫退出了新婚婚房。 人都退下了,永瑆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你還真行,居然把早生貴子給吃了??!” 盈玥黑著小臉道:“我只吃了紅棗、花生和桂圓,蓮子又干又硬,我才沒吃呢!” “哈哈哈哈!”永瑆依舊爆笑不止! 盈玥氣得磨牙霍霍:“再笑!信不信我揍你?。 ?/br> 永瑆笑聲戛然而止,這個……他真不敢不信,永瑆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往事心有余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