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這一行的人精,那小眼睛一轉就發(fā)現(xiàn)這位侯爺眼神“不對”。 心里就放心下來,一把蹭開旁邊的侍衛(wèi)上前把門給拉上。 這位好女兒果然是棵寶貝搖錢樹,勾上的一個比一個厲害~ 呂閆對于身后的動靜不以為意,長腿頓了頓就朝前邁去。 他身上并不是如司崇一般的軟布袍常服,而是像隨時都要上戰(zhàn)場似的穿了姜呂氏男兒常見的皮革掛肩戰(zhàn)裙。 此時在呂閆眼里,確實應該枕戈待旦,跟姜申氏的大戰(zhàn)隨時可能一觸即發(fā)。 這也是他怒氣沖沖追來這煙花之地的原因。 今夜斥候急報,說原本不知緣由退守幽嶺峽谷外三百里的申伯夷大軍在緩慢地朝前推進。 呂閆急招三公六卿商討軍機,卻被告之車正司崇不監(jiān)督軍備卻跑去會小情人。 他一怒之下就要來殺雞儆猴,沒想到卻撲了個空。 “你就是那個紅姬?” 呂閆沉聲問道,腳下不停,眼睛已經危險地瞇起。 難怪司崇巴巴地幾日都忍不了要在這種緊急關頭前來幽會。 果然是個絕色。 僅憑那個背影,就能想象那副身子骨到底會有多么銷魂。 蘇瑭這才輕輕一轉,右腿旋出扣向左腿,紅紗撩起,白蓮花瓣似的肌膚被襯得更加炫目。 “你就是那個長山侯?” 美人轉臉之時恰有一陣夜風從窗口拂入。 鬢間一縷青絲被輕輕鳧起,面若桃李之色被那抹青黛襯出天人之姿。 第90章 始夏迷情07 呂閆神情微滯。 在姜呂氏的地盤,從來沒有人敢以這種語氣朝他說話。 但偏偏他連日來因為王兄失蹤壓也壓不住的火氣此時卻再也提不起來。 呼吸已然深沈,胸腔里劇烈的震顫似乎下一瞬就要破殼而出。 也許今晚到這里來是個正確的決定。 “司崇在哪兒?” 呂閆在蘇瑭三步遠駐足,單手按劍居高臨下將美人紅紗輕覆的嬌軀盡收眼底。 蘇瑭瞧他眼瞼突突直跳的隱忍模樣暗暗好笑。 男人其實在某些方面比女人脆弱得多,那根弦繃得太緊太久,可是要出毛病的~ “車正大人?” 她半點不掩飾,纖細手指抬起來柔柔地搭在窗邊,意有所指地婉轉道:“侯爺來遲一步。” 竟然就是明目張膽地告訴他,司崇早就聞風而逃了。 呂閆再次愣神。 半晌才沉聲詰問:“你就不怕本侯明日就把他拖出去車裂?” 蘇瑭心想,明日你還能捉得住他才怪。 此時卻翹著眼尾斜睨過去,明明是坐在低處,卻像是她才是居高臨下那一方。 “與我何干?” 呂閆跟他兄長如出一轍的劍眉高高挑起。 忽然意識到這個女人在他面前竟然一直自稱“我”而非像那老鴇一樣稱“奴”。 那沒心沒肺攝魂蝕骨的眼神刺得他渾身躁意更盛,于是三步竄作一步跨過去,大掌就直接鉗住她的下頜重重抬起。 “好歹他也做過你的男人,就如此無情?” 蘇瑭毫無畏懼跟他對視。 “侯爺也可以做我的男人,你想我對他有情?” 呂閆眼底有颶風正在醞釀,盯著她說話時翕動的唇瓣。 那里顏色紅潤飽滿,但明顯是口唇本身的光澤,她的口脂已經掉了,是司崇舔落的? 一想到也許片刻前那位車正正摟著此時掌心的女人親吻,呂閆就體會到了她剛剛那句話的深意。 真是只妖孽! 呂閆此時戰(zhàn)裙已經像是被風鼓起似的,他不打算忍耐了。 在一把將人扯到懷里照著那對柔軟紅唇吻下去的時候他渾身一顫,那滋味兒確是纏綿入骨。 就今夜一次,他在壓著她一起滾倒在席上的時候這么想著。 這次之后就一劍送她離開。 如斯美人如斯妖孽,留著就是禍水。 在這一點上,他跟呂鄭同樣的冷酷殘暴。 相比起呂閆此時復雜心緒,蘇瑭就要放松得多,這幾天奔波勞累,還沒好好犒勞下自己。 這位長山侯身材跟呂鄭相仿,模樣也男人味十足,最重要的是有這樣的身份。 用來打發(fā)打發(fā)空虛時間還是不錯的。 她主動跟他廝纏,不吝嗇高興了就舒服地哼出來,更是讓呂閆愛不釋手深陷其間。 守在門外的侍衛(wèi)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 只有鼻頭沁出的細汗和某些不自然的反應泄露出他們此刻被迫聽了侯爺墻角的糾結。 那紅姬也太能折騰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屋內終于偃旗息鼓。 二人皆是渾身大汗,蘇瑭軟軟地伏在男人身前,能聽到他心臟終于漸漸沒跳得那么厲害。 呂閆闔目養(yǎng)神,眉心還微微擰著。 大概是因為從來沒這么酣暢淋漓過,也許也是因為內心的矛盾糾結。 半晌,蘇瑭忽然撐著他的肌rou直起來,卻被呂閆驀地拉住手腕。 “去哪兒?” 他眼睛仍然緊閉,怕一睜眼見到她雨后春荷般的嬌態(tài)就會忍不住心軟。 “我渴了,侯爺要水么?” 她聲音柔媚中隱約帶著些沙啞,聽起來更加惑人。 但蘇瑭此時看著男人的眼神卻是十分冷淡。 他存了什么心思當她不知道? 此時還沒退出來呢,就在琢磨怎么用另一柄劍將她對穿么? 蘇瑭心里冷哼,在對方猶豫著松手之后才慢慢坐起來下榻。 空氣中響起輕微的“啵兒”的一聲很快消弭于無形,呂閆眉心擰得更緊。 他聽著女人踱步到矮幾邊的聲音,她拎起陶壺的聲音,水流砸入陶杯的聲音…… “侯爺~” 蘇瑭坐回來,手里是兩個杯子。 呂閆終于睜眼,起身時視線不斷在她的臉上和手上來回掃。 撐在一側的左手已經按住了解下的腰帶,那里別著他的佩劍。 女人原本嫵媚的神色中倏爾帶上些苦澀。 她把其中一只杯子塞進男人手中。 “侯爺,在送我上路前,陪我喝了這杯……” 說著不管對方猛然瞪大的眼睛,執(zhí)拗地伸出手腕繞過他的,竟是要跟他交杯。 她知道,知道明明上一刻還抵死纏綿的男人下一刻就要讓她香消玉殞! 呂閆怔怔地順著她的姿勢湊過去。 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喝干了那杯水。 蘇瑭忽然就笑了,那紅潮未褪的顏色比三月春花還嬌俏可人。 然而呂閆卻漸漸迷離了雙眼,一字未能吐出已經軟倒在一旁。 嘖,夏蘇氏的祭司簡直就是草藥天才。 蘇瑭一邊佩服族人配出來的好藥,一邊踢了踢男人龐大的身軀,果然見他已經毫無知覺才慢條斯理地起身擦洗穿衣。 “放心,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不會像你這么絕情~” 她最后才拍了拍他的俊臉。 “下次見面可別太驚訝,我的侯爺?!?/br> 不殺呂閆當然是為了留著跟申伯夷斗,蘇瑭心里有一盤棋,一個棋子都不能少。 …… 天明時分,呂閆在額角一陣鈍痛中蘇醒。 他雙眼睜開的剎那就騰身而起,手邊寶劍猶在,他一夜都沒變過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