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為什么把它裁掉?”井秧問。 “睹物思人,除了這把斷梳,我把關(guān)于她的東西都燒了?!焙螀栒Z氣中帶著嘆息。 肖南嘴角有了一抹冷嘲:“雖然是你的隱私,但我有疑問,既然你那么愛你的前妻子,為什么娶了別人?!?/br> “這個……估計很多人都想問?!焙螀栞p輕笑了:“因為……天晴性格很像我前妻?!?/br> 何厲似乎陷入了回憶,眼神有些游離。 像……所以她是你前妻的替代品嗎?井秧想著。 井秧淡淡問:“你還記得你前妻長什么樣嗎?” 何厲被問的一愣,他搖搖頭,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拿起了茶幾上的斷梳,不停的撫摸著,不記得了,他真的不記得了。他再怎么努力回想,還是記不起她的樣子。 “咔噠”一聲,別墅門被打開,“老公,我回來了?!?/br> 井秧轉(zhuǎn)過頭,長走廊的兩頭,井秧和仇天晴對視著。 仇天晴禮貌的一笑,開始換鞋,井秧的目光落到了她腳上那雙黑色尖頭高跟鞋上,隨后她又將視線移到了仇天晴的臉上。 仇天晴手里拿著的是從外頭買回來的蛋糕,她走去廚房,過了會兒拿著托盤,端了幾個小碟子出來,向客廳走來。 仇天晴走過井秧,身上濃重的香水味讓井秧別過了臉。 小咪從井秧的懷中探起腦袋,嗅了嗅,隨后又窩回了井秧的胳膊,舔了舔。 見到仇天晴,何厲臉上溫柔的笑著:“買到了?” “嗯,你最愛的榛子蛋糕。”她聲音愉悅。 仇天晴招呼著肖南和井秧:“你們也坐下來吃吧,我買大了?!?/br> “好的,謝謝。”井秧先應(yīng)了下來。 看到井秧的反應(yīng),肖南到有些意外,他以為她會直接離開。 仇天晴:“不客氣?!?/br> 何厲這回倒是給井秧介紹起來了:“井小姐,這是我妻子,仇天晴?!?/br> “嗯,你好,我是井秧?!本矶Y貌的說。 仇天晴知書達理的一笑。 “老公,你們談的什么生意???”仇天晴在何厲身旁坐下,帶著些試探的問。 肖南和井秧也在旁邊的沙發(fā)坐了下來,井秧捧起蛋糕,戳了一小口放進嘴里。 井秧嘴角有些上揚,榛子蛋糕的味道不錯。 肖南瞥著她的反應(yīng),有些好笑,他們不是來正經(jīng)辦“事”的嗎?怎么還吃起來了? 何厲也捧起小碟子,對著仇天晴說:“長久的生意?!?/br> 仇天晴明白了,何厲的態(tài)度表明了不愿多說,那她也不多問。 “好~”仇天晴應(yīng)著,遞給何厲一把叉子。 井秧用手肘碰了碰肖南,對著他指了指碟子中的蛋糕,嘴型說著:“嘗嘗?!?/br> 肖南看著井秧享受的表情,也拿了起來,開始吃著,吃了一口,覺著有些甜膩,不知道井秧為什么吃的這么歡。 井秧開始嘮起了嗑:“何夫人,你今天的鞋很好看啊?!?/br> 仇天晴一笑:“那是老款式了,不過可是限量款,我還挺喜歡的?!?/br> “哦~”井秧放下了手中的碟子,手摸了摸腿上的小咪。 小咪從井秧腿上抬起頭,井秧望進它藍似海的眼中,小咪仿佛明白了井秧的意思,扭過它的腦袋看向仇天晴,突然一下,小咪一個飛躍,從井秧腿上跳到了茶幾上,巧妙的避開了裝有蛋糕的碟子,又跳到了仇天晴身上。 待它嗅了一下仇天晴,立馬從她身上跳開,弓起了身體,嘴里發(fā)出“嗚”的聲音。 “啊呀,嚇?biāo)牢伊??!背鹛烨缗闹乜凇?/br> 井秧站起來,面上焦急:“啊,不好意思啊,小咪,看我不打你?!本碜哌^去,將小咪抱起,作勢要打它的頭。 仇天晴阻止:“算了算了,不礙事的,貓它可能認(rèn)生,井小姐以后還是不要帶出來了?!?/br> 井秧一臉抱歉:“真的抱歉?!?/br> 只有肖南看見了井秧轉(zhuǎn)身一瞬,目光中的冰冷,毫無歉意。 離開何家別墅時,肖南頓住腳步,側(cè)過臉用眼角余光掃了一眼躲在不遠處的那一抹身影,隨后又徑直走了出去。 出了別墅,肖南手插著口袋,輕笑著說:“戲演的不錯啊。” “是嗎?” “我說的是小咪”,肖南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小咪的腦袋,小咪舒適的蹭了蹭他的手,“配合你那演技也是夠苦的。” 井秧清了清嗓子:“有進展了?!?/br> 肖南:“我也有進展?!?/br> 兩人相視一眼。 老洋房,二人面對面坐著,似在對峙。 井秧悠閑的喂著小咪魚干。 “吃這么多?”肖南看著井秧一根根給小咪喂著。 “不是你說的嗎,小咪今天辛苦了,獎勵它?!本肀砬槔淠Z氣卻帶著點歡悅,手里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 小咪則是開心的一口一個,那可是小魚干??! “行了?!?/br> 肖南搶過裝小魚干的盒子,蓋了起來,放在了一邊,說:“以我過去二十九年的閱歷來看,它今天要脹食了?!?/br> “以我過去二十四年的閱歷來看……”井秧瞥了眼肚子圓滾滾的小咪,繼續(xù)說:“我同意你的觀點。” 第8章 第八章 井秧支著腦袋:“說吧,你的進展。” 肖南眸深似海,淡悠悠的說:“那把木梳?!?/br> 井秧另一只手開始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桌面,眼睛有著思考的意味:“嗯……木梳……” “記得開始時,木梳的第三根齒上有缺口,可是現(xiàn)在,幾乎斷梳整個上都有形形□□的缺口?!毙つ详愂?,“你真信那是蟻蟲蛀的?” 井秧嘴角一勾:“當(dāng)然不信?!?/br> 肖南繼續(xù):“你覺著那缺口像什么?” 井秧一時也不知道像什么,但是她覺得答案呼之欲出。 肖南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樣?xùn)|西,放于桌上,井秧盯著那物件,若有所思。 她疑問道:“鎖魂針?” “對,鎖魂針?!?/br> 那日女鬼身上被肖南扎了不少個窟窿,雖然沒細(xì)數(shù),但感覺木梳上那些缺口,是能與鎖魂針相對。 “鎖魂針幾根?!本韱枴?/br> “五十一。” “你數(shù)了木梳的缺口?” 肖南搖搖頭,他哪能當(dāng)著何厲的面拿起他亡妻的遺物,還一個個數(shù)著缺口,人家沒把他們轟出來就不錯了。 井秧平靜道:“那你斷定?” “猜測而已。”肖南無所謂的說著。 井秧敲打著桌面的指尖頓住,說:“還有呢?” 肖南說:“何厲?!?/br> “嗯?!本淼戎^續(xù)說下去。 “他有心臟病?!?/br> “嗯?!?/br> 肖南逗了逗小咪,看似不經(jīng)意的說:“你見過哪個心臟病人停全部的藥。” 井秧目光冷厲了下來,她的確沒想到。 她把全部的重心放在了木梳和鬼身上,壓根兒沒在意關(guān)于何厲的一切。 “你說……他知道他身邊有鬼嗎?”井秧問肖南。 肖南望向井秧,說:“他要是知道,他還會來找你?那只鬼可是他的妻子,他保護她還來不及?!?/br> 井秧抿了抿嘴,是啊…… 肖南問:“你的進展是什么?” 井秧思緒被拉了回來,淡淡的說:“仇天晴,她很奇怪?!?/br> “嗯?”肖南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記得我今天去翻找鞋柜嗎?”井秧反問。 “嗯?!?/br> 井秧說:“預(yù)夢里出現(xiàn)了一雙黑色尖頭高跟鞋,我想去找,結(jié)果沒找到?!?/br> “嗯?!?/br> “但是,今天何夫人穿著夢里那一雙。”井秧說到這里停了下來,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肖南:“然后?” 井秧望向小咪,目色柔和:“然后你不就知曉了?” 肖南一笑,他想起了,一人一貓那蹩腳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