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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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比魏嘉良矮,也比他瘦一些,但萋萋始終未見其正面,只是看那身影覺得熟悉。 第二日晚上,依舊是去看魏央的途中,她再度在魏嘉良的房門口聽見了那人的聲音。 萋萋停了腳步,只聽里頭的男人聲音低沉。 “有攝政王相助,此事定然萬無一失!事成之后,這大夏是我的,西南便是你攝政王的?!?/br> 這聲音……是…… 萋萋聽到此胸口猛地一擊。 她突然知道了??! 但還未及多想,千鈞一發(fā),只見那屋門霍然開了,電光火石之間,便有人扼住了她的咽喉。 “唔!” 萋萋花容失色,但于此同時卻也看清了那來人是誰?對方目光陰寒,面如冠玉,正是她姐夫魏嘉良。 魏嘉良顯然沒料到屋外之人是萋萋,一見心一顫,立時松開了手,露出幾分緊張。 “萋萋,你沒事吧……” 萋萋胸口狂跳,一來要嚇?biāo)懒?,二來,那門開了,里頭的另一個男人也轉(zhuǎn)過了身來。 倆人仿佛一起對上了視線,都是一驚。 萋萋猜的半點(diǎn)錯誤也無,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秦王顏紀(jì)! 半年前,顏紀(jì)被蒼梧人救走,大夏派眾兵追去,最后顏紀(jì)跳入懸崖,尸骨無存。他人都道他死了,卻沒想到…… 那么倆人剛才在談什么? 萋萋雖然是個女子,不懂這國與國之事,但又不是傻的!顏紀(jì)是想謀叛! 魏嘉良? 萋萋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人,她是做夢也沒想到,魏嘉良還會和顏紀(jì)勾結(jié)到一起。他還有野心! 他……! 萋萋一把推開了他。顏紀(jì)是她家仇人!是她家仇人! 她轉(zhuǎn)身就跑回了房中。 動靜大了一些,被屏退的眾人聽到立時都奔了過來。 “攝政王!” 魏嘉良抬手示意無事,只向幾名侍女冷然道:“照顧郡主?!?/br> 那屋中的顏紀(jì)自然萬萬沒想到能在此遇見萋萋。 他嘴角微微一動,臉上浮現(xiàn)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她是攝政王的……” “我meimei?!?/br> “哦?” 顏紀(jì)眉頭一皺,那笑也收了回去,對于此答案極其意外,但轉(zhuǎn)念再一次確認(rèn)道:“她真的是攝政王的meimei?” 魏嘉良面無表情,但應(yīng)了一聲。 那顏紀(jì)一聽,心中登時燃起了希望。他不管是真是假,又或倆人是不是親生,只從攝政王的臉上看出了他對萋萋心思很正,那便足夠了。 他湊近魏嘉良,眼中滿是期待,甚至能冒出火花來般。 “如此便更好了,不瞞攝政王,攝政王的meimei正是我的心上人,來日大事一成,你我二人便親上加親,我許攝政王的meimei為后,攝政王覺得……” 他話還未說完,卻驀然覺得頸部一涼,“攝……” 顏紀(jì)大驚失色,只覺得脖子上一陣刺痛,卻是一動也不敢動。這時只見魏嘉良冷顏盯著他,幾乎一字一頓地道:“把心思收起來,如果再讓我知道你還有這心,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br> “好?!?/br> 顏紀(jì)心在顫,故作鎮(zhèn)靜,淡淡地答了一句,更是連連點(diǎn)頭,直到魏嘉良緩緩地把刀子移開,他才松了口氣。 **** 萋萋又是幾乎整宿未眠。 第二日一早,她起來洗漱得當(dāng),看著送來的早飯,也沒能吃下。不時她起了身,剛想去看魏央,卻見一名侍女進(jìn)了來。 “郡主,攝政王已在棧外相侯,說現(xiàn)在啟程?!?/br> 萋萋驟驚,“什么?” 她第一想到的是魏央,但話還未問出,只聽那侍女道:“攝政王已經(jīng)寄信去了京城,也會留人在此服侍大夏駙馬,待他醒了,會有人告之郡主,郡主不必?fù)?dān)憂?!?/br> “不,我要等他醒來?!?/br> 萋萋斬釘截鐵。 但那侍女也頗是決絕,“郡主,大夫說了,大夏駙馬爺能不能醒來,多久醒來都要看他的造化?!?/br> 萋萋聽得明白,對方在說一天兩天魏嘉良等得了,別說更久,十天二十天魏嘉良都是不可能等下去的。 萋萋知道??晌貉胧潜凰Φ?,他惹的禍。魏央生死未卜,萋萋就這樣走了會發(fā)瘋,再說,昨日! 萋萋一想到魏嘉良和顏紀(jì)勾結(jié),就又怒又恨。 他們勾結(jié)在一起,妄圖謀叛,便是要,要對付顏紹?。?/br> 萋萋使勁兒攥上了拳頭。魏嘉良如此匆忙,那日她刺傷了他,他都沒歇息幾日,急著走,沒準(zhǔn)就是回去要對大夏,對顏紹不利! “我不走!”想著萋萋更決絕了! 兩名侍女彼此相看,“若是郡主如此,奴等只能得罪了。” 她說著便朝萋萋奔來。 萋萋猛地向她推去。 “滾,給我滾開!” “郡主息怒,奴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之處,還望郡主海涵?!?/br> 那侍女說著,又向后瞧望一眼,身后四名侍女,共五人便一起朝著萋萋而來。 “滾開!” 但事實(shí)上一人萋萋都未必招架得了,更何況是五個人。幾人按住她的手,便要將她抬出。 “放開我??!” 她使勁兒掙扎,但已經(jīng)沒了反抗的余地。正當(dāng)絕望之際,忽聽窗子輕輕的一聲“砰”。而后,千鈞一發(fā),萋萋只覺得仿佛有一陣風(fēng)從眼前拂過,眨眼之間,一人飛落在地,那五名侍女皆已倒了下去。 萋萋大驚,一把捂住嘴,瞧著對面之人,整個人便呆在了那! 冷風(fēng)從殘破的窗中吹入,吹動她的秀發(fā),吹落她眼中驀然涌現(xiàn)的淚花,吹動那對面男人的衣衫。 那男人一襲黑衣,面如冠玉,清冷卓然,此時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正凝視著她,竟然是顏紹!! “殿下……?。 ?/br> 萋萋心中瞬時翻騰不已,但千言萬語都憋了回去。喉嚨一哽,她驀然撲進(jìn)了他的懷中,淚如雨下,緊緊地抱住了他。 沒想到還能再見!萋萋“嗚嗚”痛哭。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足了,夠了,哪怕是死也不怕了。顏紹的手臂環(huán)了上來,亦是緊緊地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聲安慰道:“別怕,孤來了。” 倆人沒有過多的言語,更是沒人去提那日的訣別。風(fēng)從破窗中吹入,瞬時,仿佛時光永固。 萋萋應(yīng)聲點(diǎn)頭,使勁兒地點(diǎn)頭,但只有瞬間。她一下子起了身來,緊張、懼怕,更是滿面憂色,有使勁兒地?fù)u頭。 “不,不,殿下來干什么?殿下快走!” 她說著將顏紹拉到窗口,不斷地催促,“殿下快回去,別管我了,別管我,有緣我們自會再見。殿下,不可糊涂!” 顏紹拉住她的手,“萋萋,孤便是來帶你一起走的!” “一……起?不不不!” 萋萋不住地?fù)u頭。顯而易見,顏紹不是偷逃出來的,也是背著珩宣帝來的。他一定是一路潛行至此。先不說那魏嘉良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他根本都不必對付顏紹,只要返京稟明珩宣帝就行了。 珩宣帝若是知道顏紹有此等行為,必廢之??! 他二人大勢已去,顏紹是斗不過魏嘉良的。 念及此,萋萋更是緊張害怕的要命。 “殿下別,你是大夏的太子,你是太子?。∧悴荒苓@么做,我,我是不會和你走的,殿下快走,今日還能再見,萋萋已經(jīng)很滿足了,真的?。 ?/br> 顏紹雙手按在萋萋的雙肩之上,眸光灼灼,凝視著她,“孤若是連你都護(hù)不了,那這個大夏太子不做也罷?!?/br> “殿下??!” 萋萋止不住地哭,淚眼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殿下,不值得,你就要登基了,我不要你有任何變化,我不要?!?/br> 顏紹一把抱住了她,緊緊地。他使勁兒地眨了下眼睛,咽下了奪眶而出的淚水。 “你聽孤說,以前讓你受苦了,讓你害怕,讓你沒有安穩(wěn)之感,那都是孤的錯,以后孤會加倍補(bǔ)償你,絕不會再讓你受到半點(diǎn)委屈。至于什么值得,什么不值得,孤心里最清楚。” 萋萋只覺得心中又苦澀又甜蜜。她好想時光永固,就停在這一刻,永遠(yuǎn)地在他懷中,沉淪下去。 但理智與內(nèi)心之中對顏紹的那份滿滿的情意瞬時占了上風(fēng)。 她起身仰望著他,再度淚如雨下,“不,殿下沒有錯,那日的話不是真心的,我從來都沒怨過殿下,殿下是我的恩人,從最開始就是。我就是個平凡的姑娘,我不值得殿下為我如此,趁魏嘉良的人還未發(fā)現(xiàn),殿下,走,快走,這里我能解決。他心念我姐,滿心對我姐的虧欠,他對我有耐心,忍的了,我做什么他都不會殺我。但殿下不同,他連他親侄子都下得了手,況且他和顏紀(jì)勾結(jié),顏紀(jì)蓄意謀叛,最想殺的人就是殿下!我不要殿下為我涉險,殿下本來好好的,本來好好的!我這一世如此夠了,我找到了殿下,得到了殿下的愛,我還有三個和殿下的孩子,我真的很滿足了,真的,我,我唯愿殿下一生安好,如此足矣!” 萋萋泣不成聲,但句句真言。她不斷推著顏紹,真心不想他為她犯任何糊涂。 但顏紹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萋萋,孤不要孤的一生留有任何后悔之事;孤已經(jīng)失去過你兩次了,不要再去感受失去你的滋味;你讓孤有牽掛,有渴望回家的奔頭,讓孤知道想念一個人,愛上一個人的滋味,若是沒有了你,就算來日孤得到了這至高無上的地位,擁有了整個天下,于孤而言,余生也毫無歡悅,孤要同你在一起,得到這天下給孤的萋萋,要每日都能看到孤的萋萋。今日,只要你肯點(diǎn)頭,只要你愿意和孤走,就算是死,孤也無怨無悔。” “殿下……” 萋萋聲音哽咽,幾不可聞,耳邊回蕩著他的話語,他的聲音,淚水充斥在眸中,眼前的男人模模糊糊,但又是那般的真切,真實(shí)。 她猛然撲進(jìn)顏紹的懷中,這么多天了,第一次順從自己的內(nèi)心,拼命地點(diǎn)頭。 “我愿意!我愿意!” 顏紹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她扶起她的雙肩,用手擦干她眼中的淚,親吻住了她的唇。而后便為她系好披風(fēng),帶上帽子,攬住她的腰肢,從那二樓小窗,破窗而去。 他帶著她從客棧后院倏然翻墻而出,馬匹就綁在不遠(yuǎn)處的樹下。兩人上馬,絕塵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