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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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召臣的視線不由得往旁邊看了一眼,見對方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爬起來,坐在另一邊繼續(xù)吹頭發(fā)的模樣,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難言的挫敗感。 先前蔣召臣并不打算碰這位未婚妻,因為有了未婚妻的名頭就足夠他討厭的了。只是方才見對方的身材比想象中還好,又在周圍氣氛以及酒精的熏熏然下,才鬼迷心竅地生了邪火。 他訂婚后許久都不怎么碰女人了,何況男歡女愛極為正常。既然住到了同一間房間,他自己又不是什么柳下惠。只要小心規(guī)避不讓對方懷孕就是,倒是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是個雛。 他們這群人,大多知道往后的婚事不能自主,婚前當然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算小部分能婚姻自主的,也因為自己有條件,成年人在俊男美女的攻勢下也少不得發(fā)生些什么。 如今猛地看到這樣個人,難免會讓他有片刻驚訝。 對方吹干了頭發(fā),扯了被子徑直睡在他的旁邊,沒一會兒就完全熟睡了。 看著對方落在枕頭上的黑發(fā),白皙側(cè)臉上隱約可見的絨毛,以及綿長的呼吸,蔣召臣的心情可真有些難以言喻。 幾個小時后,白月醒來時蔣召臣已經(jīng)不在房間,她剛換了衣服就有侍應(yīng)生過來敲門:“臣少和其他人都在圓月湖那邊,我是過來帶藍小姐您過去的。” 第246章 移情別戀主04 圓月湖其實距離度假山莊的酒店距離并不遠, 白月跟著侍應(yīng)生不到幾分鐘就到了那邊。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大片接天而來的鮮嫩欲滴的翠綠, 中間點綴著隨風而擺的粉嫩。圓月湖周圍的地面鋪設(shè)青磚, 湖邊依水而建著八角亭,不遠處有獨舟浮在水面。 此時一行人都站在岸邊說著什么, 見白月過去時, 蔣召臣突然走出來兩步指著白月示意眾人道:“我的搭檔就她了?!?/br> “臣少?!逼渲幸粋€長卷發(fā)妝容精致的女人看了白月一眼, 眼底閃過幾絲驚艷和戒備,而后有些撒嬌般地開口:“出來玩何必這么拘謹?何況我可是劃船的好手, 臣少不如和我搭檔?” 蔣召臣沒有開口, 她身邊的男人卻是從白月身上收回目光, 意味不明地說:“艷巧你可別爭了, 那位可是臣少的未婚妻?!?/br> “???臣少居然訂婚了?”名為艷巧的女人伸手半掩住唇,指甲上的大紅色和飽滿的紅唇相得益彰。她滿臉意外的神色,看著此時已經(jīng)站在蔣召臣兩步外的白月,也不知道解釋給誰聽:“滿世界跑了幾年,沒想到回來臣少都有了未婚妻。”她斜睨身側(cè)剛才出口的男人:“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害得我鬧出了笑話?!?/br> 男人笑著道:“若不是在這邊遇到了你,誰知道你偷偷回國了。再說不知者不罪, 臣少都不在意, 你有什么可擔心的?” 這邊兩人一唱一和,其他人卻都暗地里心底誹謗。出國游玩又不是斷了聯(lián)系,怎么可能不知道圈子里臣少訂婚這樣的大事? 不過他們不開口的原因,則都是在期待著當事人的反應(yīng)。 臣少就不多說了,關(guān)鍵是那位突然出現(xiàn)的未婚妻。他們沒少和臣少出來過, 但玩樂時臣少這位未婚妻是一直被摒棄在他們之外的,足以見得臣少對于這位未婚妻的不待見。 平日里這樣的場合對方要么不出現(xiàn),要么就孤零零地坐在一邊。今天卻破天荒地來到了他們中間,也不知道臣少到底是個什么心思。 只是他們暗地里注意著的人卻只身站在蔣召臣身邊,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似的,將艷巧刻意的話語直接無視了。 “哎?”艷巧眸子一轉(zhuǎn)就走到了白月身前,撥弄了下頭發(fā)漫不經(jīng)心說:“你好啊,臣少的未婚妻。我剛從國外回來……” “好了?!币慌缘哪梁阏玖顺鰜恚麕Φ囊暰€從蔣召臣身邊的人影身上滑過,而后看向眾人,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在解圍:“艷巧,敘舊晚些再續(xù),今天的比賽要是不開始天色可就黑下來了?!?/br> 他們是一大早出發(fā)過來的,來了之后各自去休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時分了,太陽快要落山,殘留的光芒并不熱烈。湖邊晚風習習的,很是清涼。 牧恒既然發(fā)了話,艷巧也不再糾纏。只笑了笑,離開了白月身邊。 牧恒隨即拍了拍手,讓負責人來宣布游戲規(guī)則。 規(guī)則很簡單,兩人一組,每組一只小船,率先劃到對面的人勝利。為了保持公平起見,每組都是一男一女組隊。恰好算上白月共是八個人,正好分為四組。 “現(xiàn)在請各位上船吧?!必撠熑碎_口。 眾人便兩兩組合,紛紛上船。似乎是為了防止兩艘船不小心碰上,兩兩之間還有一大段距離。 蔣召臣沒有開口,率先上了最近的一艘小船。他一上去整艘船都在晃蕩,當真是木質(zhì)小船,最多也就能并排坐兩個人的模樣。其間放了兩只槳,感情這群少爺公主是打算親自劃船到對面。 “上船啊你?!笔Y召臣上了床,見白月依舊站在岸邊,揚了揚下巴說:“該不會是怕吧?” 蔣召臣說這話的當口,那邊就傳來一聲驚呼。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便見那邊有個女孩子上船時。小船大幅度地搖晃起來,就像是下一刻就要翻船似的。女孩子的驚呼聲遠遠傳來,一頭扎進了船上男人的懷里,緊緊抱著對方不放手。身后離得不遠的服務(wù)生好一會兒才上前,幫他們穩(wěn)住了船。 男人抱著女孩,暗地里沖服務(wù)生比了個做的不錯的手勢。 看到那一幕,回過頭來的蔣召臣眼底浮現(xiàn)出了幾分得色。 白月回頭正好對上蔣召臣的模樣,她抿了抿唇。上船前其實她注意過那對站在一邊的男女,女孩子明顯有些生疏青澀的模樣,而男的則一直在對她獻殷勤。 原主當初雖然不太和這群人待在一起,但有過的憶中那個男人已經(jīng)換了好幾個不同的女伴了。大多是長相艷麗成熟的,這樣清純漂亮、身上有種未出社會稚氣的女孩子還是原主記憶中的頭一個。 “你讓開點兒?!辈贿^白月管不了別人也沒心思管,只沖著蔣召臣道。 蔣召臣依言往旁邊走了一小步,船的大小也讓他讓開不了多少距離。只他往旁邊站了一步,船立即開始大幅搖晃起來。 “幫我扯著繩索?!卑自聸_身邊站在的服務(wù)生說了一句,對方愣了愣,連忙上前扯住了繩索。船的搖動幅度小了一些,白月才輕盈地踏了上去。 蔣召臣看了服務(wù)生一眼,看得他有些心虛了才移開視線,服務(wù)生暗自呼了口氣。他也沒打算伸手啊,是這位小姐要求的,總不能拒絕吧? 白月上船時,徑直坐到了旁邊的位置,伸手拿過一只船槳。 這里的亭子和小船都做舊處理過,船身船槳看起來都有了年份似的,搖搖晃晃的小船看起來下一秒就要散架。 蔣召臣也坐了下來,看對方悠閑熟練的姿態(tài),忍不住開口:“會劃船嗎?”還不待白月反應(yīng)又說:“不會也得會,你可別給我丟臉?!?/br> 白月靜靜地看了他一眼,扭過頭沒有說話。 “我說你怎么……”這么惹人生氣呢? 看到她這副模樣,蔣召臣還想抱怨,但突地就想到了之前在臥室里、對方在他身下靜靜看著他,眉眼鎮(zhèn)定粉唇卻緊緊抿著的樣子,不知為何一下子氣短沒話。他心底哼了一聲,掏出掛在胸前衣兜里的墨鏡帶上了。 本來這里的船大概是由專門服務(wù)人員cao作,游客坐在后頭悠閑賞花賞景的。如今被蔣召臣等人拿來比賽,立在身后的服務(wù)員于是又盡責地解釋了一遍,復又指了指船上一個巴掌大的東西:“有任何情況,兩位都可以直接摁下摁鈕聯(lián)系工作人員,我們工作人員隨時待命。” 一番話結(jié)束后,他往旁邊站定,那邊的總負責人準備正式宣布比賽開始。 蔣召臣捏著船槳躍躍欲試,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側(cè)頭囑咐坐在身側(cè)的白月:“一會兒你要用力劃,知道嗎?” 白月點了點頭,蔣召臣這才滿意了。 賽船雖然是個開胃小游戲,但蔣召臣也不希望得到第一名之外的名次。之前說好了讓那些女人回房換衣服下午賽船,可下午時居然還是一個個高跟鞋長裙,指甲上飾著水晶亮片、妝容發(fā)型精致無比。平時他是喜歡這樣的女人的,但此時可不希望這些累贅劃船中途拖了后腿。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讓他這位未婚妻過來。 畢竟相比于其他女人,他這位未婚妻每次似乎都打扮的清清爽爽的。果不其然,侍應(yīng)生將她帶過來時,她就穿著簡單的白襯衫,下擺扎在稍微寬松的牛仔褲里面。對方腰細腿長,普通的打扮也顯得既引人注視、又清爽利落。 “嘟——”地一聲,那邊宣布比賽開始。 “用力劃?!笔Y召臣只說了一句,就拿著船槳往后撥水。他見旁邊的白月也是同一個動作,立即放下了半顆心。又怕兩邊力道不均船的方向會偏移,手下力度不由減了幾分。 然而下一秒,他就不由得罵了一句:“靠!” 船的確偏移了,還是往他這個方向偏了半個船頭。根據(jù)力的作用,也就是說他這邊的力度小了。 雖然收了幾分力氣,但他用的力氣也不算小了吧? 蔣召臣不由得往旁邊看了幾眼,便發(fā)現(xiàn)不遠處劃船的幾人或多或少都遇到了這樣的問題。但無一例外,船都是向女伴的方向偏移的。 有艘船直接在原地旋轉(zhuǎn)起來,上面坐著的拿著船槳亂劃的分明就是說自己會劃船的艷巧。 收回視線的蔣召臣側(cè)頭看了自己身側(cè)的人一眼,連忙又輕劃了兩下水,船頭才重新正過來,微微往前移動了一些。那邊的白月也配合良好,調(diào)節(jié)了自己的力道撥水。 相比于還在原地打轉(zhuǎn),要侍應(yīng)生解救的幾人,他們兩人的船一馬當先地劃了出去。 劃了不遠,蔣召臣不由得回過頭,正對上牧恒的視線。牧恒正在囑咐自己女伴按照節(jié)奏來,對上蔣召臣的視線時,難掩無奈之色。蔣召臣揚了揚下巴,被墨鏡遮住的眼底浮現(xiàn)出了幾分得意。 “牧恒他們快趕過來了,我們速度快點兒?!笔Y召臣回過頭來開口道。 雖然他們現(xiàn)在暫時落在了后頭,可大家又不是傻子。劃船并不難,掌握了節(jié)奏規(guī)律后就很趕上來。賽船比不上賽車刺激,可還是讓蔣召臣的興致被稍微調(diào)動了起來。 “嗯?!卑自曼c頭,多余的話不說,手上的速度卻也不慢。 然而十五分鐘過后,蔣召臣就開始頻頻側(cè)過視線看著身邊的人。見她額頭鼻尖沁出汗滴,睫毛都有些濕漉漉的模樣,不在意地開口問:“如果累了就停下休息?!?/br> 他可以保證,后面的人絕對追不上來了,又不是所有女人都跟他身邊的人似的這么神奇。說劃船就一聲不吭地劃船,完全不需要休息。身后那些船上的女人,大概早就開始展示自己的身嬌體弱了。 “不累。”白月言簡意賅,下意識側(cè)頭看他一眼,眨眼間一滴汗珠正順著睫毛滑下去,在夕陽余暉中被折射成金紅色。 蔣召臣微一晃神,立即移開目光正視前方,心口憋了口氣一樣不再開口。又五分鐘后,實在忍不住,直接將船槳扔在了船上:“我累了!” 白月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蔣召臣摘下墨鏡,盯著她瞧:“有什么好驚訝的?” “沒有?!卑自率栈啬抗猓聪虼系穆?lián)絡(luò)器:“既然不劃了,要不要讓工作人員過來接?” 圓月湖的面積不小,兩人此時劃了這么久還看不到盡頭。小船兩邊隔了兩三米的距離就是荷花荷葉,倒像是弄錯了方向似的一頭扎進了漫天荷花里。不過這方向是蔣召臣指的,就算錯了他大概也不會承認。 “叫他們做什么?”蔣召臣肚子里有點兒莫名的火氣,聽到白月的建議都沒反應(yīng)過來她的意思,就條件反射地反駁:“一會兒我們自己劃出去?!?/br> 白月又不出聲了,蔣召臣皺著眉,厭煩地轉(zhuǎn)著手中的墨鏡,目光不時地看向身側(cè)。對方以往滿臉羞澀怯懦地看著他時,他總覺得太煩了?,F(xiàn)在她面容平靜地坐在一邊不說話,他又覺得這種平靜簡直讓人心煩。 蔣召臣漫無邊際地想了一會兒,就突然反應(yīng)過來。 ——他是不是有??? 對方怎么樣關(guān)他什么事?!對方這樣不正好?反正這份婚約必然是要解除的。 將腦海中的某些莫名的思緒全然壓下去,蔣召臣目光一轉(zhuǎn)看向湖面。突然站起身來,就在小船搖晃間,他指著船側(cè)湖里沖白月道:“你過來看看。” “看什么?”白月不為所動。 “讓你過來就過來?!笔Y召臣彎腰拽著白月的胳膊,將她拽到自己身邊。不顧船身晃動站在船邊,指著湖面說:“哎?剛才魚群又過來了,你看到?jīng)]?” “你沒見過鯉魚?”別的池子里有觀賞用的錦鯉,不過這湖里的魚確是鯉魚之類,估計是度假山莊養(yǎng)殖來吃的。 蔣召臣頓了頓,指著湖里面:“我不是說魚,你彎腰仔細看看湖底有什么。” 白月睫毛微垂,當真就站在他身邊微微彎腰,仔細往湖底看去。然而下一秒,一股大力從肩上傳了過來。她身子一歪,眼見著就要倒下去。 半個身子都在船外了,胳膊一緊被拽住了。頭發(fā)蕩漾在空中,另只手幾乎碰到了湖面,白月斜在湖面回過頭。蔣召臣伸手握住她的胳膊,眉眼間帶著笑意開口:“其實我……喂!” “嘩啦”一聲,本來只是想嚇一嚇對方、打破她面上平靜,為自己出一口氣的蔣召臣猝不及防間被對方反手拽了一下,一個沒站穩(wěn),就不受控制地跌落在了湖里,湖水瞬時漫頭而過。 毫無準備的蔣召臣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水才反應(yīng)過來,他浮上水面看著往船邊游的白月,擦了把臉后火氣全然冒了出來。吸了口氣一個猛地鉆進了水底,游到白月身邊,握住了對方的腳腕伸手用力一扯。 白月被他往下一扯,他自己借著力道就要浮上去。然而蔣召臣沒想到的是,白月被他拉下來的同時,反應(yīng)極為迅速地一腳踹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咕咚咕咚……”蔣召臣就要罵一句,然而身在水里一開口就大口灌了幾口水,鼻腔胸膛頓時火辣辣的。他也顧不得再拉扯對方,只等上去再收拾那個女人。 他腳下一蹬,就往上游去。然而游了不到三十厘米,腳腕處就是一緊,像是被什么東西纏住了一樣,怎么也踢不開。 蔣召臣內(nèi)心有些崩潰地回頭看去,便見自己的腳被一群根須纏住了。上面大片大片的荷花,下面自然根莖交纏。他扯了扯腳就纏的更緊了,抬頭看了眼上面的小船,他轉(zhuǎn)身就伸手去扯纏在腳上的根莖。 “呼嚕咕嚕……”越忙越亂,越想扯開纏繞的根莖越是扯不開。蔣召臣耐心已經(jīng)耗盡,又伸腳隨意扯了兩下。嘴里也不由得開始冒泡泡,眼前都開始發(fā)黑了。 本來就灌了幾口水,此時又在水里待了這么久,肺部的空氣早就不夠用了。蔣召臣控制不住地張了張口,又灌了幾口水進肚子里。 ……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丟人的死法。 肺部要憋炸的時候,蔣召臣居然還有余暇去想自己就是變成鬼,也要一輩子纏著上面那個女人的事情。再者有意害死了蔣家繼承人,這女人還不得給他償命? “咕嚕咕?!彼诒谴箝_,氣泡往上浮去。手腳也呈大字型張開,再也沒了掙扎的力氣。眼前更是空茫茫一片,亮光越來越遠。 過了很久又像是只過了一秒鐘,‘呼啦’一聲,近在咫尺又像是遠在天際的落水聲響起,有恍惚的影子朝他游了過來。蔣召臣努力地瞪大了眼睛,卻還是一片黑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