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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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女氣息翻涌,咬牙切齒道:“誰讓你打聽她的事了?你有此功夫,不如去看看誘魔香布置得如何了!進入秘境以來,不周笛是我降服的,活尸也是我布置的,我真好奇祭司大人將你派來,你能做什么!” 坼山長老被她一喝,臉上便有些掛不住,他雞皮般的臉上帶了絲陰沉,怒而拂袖遠去。 他走到無人之處,從袖子里掏出一塊鏡子,坼山長老揮了揮手,鏡面忽而生出波紋,映照出滿室的紅紗輕帳。 一名男子滿頭墨發(fā),垂頭撥算,坼山長老敬畏道:“祭司大人……” 秦墨抬起頭,張揚的紅衣更襯得面容妖冶:“坼山,找到真正供養(yǎng)圣花的人了?” 坼山長老搖頭,將心中猜測告知給秦墨。 月女腕上的魔花忽長,便是在她第一次去尋她那情郎之時。 坼山長老比了個手勢:“大人,我們是否要將月女好生拷問一番?” 秦墨聳肩:“自然不用,她為情墮魔,你便成全她便是。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誘魂香?!?/br> 他揮手關了水鏡,再次撥算,隨著速度越來越快,嘴角鮮血溢出,秦墨支撐不住,一下吐出血來。 他眼中閃著迷戀的光澤,變機鏡中那位強大美麗的九尾天狐,究竟在哪兒。 這比迎回魔君,更令他戀戀不忘。 風胤躺在軟衾上,葉聞歌久久未回,他心底泛起暗流,身上愈發(fā)燒了起來。 太阿劍就在他的手邊,風胤眼底泛紅,握住太阿劍,掙扎著站起身,欲出門尋人。 葉聞歌一襲白衣,上沾了點點血跡,他眸色本極為幽暗,見了風胤卻盡數(shù)斂去。 他挑眉,心內(nèi)了然:“為何要起來,是怕我家當都不要便跑了嗎?” 風胤有些尷尬,一眼不錯地看著她身上的血跡:“小姐受傷了?” 葉聞歌勾唇,抬起袖子假意輕嗅了幾下:“是別人的血。” 他手里拿了一把草藥,輕輕蹙了眉,他并不會煎藥…… 葉聞歌不愿露怯,風胤卻知道她一向憊懶,根本不會這些。 他道:“小姐把藥放著,我自己來煎便是?!?/br> 葉聞歌如何肯讓他動手,風胤見她執(zhí)著,今日又格外縱容自己,一時意亂情迷:“我能自己煎藥,我……只有個不情之請?!?/br> 葉聞歌聲音微挑:“嗯?” 風胤有些微赧:“小姐那日曾說……吸血之后,小姐愿賦琴一曲……” 他話雖說得吞吞吐吐,葉聞歌卻明了他的意思。 風胤仿佛自前世開始就一直想著聽他彈琴…… 明明二人交手多次,他以音為殺,風胤早便聽過他的琴音,卻不知從何而來的執(zhí)念。 眼見風胤氣若游絲躺在軟衾上,葉聞歌輕輕為他攏了攏虎皮,聲音輕柔:“嗯?為何想聽我彈琴?” 風胤不敢將心思揭開,耳根微紅避重就輕:“小姐答應了的?!?/br> 葉聞歌沉吟:“你可知,通常是何人能聽我琴音?” 風胤自然知道,他垂眸,不知自己心中為何生起執(zhí)念。 葉聞歌見他倔強,又正在病中,心里也軟了軟。 他輕嘆一聲,頗為縱容:“我既然答應了你,自然會做到,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你想聽什么?” 風胤見她答應,心中喜悅尤甚,他脫口而出:“ 《醉花陰》 ” 葉聞歌頗為驚訝,此曲作曲者雖是凡人,卻于凡間流傳甚少,他曾遍數(shù)典籍,窺見此曲加之改良。 此曲本過于凄涼,葉聞歌初次彈奏時,花樹盡枯,鳥斷愁腸,他感念于太過悲痛,便將之改動一些,曲盡悲處時,便指尖一挑,不將那悲痛彈奏到實處,反而落在花雪之上,于死寂中發(fā)出一枝新綠。 繼而花樹慢綻初苞,漫天桃林一曲落盡,又一曲新生。 葉聞歌雖訝,也不愿在此小事上糾結,他取來桐琴,十指輕挑,悲涼之音透出,他不忍風胤病中太過感傷,便有意將琴音彈得更為幽美柔麗。 風胤看著她白衣翩然,專注撫琴之色蘊含風流,手中的太阿劍漸漸熱了起來。 那是漫天花樹,天狐少族于樹下隨意而坐,他斂了一身妖氣,墨發(fā)散落腰間,白衣隨意而系。 孤月琴被他搭在腿上,恣意風流。 若無初見,便無一生癡纏。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今日暫歇,明日繼續(xù)~筆芯~~~ 第57章 反派一笑五 頭頂?shù)幕ò牦湎? 風胤身上全是黑泥, 裊裊花香混合著黑泥的腐臭。 琴音徐徐, 一曲令萬千花樹盡枯,一曲又令綠意生機再臨。 本來落在他身上的花瓣片片凋零,卻又再落了一層新鮮的粉紅,風胤極力睜眼,望著遠處樹下的人。 四周生機變遷荒誕不經(jīng), 那人卻一襲白衣極盡斯文, 容貌清絕,連身上止不住透出的纏綿之意也無法越過眉間那絲清冷。 歲月流逝于他毫不在意, 只知撫風醉琴, 捻指為殺,覆手為生。 他在誘惑著人靠近他, 卻又不許人靠近。 最后一音落下,許是風胤眼神太過熱切,葉聞歌興味挑眉:“居然還沒死?” 他起身向風胤走近,居高臨下看著他:“身攜死氣、骨秀神清,你不是花肥?” 風胤嗓子全啞,說出來的話如同破鑼鼓:“什么花肥?” 葉聞歌見他不知,桃花眸里溢滿惡劣的笑意:“花肥,自然是以人作花樹的養(yǎng)料, 不然這些花樹如何能長得灼灼其華,任人觀賞?!?/br> 風胤倒吸一口涼氣。 這人看著清弱不堪,如何能平淡地說出殺人作花肥之話, 他甚至會眼睜睜看著以人作花肥,再目睹人死去,自己卻能如常地撫琴弄月。 風胤有些不信,會否他就是其中一個花肥,所以才假裝故作輕松。 他啞聲問道:“你是誰?” 葉聞歌隨手接了枚花瓣,拿在手中把玩,他玩心忽起:“我姓葉,嗯,長輩起名作聞歌。” 此時離斷崖一役已過去三年,天狐少族葉聞歌連殺十名合道修士,修真界筋骨大傷,那日的鮮血是生還修士刻骨的心魔,同時也鑄就了他殘暴好殺之名。 妖君即位前,最先聞名的便是殺名,連美色都被生還修士緘口不言。 沒有哪個修士想聽到葉聞歌的名諱,更遑論此刻這名傳說中的兇神就站在自己面前。 葉聞歌好奇,這個人族修士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一轉(zhuǎn)眼就又落在自己手中,是什么反應?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風胤,手指輕撫孤月琴:“那日我殺人,用的便是此琴,你聽了我的琴聲卻沒死,我心中十分不悅,你說,我是該一刀刀地殺你還是一下給你痛快?” 風胤萬沒想到他的身份,只覺表象害人,他干脆緘默不再答話。 天狐沒得到獵物的反應,便有些失落,他養(yǎng)了三年的傷,早便煩悶不已。 他凝出一道風刃,森森寒氣抵住風胤的下巴,葉聞歌手握此刃挑起風胤下巴:“或許你求我,我能不殺你?!?/br> 風胤便見那雙桃花眼里滿是促狹與得意,帶著玩弄獵物的舒適,絲毫不見了適才的斯文與恐嚇。 他心中忽起被戲弄之感,羞惱襲來,就想將頭移開去。 他本以為自己違逆了這天狐的意思,定然會被那風刃襲擊,哪知在他皮rou快觸到風刃時,風刃瞬間消散。 葉聞歌生怕風胤碰到自己:“你身上真臭,離我遠些?!?/br> 風胤聲音沙?。骸笆悄愠覝愡^來的?!?/br> 他現(xiàn)下是不干凈,這只狐貍偏偏要湊上來戲弄他,還好意思怪他臭? 葉聞歌喜怒無常,瞬間不悅,他手指結印,微風忽起逐漸越卷越大,風胤被卷在風里邊,葉聞歌悠哉悠哉帶著他出了萬靈花海,向著冰海而去。 他是天狐少族,地位尊崇,路上根本沒妖攔他。 風胤被卷得頭疼,猝然被扔到冰海里,反射性地就想掙扎,他身上黑泥脫落,皮膚仍是漆黑,看不清五官。 他聽到那狐貍說了句:“連洗干凈了都那么丑。” 風胤氣怒,他平日本極冷靜的一人,偏生經(jīng)不起這狐貍一句撩撥。 嫌他丑嫌他臭,若非死氣侵蝕,他也是……眾所周知的英俊。 葉聞歌卻只想看著這修士求饒,他翻手便是數(shù)道風刃襲出,將海面攪得波濤洶涌,風胤立時被海水沖去,他冷得發(fā)抖,冰海涼氣也暫時壓制了死氣,他修為恢復一些,以指為刃,向著波浪斬去。 驚濤立時被分開,葉聞歌挑眉,桃花眼更亮,他加大妖力,戲弄風胤如貓戲老鼠。 “嗯?你若再不向我求饒,我便殺了你?!?/br> 這樣一個靈力精純的劍修,若是能卑躬屈膝地向自己求饒,葉聞歌笑得開懷,風胤簡直不知道這只狐貍在高興什么。 明明笑得如此……行為卻如此惡劣。 他死不求饒,掙扎間被一個巨浪打來,拍暈在海里,只是仍有淡淡意識。 風胤只感覺自己本隨波逐流,恍然無力間感覺一雙手攬住自己,清香縈繞在鼻尖,帶著些魅意,將他帶出水面。 是那只狐貍? 風胤迷迷糊糊想,既然作弄他,又何必來救他,若等自己修為恢復,定要叫這狐貍嘗些苦頭,順便告訴他,他長得也并不是那么好看。 天狐一族皆好美貌,只是不知這狐貍又是如何? 想起那狐貍眼中可能浮上來的氣急敗壞,風胤嘴角微勾,就連身上也不那么痛了。 記憶如流云劃過,繾綣纏綿,風胤沉醉于琴聲之中,縱然之后他無心無情,他也不曾后悔此次相遇。 無論是斷崖下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狐貍,還是惡劣捉弄他的小狐貍……種種樣子,他都深愛。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風胤還想查看剩下的記憶,鼻尖就聞到一股綺麗的香味,似能勾起人心最深處的奢望,他心中絕望絲絲蔓延開來。 葉聞歌琴音立止,他睜開眼,空中誘魂香氣味越發(fā)濃烈,就見風胤面色慘白,眉心似有焦慮和執(zhí)意。 他蹙了眉,手指撥過琴弦,聲如清鐘立時將風胤喚醒。 葉聞歌眼神幽寒:“風胤,你還認識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