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慕容瑞皺著眉,難道是這個女人想出來的花招。 “這不是恩恩生病嗎,只能吃得下她做的飯菜,為了孩子的身體著想,我只能把人留下了,阿瑞啊,你看恩恩的高燒都反復(fù)多久了,再燒下去,對他不好。” 鮑惠語重心長地對著兒子說道,讓他看在孩子的份上,對徐圣恩那個女人寬容些。 “那也不需要讓她住在家里啊?!蹦饺萑疬€是不滿,這會兒家里已經(jīng)夠亂了,要是徐圣恩住在慕容家的消息傳出去,豈不是赤裸裸的打了木家的臉面。 “我能有什么辦法呢,要不這些天你就住到外面去吧,這樣總行了吧?!?/br> 鮑惠嘆了口氣,怎么辦呢,都是為了孩子。 “對了,晚飯你就留在家里吃吧,徐圣恩這個女人別的不行,燒菜還是有一手的,剛剛我嘗了味道,著實(shí)不錯,不像木歆,嫁過來三年都沒給家里人做過一道菜,虧她還是日本新娘學(xué)校畢業(yè)的呢?!?/br> 說著說著,鮑惠又抱怨起了兒媳婦木歆。 不是過分的要求,慕容瑞并不會拒絕鮑惠,因此今天晚上,除了出差的慕容百業(yè),出國血拼的木歆,去了神農(nóng)架探險的慕容馳,剩下的這幾人就像是普通的一家四口一樣,美美地吃了一頓晚飯。 或許是因為徐圣恩做的菜的味道確實(shí)不錯,或許是因為記掛兒子,之后的每一天慕容瑞都會按時回來吃飯,然后陪伴兒子幾個小時,直到夜深了才會離開慕容家的別墅,去他別處的住所。 時間一長,他似乎也有些適應(yīng)了這樣的生活,甚至從這樸實(shí)平淡的日常里,感受到了家庭的溫馨。 “慕容瑞,我想和你聊一聊有關(guān)孩子的事?!?/br> 一天晚上,徐圣恩終于鼓起了勇氣,將慕容瑞攔了下來。 “什么事你說吧。” 慕容瑞看著那個膚色瑩潤潔白的女人,不知道怎么著,想起了那一夜的意亂情迷,那種銷魂蝕骨的滋味,似乎從那天以后,他再也沒有感受到過。 但是想到這只是一個心機(jī)深沉的女人,慕容瑞收起了心中的旖念。 “就是木歆,恩恩很怕她,我不知道是不是木小姐對孩子做了什么,但是你是孩子的父親,我希望你能夠保護(hù)好恩恩,別讓木小姐做傷害他的事?!?/br> 徐圣恩覺得自己和慕容瑞只是一場意外,而且這場意外還發(fā)生在慕容瑞和木歆結(jié)婚之前,真要嚴(yán)格說起來,木歆才是后來的插足者,她為什么要這般小肚雞腸的容不下她的孩子呢。 果然有錢人家的小姐都是這般驕縱任性的,徐圣恩對木歆不抱期待,但是她希望孩子的父親不要辜負(fù)她的托付,能夠照顧好她的恩恩。 “我很好奇,我做了什么傷害慕容念恩的事了?!?/br> 正當(dāng)慕容瑞要回答徐圣恩的時候,木歆居然出現(xiàn)了,還似笑非笑地看著徐圣恩這個穿著圍裙出現(xiàn)在她家中的女人。 鮑惠聽到動靜抱著孫子出來,看到木歆出現(xiàn)她被嚇了一大跳。 這個女人,難道不是該在法國血拼嗎,怎么突然回來了。 “呵呵,要不是我在這邊還有幾個朋友,我都不知道我的家里,一直都住著一個不請自來的女人呢。” 木歆譏諷地看著徐圣恩說道。 “我的mama不是什么不請自來的女人,她是我的mama,你才是壞蛋?!?/br> 或許是覺得有了依仗,慕容念恩就跟一個小炮彈一樣沖到了木歆面前叫囂著。 “呵呵?!?/br> 木歆賞了他兩個字,然后牽起他的手,指向了徐圣恩。 “這個女人,在和陌生男人一夜情后執(zhí)意孤行生下了你,瞞著你的父親,然后在你的父親開始一段美好的婚姻后,又帶著你這個私生子闖入了他原本平靜的生活,她逼著我當(dāng)她兒子現(xiàn)成的mama,在你的爸爸面前說著我莫須有的壞話,甚至在我不在的時候,堂而皇之地在這個家里扮演著妻子的角色,你知道這樣的女人我們通常叫她什么嗎?” 木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慕容念恩,這讓他有些害怕,同時木歆的這番話,也讓他有些迷茫心虛。 “這樣沒有界限,不知避諱的女人,通常我會賞她兩個字——賤人!” 木歆冷漠地吐出了這兩個字,因為她的氣勢太強(qiáng)盛,且這一次確實(shí)是他們處事不對的緣故,在場的人紛紛心虛地扭過頭去,甚至不敢反駁。 徐圣恩同樣不敢直視木歆的眼神,她嚇得倒退了好幾步,雙手攥的緊緊的。 這個女人,怎么可以這樣說她呢。 第78章 后媽難當(dāng)8 “歆歆,你過分了?!?/br> 幾天的相處讓慕容瑞對于徐圣恩這個女人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雖然心中還隱約覺得對方瞞著他生下孩子, 又在這個時候帶著孩子找上來或許是另有所圖, 但還是忍不住為了她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心旌搖蕩。 這會兒木歆的態(tài)度太過咄咄逼人, 徐圣恩顯然被她的氣場壓制住了,慕容瑞心想這畢竟也是他孩子的母親,這些天照顧恩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該被木歆這番叱罵。 “我過分?” 木歆玩味地看向這個原身深愛的丈夫:“你說說,我哪里過分了?” 她很好奇,慕容瑞真的是那個在商場上叱咤風(fēng)云,所向披靡的男人嗎, 還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那個尿性, 在遇到一個柔弱嬌美, 需要他呵護(hù)的女人時,都會統(tǒng)一智商下線。 好在按照上一世原身流產(chǎn)的時間推算,這個時候她的肚子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懷上了孩子,不然她還得為了完成原身的心愿, 和慕容瑞虛與委蛇, 這才讓人憋屈。 “念恩病了,徐小姐出現(xiàn)在這里,只是為了照顧念恩。” 慕容瑞沉住氣對著囂張跋扈的妻子說道,明明以前的木歆很是穩(wěn)重識大體,也是他最好的賢內(nèi)助,可現(xiàn)如今的木歆渾身帶刺, 早就看不到曾經(jīng)的她的影子。 這讓慕容瑞有些無奈,同時也有些煩躁。 “你難道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嗎?如果這個孩子真的和他的生母那樣難舍難分,那你和媽為什么要把這個孩子帶回慕容家來,繼續(xù)讓這個女人撫養(yǎng)她不好嗎。這會兒她能夠光明正大的借口孩子出入我的家中,以后是不是也能借口孩子,光明正大的照顧孩子他爸,順帶著再照顧一個孩子出來!” 木歆很能理解原身的感受,所有人都讓她忍,因為慕容瑞和徐圣恩的錯誤畢竟發(fā)生在他們倆結(jié)婚之前。 可試問誰能那么大度,接受一個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孩子,還得接受那個孩子的媽頻繁出入自己的生活,甚至打著為她好的旗幟,向她的丈夫,向她身邊的所有人潛移默化灌輸她不是一個好后媽的想法。 尤其原身還是一個那樣敏感的女人,感受著丈夫一日日的疏遠(yuǎn),感受著身邊所有人都徐圣恩日漸深厚的喜愛,她怎么能夠不瘋狂呢。 “木小姐,請和我道歉?!?/br> 徐圣恩氣的渾身顫抖,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破壞木歆和慕容瑞的家庭,她為什么要用這樣的言語重傷她。 要不是因為恩恩生病,她根本就不會留在慕容家,至于剛剛和慕容瑞說的那一番話,也還是她實(shí)話實(shí)說罷了,如果木歆能將恩恩視如己出,她至于那樣隱晦地向慕容瑞提出自己的擔(dān)憂嗎。 明明她擁有的那么多,為什么就不能寬容一些,大度一些,把愛分享給世界。 “我的話有錯嗎?” 論嘴炮技能,木歆就沒認(rèn)輸過。 “當(dāng)初徐小姐和還沒有成為我的丈夫的慕容瑞一夜情,然后隱瞞著他生下了慕容念恩,這件事我沒說錯吧?!蹦眷χ焓ザ髻|(zhì)問道。 “沒錯,恩恩是我的孩子啊,我怎么舍得打掉他,難道你就那么殘忍,都容不下一個可愛的小生靈嗎?” 這件事徐圣恩并不覺得自己有錯,即便那個時候身邊所有的知情人都在勸她把孩子打掉,甚至她的父母因為她執(zhí)意想要生下這個孩子和她斷絕了母子關(guān)系,這也沒有動搖她的決心。 那段時間徐圣恩過得十分艱苦,要不是有早些年的壓歲錢以及幾個至交好友的幫助,她或許都撐不到孩子平安降生,但萬般的苦難在看到自己的孩子時,都化成了一腔柔情,徐圣恩覺得這是自己做過最正確的一個決定,她絕對不會后悔。 “只是想要生下這個孩子當(dāng)然沒有錯,我一直堅定的認(rèn)為女人擁有掌管自己zigong的權(quán)利,能夠決定女人肚子里孩子的去留的,只有女人自己?!?/br> 木歆挑了挑眉,就當(dāng)所有人都以為她服軟的時候,嘴炮技能這才開始。 “如果這會兒你悄悄的把孩子帶大,我就不會說出接下去這番話,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把這個孩子帶回到他的父親身邊?!?/br> “試問當(dāng)初你想要生下這個孩子的時候,有和孩子他爸打過招呼嗎,那一夜情就好比你向jingzi銀行買了一顆jingzi,請問用那顆jingzi和你的卵子生下的孩子,jingzi的主人有必要負(fù)責(zé)嗎?生下這個孩子,是你的決定,他生活的好壞,他將來的人生,你才是唯一的負(fù)責(zé)人,你有什么資格找jingzi的捐贈者要求撫養(yǎng)你的孩子,又有什么資格要求jingzi捐贈者的妻子當(dāng)你孩子的母親,就憑你臉皮厚!就憑你足夠不要臉嗎!” 木歆罵的酣暢淋漓,看著徐圣恩青黑的臉色,心里就一個字,爽! 因為木歆這一連番指責(zé),徐圣恩羞窘之下有些慌亂,根本就想不到反駁的話語。 不僅僅是他,慕容瑞的臉色也不是那么好看。 因為在木歆的這番話里,他堂堂慕容總裁,似乎成了一個被女人白嫖的存在。 顯然木歆并沒有停止攻擊,而是選擇乘勝追擊。 “慕容瑞,之所以我選擇回來,是因為我愛你,可在國外的這些日子,我漸漸發(fā)覺到,我沒那么愛你了,或者說,是你不配被我愛著了。” 在面對慕容瑞時,木歆的態(tài)度軟化了很多,原本緊緊將她裹住的盔甲在面對他時仿佛分崩瓦解,她再也沒法那么執(zhí)拗地站立在那兒,眼神中帶著幾分脆弱,但是堅強(qiáng)的沒有哭。 “你總是對我要求那么多,你要求我大度,要求我穩(wěn)重,要求我處理好你所有除了工作外的瑣碎雜事,你讓我做一個完美無缺的賢內(nèi)助,卻總是吝嗇的只肯給與我一點(diǎn)點(diǎn)的憐惜?!?/br> 木歆的聲音帶上了哽咽:“你是那樣聰明的一個男人,怎么會看不到這些年我承受的壓力,甚至在替慕容念恩正名的那場宴會里,你明明應(yīng)該知道我不會對他這個孩子做些什么,卻自始至終任由我被污蔑,甚至在我離開后,等不來你的道歉,卻自等來一句他還是個孩子的解釋,憑什么,我問你,憑什么,你不就是仗著我喜歡你嗎?” 或許是因為一開始的她顯得太過剛強(qiáng),導(dǎo)致她在示弱時,也讓人格外心軟動容。 慕容瑞有些動搖地看著木歆,心中的愧意漸漸滋生。 “我做不到,我沒法忍受在這個家里處處容忍一個別的女人為你生的孩子,甚至我還得避他鋒芒,處處小心謹(jǐn)慎,生怕什么時候,又被冠上一個虐待繼子的罪名,我更加做不到和那樣的女人和諧相處,容忍她肆意進(jìn)入我的家庭?!?/br> 木歆像是耗盡了所有的精氣神,頹然地看著慕容瑞。 “我們離婚吧?!?/br> 她淡漠地開口:“離婚后,你們也不需要防著我傷害孩子,甚至你還可以給孩子她媽一個慕容家少奶奶的位置,讓她能夠光明正大的給你們一家老小準(zhǔn)備三餐,恭喜你,你們一家三口團(tuán)聚了?!?/br> 木歆這些日子看了幾場大戲,也是時候準(zhǔn)備離婚了。 她吃準(zhǔn)了慕容瑞這個看似冷漠,實(shí)則心軟多情的本性,在他覺得愧對她時,離婚的時候,她才能夠盡可能的爭取財產(chǎn)上的優(yōu)勢。 木歆并不覺得離婚想要多分一些財產(chǎn)是錯誤的想法,這些都是原身改得的,她還沒有清高到覺得慕容家的錢都是惡臭無比的地步。 錢多可愛啊,她和錢沒仇,絕對不會將她對慕容家的憎惡帶入到可愛的小錢錢身上。 “你鬧夠了沒有?!?/br> 鮑惠早就看不慣這個不下蛋的兒媳婦了,在她看來自家兒子千般好萬般好,即便沒了木歆,照樣能夠娶一個和他們慕容家家世相當(dāng)?shù)膬合眿D。 當(dāng)初她放下身段跟著丈夫一塊去木家把這座大神請回來就足夠讓她慪氣了,這會兒又聽木歆居然敢指責(zé)她的寶貝兒子,這還得了。 “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兒媳婦?!?/br> 鮑惠怒罵。 “我見多了你這樣的婆婆?!?/br> 木歆反諷。 “媽,之前我問你了,要是爸多了一個私生子,你會愿意接納那個孩子嗎,即便那個孩子是爸跟你結(jié)婚之前有的。你不會,因為你知道那會動搖阿瑞慕容集團(tuán)繼承人的地位,增加他的競爭對手,你更不會允許那個孩子的母親借口照顧孩子的理由出入慕容家,甚至在慕容家過夜,既然你做不到,為什么要強(qiáng)迫我做到呢?” 慕容家的人一個個雙標(biāo)的厲害,刀子沒有割在自己的身上,就不覺的疼,哪怕原身早就已經(jīng)遍體鱗傷了,他們依舊能夠視若無睹一般,在她身上再添幾道傷痕,然后輕飄飄地說上一句,你就不能大度些嗎? 木歆不想大度了,既然他們都覺得她不夠?qū)捜?,不夠善良,那她就徹徹底底如了他們的愿,做一個小肚雞腸的女人。 “你放肆!” 因為被戳穿了真相,鮑惠惱羞成怒地指著木歆吼道。 “不就是離婚嗎,離,趕緊離,我們慕容家沒你這個兒媳婦。” 說著鮑惠就指使了一旁的慕容瑞:“阿瑞,人家的心都不在這個家了,你還有什么挽留的,今天就去公證離婚,我們慕容家容不下這尊大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