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要!” “姐,我也要!” “行行,不夠再煎,不準(zhǔn)在餐桌上鬧?!?/br> 顧則北沒意思的嘖了嘖嘴:“傻逼!” 這聲音雖然聽著類似呢喃一樣低,但他姐夫卻是聽了個正好。 聞言一巴掌就給他腦子糊了過來,本來還想進(jìn)書房再收拾,這會兒就已經(jīng)先忍不住了—— “傻逼的是你!” 說著就揪著人進(jìn)書房挫骨揚灰去了,大伙兒雖然看不見他的慘況,也聽不見他的慘叫,但光是聯(lián)想起來就很下飯吶。 一時間要加雞蛋培根餃子的聲音不絕于耳。 陸碪何等的嗅覺?對事態(tài)的判斷又是老辣,即便顧則北不便說的那些事,他哪里有猜不出來的。 對于今天的狀況除了一肚子厭惡之外,也頗為唏噓。不過大舅子的話他還是認(rèn)同的。 于是最后對被收拾的只剩半口氣的顧則北道:“你哥說得對,今后也別瞎玩了,很多事不好由我來說,可你爸和你哥一輩子的心血,有能干人頂上也就任你玩了?,F(xiàn)在不但沒人,還憑空多出吃里扒外的,你自己看著辦吧?!?/br> 陸碪別說看不上那對母子,就連整個阮家都看不上。那家老爺子死后,掌權(quán)的老大也就看著精明而已。 決策一時失誤這沒什么,一艘大船充滿變量,誰能從頭到尾一帆風(fēng)順?不想著怎么整合助力重整旗鼓,倒把主意打到自家人身上了。可見他大嫂那小家子德行也不是憑空由來。 錦繡的時候風(fēng)姿從容,真到狼狽的時候才是考驗真正德行的時候了。 要真顧家被這種人插一腳,他才是惡心呢。即便在商言商,到了陸家顧家這樣的程度,合作也是要看眼緣的。 陸家這些孩子,除了陸見希以外,其他三人雖然沒有繼承壓力,但在這樣的家族長大,基本的嗅覺和素養(yǎng)是有的。 事情在他們心里不說一覽無余,但猜個七七八八沒什么問題,但大伙兒都一致沒有再反復(fù)提起。 畢竟排著隊教訓(xùn)則北的人已經(jīng)夠多了,對于他來說那事卻是算不上什么美好的回憶,大家雖然心里恨他作死,但也沒再多做糾纏。 江伽本想上午去辰希的花房里聽音樂曬太陽,下午看兩部電影,晚上又親自下廚做一家人的晚飯,悠閑的渡過一天的。 結(jié)果跳脫的男孩子們不樂意這樣無所事事的,因著昨晚佑希和阿喻又就她做的小手工分贓不均,大伙兒都非常不滿。 不知道誰靈機(jī)一動說要不去后山多砍點竹子回來玩。 江伽頗覺幼稚,受不了道:“幾歲啦?小時候沒玩過泥巴?” 結(jié)果除了和她混過一段時間的阿喻以外,其他人居然真的就茫然的搖搖頭。 江伽一想也對,雖然小孩子對什么都好奇是本能,不過想也不會放任他們臟兮兮的撒歡吧? 她笑道:“當(dāng)時阿喻來我們那兒也是一臉什么都沒見過的樣子,碰到墻上的牛糞都好奇想戳一戳,要不是我攔著——” “哈哈哈哈哈……”江伽話都沒說完佑希就指著阿喻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戳,戳牛糞!你不是會炫耀嗎?這么帶勁的消息怎么就藏著掖著?”說著一把搭過阿喻的肩膀:“來來來,你還干過什么?跟哥仔細(xì)說說?!?/br> 阿喻臉有些紅,一胳膊肘懟開佑希,抱著他姐的腰把頭埋進(jìn)脖子撒起嬌來:“你怎么什么都說???” 江伽摸了摸他的腦袋:“??!說漏嘴了,下次一定注意。我們阿喻也長大了嘛哈哈哈!” 陸見希一臉糾結(jié)的好奇道:“為什么牛糞會糊在墻上?增加墻壁的厚度?還是什么地方風(fēng)俗?或者宗教信仰?” 辰希也跟著道:“我覺得應(yīng)該是建筑原因吧?畢竟伽伽她們老家也離市區(qū)不算遠(yuǎn),沒道理這么近的地方就有和咱們不一樣的風(fēng)俗吧?” “宗教之類的,沒聽說咱們市這兩年有被搗毀的窩點吶?” 延希的想法卻和二哥不一樣:“不一定,我聽說農(nóng)村有很多奇怪的宗教窩點,大部分是專騙老年人的,而且行騙范圍也不廣,有可能出了一個村就沒人知道了。這種有誰會理會?” 顧則北覺得最近沒怎么和外甥們來往,都有點讀不懂他們的腦回路了。 “重點是這些?難道不是有人住在牛糞包圍的房子里嗎?”說著問江伽道:“你家不會也——” “對啊!”江伽想都不想回答道。 顧則北一噎,然后煞有介事的看著她,臉上閃過一絲羞赧道:“那,那也不能怪你,放心,我不會嫌棄的?!?/br> 江伽看著他的臉,上面還有未散的淤青,然后兜頭就是一拳懟了過去。 顧則北只覺得鼻腔好像涌上了一股熱流:“艸!你干嘛?” 江伽面無表情道:“沒,我剛心情挺平和的,沒有半點暴力傾向,可就是自然而然的。大概是某人實在太不要臉了吧?” 佑希也回頭嘖嘖稱奇的看著他道:“確實不要臉,還你不嫌棄呢,排隊都輪不到你?!?/br> 說著就吊著江伽道:“那到底是干嘛的?” “用來燒!”江伽抓住一根韌勁足的竹子邊砍邊給他們科普道:“以前天然氣和電器還沒怎么普及的時候,家里的柴是不怎么夠用的,可以燒的東西很多,麥稈玉米桿,樹枝樹葉,還有拍墻上曬干的牛糞?!?/br>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實際上我們小時候都很少有人做了,因為那時候大鍋灶只用來炒菜,就不怎么費柴了?!?/br> 嚴(yán)肅思考猜測一番的幾人:“……” 佑希接過江伽砍下來的竹子,按照她的指示把上面的竹枝剃掉,興致勃勃道:“誒你不說回家祭祖嗎?帶我去玩唄?!?/br> “沒你想的那么有意思,山也不高,我就不信你們沒登過山?!苯ふf話間又砍了一根遞給旁邊的見希。 “倒是登過,我們五個人一起登上過馬特洪峰呢,但這不是一回事啊,有沒有意思你讓我玩了再說?!?/br> 她弟也跟著鬧道:“某些人就是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祭祖明白嗎?祭祖能帶外人去?” “姐,我陪你回去。對了,我想吃荷葉包泥烤雞,還有烤貝殼,山上的酸橘子做的果醬?!?/br> “你別說,還真有人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呢?!庇酉^陕涞溃骸澳墙⒁态F(xiàn)在和我們是一家人,她的父母,咱們怎么也得去露個臉。你才是和人家有什么關(guān)系???” 白言喻一噎,顯然和jiejie不是同父同母這一點是他介意的。 眼看著兩人又要干起來,江伽忙開口:“不能幫忙的我可不帶,考考你們,墳頭的雜草讓你們幫忙除,你們怎么弄?。俊?/br> 兩人互看一眼,然后不約而同道:“燒了!” 江伽一手一個爆栗敲倆人頭上:“縱火燒山,牢底坐穿豪華套餐等著你們?!?/br> “這有什么?先把山買下來不就得了?”顧則北用‘這種事也怕?’的眼神看著她道。 “閉嘴!錯了就聽著。”佑希瞪他。 “我姐說的肯定是對的?!卑籽杂饕驳伤?。 顧則北嗤笑:“兩個狗腿子!為了跟著去玩臉都不要了。” 說著又沉思一番,該不會想去的都得這樣吧?那,那他—— 不容他胡思亂想,另外兩人便掉轉(zhuǎn)槍頭了。 江伽成天看著佑希和阿喻鬧哄哄的都累得慌,現(xiàn)在加進(jìn)來一個,她是實在有心無力了,便不再理會三人混戰(zhàn)。 接過陸見希遞過來的剃好的竹子,看了眼也看了不少了,便叫辰希和延希不用再砍了。 大竹子想要用于編織是得把竹子破成竹片,再片下表面那層竹篾的。 江伽之前都是用小竹節(jié),那個倒是用不著,雖然很久沒做過手生了,但片完一顆后也漸漸找回了手感。 眼看陸見希也想試,忙阻止道:“你別動,想玩來片我手里的,這玩意兒稍不注意要劃破手?!?/br> 陸見希接過她手里的刀,又被她抓著手囑咐比劃了半天才放開自己試。 等江伽松手的時候,看到他的臉又紅了。便有些受不了道:“這回又想到什么了?我拿著刀血濺四方了?” 陸見希:“閉嘴,被手把手當(dāng)做笨蛋氣的?!?/br> “行行行!你聰明,小心點?!?/br> 好在陸見希心思別扭,手還是穩(wěn)的,接下來幫忙也沒有受傷。 最后江伽用竹篾編了一些簡單的小玩意兒,復(fù)雜了她也編不來,就是最基本的小簍小筐之類的。 還幫佑希的鵝編了一個窩,不過那是公鵝,又不用生蛋,只要等遮風(fēng)擋雨,往哪兒一蹲就能睡,不一定稀罕住進(jìn)窩里。 剩下的竹子還被她砍了數(shù)段竹筒,中午蒸了竹筒飯吃,老陸去了公司,江媽還在忙她的考察選址,都不在家。 都是同齡人,人多也熱鬧,一天下來玩得倒是暢懷滿足。 幾天后在學(xué)校里都時不時能聽見有人在討論xx家族大廈將傾的消息,又有xx家族私底下干的見不得人的臟事被倒了出來。 牽扯進(jìn)來的人不算多,但后果卻讓不明所以的人看了膽戰(zhàn)心驚。 顧家很久沒有用這種雷霆手段斷人活路了,這陣子突然出手,鬧得整個圈子緊張兮兮的,頗有些人人自危。 可不管外面再怎么風(fēng)聲鶴唳,那些暫且與江伽無關(guān)。 作為學(xué)生,將要來臨的期中考試才是最重要的。 江伽在之前的學(xué)校每次考試一般在年級第二或者第三,第一就是他們班長。 那姑娘念書天才還勤奮,不像江伽一般課后時間都去店里幫忙,對于學(xué)習(xí)那叫一個心無雜念。江伽是干不過她的。 來這邊之前就知道這邊的教學(xué)模式和之前有出入,江伽適應(yīng)性強(qiáng),而且老師對她一直格外關(guān)注,所以估摸著這次測試應(yīng)該還好。 即便不能像在之前的學(xué)校一樣亮眼,但也絕對不會難看。 果然成績出來之后,她的排名是年級第五,對于還處于適應(yīng)期的轉(zhuǎn)校生來說,很不錯了。 老師找她談話的時候也挺高興,讓她繼續(xù)保持,應(yīng)該還有上升空間的。 江伽本來還美滋滋,她雖然不缺乏好勝心,但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個性。結(jié)果路過榜單的時候看了眼她前面幾個人,頓時心情就打折扣了。 再看到排名第一,連心情都沒了,甚至隱隱有股邪火在竄,想拆掉點什么東西——比如面前這塊排版墻。 前面四個名次,除了第三名是一個陌生的名字意外,其他人都挺熟的。 熟到瞅一眼榜單看到她就自動攬上來的主。 佑希搭著她的肩膀,看了眼她的名次,點頭道:“還不錯,開學(xué)以來撞上這么多破事還能適應(yīng)這么快,你專注力可以啊?!?/br> 辰希也點頭:“阿姨應(yīng)該可以放心了,這幾天她老擔(dān)心?!?/br> 江伽臉一黑:“先等會兒,給我從欣慰模式里出來。辰希你跟我說說,當(dāng)初不是說這家伙不怎么在意成績嗎?為什么他會在第二名?比你第四名還要高??!” 她指著佑希,一臉懷疑世界的真實性讓某人看著不爽。 佑希抓著她的頭發(fā)搓了搓:“不是你考試前成天念叨讓我好好看會兒書的嗎?” “我那是——”那特么是怕你考得太差挨揍,結(jié)果這是打誰的臉呢?這跟平時話里話外的信息不一樣啊。 辰希笑道:“他不在意是沒錯,可我沒說過他成績不好啊。他以前全看心情的,要是心情不好不參加考試或者中途離場也是常有的,這次幸好有你督促,他難得乖乖認(rèn)真一次呢。” “對?。‘吘惯@么簡單。”佑希理所當(dāng)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