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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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個兩天,隨著體力恢復(fù),這些狀況就會好轉(zhuǎn)。 郁千里放下郁禾的手腕,已淚眼婆娑了。 楚凌冬忙打岔:“怎么樣?” 郁千里抹了把眼淚才能說:“狀況都挺好,沒什么大毛病。就是他這一躺就是大半年,身子骨弱不說,肌rou也有一定程度的萎縮,還需要一段時間的康復(fù)才能下地走。” 因為郁禾不管是頭部還是身體并沒有任何傷,他的暈迷也不是因為器官受損,所以醒了過來,不論是認知能力與語言能力,都沒有任何問題。 不同于其他因病因傷,讓腦部受損處于暈迷的病人,縱然意識醒了過來,語言能力與行動能力縱然經(jīng)過康復(fù)訓(xùn)練,也并不能完全恢復(fù)。 而現(xiàn)在,郁禾雖然懶言少語,但他的意識是清晰的,表達也沒有任何問題。 郁千里有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感覺。 只是郁禾現(xiàn)在身體極度虛弱,連睜眼都不怎么有力氣。 在郁千里給他測量的時候,也只是看了郁千里兩眼。似乎讓爺爺確認自己沒事,讓他放心,然后才又合上眼睛。 “聽爺爺說了沒有?過幾天,你就能生龍活虎到處跑了?!背瓒p聲對郁禾說。 郁禾無聲地笑了笑。 楚凌冬看著郁禾嘴角綻開的這朵細小的笑意,便有些出神。 “我去讓桃姐熱點湯?!庇羟Ю镎f著,站起來就往外走。 楚凌冬也只是握著郁禾的手,輕聲地與他說些話。 知道郁禾現(xiàn)在沒力氣與他說些什么,他就只是說給他聽。 過了會兒,郁千里端著桃姐熬制的牛rou湯端了進來,楚凌冬接了過來。 郁禾還沒醒過來的時候,為了保證營養(yǎng),除了營養(yǎng)針,每天都會有桃姐熬制的各種粥。隔天會有蛋白質(zhì)豐富的牛rou湯或是魚湯。 雖然郁禾并沒有任何意識,但依然能有吞咽的動作。桃姐熬制的湯水也可以喝一些。但每次并不多。 因此,日常的時候,每天每隔三個小時,桃姐就會用各種湯水輪換著喂他。因此郁禾得以滋養(yǎng)體魄。 楚凌冬喂郁禾的次數(shù)也不在少數(shù)。 現(xiàn)在,他也是十分順手,只是把用枕頭把郁禾墊高了一點, 舀了一湯勺,送到郁禾的唇邊。 “張嘴?!背瓒p聲地說。 郁禾聽話地把嘴張開,楚凌冬喂進一勺。 現(xiàn)在,這個人已處于清醒狀況,湯水不會再從嘴角流出來,也用不著他去給他舔干凈。 一碗rou湯楚凌冬喂了十來分鐘,郁禾才喝完。 以前楚凌冬喂完湯后,會用棉簽沾鹽水給郁禾清潔口腔。 現(xiàn)在,楚凌冬依然端了鹽水過來,一只手把郁禾微微地攬了起來。 “漱口的,別喝了?!背瓒p聲說。 郁禾又牽了牽嘴角。同時睜眼看了楚凌冬一眼。 楚凌冬也正在看他,兩個視線交匯了一會兒,郁禾便又閉上了眼睛。 郁千里一直在一邊看,一邊抹眼淚。二十來分鐘,眼淚都抹不干。 他這大半年都不知道怎么過來的。沉沉浮浮,心一直都是懸著。 一開始不知道許安就是郁禾的時候,心懸在嗓子眼,等知道后,又擔(dān)心郁禾回不去,一直就那個狀況,心始終放不回去。 直到兩個多月前,楚凌冬告訴他發(fā)生的一切。他的孫孫,從失而復(fù)得,到再次得而復(fù)失,他體會到了肝腸寸斷的感覺。 現(xiàn)在,他在屋里看著郁禾就舍不得離開。 等楚凌冬收拾完了一切,才覺得該走了。 老爺子站了起來,沖郁禾說,“禾禾,你先休息。明天我給你準備手扶椅,你下來可以走走?,F(xiàn)在還別急啊?!?/br> 他囑咐郁禾。 郁禾睜開眼睛,看著郁千里,輕聲應(yīng)了聲。 楚凌冬輕輕地摟著他,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才吃了東西,他覺得郁禾的精神比剛才似乎又好一了點。不自覺心里的喜悅又增加了幾分。 表現(xiàn)在神情上,嘴角不自覺又上揚了幾分。 郁千里又囑咐楚凌冬:如果禾禾半夜醒了,覺得餓了,再讓桃姐再給他熱碗湯。但因為禾禾現(xiàn)在腸胃還太薄弱,不要由著他性子來,只能吃一碗。 楚凌冬點頭表示記下來。 其實郁千里這是多此一舉,這兩個月對郁禾的貼身照顧,讓楚凌冬對這些已十分清楚,但他明白郁千里是舍不得,就想嘮叨幾句。 他自己也是一樣,明知道郁禾這個時候虛弱不堪要休息,但依然舍不得把他放下來。 郁千里交待完畢后,又左右看了看郁禾,才離開。 一出門,老爺子心里徹底地輕松起來,連腳步都變輕盈了。 在對待郁禾的事上,他心里是沒譜的。 楚凌冬是憑著一股愛與信念撐著,信著自己,也信著郁禾。 而他是醫(yī)生,知道醫(yī)學(xué)的極限。心里就想得多,也想得復(fù)雜。 現(xiàn)在,孫孫醒了過來,實實在在地回到他身邊,郁千里現(xiàn)在是真正的心無掛礙了。 楚凌冬攬著郁禾,見他抖著睫毛,又閉上了眼睛,便輕聲問:“又困了?!?/br> 郁禾點點頭。 楚凌冬便把郁禾抱了起來,重新放好,拉上空調(diào)毯,自己也脫了衣服,在他身邊躺了下去。 但楚凌冬是睡不著的。擁著郁禾,頭腦異常清醒。 郁禾的醒來,讓他的心跳現(xiàn)在還未平復(fù)。 現(xiàn)在,這人不管是靈魂,還是身體,都是個統(tǒng)一的一體。 這還是第一次,楚凌冬這樣擁著完整的郁禾。 楚凌冬又激蕩又感慨,以及帶著突如其來的狂喜而引發(fā)的不真實感。 睡不著,難以平復(fù)心情,他便用嘴唇輕輕地摩挲著郁禾的睫毛、臉頰。 郁禾也會給些輕輕地給些反應(yīng),抖動著睫毛,牽牽嘴角。 等楚凌冬摩挲向他的唇邊時,便微微啟開嘴唇,迎接他的親吻。 但漸漸的,他倦意襲來,挨不住地便要再次睡了過去。 雖然知道郁禾這個狀況,身體虛弱到極點,只是撐不住墜入了睡鄉(xiāng),但楚凌冬還是心驚rou跳。 知道不應(yīng)該再打擾郁禾的休息,但忍了會兒,依然無法自制地輕輕叫郁禾:“禾禾?!?/br> 叫了兩聲后,才聽到郁禾細弱的回應(yīng):“我沒事。” 楚凌冬的眼淚再次滾了下來。 第九十二章 半夜, 郁禾醒了一次。因為已是凌晨四點, 楚凌冬也不叫桃姐,自己到廚房給郁禾熱了rou湯, 喂他喝了半碗后,郁禾便一覺睡到天明。 一早醒來,郁禾的眼神清亮了很多。不像是昨天, 半睜不睜的,一副慵懶無力的樣子。 楚凌冬又給他擦了臉,漱了口,郁禾便更鮮嫩了起來。像是汪著水的一片葉子。 楚凌冬喂郁禾吃飯的時候, 眼睛便舍不得挪眼地盯著他看。 桃姐難得地熬制了rou粥,而郁禾胃口也好了很多。喂了一碗后, 明顯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但楚凌冬已不敢多喂了。 “不去公司嗎?”郁禾問。雖然還是弱而細的聲音,但話語十分清晰。也像是才出土的嫩芽,掛著露水的那一種。 “搭你的塊, 給自己放兩天假?!背瓒f。 郁禾才醒過來, 他是怎么說都離不開這里的。 “嗯?!庇艉陶f。 吃完飯, 郁禾便想下地走幾步。 雖然郁千里還沒有把助行器送來, 但楚凌冬也想讓他活動活動,但把郁禾放下地,半摟抱著他。 郁禾腳一著地, 就覺得手指上一個東西要滾落下來,忙抬手,舉到眼前看了。 就見自己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個鑲鉆的鉑金戒指。因為手指太瘦, 戒指只是松松地套著。 郁禾便轉(zhuǎn)動著去看,觸到d.h的字母,眼睛便彎了彎。 “昨晚我已向你求婚了。你也沒反對,這事就這樣訂下來了?!背瓒f。 “好?!庇艉毯敛华q豫地應(yīng)道。 “晚點再補辦個婚禮,就差不多了?!背瓒蛩愕猛谩?/br> 雖然郁禾沒覺得有這個必要,但現(xiàn)在還是有氣無力的,沒功夫在這事上與楚凌冬多說。 只是在楚凌冬的攙扶下,邁出一步。 因為,郁禾幾乎一大半力量都借助在楚凌冬身上,倒真是走了十來步。 但再多就走不下去了。全身軟在楚凌冬上直喘氣。 楚凌冬便把他抱了起來,就要放回床上。但郁禾就手揪著楚凌冬的襯衣領(lǐng)子,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 因為對這個人相當(dāng)了解,楚凌冬就直接說了,“上廁所?” 郁禾點點頭。 楚凌冬有些好笑,把他抱到洗手間。 邁步一跨進去,郁禾的視線便落到了盥洗臺的鏡子上。 楚凌冬停下了腳步。他想起郁禾因為郁千里的治療,而暈過去那一次,醒來后第一句話就是問他要鏡子。 而這一次,郁禾忍了這么久,大約是因為怕失望,所以不得不讓自己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