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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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冷靜下來的鄭侯爺:“……”以前沒聽說過謝相身邊的侍衛(wèi)里有這號人啊? 鄭侯爺可以說是熟捻變臉之道,在這種關(guān)頭都不忘記棄卒保帥的真理,接下來俗套的內(nèi)訌戲碼,江窈挺想搬個小板凳繼續(xù)觀賞的,被謝槐玉給提溜著領(lǐng)子帶出去了。 稀里糊涂跟著謝槐玉回了他的軍帳,江窈越想越不是滋味,完全坐不住,再怎么說她堂堂一個公主丟了份算怎么回事? 手上忽然一涼,謝槐玉握住她的腕,輕輕浸在輿洗盆里,和她指縫相交。 江窈看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背,窩了一肚子的火,一下子都煙消云散了。 謝槐玉又拿著手巾替她擦了臉頰,小心翼翼的動作,花貓臉才得以被解救。 江窈幾乎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眼睫,她現(xiàn)在不介意自己再多遇到幾個恃強凌弱的絡(luò)腮胡的。 “渴么?”他聲音低沉。 江窈點頭,接過他遞過來的茶杯,連溫度都剛剛好。 “這下好?!彼蛞豢诓铦櫳ぷ?,泄氣道,“我沒臉見人了。” 回頭想想,幸好謝槐玉及時把她帶走了,這事兒傳出去又成了她鬧笑話了,說不定還是江煊以后的新笑柄。 “那就不見?!敝x槐玉道,“你見我一個就可以了?!?/br> 江窈捧著手里的茶杯,低頭也不吭聲,里頭的茶葉纖長,浮浮沉沉,泛起一圈碧波。 “你若不來,”她底氣不足的說,“我可真就要遭罪了?!?/br> 她向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偶爾和人起了沖突,隔天傳到宮里頭,都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幫她辦妥了。 偏偏這次她在自己身邊出了這樣的事,謝槐玉動了動唇,半天才問她一句,“你怕什么?” “我好像是什么都不怕的?!苯簱u頭,“父皇以前為了王淑妃寧可把我送去靜安寺面壁思過,當(dāng)時母后也不過問原因,只說我不爭氣,一旦王淑妃誕下腹中子,以后父皇就要我一個人和青燈古佛常伴一生了?!?/br> 謝槐玉放緩了聲音和她說,“無論有沒有我,我都希望你和過去一樣?!?/br> 江窈默默給他的覺悟打了個滿分,想了想又說道:“……我的意思是,其實你不用為我太cao心的,可能我天生福氣比較好吧,總會化險為夷,真的你和我待久了就會知道?!?/br> “你的事在我這里從來不在cao心的范圍內(nèi)?!敝x槐玉道,他這話不假,如果心里想著一個人叫做cao心的話,那他豈不是天天都在cao心。 江窈耳根發(fā)熱,她才不會給謝夫子添麻煩,她旨在希望麻煩懂事一點,能夠自己解決自己。 就好比啞奴吧,跟在謝槐玉身邊,居然都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她和他的關(guān)系,和啞奴比起來總要親近百倍的,自然也會比啞奴更上一層樓。 “怎么回事?”謝槐玉忽然問道。 江窈順著他的視線,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腕上的一圈紅印,顯然是被粗麻繩給勒出來的。 其實現(xiàn)在她活動自如,完全不影響。 不疼是真的,想和他更親熱點也是真的,江窈放下茶杯,大大方方露出白生生的胳膊,“你替我揉揉就不疼了?!?/br> 謝槐玉果然聽了她的話,百依百順,慢慢傾身靠過來。 江窈一顆心怦怦直跳,努力忍住不竊喜,然后就聽見他一字一頓道:“好生接小公主回殿吧。” 猶豫著到底該不該換個方式重新進來的連枝:“……”她也不想的。 江窈覺得自己一天之間,臉都快丟盡了。 回到寢殿,連枝服侍她沐浴更衣完畢,拿過梳子替她重新簪發(fā),“奴婢是個不知事的,可是過去也常聽老嬤嬤提起過這檔子事,都說做女子的,該矜持些才是好的?!?/br> “沒有的事。”江窈一本正經(jīng)道。 連枝還是比較相信眼見為實,長嘆了口氣。 江窈沒精打采的問:“……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你好端端的嘆什么氣?” “殿下可要早做打算?!边B枝道。 “什么?”江窈一臉茫然。 “這次春狩臨出發(fā)前,皇后娘娘召見過奴婢,千叮嚀萬囑咐,吩咐奴婢務(wù)必把您看好了,別出什么岔子?!?/br> 江窈沒聽出名堂來,不咸不淡的哦了一聲。 連枝干脆的和盤托出:“當(dāng)時太后娘娘也在場,說是算著日子要早做打算,再過小半年便是您及笄之時,屆時便給您許人家?!?/br> “你放寬心吧?!苯汉艽笠徊糠衷蚴菍χx槐玉比較胸有成竹,才敢在連枝面前夸下海口。 連枝道:“奴婢倒是覺得相府不錯,早就打聽過啦,管家和奴婢有過幾回照面,府里人丁稀薄,平時都是老太太打理家事,人也和藹,見誰都和和氣氣的?!?/br> 江窈慢悠悠的說:“原來你還有給人說媒拉纖的潛質(zhì)?!?/br> 連枝:“……” —— 這一日傍晚時分,江煊搖著扇子進殿。 江窈正抱著兔子倚在美人榻上,連枝剝了一碟子的荔枝放在她手邊。 “父皇太偏心了吧?!苯尤阶鲀刹降剿啊?/br> 江窈幫兔子順著毛,“一般般偏心,沒有特別偏心。” 江煊順手在她這兒吃起荔枝,“我都嘗清楚是什么味兒,就沒了。我當(dāng)個寶,你當(dāng)根草……” 沒等江窈說話,江煊又問道,“皇姐怎么瞧著不大高興?” 江窈否認(rèn)道:“沒有……” 沒有不高興,在想事情而已。 謝槐玉估計是覺得自己太莽撞?整天想一出是一出,簡稱“惹是生非”。江窈有時候想想,還是獨行俠的日子快活,自己做事自己擔(dān)。 可是有牽掛的滋味……確實也不差,甚至還有點讓她上癮。 “皇姐現(xiàn)在居然都開始想小心思了?!苯雍V定道。 江窈:“……” “開解皇姐,人人有責(zé)。”江煊道。 “都說宰相肚里能撐船,怎么到了他這里就反過來了?!苯盒睦锵胫焐暇瓦@么直接說了出來,聯(lián)想到謝夫子有沒有吃到新貢的荔枝,他好像是不愛吃甜食的。 這個沒良心的,她又啐了一句,“小肚雞腸。” “……謝相?”江煊一臉狐疑。 江窈沒有再說話,最該受到懲罰人是鄭侯爺才對。 她委婉的將這事告訴了江煊,適當(dāng)省略了掉分子的一部分。 江煊顯然放錯重心:“為什么我會認(rèn)不出你?” 江窈老神在在的說:“……因為美好的事物,往往是各有千秋的。” 江煊同仇敵愾道,“沒想到鄭侯爺儀表堂堂,背地里會做出這些腌臜事。” 姐弟倆很快達成共識,一定要讓鄭侯吃吃苦頭。 夜色拉下帷幕,江窈穿了一身宮裝,扮做江煊身邊的宮女,身形靈動自如。 按照事先的計劃行事,姐弟倆很快就摸到了鄭侯帳外。 江窈看著江煊背了一路的木棍,差不多到他半人高,“不知道的以為你是來負(fù)荊請罪的?!?/br> 江煊朝她比了個噓的手勢,“我今天就讓他知道本太子的厲害,我來前已經(jīng)聽了消息,你讓我去查的都尉和絡(luò)腮胡,好像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革除了軍職,人暫時還沒找到……” 江窈頓時說話都嗑嗑巴巴起來:“……這么快人就找不到了么?” 江煊剛想解釋一通公布在軍中的罪狀,江窈咬牙切齒道,“那也是他們活該!” 周圍靜謐無聲。 江窈沉思三秒,打起退堂鼓:“我還是換個同謀比較好?!?/br> 臨時商量了半天,姐弟倆在帳外差點起了內(nèi)訌。 直到帳內(nèi)傳來令人遐想的……靡靡之音,伴隨著女子獨有的嬌/喘,“侯爺,不是答應(yīng)過我進侯府的事么?可別再誆我……” 鄭侯爺?shù)溃骸拔胰⒘藗€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是個失了勢的郡主,連庶女都不如,非要跟我擺什么正妻的架子……” 江窈和江煊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從對方眼里讀出了震驚。 “好像是鄭侯爺養(yǎng)的外室,沒想到他這么大膽……”江煊道。 江窈輕哼一聲:“來之前你不是和我信誓旦旦,上刀山下火海,怎么現(xiàn)在見著個外室,連道兒也走不動了?” 江煊看了她一眼,“那咱們今兒就算了吧?暫時放他一馬?!?/br> 江窈點頭,表示同意。 裝模作樣分道揚鑣之后,轉(zhuǎn)了小半圈再次重逢于原地的姐弟倆:“……” “你怎么又回來了?”姐弟倆異口同聲道。 江窈不好意思的絞著帕子,江煊已經(jīng)將耳朵貼到了軍帳上。 她默不作聲的……往前挪了一步。 身后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臣見過小殿下?!敝x槐玉披著朦朧的月色,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江窈扯了扯身邊的江煊。 “皇姐,我都和你說了,叫你別來你非要來……”江煊稀里嘩啦說了一通,“那什么,回見啊!” 江窈看著江煊撒腿就跑的背影,指了指他背上的罪證,“謝相別信他胡謅,都是他……” “你隨我過來。”謝槐玉捉住她的手,再自然不過的輕輕摁了摁她的虎口。 江窈自知理虧,誰能想到她現(xiàn)在聽個墻角都被人給逮到了,好像她做什么他都能知道似的。 漫天遍野的星星,她不知不覺跟著他到了背坡,腳下踩著軟如棉絮的草地。 “你在怪我么?你要埋怨我了么?你肯定生悶氣了。”江窈機智的先來了個理直氣壯的三連問。 她像在問聽野鴛鴦墻角的事,又像是在欲蓋彌彰的問之前的事。 “沒有?!敝x槐玉搖頭,見她快迷迷糊糊的踩到石子上,又拉著她往邊上走了走,“我從來沒有怪過小殿下任何事?!?/br> 江窈偷偷在他手心撓了兩下,“連枝今天給我剝了荔枝,我原先心里是有不自在的,可是我吃完荔枝,再想著你便不覺得有什么不自在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