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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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低了低眼睫,小巧秀挺的鼻尖上泛著紅,清清淡淡的唇瓣,許是被天寒地凍暈出幾分嬌妍。 粉腮上露出姣好的顏色,讓人莫名心悸。 綢緞般柔軟的細(xì)發(fā)從她肩頭滑落,眉黛淡娥,青絲如絹。 江窈的后腰微仰,戒備又防御的姿態(tài),她怔怔的抬眼看他。 玉蘭色的發(fā)帶劃過臉頰,最終被謝槐玉牢牢握在掌心。 “君子動口不動手?!彼行?,“謝相怎么專干欺負(fù)人的事呢?” 謝槐玉攏過她身后的發(fā)梢,“小殿下是當(dāng)真不知道,還是在裝作不知道?” 江窈伸手去夠自己的發(fā)帶,謝槐玉當(dāng)然不會輕易給她。 她一時間被他攪和的手足無措,等她再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幾乎貼到他懷里。 江窈看到他輪廓分明的下頷,喉頭微動,“別動?!彼穆曇舻蛦?,吐息無意的浸在她耳根。 她鬼使神差的聽了他這話,靜謐的空間里,謝槐玉身上凌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謝槐玉替她捋起頭發(fā),指腹穿過她的發(fā)梢,若即若離的擦過發(fā)根。 他幾乎沒有挨到她,江窈卻察覺到他手上的涼意,像溫柔寡淡的月色,灑在山河故里的溫度。 她想起那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修剪干凈,仿佛被晨露浸潤過一般。 而此時這樣的一雙手便穿梭在她發(fā)間,替她挽發(fā),動作閑適又仔細(xì),像在對待這世上最獨(dú)一無二的珍寶。 江窈卻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被他給比下去,明明他那雙手才是獨(dú)一無二才對,至少她從來沒有在這世上看到過這樣好看的一雙手。 他幫她束著同心髻,多余的發(fā)綹垂在兩肩,變戲法似的在她額鬢上釵著珠翠。 謝槐玉很快就坐正身子,看起來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矜貴又自持。 江窈心底劃過輕飄飄的失望,塵埃一樣落地,她隨口道:“你要不干脆到我府上當(dāng)差得了?!狈凑@樣會服侍人。 謝槐玉淡淡的拂了她一眼,然后搖頭。 江窈剛想納悶的問他原因,想想也是,放著堂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國不做,去她府上當(dāng)什么差,還得先去內(nèi)務(wù)府挨一刀當(dāng)閹人。 其實(shí)么,他若是當(dāng)真想來,也不用非去挨一刀的。 唇紅齒白的皮相,她都替他舍不得,實(shí)在不行她暫且把他當(dāng)面首養(yǎng)著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鄭太后向來都護(hù)著她,許皇后那邊也并非沒法兒交代。 “小殿下在笑什么?”謝槐玉神情古怪,委實(shí)是小公主唇角的笑意太過招眼,貝齒微露,眸光流轉(zhuǎn)泛著漣漪,讓人十分想撈到懷里抱一抱,再疼愛一番。 江窈一下子清醒,暗罵自己糊涂,男色誤人啊。 她一定要控制住自己,千萬可不能再無法亂想,想入非非。 “我真的有笑么?”江窈艱難的開口,“你莫要誆騙我?!?/br> 謝槐玉正了正神色:“我從來不曾誆騙于你?!?/br> 江窈顯然沒太聽清楚他這話,眉眼里露出倦色,聳搭著腦袋往下一點(diǎn),差點(diǎn)又栽到他懷里,她含糊道:“我才不同你費(fèi)舌根?!?/br> 謝槐玉下頷一低,湊到她唇邊才聽清楚小公主在說什么,“你怎么出來的?” 江窈如實(shí)同他說了一遍,說得太順口,最后連心里話都吐了出來,“你往后還是不要再cao心我的事了?!?/br> 她半晌沒聽到謝槐玉的動靜,強(qiáng)撐著眼看他,才發(fā)現(xiàn)他手里拿著竹簡。 江窈氣結(jié),就沒見過他這么小氣兮兮的人,至于么,她又沒有求著他幫自己。 如今不過是為了屈屈幾個字罷了,萬一他以后改過自新,再悄沒聲息替她張羅個婚事什么的,她是不是還得對他千恩萬謝。 但是江窈也只敢想想,他太陽打西邊出來似的,平日里消遣她便算了,又無緣無故幫他,葫蘆里還不知道賣的什么藥呢。 江窈冷哼一聲:“我不要了?!?/br> 謝槐玉慢條斯理道:“我不介意你在我這里睡一宿?!?/br> “你究竟想怎么樣?”江窈的反應(yīng)明顯慢半拍,她這才后知后覺想轉(zhuǎn)身出去。 腦袋里昏昏沉沉,腕上也不知道絆到什么,她嘶一聲倒抽一口冷氣。 “嗑到哪兒了,”謝槐玉攤開掌心,“我替你瞧瞧?” 他掌心的紋路清晰,江窈再度晃了晃眼:“你這是在有意刁難我?!?/br> “小殿下不是很稀罕臣這一雙手么?”謝槐玉笑得戲謔,倒不是他觀察入微,而是小公主似乎每次見到他,都會十分留意他這雙手。 “誰、誰稀罕了?”江窈氣鼓鼓的看著他,化身小結(jié)巴,“我沒有?!?/br> “半夜三更,不惜翻墻?!敝x槐玉替她總結(jié),“可見你已經(jīng)稀罕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br> 江窈一張臉唰的通紅,想啐他又不知道該拿什么話罵他才好。 她想起那天自己吐槽江煊,不走正門非要翻墻,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現(xiàn)在輪到她。 好在謝槐玉沒有再捉弄她,大概是瞧她困得極了,十分乖覺,連身上那股子初生牛犢的氣焰都收斂幾分,不像以前,偶爾還會對他亮亮爪子,雖然她的小爪子一點(diǎn)兒也不鋒利,在他面前更是毫無威脅。 可是他卻挺樂見其成看到她為自己發(fā)愁的模樣,心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想得都是他。 這滋味委實(shí)讓人抓心撓肝。 江窈被他迷迷糊糊帶回寢殿,謝槐玉臨走前不忘朝她作揖告辭。 她站在一切熟悉的周遭里,不對呀,總感覺哪里不對勁。擱在古代的話,他這算擅闖閨閣了吧。 江窈頓時嚴(yán)肅起來,“謝相實(shí)在太放肆了。” 如果她聲音不是這么軟綿綿的話,聽起來還有那么點(diǎn)震懾力。 謝槐玉大言不慚道:“為臣這是在體恤小殿下?!?/br> 江窈想了下,離春闈的日子沒有多久。 他應(yīng)該在那個節(jié)骨眼上便會正式回朝了吧,屆時想必也不會再來國子監(jiān)。 她只能安慰自己放寬心,畢竟是只此一回,再沒有下回的事,她又何必同他計(jì)較。 江窈摸到鬢間,無奈的喚住謝槐玉,說起來慚愧,她穿過來后享受慣了,對于更衣挽發(fā)這類比較復(fù)雜的事情,她還處于一知半解的狀態(tài)。 她可不是留他的意思,深怕謝槐玉產(chǎn)生誤解,指著他的親手杰作,誰的攤子誰收拾,“你這樣,讓我怎么睡???” 江窈坐在鏡子前,看著他給自己拆著發(fā)髻,妝臺上多了一對綴玉的珠釵。 她也不是沒有心眼的人,連忙將這對珠釵藏到盒子底下。 不得不說,謝槐玉在一定程度上,確實(shí)把她侍奉的服服帖帖的。 以致于江窈第二天醒來時,連自己怎么睡過去的都忘了,被褥倒是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連枝早已候在一邊,等她起身梳洗。 江窈手一抬,任由連枝給自己穿衣,她抹完臉后將手巾遞給連枝。 江窈從上到下打量連枝一眼,“你去穿那身新裁的料子啊,保管那些宮女今兒見了你都羨慕嫉妒恨。” 連枝絲毫沒有把她的建議聽進(jìn)去,擔(dān)憂的問:“殿下昨兒夜里出去過了?” 第47章 江窈第一時間沒有說話。 連枝很快就嗅出八卦的苗頭來,她自從上次和江窈袒露過心跡后,嘴上便沒有把門,“奴婢昨兒起夜后又來了一趟?!?/br> 江窈局促的摸了摸鼻尖:“這并不能說明什么。” 連枝從首飾盒底下翻出一對綴玉的珠釵,仿佛在說這就是罪證。 江窈想起昨夜的事,耳根一熱。 “凡是您的物件,無論大小,奴婢都記得門清兒?!边B枝面露自豪。 江窈半天才吐出兩個字:“佩服?!?/br> 連枝朝周圍瞥了一眼,以防隔墻有耳,“其實(shí)殿下不必瞞著我?!?/br> “我瞞你什么了?”江窈有氣無力道,“不對,你知道什么了?” “您和謝相……”連枝剛說了個開頭,被江窈及時捂住。 “你錯了。”江窈解釋道,“并非你想得那樣?!?/br> 連枝搗蒜似的點(diǎn)頭,拍了拍胸脯,又比了個手勢,示意自己會保密。 “你又錯了。”江窈發(fā)現(xiàn)自己有越描越黑的功底。 這次換成連枝朝她禱告似的擺手:“好好好,奴婢明白?!?/br> 江窈:“……” 晨光破曉,壽合宮的飛檐上棲著幾只喜鵲。 許皇后一大早趕來給鄭太后請安,二人在寢殿里頭話著家常。 鄭太后最近落寞得很,連聽?wèi)蚨际且粋€人,原因便出在這聽?wèi)蛏项^。 以前為著鄭太后愛聽?wèi)虻氖?,先帝曾特地為她在宮里建過一處梨園,說到底聽?wèi)虿贿^是為了圖個熱鬧。 偏偏孟老太君近來每次和她在一塊聽?wèi)虻臅r候,都和她大倒苦水,實(shí)在不得安生。 許皇后聽出里頭的深意,無非是為了廣陽郡主和鄭侯的事。 一說起姻緣,三言兩語又將話題饒到建章公主身上,鄭太后當(dāng)即就表態(tài):“公主將來的婚事,那可是天下頭一等的大事,馬虎不得?!?/br> 許皇后和她投緣的對視一眼,鄭太后也算找到知音人,“依哀家看,若是像謝相那樣的風(fēng)采卓然,自然最好不過?!?/br> 許皇后掀茶蓋的手一頓,委婉道:“可是謝相這人和公主委實(shí)又不太般配,他正處在不上不下的年紀(jì),心思又是個沉郁的,照太后的意思,這樣的人當(dāng)上駙馬后,恐怕公主往后的日子不會好過?!?/br> 鄭太后眉頭緊蹙:“那依皇后看,該當(dāng)如何?” “臣妾倒覺得忠厚淳樸些的性子,配公主最合適?!痹S皇后提出自己的見解。 不就是找個老實(shí)人么,鄭太后覺得許皇后未免太謹(jǐn)慎,前怕狼后怕虎的, 鄭太后本想苛責(zé)她兩句,想來許皇后也是受光熙帝影響頗深,還不是怨她那個昏庸兒子,“總要找個她能拿得住的人,不然依她的性子,只怕夜里睡覺都不安穩(wěn)?!?/br> 話不投機(jī)半句多,許皇后神色淡然:“母后教誨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