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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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杳閉了閉眼睛,低下頭,讓林竹迎上自己的目光:“這算?!?/br> 林竹微怔,眨了眨眼睛。 鐘杳:“小竹,你只是習(xí)慣難受了……” 鐘杳抱著他放在床上,掌心覆上額頭,俯身親了一下:“我去沖個冷水……你先躺一會兒,” 鐘杳:“從今往后,在我這兒,這就是難受,記住了嗎?” 第81章 鐘杳從浴室出來, 堅持自己“一點兒都不累”、“身體很好”的經(jīng)紀人已經(jīng)蜷在被子里,暖暖和和地睡熟了。 被窩里暖和,林竹臉上睡得紅撲撲的,眼尾微微彎著,抱著他的衣服睡得天塌不驚。 鐘杳心頭愈軟,沒舍得叫醒他, 擦干水換上睡衣,陪著林竹一塊兒躺下了。 他才沖過一回冷水,身上還冰得很,怕讓林竹著涼, 特意往邊上挪了挪。 還沒來得及替林竹掖好被角,暖乎乎的經(jīng)紀人已經(jīng)自發(fā)靠了過來。 暖意飛快從一個人分享成兩個人的,鐘杳沒舍得再動, 回攏手臂把人圈住,小心把林竹懷里那件衣服抽了出來。 林竹抱得緊,察覺到有人往外搶,在夢里有點發(fā)急, 掙了兩下迷迷糊糊睜眼。 鐘杳及時把自己換上去,揉著肩頭的腦袋, 柔聲安撫:“換我,換我, 我給你抱……” 林竹身上力道慢慢緩下來, 瞇著眼睛研究一會兒, 眼睛立刻滿足地彎起來, 結(jié)結(jié)實實地一把抱住了鐘杳,額頭抵上他的肩窩,輕輕蹭了兩下。 一看就抱抱枕抱得異常熟練。 鐘杳及時把人圈住,摟緊了防止他繼續(xù)點火,闔了眼醞釀良久睡意,又在耳畔安寧平緩的呼吸里重新睜開了眼睛。 鐘杳一手環(huán)著窩在懷里睡得老老實實的經(jīng)紀人,摸出手機,翻了翻之前收到那些照片,點開了被屏蔽已久海外紀錄片導(dǎo)演的通訊框。 …… 半個地球的時差,另一邊還是白天,大衛(wèi)導(dǎo)演的回復(fù)很快就跳了出來。 大衛(wèi):鐘!你終于不覺得看分級電影里其他人的rou體是對你愛人的背叛了嗎? 大衛(wèi):歡迎來到成年人的世界!你需要歐美還是亞洲的類型?亞洲人的可能更適合你們,但亞洲的通常分級更復(fù)雜! 大衛(wèi):我這里還有一些特殊姿勢,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幫你找一找…… 鐘杳輕吸口氣,忍不住揉了揉額角,低頭看向懷間睡得正香的林竹。 鐘杳打字回復(fù)。 鐘杳:不看。 鐘杳:我需要一些相關(guān)的資料,寫實向藝術(shù)創(chuàng)作和劇本也可以。 大衛(wèi):…… 大衛(wèi):用不用我?guī)湍惆阎鹘敲捕计帘蔚???/br> 大衛(wèi):你停頓不是真在認真想吧?鐘?? 大衛(wèi)難以置信,又給他發(fā)了幾條消息,總算熬到了鐘杳的回復(fù)。 大衛(wèi)反復(fù)確認過鐘杳能接受的尺度,忍不住回復(fù):要不……讓你們家小朋友試試,看他能不能肩負起這個責任?他可能比你進度快一點…… 鐘杳沒再多說,順手放下手機,替兩人蓋好了被子,準備抬手關(guān)燈。 林竹察覺到動靜,迷迷糊糊睜眼:“哥……” 鐘杳柔聲安撫:“我在,睡吧?!?/br> 林竹揉揉眼睛,憋了半晌,仰頭:“哥,我——我不舒服?!?/br> 鐘杳微怔,重新把燈調(diào)亮,低頭查看:“怎么了,是不是手腕又疼了?明天天氣不好?給我看看,聽話……” 鐘杳話音一頓。 趁著他低頭的機會,林竹把手飛快藏到身后,撐身湊上來,在鐘杳唇畔沒準頭地胡亂撞了兩下。 林竹心滿意足,鉆回他懷里,輕輕打了個哈欠,重新睡著了。 鐘杳:…… 鐘杳憑著慣性重新把人抱住,心頭軟得一塌糊涂。 鐘杳低頭,在親了就睡的經(jīng)紀人唇上輕輕碰了下,關(guān)上燈,陪著他一塊兒躺平。 鐘杳回復(fù):劇本也不要,給我一些你們的參考資料就夠了。 大衛(wèi):?? 大衛(wèi):我本來只是老老實實拍紀錄片,你這樣忽然給我一種錯覺,好像我已經(jīng)是個不干凈不檢點的男人了! 大衛(wèi):你們國家已經(jīng)是新社會主義,不是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了! 大衛(wèi):你就不能放棄你不知道從哪兒被灌輸?shù)呐f思想,走向國際化現(xiàn)代化的新藝術(shù)空間嗎? 手機一會兒一震,鐘杳無法,只能摸起了已經(jīng)放下的手機。 鐘杳:和這件事關(guān)系不大,我們已經(jīng)很好了,只需要解決技術(shù)問題,不需要劇本劇情幫忙了。 大衛(wèi)根本不信:技術(shù)問題都沒解決,能有多好?! 鐘杳拿著手機,輕輕嘆了口氣。 林竹今天還跟他提過的,不能老是炫耀,容易被人套麻袋。偏偏對方非要一直追問……不能算成是他的責任了。 鐘杳:想聽嗎? 鐘杳:今天太晚了,明天和你細說。 大衛(wèi):??? 鐘杳放下手機,抱著熱乎乎的經(jīng)紀人,終于安穩(wěn)闔上了眼。 …… 一夜無夢。 次日一早,兩個人一塊兒被鬧鐘叫了起來,洗漱過吃了早飯,提前到了片場。 今天的排場大,既是外景又是群戲。要拍出春獵的效果就要用廣角大鏡頭,劇組凌晨就開始做準備扎帳篷,旌旗烈烈刀兵閃亮,已經(jīng)差不多做出了盛世的氣勢。 這一場在劇本上的安排其實靠后,只是得趕在綠葉還沒落之前把春獵拍完,才被特意提到了前面。為免入冬之后徹底沒得拍,這幾天是必須把戲趕完的。 靳振波不在,監(jiān)制帶著幾個副導(dǎo)演和執(zhí)行導(dǎo)演忙得團團轉(zhuǎn),制作主任也四處張羅,正對片場效果進行著最后的調(diào)整。 “鐘老師!” 負責鐘杳的副導(dǎo)演早在場邊守著,及時把鐘杳叫住了,往另一頭引過去:“今天咱們換個化妝間,場務(wù)都給您收拾好了?!?/br> 副導(dǎo)演快步走著,小心給他解釋:“什么都有,還跟這邊一樣的。咱們今天估計得磨一天,前幾遍肯定過不去,妝得帶得細點兒,省得一遍遍修……” 鐘杳片場跑得多了,坐在懸崖上都補過妝,倒不在乎地方,點點頭跟過去:“我們兩個一起嗎?” 副導(dǎo)演臉上顯出些為難,沒立刻應(yīng)聲,看向一旁的林竹。 昨天都已經(jīng)說好了,偏偏今天又要反悔,副導(dǎo)演面上赧然,低頭:“林老師—— “好了好了,您不用這么叫我。” 副導(dǎo)演年紀比他大了不少,林竹笑著擺擺手,往鐘杳原本的化妝間望了一眼,就已經(jīng)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黎奕杰大概是真跟他們較上了勁,平時恨不得八抬大轎請過來的人,今天已經(jīng)早早占了化妝間,一整個團隊忙來忙去,浩浩蕩蕩地做著拍攝前的準備。 劇組沒法和他們明目張膽對著干,靳振波又不在,總有些地方是得低頭妥協(xié)的。 林竹心里有數(shù),一笑:“替身又不露臉,給我備套衣服,現(xiàn)場再做造型也來得及。” 見他出言圓場,副導(dǎo)演感激得不住點頭,附和:“是是,我們早都準備了,今天化妝師也跟組,肯定不耽誤……” 話音未落,林竹下一句已經(jīng)接上:“不過——跟黎奕杰說一聲,今天讓我做替身,就沒那么容易了?!?/br> 副導(dǎo)演一怔。 鐘杳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話,瞳底也帶了些笑意,在林竹頭上輕輕揉了一把。 林竹眸子亮亮堂堂,朝副導(dǎo)演一笑:“這事兒就跳過劇組吧,不給靳導(dǎo)添麻煩了。黎奕杰想要替身,叫他自己來找我……” 林竹:“等他來找我,就不是現(xiàn)在這個價兒了?!?/br> 副導(dǎo)演有些回不過神,還想再追問,林竹已經(jīng)跟著鐘杳進了化妝間。 難得化妝的時候有經(jīng)紀人陪著,鐘杳沒再拉著人聊天,和林竹有一句沒一句說著話,簡單對了幾遍臺詞。 鐘杳常年拍戲,這種場面的經(jīng)驗也早積累了不少,雖然知道林竹有把握,還是忍不住多嘮叨了幾句,不厭其煩地同他囑咐了幾次自己積累下來的經(jīng)驗教訓(xùn)。 “有時候看起來挺安全的戲,演的時候也不知道會出什么意外。有好幾次,本來十拿九穩(wěn)的戲,我想把動作做得好看一點兒,就跟威亞絞在一塊兒了?!?/br> 鐘杳細細給他講著,想起自己當年的往事,一笑:“還有拍第一部戲的時候——那會兒剛學(xué)騎馬,那個馴馬師看我年紀小,懶得替我矯鞍,跑著跑著馬鞍脫扣了一半,把那個馴馬師嚇得頭都禿了……” 林竹臉上莫名微熱,抬頭瞄了鐘杳一眼。 這件事……他知道。 鐘杳拍第一部戲的所有事,他都知道。 已經(jīng)沒什么不能跟鐘杳說的了,偏偏就只有這么一件事還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林竹聽鐘杳繼續(xù)給他講著經(jīng)驗,心口悄悄跳了跳,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攥起。 倒也沒什么一定要瞞著鐘杳的地方,只不過那個時候的自己……實在不夠好。 因為太喜歡了,所以什么好的都想捧出來給對方,那些不好的部分,就不太好意思給鐘杳看。 林竹攆了攆袖口,忍不住為那個時候的自己真心實意地不好意思了一會兒,額頭上被手掌輕輕一碰,倏地回神:“哥——” “聽困了?”鐘杳見他額頭溫度正常,順勢揉了林竹兩下耳朵,笑笑:“困了就歇一會兒,到了場邊太吵,估計就沒有睡覺的條件了?!?/br> 林竹連忙搖頭:“不困!” 他想聽鐘杳說這些,連忙把心思收回:“哥你繼續(xù)說,我想聽……” 鐘杳挑挑眉峰,一笑,縱容地點點頭,不緊不慢地繼續(xù)講了下去。 林竹知道鐘杳的用心,也不舍得再走神,從頭到尾認認真真聽鐘杳說過一遍,也差不多到了該拍攝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