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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回到民國當名媛在線閱讀 - 第55節(jié)

第55節(jié)

    曹延鈞說完,顧書堯稍微愣了一下,根據(jù)她從前的經(jīng)驗,這么問多半是要給人介紹工作。女性在國內幾乎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顧書堯覺得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她沒有像從前一樣一味藏拙,稍稍透露了些,只道:“我會英語、法語、西班牙語、俄語,文字功底的話,我正在為國內兩家報社供稿?!?/br>
    曹延鈞看著顧書堯稍顯期待的望著自己,笑了笑,“我接到通知,要我回乾都擔任外交次長。正好缺一個外文秘書,我看你正合適?!?/br>
    第98章

    外交次長的秘書?這個驚喜來的有些突然。顧書堯有些不敢置信,看了眼曹延鈞后笑著答應:“謝謝你給我機會,我十分愿意?!?/br>
    顧書堯一開始只想著能給外交次長做秘書機會難得,答應后才想起殷鶴成現(xiàn)在就在長河政府任陸軍總長,恐怕會在乾都遇見,她并不怎么想見他。不過顧書堯明白,和這樣的機會相比,見到誰都沒有關系。

    曹延鈞看見顧書堯出了會神,于是問了一句:“恒逸沒有跟你一起回去么?”三個月前,曹延鈞曾經(jīng)看到過何宗文送顧書堯來大使館,他們的情侶關系曹延鈞也是那個時候知道的。

    顧書堯搖了搖頭,卻也只說:“恒逸還要留在這邊念博士,短期應該回不了國了?!?/br>
    臨走之前,顧書堯在住處辦了一場聚會,邀請在巴黎的留學生參加,因為抗菌素的研究和提前畢業(yè),顧書堯在留學生圈里也有了一些名氣。而顧書堯樂意與他們打交道,留學的這一批人將來都是國家未來的希望。

    孟學帆見顧書堯這么快回國有些感慨,他博士畢業(yè)之后也想過回國,不過國內這一領域還未起步,回去得下很大的決心,法國這邊已經(jīng)有制藥公司向他拋出橄欖枝,孟學帆也有些猶豫。

    顧書堯明白孟學帆的心思,只輕松道:“師妹先回去了,只等孟教授將來學成歸國?!彼埠兔蠈W帆說了她準備給燕北大學捐選實驗器材的事,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實驗器材是第一步。

    實驗器材買回國價格不菲,孟學帆雖然知道顧書堯家境殷實,也十分意外。聽顧書堯這么說,他沉默了許久,最終望著顧書堯說出一個“好”字,像是一份承諾,沉甸甸的。

    吳楚雄、劉志超他們那些讀語言學校的也被顧書堯請來了,顧書堯特意跟他們說:“其實除了文學歷史,理工醫(yī)學也是不錯的選擇,希望你們也能考慮一下?!彪m然國內的確缺這方面的人才,但她也只能提建議,畢竟人各有志,誰也不能勉強誰。

    這場聚會何宗文也在,不過他一整晚都憂心忡忡的,一句話都沒有說。

    顧書堯回國的郵輪是兩天后起航。因為顧書堯是跟著曹延鈞回去,何宗文很放心,或許是因為曹思綺的關系,之前在巴黎曹延鈞也算關照顧書堯。不過,何宗文還是去了馬賽送他們上船,一路都在給顧書堯提行李。

    何宗文得知顧書堯擔任曹延鈞秘書的事后,既為顧書堯高興,又隱隱有些不安。一路上何宗文都有些有些沉默。因為是冬天,法國多雨,這幾天正好又冷,紛紛揚揚竟下起雪來。

    馬賽港有一座意大利風格的廣場,何宗文提著顧書堯的行李箱一直往前走,若不是有人攔著,他差點跟著顧書堯走到游輪上去了。曹延鈞看見了,開何宗文玩笑,“恒逸,看你這么舍不得,上了船再補票也成。”說完,便帶著隨從先讓開了,不去打擾他們兩。

    何宗文的學業(yè)只完成了一半,吳楚雄和劉志超之后的入學也是交由他處理的,他什么都沒有安頓好,怎么可能說走就走。顧書堯知道何宗文其實內心深處不太愿意回國,他在這邊和曾慶乾他們一起完成學業(yè)也是好的。

    何宗文將行李替給顧書堯,囑咐她:“天氣冷,別著涼了,你若是碰上了什么事,還可以去找我堂弟何宗平,他認識你,人也不錯,一定會愿意幫你的。倒時我再給他寫封信?!彼鋵嵑芟肷先ケб幌滤?,可他沒有勇氣。

    他之前的打算是博士畢業(yè)之后先旅居巴黎。人道是去國懷鄉(xiāng),誰都不想一輩子客居他鄉(xiāng),雖然他也想過回國,可究竟什么時候回去他也不知道,等戰(zhàn)爭結束?還是等長河政府倒臺?一時間,這樣的念頭在她面前似乎有些說不出口。不過如今,這個時間在他腦海中已漸漸清晰,逃避不是辦法。

    顧書堯反倒何宗文笑了笑,與他告別:“恒逸,不用擔心我,我回了乾都之后就給你寫信?!?/br>
    顧書堯先登船,何宗文又曹延鈞多說了幾句話,“書堯左手手臂受過槍傷,一直用不上力,也提不起太重的東西,路上可能需要你們多關照,我先謝謝了。少文,幫我照顧好她,我博士畢業(yè)就回國!”

    曹延鈞十分意外,以來他沒想到顧書堯還受過槍傷,二來他其實以前就和何宗文交流過,他知道何宗文短期內原本沒有回國的打算。不過游輪已經(jīng)快開了,曹延鈞也沒多問,只拍了拍何宗文的肩膀,對他道:“放心,你也保重?!?/br>
    郵輪漸漸駛離馬賽的港口,顧書堯和曹延鈞一行站在甲板上與他揮手。因為天氣冷,顧書堯穿了一件深紫色的呢絨大衣。和這個時代的法國女人一樣,還在頭上帶了一頂深紫色帽子。不過不似流行的燈罩式那么夸張,帽檐上只用絲綢點綴,簡潔中透著知性。

    郵輪已經(jīng)遠到看不見了,何宗文仍站在原處。已經(jīng)到了傍晚,漸漸地雪停下,升起一輪夕陽來。看著那輪落日,看著一望無際的海平線,何宗文突然想起一句詩——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

    這次的郵輪耗時要比上次的北歐輪船要久,從法國回國一共耗時一月。海上的這一個月里,曹延鈞和顧舒窈時不時有交談,雖然顧書堯和曹延鈞認識一段一時間了,但之前交流的機會并不多。

    曹延鈞問過顧書堯籍貫和家庭情況。顧書堯只答祖籍盛州,后全家遷到盛北,父親只是盛北的鄉(xiāng)紳,做藥材生意,不過前些年亡故了。至于和殷鶴成的婚約,顧書堯只字未提。許是顧書堯和何宗文的關系親密,又或許是這些日子接觸下來給人的感覺,曹延鈞對顧書堯倒還很放心,也沒有過多地詢問她。

    顧書堯也在和曹延鈞的談話以及他身邊的侍從口中了解到曹延鈞的一些情況,他五年前成了婚,有兩個孩子。太太家里不僅在南洋做橡膠生意,哥哥還是外交總長,家境優(yōu)渥。不過似乎他和他太太感情不太好,聽他說這門婚事似乎是他家里人做的媒,他自從赴國外做公使以來,便一直和他太太兩地分居。而曹延鈞家里也不簡單,他的姐夫便是總統(tǒng)程敬祥。

    程敬祥的內弟?顧書堯總覺得之前在哪聽過誰也是程敬祥的什么親戚,只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似乎是聽五姨太還是六姨太說過?不過顧書堯不在乎這些,她更關心日本突然增兵的問題,她現(xiàn)在作為他的秘書,了解一些政治上的事情也正常。

    曹延鈞沒有跟顧書堯多說,卻也告訴她,回乾都之后有一場會議要開,邀請了英美法在華駐軍的軍官,希望通過國際社會的支持來制衡日本。因為前清簽訂的條約,英美法等國有在華駐軍的權力,其中一部分兵力就布設在乾都附近的津港。

    津港是港口城市,顧書堯乘坐的這艘郵輪也??吭谀恰`]輪抵達津港是上午,剛一到,便有長河政府的人來迎接曹延鈞一行。曹延鈞的隨從都是西裝革履的外交人員,只有顧書堯一個女秘書,不過她穿著一身深紫色的修身大衣,頭發(fā)梳成髻,精致優(yōu)雅的同時,也有秘書該有的干練。她走在曹延鈞的身后,倒一點也不顯得突兀。長河政府的官員雖然不知道她是誰,卻也對她彬彬有禮。

    顧書堯看著港口上的中文心生感慨,雖然法國比它更加繁華,但這一個個方塊字讓她看得心安,即使她之前在國外待過很多年,每一次回國都是這樣的感受。顧書堯原想去看姨媽,算日子她該生產了。但顧書堯似乎沒有回去的時間,而且貿然回盛州,或許會見到她不想見的人。顧書堯已經(jīng)問過了曹延鈞隨行的人,殷鶴成雖然擔任陸軍總長,并不常在乾都,只在盛州遙任。

    不過曹延鈞回乾都之前,先帶著顧書堯去了津港的美國軍營,提前見了美國駐華的威爾遜將軍。不過他們是在威爾遜將軍的住處見的面,威爾遜還是曹延鈞在美留學時認識的老朋友,他們這次見面雖然在談論實事,但更像是老友相聚。

    曹延鈞英語十分流利,顧書堯只在一旁跟隨,用不著她來翻譯。不過她在曹延鈞和威爾遜的談話中聽到了一些最新的情況,日本之所以增兵還是沖著燕茫鐵路來的,日本軍方甚至已經(jīng)在和長河政府內閣談判,日方表示愿意為長河政府提供一筆貸款,從而換區(qū)燕茫鐵路的修筑與使用的權利。

    幾乎一年過去,日本依舊對燕茫鐵路虎視眈眈,不過顧書堯也有些驚訝,殷鶴成竟然真的一直沒有答應日本人的條件。

    然而剛交流完日本駐軍的意見,威爾遜將軍一句話便是局面尷尬了起來,他先是朝顧書堯笑了笑,然后問曹延鈞:“曹,這位是你的夫人?”

    顧書堯連忙用英語否認,“不是,我只是她的秘書。”曹延鈞也立即澄清,跟威爾遜說她的妻子現(xiàn)在正在回乾都的路上,早些天跟隨她哥哥去金寶度假去了。

    威爾遜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道歉:“我后來聽說你娶了一位漂亮的中國妻子,一直沒有見過,認錯實在抱歉?!?/br>
    從威爾遜將軍的住處離開之后,曹延鈞便帶著顧書堯坐長河政府派來的車回乾都了。剛才的誤會顧書堯和曹延鈞都不再提,這種事情只要自己品行端正也沒有什么可尷尬的。

    長河政府那邊不僅派了車,還在乾都替他們一行安排了一幢公館作為住處。達到乾都是晚上,正值華燈初上,顧書堯雖然聽說過很多次乾都,但這是她第一次來,雖然建筑風格和巴黎截然不同,卻也是另一種古都的風韻。而長河政府替他們安排的公館也十分闊綽。外交次長的官職不低,僅次于外交總長,因此曹延鈞身邊的人也不會被怠慢。

    曹延鈞是乾都人,曹公館就在乾都城中,他自然是要回去的。不過他回曹公館之前,竟特意找了顧書堯,“顧小姐,如果方便的話,我想邀請你去我家做客?!?/br>
    其他的隨行人員都留在公館,單獨只邀請了她,顧書堯雖然不好拒絕,卻也有些奇怪。曹延鈞知道紙包不住火,而且怕顧書堯因為白天的事情誤會,索性跟她坦白:“顧小姐,不瞞你說,我和恒逸都覺得你和我病逝的二妹長得相像,我母親對我二妹過世一直有心結,如果你能去,對她而言或許是一個慰藉。”

    相像?顧書堯突然想起來,似乎是元宵節(jié)的時候,何宗文的確跟她說過她像過誰,不過當時她沒有細問。也怪不得在巴黎曹延鈞第一次見她時表情有些不自然,不過顧書堯也覺得奇怪為什么何宗文不告訴她,現(xiàn)在從曹延鈞嘴里聽到這些反而有些別扭了。

    曹延鈞見顧書堯猶豫,又說:“如果你不愿意,也沒有關系的,準備好后頭的會議就好,到時候還有政府的高官與會?!?/br>
    曹延鈞之前都這樣說了,顧書堯也沒有回絕的道理,她也能理解母親思念亡女的痛苦。

    而另一邊,一列火車在月色下轟隆隆地冒著蒸汽,正在從盛州開往乾都。

    前幾日殷老夫人又邀請了曹三小姐去盛州做客,明里暗里地催他訂婚,而這次殷鶴成去乾都,一來是送曹三小姐回去,二來是去乾都開一場重要會議。

    曹夢綺就在殷鶴成隔壁車廂,她今天突然要回乾都就是在和殷鶴成置氣,因為她今天無意發(fā)現(xiàn)殷鶴成之前居然有一位未婚妻,而且聽傭人說和她長得還有些像。

    第99章

    殷鶴成的專列到達乾都火車站是晚上七點三刻,曹夢綺雖然在和他置氣,可他一向有紳士風度,并不與曹夢綺計較,雖然他還有事,但依舊親自送她回曹公館。

    那一邊,顧書堯跟著曹延鈞去了曹公館,曹公館坐落在乾都城西,林蔭掩映。曹公館門前有一對石獅,主樓卻是一幢法式建筑,不中不西的,卻也還氣派。

    曹延鈞一開始打了招呼,因此汽車剛到曹公館門前,等候多時的傭人就將鐵閘門拉開。汽車入了曹公館后開得慢,顧書堯隔著汽車玻璃還能看見傭人們都喜笑顏開的,“二少爺回來了。”顧書堯也聽見有犬吠聲,往鐵門邊上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里栓了一頭烈性犬,站起來快有半個人那么高??匆娪衅囻傔M來,它一直躁動不安吠個不停。

    曹延鈞許是看見顧書堯一直在向車外張望,特意笑著對她道:“顧小姐,你不用害怕,雪暴應該是聽見我回來了,才這么激動!”

    顧書堯也朝曹延鈞笑了笑,不過曹延鈞看得出來她還是有些緊張的,于是讓司機將汽車特意往府里多開了幾步。

    曹府養(yǎng)的是純種的韃子犬,不僅體格大,性格十分兇猛。這樣一頭烈犬對著人又跳又吠,顧書堯自然是有些怕的,但她同時也在想別的。

    曹延鈞說她長得像自己的meimei,如果她沒有記錯,她還被人說長得像誰過。那還是在燕北女大,張素娟說她像《麗媛》雜志的封面女郎,而封面上那個人是曹夢綺。都是姓曹都是在乾都,會有這么巧的事情么?

    不過顧舒窈也記得曹延鈞說他的meimei已經(jīng)過世了,這樣說起來又不是了。顧書堯只聽說曹延鈞有一個jiejie是總統(tǒng)夫人,另外家中還有什么姊妹顧書堯并不清楚,因為知道他有meimei過世,也不好多問。

    顧書堯跟著曹延鈞下車,隱隱有些不安。顧書堯進客廳的時候,許是因為曹延鈞今天回來,傭人都格外忙碌。

    顧書堯跟著曹延鈞進客廳的時候,只有曹延鈞的大嫂汪氏在,汪氏見曹延鈞一進來,連忙笑著迎過來,“少文,你可算回來了,這回出國快有一年了吧,你大哥已經(jīng)在路上了,過會就回來?!?/br>
    “這位小姐是?”汪氏說完將視線落到顧書堯身上,原是不經(jīng)意的一眼,卻半晌沒有說話。

    曹延鈞連忙道:“這位是顧小姐,和我一起剛從法國回來的,現(xiàn)在也是我的秘書。”

    汪氏還在看顧書堯,曹延鈞看了一眼,問汪氏:“大嫂,爸媽呢?”

    汪氏這才回過神來,心領神會地朝他們點了點頭,道:“爸在書房呢。媽聽說你要回來,連著幾天都沒睡好覺,今天一大早就開始盼,午覺也沒睡。結果好巧不巧剛才就困了,我上樓幫你看看去?!蓖羰献吡藥撞接只剡^頭來,想起什么,道:“少文,你大姐和姐夫今天也回來!特意給你接風的。不過總統(tǒng)這陣子實在太忙了,所以晚飯得到九點鐘去了。對了,三妹今天也從盛州回來了。”說著,她吩咐傭人到:“還不給二少爺和顧小姐端些點心過來先墊墊?!?/br>
    曹延鈞之前收到過他母親的電報,知道曹夢綺上回去盛州的事,問了聲:“三妹又去盛州了?”

    一說起曹夢綺這事,汪氏眉飛色舞,也不顧及有外人在,對著曹延鈞笑道:“少文,我跟你說,你三妹這婚事怕是近了,兩個人成天待在一塊,殷老夫人也喜歡夢綺。這不,前幾天又派人來請三妹去盛州玩去了。原本還喊我去的……”說著汪氏彎了下眼,“我也是過來人,還是知道識趣的?!?/br>
    這天底下就有這么多陰差陽錯的事情,曹延鈞居然是曹三小姐曹夢綺的親哥哥。汪氏說到盛州和三妹的時候,顧書堯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她也不想再聽。

    不過,顧書堯不清楚殷鶴成和曹公館這樁“姻親”背后,在政治上會有怎樣的聯(lián)合。殷鶴成與日本來往甚密,難道程敬祥也有這個意思?但是從她和曹延鈞接觸的這段時間看,曹家似乎和美國方面來往更為密切。

    汪氏剛才說曹夢綺正在從盛州回乾都的路上,憑借她對殷鶴成的了解,殷鶴成應該會送曹小姐回公館。雖然這一切都只是巧合,但是如果曹延鈞或是別人知道她過去的事情,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信任她?還是會認為她另有所圖呢?

    她也不知道殷鶴成見到她會有怎樣的反應,這樣貿然見殷鶴成實在不妥。

    雖然顧書堯之前答應了曹延鈞見他母親一面,可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離開。

    汪氏上樓之后,顧書堯站了起來,對曹延鈞道:“次長,對不起,我可能要先離開了。”

    曹延鈞聽她突然這么說,有些驚訝地去看顧書堯。顧書堯見曹延鈞突然抬頭望她,索性用手扶了一下頭,皺眉道:“次長,我不太舒服,可能是前幾天在船上的時候著涼了?!?/br>
    雖然顧書堯這病來的有些突然,可曹延鈞看到顧書堯皺著眉,臉色也的確不太好,于是也跟著站起來,去扶顧書堯:“顧小姐,你沒事吧,你先坐著,我?guī)湍阏堘t(yī)生過來?!?/br>
    顧書堯婉拒了他,“次長,不必了,我還是先回那邊的公館,也可能是有些疲乏了,興許睡上一覺就好了?!?/br>
    曹夫人還沒有下樓,曹延鈞雖然有些遺憾,可見顧書堯去意已決,也不好勉強她。的確也是他冒失了,剛剛才從回國,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整,他就把人請到家里來了。

    曹延鈞出門送顧書堯上車,剛出洋樓,那頭韃子狗又叫了起來。曹延鈞望著雪暴出了會神,道:“這條狗當初還是我兩個meimei挑的,它和她們感情最好。當初買回來的時候,才這么大?!闭f著,他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顧書堯只勉強笑了笑,還是一副不太舒服的樣子,也沒說什么。她越發(fā)覺得自己離開是正確的,連狗都分辨得出是與不是,曹二小姐是曹夫人生的,就算長得再像,怎么會分不出呢?只不過是人和動物相比,有時還喜歡自欺欺人罷了。

    曹延鈞也是聰明人,見顧書堯看著雪暴出神,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輕輕嘆了口氣,連自己都沒察覺。

    殷鶴成的汽車剛好在曹公館門口停下,他的車隊還沒拐進胡同時,就聽見曹公館那頭韃子犬正在叫個不停。曹夢綺和雪暴一直親近,一聽它這么叫就知道是府里來人了,曹夢綺還生著氣,等殷鶴成的侍從官將車門拉開,她話也沒說,自己就下車了。

    殷鶴成也沒和她計較,也下車,親自送她到曹公館門口。雪暴還在犬吠,殷鶴成皺著眉看了那條狗一眼,只是他余光掠過的時候,卻突然看到街道上還停著一輛車,一個男人正好在送一個穿著大衣的女人上車,女人剛好鉆進車廂,他看到的不過是一個瞬間,還是一個在夜色中的一個背影,可他忽然覺得那個身影有些眼熟。

    倒是曹夢綺先認出了曹延鈞,走上前去親熱地喊了聲,“二哥,你回來了!”

    曹延鈞聽見曹夢綺回來,十分高興,他也看到了殷鶴成,走過來同殷鶴成打招呼:“少帥!”

    殷鶴成收回思緒,可那輛汽車從他身邊駛過的時候,他還是不自覺地往那邊望了一眼。街邊有路燈,車廂里黑漆漆的,車窗上映著街面上路燈的光影。

    什么都看不見,可他不甘心,依舊去尋找。隱約中,他似乎在暗處看到一雙沉靜的眸,那雙眸從他身上掠過,卻是冰涼的,這不會是他熟悉的眼神。

    曹延鈞見殷鶴成沒反應,又喚了一聲,“少帥!”

    殷鶴成這才回過神來,點頭應了一聲,“曹次長?!倍鴦偛诺哪禽v汽車已經(jīng)駛遠了。

    曹延鈞邀請殷鶴成入府,殷鶴成有些心不在焉,三言兩語便回絕了,他并沒有進曹公館的打算。曹夢綺還在氣頭上,也不留他。曹延鈞眼睛尖,一眼就看出了曹夢綺在和這位少帥鬧別扭,而殷鶴成卻依舊保持風度,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樣。

    殷鶴成以軍務為由先走了,曹延鈞和曹夢綺回了洋樓。走到一半,曹夢綺看了曹延鈞一眼,嘆了口氣道:“二哥,還是在國外好啊,在家待著才是無聊?!?/br>
    曹延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原想說什么,汪氏卻已經(jīng)出了洋樓,對曹延鈞道:“少文,媽已經(jīng)下來了,剛才那位顧小姐去哪了?我就上樓那么一趟,你和她就都不見了,媽還想見她來著。”

    曹延鈞知道汪氏已經(jīng)跟他母親說了顧書堯的相貌,只道:“顧小姐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br>
    汪氏聽曹延鈞這么說,十分遺憾。曹夢綺見狀有些不解,挑了下眉對曹延鈞道:“二哥,大嫂說的是哪個顧小姐呀?我怎么之前都沒聽你說起過?”

    曹延鈞雖然早已娶了妻,但那是他大哥曹延陵做的媒,和南洋橡膠大王的女兒訂的婚,曹夢綺一直不喜歡那位二嫂,她性格古怪,還喜歡斤斤計較,動不動就愛往她哥哥家跑,總惹曹夫人生氣,她巴不得這二哥和她二嫂早些離婚。

    不止是曹夢綺,汪氏也瞧不上她的妯娌周氏,她不僅脾氣壞,為人也奇怪,她以前和周氏打過牌,原不過是消遣時間罷了,卻不想這周氏打麻將居然還藏牌。說來也好荒唐,堂堂橡膠大王的女兒,平時錢多的用不完,打個牌卻總喜歡出千。

    曹延鈞跟曹夢綺解釋,“顧小姐是我在法國認識的朋友,現(xiàn)在在做我的秘書,倒也是和我們家有緣分,和你二姐長得十分像?!彼麚牟軌艟_誤會,又道:“對了,那位顧小姐還是你恒逸哥的女朋友?!?/br>
    曹夢綺聽到曹延鈞說這些,有些驚訝,卻也沒再過問了。

    殷鶴成在乾都有一座行館,還是殷司令以前置辦的。這曾經(jīng)是前清一位親王的府邸,朱漆大門,歇山頂,頂上是綠色的琉璃瓦,遠遠望去氣派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