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一支，伸著手讓她接。透過藍色煙花，他的眼里像是放入了宇宙的星辰，很純粹。阮憶一時有些看呆，被他走過來塞進手里，抓住手在空中畫波浪。五光十色的。

    阮憶想著，顧言述說是不玩，最后卻還是抓住她的手放了好多煙花。

    小番外

    某天阮憶突然想起來顧醫(yī)生第一次約會帶著她江邊放煙花，問他，“顧醫(yī)生，你第一次抱我什么感覺？”顯然，這并不是一個好回答的問題。

    顧言述看了她一眼，十分不贊成，一副他很吃虧的樣子“那算抱嗎？匆忙一下。什么都沒感受到?！保^續(xù)看書。

    阮憶汗顏，第一次約會，你還要怎樣？感受什么。繼續(xù)問他“那你摟那么一下，有什么感覺。是不是很輕？”其實她特意跑過來問是因為昨晚發(fā)現(xiàn)自己胖了一斤。

    顧言述合上書，懶洋洋的“還好吧?！比顟浱裘迹犓^續(xù)說“像搬運了一座山?！?/br>
    把手上的枕頭扔過去 “顧言述，你嚴重得罪我了”

    顧醫(yī)生倒是一臉淡定，笑著走過來，看著完全不生氣還笑瞇瞇的人，“女人為什么總以為自己很胖?！鄙焓謸Я藫难?，“是不是又瘦了？”伸手比劃了一下，“什么時候能讓我多用一只手才能握住你的腰？”

    他的手在腰間摩挲，癢癢的。阮憶伸手要扯開他的爪子，卻被他抓著放到自己腰間，顧某人不滿的湊到她耳邊“我讓我摸回來，你自己說，你的腰有沒有一掌?！?/br>
    他繼續(xù)按著她的手在他腰間摸來摸去，她整個人被迫帶到他的懷里。玩鬧了一會，他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奇的事情，他按著她的手反背到背后，握著她的指尖讓她在腰間比劃“怎么會剛剛好那？”

    阮憶五指微張，恰好就是她自己腰的大小。

    被他按著逗得有些熱，拿起他丟在一旁的書，扣在他臉上，趁他伸手拿書空隙跑到一旁“一言不合就耍流氓?！?/br>
    顧言述拿著書認真的想了想“有嗎？”

    “哼╯^╰，顧言述，你變了，一點都沒有放煙花時候的溫柔了?！?/br>
    顧言述楞了兩秒，隨后笑的很是開心，捏著阮憶圓乎乎的臉蛋，親了好一會。

    隔了兩天，顧言述晚上早早約她出來吃飯，吃完飯帶著她就往郊區(qū)的江邊跑。

    天色都已經(jīng)暗了下來，與地面的交界處卻還透著藍光，有群人在舉行羹火晚會，離得有些遠，只能聽見他們的笑聲。耳邊伴隨著水花擊打岸邊的聲音，被他輕柔的從背后抱住。

    “送你一份小驚喜，好不好?！?/br>
    阮憶抱住攬在她腰間的手臂，勾著唇角問他在哪里。

    “來了，3，2，1?！?/br>
    啾的一聲，大簇大簇的煙花綻放在空中，像流星一樣劃過天空。阮憶回頭驚喜的看他，被他捏著下巴轉(zhuǎn)過去，“還沒完?！?/br>
    他的話音剛落，前面亮起了一串隨意被掛起來的長彩燈，一個字一個字的亮起來。

    阮憶，回頭。

    四個彩燈在綻放的煙花下亮了起來。難怪他不讓她回頭。

    阮憶看著那四個字有些楞，被他又輕捏著臉轉(zhuǎn)了過去，嘟囔了一句“你看，剛才轉(zhuǎn)早了吧。”俯身便吻上了她的唇角。

    阮憶被他含著唇輕咬了一口，“我怎么知道嘛?！?/br>
    顧言述看著懷里的人亮著眼睛   輕喃了一句“怪我。”用掌心撫著她半轉(zhuǎn)過來的臉頰，鼻尖觸碰她的，低頭繼續(xù)吻她。

    阮憶嘟著嘴回吻了一下“謝謝我的顧醫(yī)生，和那晚很像。”

    被他輕輕彈了一下，阮憶聽見他湊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這次是只屬于你的。”

    過了幾日，阮憶又突然想起來剛認識的時候顧言述很喜歡叫她小短腿，得意洋洋的想著雖然顧醫(yī)生經(jīng)常開玩笑，但他從不拿別人真正的缺點開玩笑。想起來了便去找顧醫(yī)生說話。

    “我家顧醫(yī)生其實挺善良的，比如其實覺得我腿很長，但是就是叫我小短腿，明明總覺得我太瘦，就愛叫我【圓滾滾的阿憶】”像只得逞的小狐貍一般，若是身后有尾巴，一定歡快的搖著，抱著顧言述的胳膊撒嬌“我家顧醫(yī)生真好?！?/br>
    顧言述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頰，張口就道“嗯，果然跟我在一起久了，變得有自信了?！?/br>
    “顧言述，你好好說話會死啊?！?/br>
    顧言述伸手把她抱緊懷里，由著她在懷里亂拱，低頭埋在她的鎖骨處無聲的笑，輕輕吻了吻。在懷里的人看不見的角度，眼底的溫柔濃的化不開。

    .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阮姑娘今日大發(fā)善心，晚上陪在醫(yī)院，當貼心的小棉襖。別無其他，顧醫(yī)生今天值勤。阮家爸爸就快出院了，這種機會可不多了。

    隔壁床叔叔今天早上出的院，臨走前家里兒子兒媳婦一起來的。一對夫妻站在那就看著他媽拉著人隔壁姑娘的手死活不撒手，一直告訴人姑娘要談戀愛，一定要早點談戀愛。那架勢都把姑娘親媽嚇著了。三拉兩拉，三個人一起才把人拉了回去。

    讓阮憶比較崩潰的是，顧言述中午恰好得了空，好巧不巧，全程觀看。阮憶拼命的使眼色拜托顧醫(yī)生不要過來，革命萌芽不能在這種情況下暴露啊。顧言述難得給她面子，沒有和她對著干。只他長身玉立在門邊，別有深意的看著她。讓她承受著不該屬于這個年齡的痛，想起來就一陣發(fā)寒。果不其然，他出病房的下一秒手機就響了。

    【有空了過來找我，我們談?wù)?。?/br>
    隔壁床一走，整個病房就安靜了下來。阮家爸爸也激動啊，不兩天他也就出院了，拉著阮憶看了半晚上的電視，嘮嗑嘮家常。醫(yī)院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阮家爸爸呆在病房里都快忘了外面的花花世界，阮憶和他聊著聊著差點把顧言述給供了出去，心里默默告訴自己也不是見不得人，就是這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阮姑娘總覺的哪里怪怪的。

    好不容易把她老爹熬的睡著了，阮憶捏著手機偷摸摸就往外走。

    不是她覺得這個時候人少適合偷情，呸，談?wù)劇６莿谀ｎ欋t(yī)生今日又忙了一整天，吃晚飯都沒看見他。

    阮憶進到值班室，還煞有其事敲了敲門。聽見里面?zhèn)鱽砬謇蕫偠穆曇簟罢堖M。”

    阮憶背著手，眼睛彎成了小月牙，抬了抬腦袋看他“醫(yī)生，這個時間還坐診嗎？”

    顧言述輕笑了聲，慵懶的靠在了椅子上，“這要看人?！?/br>
    “那比如女朋友那?！?/br>
    “那必然是要治的。”他站起身，離她兩步的距離低頭看 她，聲音低沉“不過也要女朋友肯承認身份?！?/br>
    阮憶看著他嘴角的笑容勾起，差點想掐死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

    “想起來了？”

    阮憶瞇著眼睛抓住他的衣袖，討好的笑了笑?！拔沂桥陆o你增加負擔，要是當時說了，以阿姨的大嗓門，臨走前四樓的人都知道了。多不好啊?！?/br>
    “那阮姑娘的意思是我不能有女朋友?！?/br>
    畢竟是她理虧，無論怎么說，這就是死坑好嗎？僵硬著轉(zhuǎn)移話題“顧醫(yī)生，你在輸病歷嗎？”

    他輕哼了聲，阮憶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抱著人就蹭了蹭。不過后來看顧醫(yī)生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算她急中生智的。

    顧言述低著頭對她笑了笑，如三月里的桃花，朵朵綻放。阮憶剛沉迷于美色兩秒，就被人用掌心抵著腦袋推遠了。

    巴掌大的臉蛋被人捏了捏，阮憶伸手打他，此時就可以用顧言述的話來說了，腿短胳膊短的。自己撲騰了小半天，根本沒碰到人。還被他惡趣味往后推了推腦袋。

    阮憶氣急敗壞，也不知道怎么想過去的，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掌心。

    掌心被柔軟溫熱的舌尖掃過，從未有過的觸感。兩個人都有些沉默。

    呵，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怎么辦？顧言述也愣住了，他的手還在她臉上撫著。阮憶動了動唇，輕輕說了一句“顧醫(yī)生，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子柔軟的唇輕輕在掌心摩擦過去，顧言述收手，危險的看了看她“再鬧就給你按到后面。”

    阮憶看了一眼，后面是床。頓時滿臉通紅。醫(yī)生，真的不能隨便惹。

    顧言述不動聲色的壓了壓突如其來的煩躁。伸手牽過安靜如狗的人，拉了把椅子，帶著人坐下來。握著她的手心把玩，“過兩周科室要去自助燒烤爬山，一起去？”

    捏了捏她小巧的指尖，五指扣著她的，食指輕輕的滑動摩挲。阮憶伸著被他握住的指尖點了點他的手背。想著他們科室的醫(yī)生護士她認識不少，況且有顧醫(yī)生在，怎么都行。“還有兩周啊?！?/br>
    他一副好商量的模樣“嗯，阮姑娘是大忙人，要提前預(yù)約?！?/br>
    顧言述畢竟屬于值勤期間，兩個人坐下來說了沒幾句，阮憶就滾回去了。

    她走后。宋時溜溜達達的進來，剛進來沒幾步，路恬拿著筆跟了過來。今晚這值班室不是一般的熱鬧。

    “宋醫(yī)生，你的筆?！?/br>
    顧言述挑著眉看兩個人一來一往，他現(xiàn)在心情好。

    “我倒是不知道，宋醫(yī)生習慣隨身帶著筆?！彼螘r經(jīng)常把筆在辦公室亂丟，不喜歡在口袋裝筆。拜宋醫(yī)生的好記性，顧言述過段時間就要在桌子上擺上新筆，因為宋醫(yī)生自己的筆丟的差不多了，就用顧醫(yī)生的。

    宋時轉(zhuǎn)著筆 “策略，策略?！?/br>
    “哦。動作真慢?！?/br>
    宋時一聽，炸毛了。手里轉(zhuǎn)的筆也掉了，“你，你不會是？”

    顧言述好心情的從電腦上移開目光，認真地看他“就是宋醫(yī)生想的那樣。這兩天太忙，沒有來得及通知宋醫(yī)生。另外，阮憶剛走?！边€給他塞了把狗糧。

    宋醫(yī)生立刻開始感慨，他怎么會下手這么快。說的差不多了，又開始叨念大半夜果然不能隨意跑過來串門，說了沒兩句，被顧言述嫌棄他聒噪，扔了出去。

    過了兩天，阮家爸爸可以出院了。阮家mama看阮憶出去沒一會就進來了“出院手續(xù)辦這么快？”

    阮憶嘿嘿笑了兩聲。不知道啊。她就是去找顧言述轉(zhuǎn)了一圈。

    病房的門被輕輕敲了敲，顧醫(yī)生笑的極為溫和。

    “東西都收拾好了？”

    阮mama亮著眼睛表示了一通感謝。顧醫(yī)生很好啊，住院期間多照顧他們啊。她聽說顧醫(yī)生會幫著阮憶制服某個不聽話的病人，偶爾會看見顧醫(yī)生幫她家阮憶把暖壺提回來，上次下大雨不還是顧醫(yī)生順路把阮憶送回來的。阮家mama想了想，哎，怎么哪里都有阮憶。這個念頭也不過一閃而過。

    你看，這不，忙成那樣了，還幫著他們提著東西親自送他們出院上車，耐心的囑咐他們路上小心。站在一旁對著他們揮手告別，長的真帥，性格也好。多賞心悅目。他爸媽真有福氣。

    多好的孩子。

    阮家mama開著車看一旁低頭玩手機的人，“顧醫(yī)生有沒有女朋友？”

    ( )女朋友？在這坐著……看她媽那副滿意的樣子，趕緊說了句“有吧?！?/br>
    “那可惜了?！痹卺t(yī)院這么長時間，怎么就沒物色物色那。也好，醫(yī)生都比較忙，不找醫(yī)生也好。

    阮憶尬笑了兩聲，不可惜，不可惜。

    顧言述上樓回了辦公室，辦公室只有宋時。宋時回頭看了他一眼，賊兮兮的問他“給你岳父岳母送回去了？”

    “嗯?！币膊恢涝诘靡馐裁础Ｂ犃怂脑捑谷蛔聛砗眯那榈霓D(zhuǎn)了轉(zhuǎn)筆。

    岳父岳母，多好聽的詞匯。

    宋時又壞笑了兩聲“這下子下了手術(shù)沒人給你送糖吃了吧，晚上沒人會偶爾探望你了吧?！彼螘r對于這兩天經(jīng)常被顧言述撒糖虐的不得了，心加懷恨，“所以，顧醫(yī)生啊，趁我還單身，趕緊討好我吧?！?/br>
    宋某人的心理活動:臥槽，去查個病房，剛拐出來，就看見阮憶在病房門口伸著腦袋一臉笑瞇瞇，顧言述經(jīng)過的時候順手捏捏人家姑娘臉。大庭廣眾，就這么愛上了耍流氓。到了吃飯時間，顧言述從來都是慢悠悠的，可憐他孤家寡人去排隊買飯，人家已經(jīng)有人給他買好了。下個手術(shù)，累的和狗一樣，顧言述一出手術(shù)室就有人噓寒問暖，然后他就牽著人家姑娘就把他扔了，往常他們都一起走的。最重要的是，他的車前兩天送去保養(yǎng)，見色忘義的顧言述，說要送阮憶回家，沒位置帶他。那車多寬敞，塞他一個怎么了。還是路恬說的好，彌漫的都是狗糧，我們不坐。他家護士是天使啊。

    顧言述完全沒有去探究宋時的心里活動，順著他的話就問了一句，“你為什么還是單身?！?/br>
    宋時登時就炸毛了，為什么，這是2018最苛刻的問題了?！拔揖芙^回答?！?/br>
    顧言述給了他一個你自己清楚就好的眼神，不再理他。出去查房，走了一半又告訴他“我今晚約了阮憶去你家附近那吃西餐，一起？”

    一向以好脾氣廣受醫(yī)院醫(yī)生護士好評的宋醫(yī)生冷著臉完全不太領(lǐng)情“不去?！?/br>
    顧醫(yī)生笑了笑，“我的意思是順路送你回家。”并沒有帶你一起吃飯的意思。

    宋醫(yī)生被氣的吐了句臟話“你滾。”他家附近那家據(jù)說很好吃的西餐店他還沒去過，蹭什么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