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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他從深淵捧玫瑰在線閱讀 - 第35節(jié)

第35節(jié)

    遲朗慢慢地扣著扣子。

    謝菲爾德忽然笑著問:“你以前起床都是先穿褲子再穿上衣,今天是先穿上衣?”

    遲朗的動作停了一下,他覺得很難為情:“……你別說話了?!?/br>
    *

    他們的生活還是很和諧的,遲朗覺得謝菲爾德吧,雖然有時候話會說得很過分,但他的動作非常溫柔。

    溫柔得讓遲朗很不好意思地覺得,他希望謝菲爾德可以再用力一點。

    當(dāng)他在某個白天,又很不好意思地、委婉地向謝菲爾德表達了自己的真實想法之后。

    謝菲爾德聽完后,摸了摸他的頭,將眼神里的暗涌壓了下去,溫溫和和地笑著:“好的。”

    遲朗覺得那個夜晚很漫長。

    他的眼角滲出了淚水,謝菲爾德很輕柔地舔舐著他的淚水,但是他的力度絲毫沒有減輕。

    嗯,除此之外,他們就沒有波折了。

    謝菲爾德似乎迷上了烤面包烤餅干這些事,也跟著他天天往魔法研究會里跑,遲朗去機械部里,而謝菲爾德去后勤部里。

    后來黛娜也和他們一起來了。

    但是,謝菲爾德不肯給他吃那些餅干。遲朗就算是用盡了渾身解數(shù),也沒能嘗到謝菲爾德做的任何一塊餅干。

    每次他問起餅干的事情,謝菲爾德就會吻他,直到把他親得暈暈乎乎,再也沒辦法想任何事情。

    后來黛娜似乎實在看不下去了,給了遲朗一塊烤好的餅干。

    遲朗嘗了之后,覺得這餅干雖然味道粗糙了一點,糖放多了一點,其他還好,不算好吃也不算難吃。

    他問黛娜:“這味道還行吧,那他為什么不給我嘗???”

    黛娜:“這是我做的。謝菲爾德做的,嗯,大概比這個難吃十倍?!?/br>
    遲朗想象了一下難吃十倍的概念。、

    “唔,你明天能在學(xué)院里幫我點忙嗎?大概就是接待一下新生之類的。我和謝菲爾德說過了,但是還是再來問問你吧。”黛娜問他。

    遲朗終于意識到,假期快結(jié)束了,雖然這個假期并沒有作業(yè),他仍然感到了一種要開學(xué)的緊張感。他的快樂的、無憂無慮的、沒羞沒臊的假期就快結(jié)束了。

    “可以啊,不過我能幫什么忙嗎?”遲朗問。

    “什么也不用做,在那里撐場子,彰顯一下學(xué)院的風(fēng)度就好了,”黛娜把自己的餅干收起來,“我今天再烤一點,明天送給新生們?!?/br>
    第二天,遲朗和謝菲爾德去了學(xué)院的門口,說是大門,其實學(xué)院與周邊的建筑相當(dāng)于是融合在一起的,這道大門也只是有一塊刻著‘圣斯魔法學(xué)院’的石頭。

    他們一共十幾個人,待在一塊石頭旁,身前只有幾張桌子,顯得頗有些凄涼。

    遲朗在這里等了許久,也沒看見人來,有些奇怪:“那些來的人,都不走正門的嗎?那他們是怎么進學(xué)院的?不用來簽到嗎?”

    黛娜:“因為很多人不會走進來啊?!?/br>
    她話音剛落,在桌前的一段路忽然向上凸了些,一些泥土溢了出來。

    然后遲朗眼睜睜地看著,越來越多的土往兩邊溢出,一個人從土里冒了出來。

    這哥們抖落了一下身上的泥土,遞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然后鞠躬九十度:“派克?!?/br>
    黛娜見怪不怪,往他的紙上戳了一個章,很親切地說:“同學(xué),元素系的宿舍樓在東邊最里面一棟,你應(yīng)該自己可以找到的……這是給新生的小餅干,你拿著吃吧。”

    派克同學(xué)維持自己鞠躬的動作,接過了紙和餅干,又往土里鉆了進去。

    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坑,十分突兀,顯得他們這群人更加草臺班子了。

    喬伊斯也來了,主動說:“我來補吧……只是居然有餅干,我沒吃早餐,能給我?guī)讐K嗎?”

    黛娜遞給了他幾塊方形的餅干。

    但是喬伊斯是這種一向缺根筋,不懂拐彎抹角,并且平日里在吃食上從不委屈自己的人。

    他剛咬了一口:“哇,黛娜,你這餅干哪里買的?也太難吃了吧?!?/br>
    黛娜斜瞥了他一眼,神態(tài)語氣都無比自然,說:“哦,我做的?!?/br>
    喬伊斯:“……好像也不是很難吃,我剛剛味覺出問題了。”

    遲朗拍了拍喬伊斯的肩膀,從黛娜手里接過了一塊圓形的餅干,說著:“你這太夸張了,味道還行的,”他也咬了一口,忽然說不下去了,保持著咀嚼的動作,停頓了一會。

    黛娜:“真的很難吃嗎?”

    遲朗含糊不清地說著:“不不不,就是比那天的,糖放多了點,還多放了點鹽?!?/br>
    謝菲爾德接了句:“圓形的是我做的?!?/br>
    遲朗忙咽了下去,然后又拿了幾塊圓餅干:“……沒關(guān)系,我就喜歡糖多鹽多的食物?!?/br>
    遲朗和喬伊斯的眼神在空中交匯了一下,在那一刻,遲朗終于覺得他和喬伊斯,也有能夠通過腦電波溝通的一刻。

    “請問,碧芙絲老師的辦公室的怎么走?”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道怯生生的女聲傳了進來,遲朗往聲音來處看,那里站著一位很瘦弱的女孩子,留著棕色的短發(fā),身子前傾著,整個人都繃緊了。

    遲朗不知道這個地方,喬伊斯和黛娜一向也不去老師辦公室,一時間這里竟然安靜了下來,最后還是謝菲爾德說:“往前走,遇到岔路左拐,拐過第三個彎,在門前栽著兩株橡樹的樓里?!?/br>
    那女孩子“啊”了一聲,不斷地道謝,臉也紅了一下,然后小跑著離開了。

    黛娜在后面問:“同學(xué)你不蓋章嗎?”

    她又跑回來,遞出自己的通知文書,遲朗瞥到上面的名字寫著“艾拉”。

    艾拉又道了聲謝,低著頭走了。

    “肯定是你長得太丑了,把別人嚇跑了?!边t朗對喬伊斯說。

    喬伊斯:“肯定是你表現(xiàn)得太兇了,把別人嚇跑了?!?/br>
    謝菲爾德用手帕擦了擦遲朗嘴邊的殘渣,輕輕地說了句:“他也不用對別人太溫柔。”

    喬伊斯覺得這里氛圍怪怪的,往旁邊躲了一步,只是黛娜也神色冷淡,他只能將視線投向遠方。

    此時藍天白云,陽光正好,微風(fēng)拂來,遠處傳來“踏踏”的馬蹄聲,幾名少年騎著馬緩緩靠近,戴著兜帽的少女如幽靈般飄過,霎時間又寒風(fēng)呼嘯,幾個孩子從風(fēng)中降臨。

    新生們用著各種方式來報道,還有位幻術(shù)系的學(xué)生,看他們這里太寒磣,給他們用了一個幻術(shù)的魔法,使接待處看起來整齊有序了一些。

    但下一刻又來一個風(fēng)系魔法的新生,將桌上的紙吹得七零八落。

    遲朗彎腰撿起紙張,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勾了勾謝菲爾德的手指,在這亂糟糟的情形下,他竟也覺得這個時刻是如此地美好。

    *

    走在回寢的路上,遲朗在哼著不成調(diào)的曲子。

    他剛剛得知了自己新學(xué)期的課程表,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是預(yù)言系的,面對這門是玄之又玄的學(xué)派,他覺得有點焦慮。

    “其實,如果你不想學(xué)這些課程的話,可以直接退學(xué)的?!敝x菲爾德看著他,“我也不用學(xué)這些?!?/br>
    遲朗:“不不不,長胡子說,必須要在學(xué)院內(nèi)畢業(yè),不然他就不讓我去魔法研究會了。”

    謝菲爾德:“那也沒關(guān)系。如果你實在通不過的話,我可以幫你的。”

    遲朗停下腳步,下了非常大的決心,說:“不,我要自己努力,考成什么樣就什么樣吧?!?/br>
    他嘆了一口氣,拉著謝菲爾德的衣袖:“你不能對我這么縱容,你要嚴厲一點,比如督促我好好學(xué)習(xí)。”

    謝菲爾德挑挑眉:“比如每天叫你早起,然后陪你學(xué)習(xí)到深夜嗎?”

    遲朗的眼睛亮了亮:“比如……如果我考不到優(yōu)的話,那一周就不能做不和諧的事了。”

    遲朗覺得自己非常聰明,頗有些沾沾自喜:“對,就這樣,我肯定特別有動力學(xué)習(xí)?!?/br>
    謝菲爾德看著他,眼神有點晦暗不明,他低著頭笑了一下:“這是懲罰你,還是懲罰我?。俊?/br>
    第36章 番外2.日常

    回到寢室以后,這到了遲朗一天中最喜歡的時時間。

    晚霞將室內(nèi)映出一種昏黃的色感, 就像是泛黃的老照片一樣, 一切都被蒙上了溫柔的輕紗。

    遲朗先把一副棋盤拿到桌子上, 仿佛獻殷勤一般地把椅子拉開,對謝菲爾德說:“來吧, 來吧,繼續(xù)下棋?!?/br>
    謝菲爾德也陪他一起坐到了桌前。

    這里棋的規(guī)則和國際象棋略有差別,而遲朗,作為一個半吊子五子棋愛好者,對于這類棋不太會, 但偶然和長胡子下過一次之后,他覺得這棋蠻好玩。

    雖然謝菲爾德的水平比他高很多, 遲朗仍然樂此不疲地和謝菲爾德一起下棋。

    遲朗思考著下一步怎么走,隨口抱怨一句:“你偶爾也讓讓我唄,天天這種碾壓局,我總有一天會厭倦的?!?/br>
    謝菲爾德點頭:“好?!?/br>
    然后遲朗很輕松地取得了勝利,他又對謝菲爾德說:“你也別放水得這么厲害呀,很沒有成就感的?!?/br>
    謝菲爾德拿起了一枚棋, 手指在桌上輕輕點著, 說:“你想我怎么做可以直說?!?/br>
    “你最好表現(xiàn)的, 和我的水平差不多,或者低一點點, 這樣打敗你就容易多了,而且會很有成就感?!?/br>
    遲朗看著謝菲爾德的表情, 繼續(xù)說:“都是這樣的,你不能一開始就很強,要讓我能慢慢變強,這才是標(biāo)準的大師的成長道路?!?/br>
    謝菲爾德落下了那顆棋。

    遲朗已經(jīng)敗勢盡顯,只聽見謝菲爾德說:“我以為你會說什么讓我改一下規(guī)則之類的。”

    “改規(guī)則就不好玩了,而且你也不會接受改規(guī)則吧?!?/br>
    謝菲爾德將手指尖點在了自己的國王棋上,在規(guī)則里“王”被吃掉就失敗了。

    ——“如果規(guī)則是,你可以用我的王后棋殺死我的國王棋,那我,接受這條規(guī)則?!?/br>
    遲朗的手抖了一下,他不小心把幾顆棋碰倒了,也記不起它們原來的位置,索性說:“算了,這局已經(jīng)輸?shù)貌畈欢嗔?,下一局吧。?/br>
    但他左思右想覺得不太對勁:“然后國王再讓王后陪葬嗎?這樣也只是平局啊……不對,我的意思不是……反正你不能這么稱呼我。”

    謝菲爾德向他伸了伸手指:“把棋給我吧,我來重新擺?!?/br>
    遲朗把手中的棋遞過去,謝菲爾德收好棋之后,在遲朗的指尖上親了一下。遲朗飛快地收回了手,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對于謝菲爾德的行為,感知越來越敏銳,就連這樣一個親吻,也讓他覺得心被觸碰了一下。

    他們下棋,一直從夕陽時分到月影朦朧時。

    遲朗打了個哈欠,慢慢地收著棋,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謝菲爾德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