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第8章 “賤人!”冉小姐想沖過來給我一個巴掌,我側(cè)身一讓倒向少爺?shù)膽阎?,少爺溫?zé)岬臍庀涿娑鴣怼N遗伺?,盯著少爺?shù)碾p眸,似乎有些哀戚。 “少爺...”我低低婉婉的喚了一聲。少爺嘆息了一聲,將我攬在懷中。他的身軀是如此芬芳,我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的興奮的跳動。臉龐蹭著他胸口細膩的衣服,仿佛置身云端,許久不能落地。 “阿玨,別鬧。”他伸手制住我向上攀附的右手,“有人呢...”他的聲音被熱熱的風(fēng)吹進我的耳朵,癢癢的,整個身體都不受控制的軟下來,仿佛要化在他的臂彎之中。 “啊啊啊!你們你們??!”冉小姐目呲欲裂,一雙杏目瞪的溜圓,她氣的臉色都有些發(fā)白。 我仰起頭,抬起一個羞澀的微笑。衣服摩擦的聲音在耳邊斷斷續(xù)續(xù)的響起,仿佛在吟唱一首靡靡的歌曲。少爺似乎想起身解釋,卻被我按住了身體。我又開始嫉妒甚至厭惡起來。 我嫉妒這個不過如此的女人竟然有名正言順的身份可以和我的少爺在一處生活,結(jié)合,不用糾結(jié),不用刻意;同時又厭惡這種低劣的人竟然敢對我的少爺擺出這樣無理的表情,我的臉色沉了沉。 她滿眼的指控,好像我的少爺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你們?。?!好惡心?。 彼穆曇艏饫暮敖谐鰜?,幾乎要刺穿耳膜。里頭含著所有惡毒的詛咒,讓整張臉都扭曲起來。 “夠了!”我的少爺抬起昏沉的眼睛,唇色鮮美,膚色仿佛上好的瓷器。那種驚心動魄的美麗讓那女人接觸到他眸光的一剎那就沉默下來。她囁嚅著,咬著唇,絞著帕子,似乎驚詫于自己剛剛說了什么,有些慌張。 “珩哥哥..”冉小姐大吸了口氣,鎮(zhèn)定下來,“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少爺沒有回答,只是垂下眸去,仿佛失了興趣。又仿佛折斷了雙翼的鳥兒,懨懨的再也無力飛翔。我看著他修長脆弱的脖頸,淡青色的血管在皮膚之下若隱若現(xiàn),好似在勾引人的靠近,一種莫名的欲望從我的胸口升起,讓我想湊過唇去,咬破他的脖頸,舔舐他的甜蜜的血液。 這種瘋狂的想法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卻最終被強行按捺下去。我不能傷害他,我知道的。 “就是..那件事!!你和你的丫鬟..們的事?”冉小姐似乎有些恥于啟齒,但還是不自然著臉開口。我沒有錯過她眼中飄忽而去的憤怒和鄙夷。她被大家閨秀的教條束縛住了雙腿,讓她不敢上前給自己心中的已經(jīng)被美化過的男人一個巴掌。 我只想攬著我的少爺,從他的額角一直吻下去,在他曾經(jīng)的未婚妻面前。最好他的名聲能讓所有女人望而卻步,這樣唯一的選擇就只能是我了么..我惡毒的猜想著。 “哦?!鄙贍敯櫰鹆撕每吹拿碱^,他接二連三的被觸碰了心中的那根弦,讓他不再如先前一般溫和。 “冉小姐,你可以出去了?!蔽议_口,認(rèn)真的打量面前的身體微微顫抖的女人。她有些絕望,有些可憐,張了張口,似乎還想再確認(rèn)一遍,卻在我的聲音進入耳中的時候臉色逐漸扭曲起來。 “賤人?。≠v人??!”她的臉扭曲丑陋的仿佛魔鬼,如同被惡魔附身一般,伸手想要掐我的脖子。 我心中暗暗冷笑。 “冉小姐,你瘋了嗎??!”我抬起臉,黑沉沉幽暗的眼睛注視著面前的情敵。她如同被冷水洗過一般,身體激靈靈一顫,幾乎要崩潰。 第9章 這個冉小姐重重的喘了喘氣,她按著起伏不平的胸脯,面色青紫,仿佛剛才被掐著脖子的不是我而是她。 我筆直的注視著她的眼睛,那深色的瞳孔微微收縮,倒映出我平靜的臉孔在她的眸子里微微蕩漾,然后又破碎開去。 一滴眼淚從她的眼眶里流出來,劃過鋪著淡淡脂粉的臉孔,劃過她因氣憤而橫拉的嘴角,‘嘀嗒’掉在地上??蛇@楚楚可憐的一幕并沒有被我的少爺看見,我輕輕挪動了一下身子,名正言順的擋在她面前,看著她如圖唱戲的丑角一般上躥下跳。 “好好好!周珩!你等著!”那女人一拂袖,將一只無辜的玉質(zhì)大花瓶挑落在地,瓷器的碎片隱隱有光華劃過,我蹲下身,碎片細膩的凹處映襯著我蒼白的臉,水潤而又可憐的眼睛。一瞬間,仿佛浸泡在深不見底的水波里,仿佛曾經(jīng)的夢魘再次出現(xiàn),午夜夢回,依舊心有余悸。 我的指尖接觸到尖銳而又冰冷的瓷片,血跡慢慢暈染開來,就像被冰冷刺激生長的雪片,一層層向上擴散。 “阿玨!”少爺握住我的手指,又驚又怒的眼神望著我。接著在我的目光中,他輕輕把冒著血氣的手指放入淡櫻色的唇瓣之中。溫?zé)幔瑵窕?,他的舌尖輕輕舔舐著,臉上不知怎么的帶著一點薄薄的紅暈,甜美的好似釀好了的桃花酒,清甜又可人。 我的心不可描繪的顫動起來,仿佛被一只無名的手撥動了琴弦,就在此刻,我忘卻了一切,只是固執(zhí)的睜大了眼睛,想把這一幕牢牢的記在心里,刻在腦海里。仿佛命運的書頁停滯了翻動,我的手指此刻都不像是自己的,我懷著嫉妒的心這樣想。 不夠,不夠。我想著,心中發(fā)瘋的左沖右突,一只猙獰巨獸被一塊鮮美的rou片吊起了胃口,卻遠遠不能滿足。 “少爺。”我抽離了手指,拉開了一條曖昧的銀絲。 “少爺不必這樣的,婢子沒有關(guān)系,一點都不疼呢?!蔽尹c點頭,很真誠扯開一個微笑。 “阿玨,你實在是...我怎么放心的下..”少爺一如既往的蹙著眉頭。他傾身擁著我的身子,胸前的細密繁復(fù)的衣領(lǐng)摩挲我的后背,不禁渾身一陣戰(zhàn)栗。 “少爺,不必?fù)?dān)心,婢子會一直一直陪著少爺?shù)??!蔽冶硨χ?,面孔上帶著是深刻入骨的篤定。 ### 冉小姐鬧得雞飛狗跳,算是給所有的周家人開了眼。周家雖然落魄,但畢竟還有幾分余力,冉小姐這么不受待見,閨名清譽也在街頭巷尾的閑談以及交口相傳的流言中被一點點抹黑,敗壞。 我管她嫁不嫁的出去,但我必須管她嫁不嫁的進周家來,這是我的底線。 然而,夫人的話還是有些效力的,幾個花枝招展的媒婆走上門來,進周府的一路上左瞅瞅,右看看,像是一堆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下土包子,帶著令人皺眉厭惡的窮酸氣。想必,此時的周家能請來的媒婆都不是什么上檔次的貨色。 我垂手立在丫鬟婆子前面,眼見著那些黝黑的爪子摸向周府精心培育的玉蘭花朵,就在千鈞一發(fā)之刻,便吩咐下面的健壯的潑婦拉開了她們。 “你干什么!”為首的那媒婆拍拍衣袖,肥碩的腰軀隨著動作顫動,發(fā)鬢上那朵搖搖晃晃的大紅花已經(jīng)枯了一圈,形成一塊塊不大不小的黑斑。那婦人一副震怒的模樣,昂首用鼻子看向一眾‘下人’,就好像包括我在內(nèi),都成了仰仗她鼻息的低等民。 “這可是夫人鐘愛的花卉,你的手怎么能碰!”在我的示意下,一個小丫鬟喊了出來。 聽到夫人這兩個字,那媒婆還是有些忌諱的,畢竟是自己的主家,雖然自己肩負(fù)為周家少爺延續(xù)香火的重大使命,但她并不想跟銀錢過不去。嘿嘿,聽說大戶人家從來不吝嗇賞錢,但要是就因為這么個鄉(xiāng)下一抓一大把都是的小白花就斷送了自己二三兩銀子,她可是要哭爹喊娘的。于是,那媒婆眼睛咕嚕嚕一轉(zhuǎn),手便縮了回去,只不過還是拿鼻子瞧人的丑惡模樣。 幾個仆婦想要替我示示威,卻被我搖頭阻止了。殺雞儆猴還講究效率呢,和這種婦人斗沒什么意思,只會臟了自己的手而已。 “阿玨?!?/br> 我轉(zhuǎn)頭,便看見惠姑站在長廊下遠遠的看著我。那女人可是夫人的心腹,在她面前,我一直算是緊守本分。我點頭應(yīng)了一聲,算是把人給帶到了,至于發(fā)揮什么作用,夫人又是什么反應(yīng),自然不管我的事。 明眼人都知道,這些媒婆上不了臺面??蛇@些...是周府現(xiàn)在僅能找到的媒婆呢....我微笑的想著。 第10章 惠姑看著這些個媒婆,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只是良好的教養(yǎng),讓她嘴上并沒有表示出來,只是暗地里離這些下里巴人遠了一些。 周夫人的院子處在整個周府的西南角,穿過不少廊道,院落,一行人終于到了地方。院子門口站了幾個小丫鬟,眉清目秀,正好奇地看著這些個怪模怪樣的媒婆,不一會兒,竟升起了幾分輕視之心。 惠姑吩咐媒婆們在門外等候,自己先進去通報,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從屋子里走出來,臉上帶著幾分勉強的笑容,想來夫人心中并不爽快。 她的兒子怎么可能娶一個平民?!周夫人捏緊了手釧,臉上帶著薄怒產(chǎn)生的紅暈。顯然連見那些人一面都失去了興趣。她周家即使落敗,也敢這么打發(fā)人?找?guī)讉€媒婆過來,卻是這么些貨色,簡直是侮辱之極。前些日子聽說有流言說冉家小姐不尊婦德,她心中還慶幸了一陣,哪想到現(xiàn)在冉家卻如此落井下石!! 顯然,在周夫人心中,這一切的一切都被丟到冉家頭上。冉家小姐雖然嫁不出去了,但冉家并沒有倒,聽說抱上了哪個達官貴人,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咄咄逼人,不留情面。 可這院落里頭站著的媒婆可不知道這些,他們滿心只想著銀錢,只顧著東看西看,猛嗅著官宦世家的富奢之氣,貪婪的眼球死死地盯著前廊上用金粉裝飾的器皿,在陽光的折射下發(fā)出令人迷醉的光彩。 惠姑出來之后,臉上的笑也掛不住了,一下子把眉一挑,聲音也變得冷漠尖銳,“夫人不打算見你們了,若是有富庶亦或是官宦之家的小姐,再來報備吧?!?/br> 這一下,可就好比一個□□裸的耳光打上去,為首站著的幾個媒婆一下子就站不住了。仗著自己有幾分底蘊,辦過幾個漂亮的事兒,不由得雙手叉腰,眼皮一翻,要大鬧一場的趨勢。 然而架勢還沒擺足,幾個健壯的婆子便一左一右擒住那媒婆的胳膊,直將那人嚇得冷汗淋漓,大氣不敢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些婆子再不知趣也認(rèn)清了形勢,便如同扎破了的皮球,蔫蔫的耷下腦袋。 另一邊。 我想著底下人報告來的消息,心里不禁一喜。想來周夫人也算是斷了為公子找個妻子的念想,若是安排個侍妾,通房一類的也不太可能。就算夫人有這個心思,但下面少爺身邊的姑娘們?nèi)绱酥?,不爭個頭破血流才怪,著說到底還是損害了周府搖搖欲墜的名聲。 站在廊外,透過窗戶看著里面的少爺,他難得面上帶著幾分笑意,手捧著書卷,一身素衣薄衫,豐神俊朗,湛然若神。右手旁擱著一張薄薄的紙卷,上面墨跡未干,也不知寫的是什么東西。房內(nèi)燃著熏香,一個年幼的小丫鬟正在旁邊打著扇子,伸著脖子,看上去也很為少爺寫的東西著迷。 “好了?!狈績?nèi)的少爺微微一笑,轉(zhuǎn)頭朝屋外的我揮了揮手,“阿玨。你過來,看看我寫的怎么樣?!?/br> 我輕輕點了點頭,斂了斂衣袖,走了進去。里面的熏香正是熟悉的味道,清淡卻帶著一絲絲甜味,仿佛山間汩汩而流的醴泉。那小丫鬟見我進來,忙不迭把扇子交到我手里。我握著這美人扇的扇柄,末端上垂掛下來的精致流蘇摩挲著我的手腕,微癢。 “阿玨,這類事情就不必你做了。”少爺看著我一搖一搖的為他扇著扇子,不由得開口道。我只是搖了搖頭,扇子帶起的微風(fēng)吹動他額角柔軟的碎發(fā),拂過他眼底細密的漣漪。 “你呀?!彼麩o奈的笑笑,淡櫻色的唇張開一個小口,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且看看這兩句詩。” 紙上寫著兩行詩,字跡瀟灑不羈,又帶著幾分秀麗。詩句掐頭去尾,顯然沒有寫完。 玨白羞煞霜雪色,繁花難堪綺羅香。 獨對東風(fēng)含破月,醉倚芳影滿成雙。 我一字一句的讀著這直白的句子,又看了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臉,不由得好笑的瞪了他一眼,“少爺可真會消遣。”我知道我的少爺?shù)男宰?,雖說對于整個周家并不算個好的繼承人,但確實是個好人。這也是我日日沉醉而又糾結(jié)輾轉(zhuǎn)的原因之一。 正思索著,卻聽到一個小丫鬟氣喘吁吁地跑來,“少爺,少爺,那何家的二公子來了。” 說著,遠遠便聽到一個青年爽朗的笑聲,“你這丫頭,跑這么快干什么!帕子都掉了?。 辈灰粫?,房門吱嘎著被推開,從外面大跨步走進來一個男人,手里拿著一塊白帕子,正伸手給那莽莽撞撞的小丫鬟遞過來。 那小丫鬟臉都紅了,囁嚅著聲音,接著伸手猛地把帕子攥到自己手心里,扭頭就跑了。 “這丫頭?!鼻嗄陣K嘖了幾聲,這才抬頭看見我們,怔了一下,臉上又帶上了調(diào)侃的笑意,“原來是阿玨姑娘啊,我說怎么最近都不見恒之兄人影呢...”說著歪著臉上下打量了我?guī)籽?,我忙不迭的?cè)身躲到少爺身后,只把一張臉探了出來,輕輕地倚在少爺素白的衣袍上。 “別鬧了?!鄙贍旛久奸_口回道。 那何家二公子反而大笑起來,“阿玨姑娘不會介意的是吧?要不這樣,擇日不如撞日,恒之兄與阿玨姑娘一同前去,豈不美哉?” 第11章 少爺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是認(rèn)真,黑色的眸子里薄霧彌漫,看不真切。我知道他是想問我的意思,但我,明面上不過是個丫鬟,能陪同自己的主子出去又怎么肯能推脫呢。再者,即便我不是個丫鬟,我又怎么忍心,怎么放心他一個人出去呢... 我輕輕掩住唇,朝我家少爺丟了一眼,“何公子莫怪,婢子自然求之不得,只是夫人那邊...” 夫人再怎么不許少爺出去亂晃,但看在何二公子的薄面上,放行是肯定的。何二公子是個紈绔子弟,可耐不住自己是這河?xùn)|知府的嫡子,再怎么浪蕩不羈也沒人管他,可謂是河?xùn)|一霸。那令人厭棄的周家老爺也曾是工部給事中,雖然品級很低,但權(quán)力不小,不然也不至于結(jié)交那么多人,得罪那么多人。 至于我的少爺和何公子如何結(jié)識莫逆,只能說某些方面興趣相投罷了。 “好說,好說。”那何二公子朝我眨眼一笑,態(tài)度風(fēng)流,“玨姑娘之命,我怎能不從?!闭f著,便要我領(lǐng)著他去見周夫人,畢竟周老爺去世之后,周家上上下下便是夫人一應(yīng)處理。 夫人自然首肯,只是叫我督促著少爺點,讓他莫要花天酒地,青樓楚館更是不能去的地方,我應(yīng)了。畢竟有我在,我是說什么也不肯送我那少爺進這種骯臟的女人堆的。胭脂臭,酒rou腐,無數(shù)才子年少生生被這些東西吸取了年華。即使我再想讓周府罪有應(yīng)得,但對于少爺.... 我抬頭望天,一群雀兒吵吵鬧鬧從頭頂拂過,街上熙熙攘攘,人流攢動,也不知是誰蹭過我的肩膀,轉(zhuǎn)過頭來一笑,咧開一嘴黃牙。我踏著少爺走過的路,感覺微風(fēng)帶著他的氣息纏繞在我身上,仿佛一針一線,密密匝匝,將我拖拽而去。 “阿玨!”他喊著,攬過我。 他的袖袍圍繞在我腰間,一時車鳴馬嘶。 “不長眼嗎?!”駕車的車夫眼睛長在頭頂上,滿臉驕橫,一記馬鞭便要揮來。去聽見車廂里面?zhèn)鱽硪粋€年輕男子的聲音,聲音很是平淡,“阿福,莫要無理。我們走吧?!?/br> 那個叫阿福的車夫瞪了我們一眼,馬鞭順手‘啪’的一聲擊在馬臀上。馬兒吃痛,一聲長嘶,那主仆二人就這樣駕車徑直走了。 “切,哪里來的人啊..”何二公子不滿的嘟囔,朝著那馬車留下的滾滾煙塵狠狠的盯上一眼,轉(zhuǎn)頭吩咐手下去查查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在他頭上動土。 “阿玨姑娘,你沒事吧。”何二公子看著我,又看看將我摟在懷中的周珩,嘿嘿一笑,拍拍胸口,“別怕,我來幫你報仇!” 少爺抿唇搖搖頭,他見我臉色變了,以為我被嚇著,不由得出聲安慰我。 “阿玨...” 對于他的擔(dān)心,我很滿足。但...我扭過頭去,剛剛那輛馬車已經(jīng)消失在路的盡頭,兩旁行人慌忙避讓,畢竟看那氣勢,不是一霸,也鐵定不好惹。車廂上簾子顫動,馬車頂上那悅耳的鈴音隨著風(fēng)飄得老長。車輪碾過一寸寸陌生的土地,也一寸寸消失在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