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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這個病人我不治了![快穿]在線閱讀 - 第66節(jié)

第66節(jié)

    時間過得很快,奧德羅塞言出必行,說不回來,就真的整整十年沒有回過首都星。

    在這十年間,皇帝在奴隸制度的改革上表現(xiàn)出了非一般的強硬,不顧大貴族們的強烈反彈,甚至數(shù)次動用了軍隊,終于在第十年的尾巴上,將代表著野蠻的奴隸制度在帝國史上畫上了一個句號。

    然而奧德羅塞依舊沒有回去的意向,他偶爾才會更新一次動態(tài)的個人平臺上,擠滿了請求他回首都星的評論。

    但是他顯然不是會被外界言論所打動的人,依舊不緊不慢地在瑞尤涅上種土豆。

    相對于現(xiàn)在人類三百年左右的壽命,十年其實并不算長,但也不算短了。

    這十年間奧德羅的生活過的很簡單,定時進行機甲訓(xùn)練、養(yǎng)土豆,以及讀書。

    他在這里建立了一個簡單卻結(jié)實的木屋,那天被精神體從花田里刨除來的像個黑不溜秋的土豆卻還帶葉子的奇怪植物最終被他挖了出來,帶回家種在了花盆里。

    他查遍了帝國全部的植物資料,也沒有查到關(guān)于這種植物的信息,于是所有照料都只能摸索著嘗試。

    好在這顆黑土豆的生命力好像特別頑強,在他出于謹慎不敢使用任何肥料只敢澆水的情況下,依舊精神的生長著。

    雖然十年過去也沒怎么長個頭,但至少小葉子一直都是精精神神的立著,被他用指尖磨蹭還會害羞似的抖一下。

    那本《神曲》被從家里帶了過來,在閑暇的時候緩慢地讀著。

    但是即使讀的再慢,十年的時光過去,這一本書也已經(jīng)被他翻看了不下十遍了。

    這一次是他第十一次讀這本書。

    他坐在書桌前開始看書的時候,一頭有手掌大的小小龍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沿著花盆邊緣爬了進去,用自己細長的身軀把整顆黑土豆盤繞了起來,瞇著冰藍的獸瞳,仰著腦袋在表皮上輕輕地蹭著,有時會伸長脖子去舔舔小葉子。

    ——自從他精神體學(xué)會改變體型后,就儼然把那個花盆當成自己的窩似的,整天都要抱著里面的植物睡覺。

    時不時伸手摸摸一旁的小土豆,奧德羅塞就這樣安靜地看了一下午的書,一直到日頭將落了,才出門去做飯。

    寬闊的書桌上,在他掀開的那一頁上寫著:

    “我是從我愿意返回的地方來的,愛推動我,讓我開言?!?/br>
    ……

    奧德羅塞用了十五分鐘的時間,在廚房里做了一道簡單的蘆筍炒咕嚕獸rou,盛在保溫盒里,朝著木屋的方向走去。

    他通過在宇宙中游蕩的商店購買了一些植物性的主食原料以及它們的種子,開墾了一塊地方種了起來,配合著這顆星球上的一些小型動物,倒也能做出許多美味的菜肴。

    他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做飯,這樣,到了他等的人回來的時候,就可以做飯給他吃了。

    輕輕推開木屋的門,奧德羅塞手中的保溫盒掉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一聲。

    但他卻無暇顧及——

    在十五分鐘前還只放著一本書和一個花盆的書桌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有些纖瘦的身影。

    他有著柔軟的黑發(fā)和同樣漆黑的眼瞳,全身光裸,白皙細膩的肌膚被從窗口撒入的落日余暉渡上了一層柔潤的金黃,正有些無措的敞著膝蓋、撐著手臂坐在書桌上,對上他視線的時候,像是水洗過一般的眼眸中閃出亮閃閃的光芒,身體卻害羞似地蜷縮了一下。

    第62章 帝國元帥的小奴隸

    放在一旁的花盆已經(jīng)空了。

    眼前的少年美好的像是一幅精心描繪的油畫, 仿佛一碰就能被輕易破壞似的,奧德羅塞一時間竟然沒有上前的勇氣。

    結(jié)果這一猶豫,就看到他縮小到只有手掌大的精神體迫不及待地從桌子上跳下來, 然后身形變大, 低下頭熱情地對著桌子上的少年舔了起來,不斷發(fā)出啪嗒啪嗒的水聲。

    還有少年口中逸出的小小驚呼聲:“癢……”

    眼前嫩的可以掐出水的美少年瞬間消失,只剩下一坨黑乎乎的后背。

    奧德羅塞:!??!

    雖然明白他的精神體其實就是他自己,但不知道為什么, 在這一瞬間,奧德羅塞還是有一種頭上冒綠光的感覺。

    很快, 少年細膩柔軟的皮膚觸感和身上淡淡的甘苦味通過精神體的共感作用傳遞到他身上,奧德羅塞喉結(jié)滾動, 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后,控制精神體回到高維空間內(nèi),上前覆了上去。

    他將一只手臂撐在少年身側(cè),另一只扶在他肩頭,把人牢牢地禁錮在自己懷抱范圍里。

    直到掌心觸碰到溫?zé)岬钠つw, 他才終于確定, 他的小奴隸回來了。

    眼眶一熱,喉頭也涌起一股咸澀,伴隨著失而復(fù)得的喜悅而來的, 還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恐慌。

    看到他這幅模樣, 蘇斷有些慌了, 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他的臉頰, 很小聲地叫他:“奧羅?!?/br>
    那個坑人的道具把擅自他變成了原形,還不包郵,他投訴了之后才幫他改了參數(shù)。

    但是改了之后好像也沒好到哪去——

    新形態(tài)的加載時間居然要整整十年!

    蘇斷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沮喪的簡直都快哭出來了——如果一顆茯苓真的能流出眼淚的話。

    而且他加載的地點還長滿了花,讓他更難過了。

    好在奧德羅塞很快就找到他,把他從花叢里救了出來。

    奧德羅塞伸手握住蘇斷挨在自己臉頰上的手,像個大型犬一樣,將自己的臉頰在他柔軟的掌心中輕輕蹭了一下,像是想確認什么一樣,啞聲問道:“這一次……留下來嗎?”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臟忽然細密地疼了一下。

    像是在他不記得一段時空里,仿佛把最珍愛的人弄丟過一樣,那股疼痛刻在靈魂里,即使換了軀殼也無法磨滅。

    蘇斷連忙點頭:“嗯嗯,會一直陪著你的。”

    他想了想,組織了一下措辭,準備交代一下道具附帶的背景資料:“那個,其實,我不是這個星域的人……”

    宇宙廣闊,充滿了各種各樣形態(tài)的生物,像是只有一只眼睛的、長著三條腿的、不止一個頭的……那么有一種幼年或者力量耗盡的時候是植物,成年后變成人類的種族也算不上多么匪夷所思了。

    在他重返這個世界的一瞬間,這個種族的設(shè)定已經(jīng)自動添加到了世界背景資料中。

    “噓。”奧德羅塞用指尖堵住他微微張開的唇瓣,聲音中帶著不容忽視的沙啞:“現(xiàn)在我們不談這些?!?/br>
    被堵住嘴的蘇斷睜大眼,嗚嗚地表示疑問。

    “現(xiàn)在,先吃晚飯?!眾W德羅塞說。

    吃晚飯……?

    吃晚飯不是應(yīng)該把他放開嗎?為什么反而挨得更近了點?

    知道奧德羅塞的吻落下的時候,蘇斷才恍然明白這個吃晚飯要吃的不是晚飯,而是他。

    蘇斷脖頸和肩膀上還留著剛剛龍留下的口水印跡,奧德羅塞低頭,在那些印跡上又依次吻了一遍。

    視線轉(zhuǎn)到腰上,那里還留著他給蘇斷紋的烙印——

    扁圓的一顆小黑土豆,頭上頂著兩片小小的葉子,和他養(yǎng)了十年的那顆植物一模一樣。

    當年紋下這個印跡的時候,他只覺得是一場有些烏龍的巧合,但現(xiàn)在看來,也許有些提示很早就出現(xiàn)在他身邊了,只是他當時太過遲鈍,才沒有意識到。

    帶著一絲虔誠的小心翼翼,奧德羅塞很深地彎下腰,在小黑土豆上輕輕吻了一下。

    暮色正好,而屬于親王殿下的這個假期,還很長。

    ……

    兩個月后,奧德羅塞的星艦降落在的德勒爾帝國首都星星際港的加密區(qū)。

    看著這艘歷經(jīng)十年時間,艦體已經(jīng)有些老舊的星艦,阿維德忍不住鼻頭一酸。

    兄長真的是……離開了太久了。

    星艦徹底停穩(wěn)之后,他就按耐不住地湊到了艦門旁邊,眼巴巴地等著人出來,他的精神體也已經(jīng)從高維空間脫出,在停艦坪上焦躁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同樣在這里等待了好幾個小時的皇帝沉默的跟在他身后,并不敢離得太進。

    半分鐘后,艦門向兩側(cè)滑開,一個許久未見的高大身影帶著冷冽的氣息從艙門中走出。

    “哥哥!”

    一見到人,阿維德的精神體汪的一聲就沖了上去,想抱大腿。

    結(jié)果在腦袋剛低下來、連人褲腳還沒碰到的時候,像是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猛然瞪大了雙眼——

    看著從兄長身后露出來一點兒的纖瘦身影,阿維德腦海中涌現(xiàn)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等到那個纖瘦身影露出完整的臉之后,阿維德的表情已經(jīng)不足以用呆滯形容了。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兄長這場漫長的旅行歸來是帶了一個人回來的,而且這個人還是個他大概永遠也忘不了的熟人。

    ——畢竟是干脆利落一下把他砍到昏迷又搶走了他機甲的人。

    當年蘇斷神秘失蹤的事雖然被奧德羅塞動用權(quán)利壓了下來,但是憑借著那些細枝末節(jié)的資料,他大概也能猜測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沒有人能在宇宙縫隙中存活超過一天,這是整個星域中公認的一條鐵律。

    不過當年蘇斷的行為確實又很詭異,不僅憑借著那么弱的身體把他撂倒搶了機甲,還能悄無聲息地繞過系統(tǒng)開著機甲從基地中溜走,直到幾分鐘后才被發(fā)現(xiàn),這本身就不合常理。

    當年沒有想清楚的那些疑問又重新浮現(xiàn)在阿維德的心頭,不過最直接的感受還是——

    脖子疼。

    當年蘇斷把他打暈的那一下是真的疼,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就連治療儀也無法徹底緩解那種疼痛,他就那么活活疼了兩天,連覺都睡不好。

    兄長即使在教訓(xùn)他的時候,也不會真的對他下重手,頂多就是把他累到脫力,所以一路嬌生慣養(yǎng)、從沒被人毆打到昏厥過的阿維德親王對于自己平生第一次遭受到的嚴厲打擊記憶深刻。

    現(xiàn)在看到蘇斷,他的后頸又開始神經(jīng)反射性的疼,還是那種一抽一抽的疼。

    原本想去抱兄長大腿的精神體也謹慎地把腦袋往后縮,撅著屁股慢慢地退到他身邊。

    蘇斷主動地朝著露出一個笑容,帶著明顯的友好意味。

    看著黑發(fā)少年臉上純?nèi)挥譄o害的笑容,阿維德卻只感覺自己脖頸更疼了,而且心情復(fù)雜。

    ——他原本以是個弱唧唧的小嬌氣包的嫂子,有一天卻穩(wěn)準狠地打爆了他的狗頭。

    在阿維德心情復(fù)雜的時候,皇帝也沒能淡定到哪去。

    他反復(fù)地看著在大兒子身后,露出了大半個身體的那個黑發(fā)少年,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執(zhí)念太深,所以產(chǎn)生了幻覺。

    這張清秀的臉他還只來得及在資料上看過。

    直到那個少年對他投來警惕的一眼,他才回過神來,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說什么,但喉間澀的厲害,最終也只發(fā)出了低啞的一聲氣音。

    他今天其實是不敢來見奧德羅塞的,要不是阿維德一定要拖著他,他這時候大概還在皇宮中躲著。

    他沒有辦法去面對因為自己的錯誤幾乎被毀了一生的大兒子。

    雖然這十年來他近乎強硬了廢除了奴隸制,被外界猜測過無數(shù)遍他反常的舉動到底有什么政治目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不過是他對自己心理安慰的一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