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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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樣?我是不是很棒?” 陸星月卻像是沒聽見他說的話,道:“周加成,我下個星期就會去相親,你別費心思了。我跟你之間,一萬個不可能。” 周加成沉默了,呼吸深重,似乎在努力的克制著什么,良久他才啞聲問:“……我到底是哪點比不上別人,你不去不行嗎?你就直接選我不行嗎?” 陸星月發(fā)出一點冷笑的氣音,“不行?!敝苯訉㈦娫捊o掐了。 等車子又行出一段距離,她才將憋在心里的那口氣長長的吐出來,疲倦又煩躁。 她發(fā)現,周加成在她身邊越久,就越蠻橫霸道掌控欲強了。近段時間最甚,總是想插手管她這管她那。 一時的妥協可能就要換來永遠的妥協,她絕對不會放縱他如此下去。 陸星月把陸子熹接回家,就開始做晚飯,等她炒了一個菜端出來后,發(fā)現陸子熹蔫蔫的趴在沙發(fā)上,小臉蛋紅彤彤的。 陸星月心一驚,忙過去用手探了探他的額頭,guntangguntang。 這段時間幼兒園病毒性感冒肆虐,一染上就會一直高燒,只服用退燒藥容易反復,非住院打針不可,陸子熹他們班幾乎一半的小朋友都中招。 現在中招的又多了一個。 陸星月給陸子熹量體溫,39.3度。 回家的路上孩子就很沉默,只是她那時心事重重的竟也沒有注意,陸子熹肯定是從那時候就開始不舒服了。 她利落的收拾東西,背上了包,抱著兒子下樓,開車去醫(yī)院。 中途給陸星曜打電話,說了一下情況。陸星曜立馬問清楚她要去的醫(yī)院,說待會兒提前下班過來。 “子熹肯定是要住院,我就是告訴你我們晚上不在家,免得你擔心。你明天一早還要去外地,回家好好休息,”陸星月對他道:“明后正好周末,我可以在醫(yī)院照顧孩子。” 陸星曜卻很堅持:“我還是過去看看子熹吧。你待會兒把樓層房號發(fā)到我微信。” 陸星月拗不過他,只好應了。 到了醫(yī)院,陸星月將車停在車位上,背上裝了備用物品的雙肩包,下車后將坐在兒童座椅上的陸子熹給抱出來。 陸子熹怏怏的正面撲在陸星月的懷里,雙臂環(huán)著她的脖子,腦袋歪靠在她肩頭,鼻子呼出的氣息灼燙著陸星月的皮膚。 陸星月很是心疼,柔聲問他:“子熹,還好嗎?” 陸子熹嗯了一聲,輕軟的聲音在她耳邊道:“我還撐得住?!?/br> 孩子生病陸星月本來挺難受的,聽了這話又忍不住低笑一聲,憐愛的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她鎖了車,抱著孩子朝著醫(yī)院急診的方向走去。陸子熹安靜的伏在陸星月肩頭,眼睛半睜半閉。 就在這時,有一輛黑色的車駛入了停車場,就在離陸星月停車位有三個位置之隔的地方停下了。 前車門打開,下來一個人。他迅速下車后,打開后車門,又一人下車,個子很高,身形筆挺清瘦,昏暗的光線中,看不清面容。 陸子熹卻驀地抬起腦袋,微微睜大了眼睛,視線一直跟隨那邊。 那兩個人目的地顯然不在這邊,他們一前一后的邁著步子朝著醫(yī)院另一個方向走了。他們走路帶風,很快就離得遠了。 陸子熹望住他們遠去的側影,小嘴動了動,心里有些悶,沒出聲。 到了住院部的門口,走在前面那名穿著白襯衣的年輕男人突然轉過臉來,黑眸清冷,沒什么表情的對身后的人簡短說了句什么。 門口/射燈明亮,就算隔了一段距離,陸子熹還是一下就看到了那張冷峻的臉。 比照片上的人少了明亮的笑容,讓他熟悉卻又陌生。 陸子熹吸了一口氣,猛地直起發(fā)軟的身體,那兩人卻根本沒注意這邊,已經進去了。 陸星月抱著陸子熹剛要進急診,卻感覺懷里一直軟綿綿的孩子突然就激動起來。 陸星月聽著陸子熹帶著哭腔,對著她的身后某個方向急急大喊了一聲:“——爸爸?。?!” 作者有話要說: 快,幫我助攻兩百作收!gtwlt 第四十九章 陸星月心頭一震, 爸爸?孩子為什么會突然叫爸爸?她停下腳步, 猛地轉過頭去,驚疑不定的向四周掃視一圈。 孩子的爸爸與這兒起碼隔了一千多公里, 剛好出現在這座城市這個醫(yī)院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陸星月驚愕過后唯一的猜想就是, 肯定是兒子發(fā)高燒昏昏沉沉認錯了人。 果真,來往的行人中,正有個年紀不大的男人正提著保溫盒朝著住院部走去,就是陸子熹用手指的方向。大概是聽到了陸子熹的喊叫聲, 他還回頭張望了一下。 身形容貌跟江漾完全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陸星月嘆息, “寶貝,你可能看錯了, 爸爸不會在這里?!?/br> “我沒有看錯?!标懽屿浜苌倏? 可是他這時候眼淚大顆大顆滾落腮邊,哭得很厲害,他掙扎著想從陸星月懷里下去,“我看到爸爸了, 我看到了, 就在那里,我們過去找他, 好不好?” 陸子熹哭得滿眼通紅,鼻子都塞住了。以前他都怕陸星月傷心, 沒有像今天這樣哭鬧過要見爸爸,今天可能是生病了,格外脆弱任性一些。陸星月眼睛一酸, 順從他的意思蹲下身將他放在地上, “mama,我真的看到爸爸了?!标懽屿涑錆M鼻音的聲音哀切的重復著,試圖讓陸星月相信他。 陸星月抬手拂掉他面頰上的淚珠,輕柔的道:“子熹,你現在在發(fā)燒,先跟mama進去看醫(yī)生好嗎?” 陸子熹淚眼朦朧看著她了片刻,抽噎著道:“mama,你真的,不愿意見到爸爸嗎?” 陸星月握住他熱熱的小手,垂下眼睫掩蓋住眸中的澀然,不是不愿意,是沒辦法再見,她跟江家人早就劃清界限了。就算見到,恐怕又是一場災難,她真的承受不起了。 “子熹……”陸星月為難,這些事,她實在不知如何跟一個孩子解釋,抬起臉有些無力的道:“之前和你說過了,mama跟爸爸之間發(fā)生過一些事情,不可能在一起了?!?/br> 陸子熹聽懂了,也察覺到她的情緒,又落下一串淚珠來。爸爸mama不可能在一起,那他就只能選一個。 毫不猶豫的,他肯定會選擇mama。 陸子熹努力的克制住嗚咽聲,抬手蹭了蹭哭紅的眼睛,又輕輕的吐了一口滾熱的氣息,這才斷斷續(xù)續(xù)的對陸星月道:“mama,我,我剛才,認錯人了。” 陸星月心疼的將他摟在懷里,陸子熹也抱住她的脖子,說:“我難受了,進去看醫(yī)生吧,mama?!?/br> “mama這就帶你進去。”陸星月忙將他抱起來,大步朝里面走。 陸子熹撲在她的肩頭,最后望了眼剛才那個方向,扁了扁嘴,閉上了濕漉漉的大眼睛。 * 電梯叮的一聲,門向兩邊滑開。衛(wèi)景等著身邊的人先出去,可意外的是他靜靜的站立著,毫無反應,仿佛在出神想什么事情。 衛(wèi)景伸手將又要關上的電梯門給摁開,做了個手勢,低聲提示:“江總,到了,就是這層樓?!?/br> 江漾這才回神,抬眸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邁開長腿走出去。 兩步后他突然停了停,問衛(wèi)景道:“剛才進來前,你有沒有聽到什么?” 衛(wèi)景想了想,篤定的道:“好像沒有。” 江漾氣息微沉,衛(wèi)景問:“怎么了江總?” 江漾搖頭,“沒什么?!?/br> 二人走到1023病房的時候,停下腳步,衛(wèi)景正要敲門,被江漾抬手阻止了。 里面的人正在打電話,聽起來語氣不大好,“我做手術跟你什么關系,用不著你關心。當初不是你口口聲聲說我腦子壞掉了?我都從江家辭職了,你還想怎么樣,我現在跟你們蘇家,你們江家都沒任何關系了。我脾氣越來越差?你不煩我的時候,我好著呢!大小姐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你的好日子吧,就不用你惦記了。我才不要你來探望,你來只會讓我更嚴重,什么?江漾?他現在工作那么忙,又那么遠,讓他來干嗎?盡瞎折騰!” 里面的人把電話掛了之后,還在繼續(xù)的嘀嘀咕咕的,江漾推門而入,沖著正坐在病床邊穿著病號服的中年男人微微笑了笑,喚道:“周叔?!?/br> 周叔循聲轉過頭來,手里握著的手機都差點掉了,他眼睛驟然發(fā)亮,激動地站起身來,“少爺!” 他好像起的太猛牽動到了傷口,彎了彎腰,江漾忙一個箭步上前扶了他一把,讓他慢慢坐下。 “不要緊,不要緊的,都手術兩天了,就是起來突然了。唉,我切了個闌尾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還勞你大老遠來看望。” 周叔嘴上是這樣說的,面上卻還是掩不住的喜意,床邊有兩張凳子,周叔讓他們兩人趕緊坐下。 江漾看著周叔嘴角微彎道:“周叔盡心盡力的照顧了我十幾年,我都記在心里,來探望本就是應該的?!?/br> 周叔一聽他提起往事,眼眶驟然發(fā)紅,擺了擺手。他又滿心悵然的打量著眼前的江漾,眸光沉穩(wěn),骨秀神清,一身年少貴氣?,F在的他就是耀眼奪目的豪門少爺,已經完全看不到一丁點以往傻乎乎的影子了。 江漾那年去美國治療加康復將近半年,效果無疑是卓絕的,他恢復了。 明明是件大好的事,但是周叔還是抑制不住的傷感。 江漾從進來面上一直帶著淡淡的笑意,可那份笑意卻透不到眼底,他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快樂,從那個人消失以后。 在美國治療的時候,周叔覺得他幾乎是抑郁了,神智一天比一天的正常,性子卻是一天比一天的冰冷,如霜似雪般看起來了無人氣,令他心驚膽寒。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撐著他熬過那段時間。 周叔當年就是不想看到這樣的江漾,又被江漾的mama下了封口令,不準他亂說,憋屈之下,直接辭職走人了。而他走后不久,小茹也結婚離開了江家。 這些年,他對江家人都避而不見,包括江漾。因為他一看到江漾,心里就遏制不住的難受。他很想告訴江漾當年的真相,可陸星月已經消失多年,告訴了也是徒勞,只會他們母子關系產生嫌隙。 他雖然跟江漾mama鬧翻了,但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到最后,承受又一輪痛苦,受罪受折磨的還是江漾。 所以他只能避開,眼不見心不燥,就當自己不知道這回事。 “周叔,我心里有個疑惑?!苯梁诘难垌o靜地望了他片刻,突然開口問道:“當年,您為何在美國跟我媽吵架,突然辭職離開了?” 周叔被他這種探究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慌,當年他離開美國之前,在醫(yī)院里因為陸星月的事情,的確跟江漾mama吵過一次。 但那時江漾在醫(yī)生那里做復查,是絕無可能聽到的。 也不知他是怎么從哪知道了這件事情,周叔嘴里立馬到:“哪能呢,我們不過是因為一些陳年舊事爭論了兩句罷了。你媽那人你還不知道嗎,她那張嘴不饒人,說話就跟吵架似的。” 江漾隔了須臾,才低低的道:“是嗎?” “我之所以辭職,也不是突然,就是覺得覺得你都好起來了,我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我就想回國多陪陪我老婆兒子,這么些年虧欠他們大多了?!?/br> 最后一句話,周叔的確不是騙人的。他兒子以前常酸酸的說自己根本不是親生的,江漾才是他的兒子,他心里一直歉疚。所以這些年,他基本都在兒子這邊呆著。 周叔急著轉移話題,就指著旁邊的衛(wèi)景問,“少爺這位是?” 江漾道:“美國認識的一個朋友,衛(wèi)景,現在是我的助理。” 衛(wèi)景比江漾小一歲,是中美混血,五官立體深邃,一笑起來很明朗,他小時候在中國長大的,中文非常好,他跟周叔自我介紹一番,周叔極其感慨的笑了笑,現在的江漾是絕對不會像以前那樣缺朋友了,“好啊,真好!少爺就應該跟年輕人打成一片,有共同話題,也能玩在一起?!?/br> 江漾微微笑了笑,周叔猶豫了一下,才輕聲問:“少爺,我前段時間看到新聞,好像是說你樂甜小姐要訂婚……” 江漾搖了搖頭,淡聲道:“都是傳言,我跟她只是認識,那些人亂寫?!?/br> “這些年……少爺還在一直在找陸小姐?” 聽到跟那人相關的問題,江漾原來波瀾不驚的黑眸中迅速蕩開漣漪,氣息也瞬間有些不穩(wěn)。 他喉間滾動了一下,頓了片刻,才低聲道:“找,但是找不到?!?/br> 周叔搭在膝蓋上的手,輕輕摩挲了一下,垂下視線沉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