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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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br> “簡單地說,就是你爹想讓你姐嫁給太子,而你娘不想讓你姐嫁給太子。哎,宿主,說實話我覺得你爹不是個好父親,他干這事兒,多少有點賣女求榮的味道。”系統(tǒng)竹筒倒豆子一樣說完,末了還添上自己的評價。 宋如錦一骨碌爬起來,“我去告訴大jiejie?!?/br> “那倒不用,你娘已經(jīng)在去蓼風(fēng)苑的路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里的義安侯借用了明代義惠侯的一點設(shè)定。 明太|祖朱元璋早年落魄,父母長兄相繼染病身亡,無葬身之所。地主劉繼祖給朱元璋一塊地皮當(dāng)做墓地。后朱稱帝,封劉為義惠侯,蔭及子孫,與明同在。 當(dāng)然本書還是架空的哈~ 第7章 陳氏產(chǎn)子 第二天早上,宋如錦去給老夫人請安,發(fā)現(xiàn)母親和jiejie的眼眶都紅紅的。她悄悄地捏了捏宋如慧的手,小聲道:“大jiejie,我都知道了?!?/br> 宋如慧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對上她寫滿關(guān)心的眸子,心中微暖,反握著她的手,緊緊扣住。 老夫人問:“兩個教書的先生何時過府?” 劉氏心不在焉:“再過兩日?!?/br> “母親聘了教書先生?”宋如墨掃了眼在場的平輩們,心里琢磨了一下,很快猜到那兩個教書先生中定然一個教宋衡,一個教宋如錦,說不定還會捎帶宋如云。 總之沒她的份兒! 宋如墨菱唇一抿,眼珠子轉(zhuǎn)悠了半圈,便娉娉婷婷走到劉氏跟前,笑靨如花道:“多謝母親。女兒一定好好向先生討教?!?/br> 劉氏自遭受了昨晚的變故,已經(jīng)沒什么心思搭理這個庶女了。聽她這樣說,便一副無可無不可的樣子。 宋如墨覺得自己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輕飄飄的沒勁兒。枉她特意在老夫人面前提出來! 劉氏聘來的女先生是個頗有才名的孀婦,姓孫,字知音。如今已過五九之年,發(fā)髻仍舊梳得一絲不亂,面上亦常常不茍言笑,因而看起來很是古板嚴(yán)厲。 因是孀居之人,劉氏特意騰了一處清靜院子供其起居。孫知音見到院外鳳尾森森,張口便道:“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如竹苞矣,如松茂矣。” 劉氏見她文才飛揚(yáng),心下便敬仰了許多,懇切道:“我在閨中沒讀多少書,大字也不識幾個,少時倒不覺得有什么,如今年歲長了,反知道讀書明理的要緊了。錦姐兒雖看著乖順,本性卻是個愛頑的,偏又生得愚鈍,還望先生多多看顧。” 孫知音輕輕頷首,“夫人請放心。我既拿了府上的束修,便一定會細(xì)細(xì)教授幾位女公子。” 接下來的幾天,宋如錦過得暗無天日。 她并非不識字。長姊如母,宋如慧也曾將《千字文》、《百家姓》一字一句念給她聽,也曾一筆一畫教她寫字。奈何這位女先生一見宋如錦的字便皺起了眉頭,說她寫得“浮于紙面,圓潤有余,筋骨不足”,命她每日習(xí)字時在手腕上懸一只半斤重的秤砣。幾天下來,宋如錦便手腕酸痛,抬都抬不起來。 宋如墨的境況反倒比她好些。陳姨娘畢竟出身詩禮傳家的昌寧伯府,寫得一手端正清麗的簪花小楷,往日也沒少教女兒吟詩弄月,是以宋如墨才情斐然,頗得孫先生的贊賞。 宋如墨心里也越發(fā)卯足了勁兒,要在孫知音面前出風(fēng)頭,把宋如錦比下去。宋如錦每日練一個時辰的字,讀兩個時辰的書,她便練兩個時辰的字,讀四個時辰的書。 晚上夜深了,宋如墨還要點著蠟燭,翻幾頁琴譜。 陳姨娘哪里舍得她這么辛苦?一直勸她,“留著明日再看吧,仔細(xì)熬壞了眼睛?!?/br> 起先宋如墨還聽得進(jìn)勸,后來聽多了就開始嫌了:“姨娘別多事了。我書讀得好,您臉上不也有光?” 陳姨娘便道:“我不要這等臉面,我只想你好好兒的,身子康健,沒病沒災(zāi)的?!?/br> 宋如墨著實嫌她聒噪,又記恨著除夕那晚的事,心下浮躁起來,重重地把書往桌上一拍,沒好氣地說:“也是,姨娘又不是頭一次不要臉面。趕明兒再到母親跟前湊趣,母親可有的訓(xùn)斥呢?!?/br> 陳姨娘萬沒有想到自己親生的女兒會這么貶損她,氣得臉色發(fā)青,手指顫巍巍地指著宋如墨說不出話來。 身后的荷香連忙上前扶住她,“姨娘,姨娘……四姑娘,姨娘懷著身子呢,您怎么也不該這么說她呀!” 宋如墨心中涌上一陣兒悔意,歉疚又緊張地望著陳氏,“姨娘,你怎么樣了?” 陳姨娘按住荷香的手,臉色漸漸蒼白起來,“快,快去叫產(chǎn)婆?!?/br> 第二天早上,宋如錦正半夢半醒,耳邊便遠(yuǎn)遠(yuǎn)地聽見一片嘈雜的響聲,她翻了個身,倦倦地問了一句,“外頭在吵什么呢?” 暗香打著哈欠進(jìn)來,嘟囔道:“陳姨娘早產(chǎn),鬧了一宿了。虧得姑娘睡得沉,要不鐵定被他們鬧醒?!?/br> “陳姨娘早產(chǎn)……”宋如錦無意識地重復(fù)道,意識漸漸回籠,一個激靈坐起來,“姨娘早產(chǎn)了?” “是啊,才七個月呢,這會兒還沒生下來,也不知道是爺還是姑娘?!?/br> 宋如錦抱著被子自言自語,“出了這么大事兒,今兒還要上閨學(xué)嗎?” “姑娘凈想這些有的沒的?!卑迪阈χ鴳蛑o,“不管要不要上閨學(xué),練字是一定要練的?!?/br> 宋如錦轉(zhuǎn)了轉(zhuǎn)酸痛的手腕,垂著長睫嘆了口氣,竟又躺回被子里了。 “姑娘醒了還不起床,待會兒疏影來了,又要說我沒照顧好姑娘。” 宋如錦從錦被里伸出一只小手,滿不在乎地擺了擺,“由她說去,我給你撐腰?!?/br> 過了一會兒,疏影來了,見宋如錦頭還悶在被子里,不由奇道:“外頭吵成那樣,姑娘倒也能睡著?” “姑娘早醒了,想著今兒還要練字,就不肯起來。”暗香倒沒瞞她,一五一十地說了。 疏影果然埋怨了兩句,“讓你來服侍姑娘,你不好好勸勸她就罷了,還跟著她一道躲懶?!?/br> 暗香聞言也不羞愧,反而哈哈大笑道:“我剛還和姑娘說呢,你來了定要說我的不是,果真一點兒都沒猜錯!” 宋如錦露出腦袋,眨著圓溜溜的眼睛,軟聲軟語地說:“疏影,你也別怪暗香,是我讓她別拉我起床的?!?/br> “姑娘誒,”疏影諄諄相勸,“我可聽說四姑娘每天讀書到深夜呢,您再不加把勁兒,就要被她比下去了?!?/br> “我為什么要和她比?”宋如錦以往從沒有和宋如墨一較高下的經(jīng)歷,聞言不以為然,“墨meimei和我又不親。我要比也該和大jiejie比?!?/br> 再想想五歲習(xí)字七歲作詩、自幼聰敏嫻雅的宋如慧,宋如錦又添上一句:“自然我是比不過大jiejie的?!?/br> 疏影一想也是。和一個庶女爭什么高低呢? “姑娘再躺會兒,我去廚房看看早膳備好了沒有?!?/br> 圍觀了一切的系統(tǒng)頗為無語——傻白甜主子就這么把一個機(jī)靈穩(wěn)重的丫頭勸服了。 是日申時三刻,陳姨娘終于產(chǎn)下了一個男孩兒。宋懷遠(yuǎn)喜出望外,給孩子取名叫衍哥兒。 大房子息單薄,取名宋衍,多少有些盼望繁衍生息、兒女連綿的意思。 仆婦們給產(chǎn)房開窗通風(fēng),劉氏坐在床榻邊,隨口問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早產(chǎn)了?” 立在門口的宋如墨下意識地往邊上一縮。 “不小心絆了一跤?!标愐棠锾撊醯匦α诵?,“侯爺,這孩子沒足月,以后怕是要多多費(fèi)神了?!?/br> 說罷,眼中淚光微閃,哽咽道:“是妾沒用,連個孩子都照顧不好。” 宋懷遠(yuǎn)就吃她這一套,一見嬌滴滴的美人垂淚,心就軟了,“蕓娘,快別這么說,堂堂侯府養(yǎng)一個不足月的孩子還是養(yǎng)得起的?!?/br> 陳姨娘破涕為笑,柔聲道:“有侯爺這句話,妾就放心了。” 劉氏懶得看他們郎情妾意,交代了一句“好好休養(yǎng)”,便起身出來了。 心中到底有些失落。她怎么,就沒個兒子傍身呢? 沒過幾日,便是正月十五上元節(jié)。宋如錦在劉氏的院子里扎兔子燈,宋如慧拿著朱筆在燈上題字——歲歲長團(tuán)圓。 上元佳節(jié),盛京城沒有宵禁,街上徹夜彩燈高懸,亮如白晝。 往年劉氏都會帶上一雙女兒出去賞燈,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jiejie字寫得真好,古人云‘力透紙背’,jiejie也不遑多讓?!彼稳珏\練了好幾天的字,倒也練出了幾分鑒賞水平。 宋如慧擱下筆,端妍的面上現(xiàn)出笑意來,“你好好練,將來一定比我寫得好——不許偷懶,我可聽你屋子里的人說,你為了不上閨學(xué),經(jīng)常賴床不起!” 宋如錦眨巴眨巴眼睛,故作懊惱地跺了跺腳,“沒說幾句又扯到我身上,早知道就不夸jiejie了?!?/br> “行行行,不提這茬了?!彼稳缁壑鲃愚D(zhuǎn)移話題,朝小廚房喊道,“紉秋,元宵煮好了沒有?快端來給二meimei嘗嘗?!?/br> “哎?!蓖忸^有丫頭應(yīng)了一聲,“就來。” 紉秋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芝麻元宵放到了宋如錦面前,“過會兒就要出門看燈,姑娘先用些墊墊肚子?!?/br> 宋如錦卻捧著碗,踩著小碎步走到劉氏跟前,乖乖巧巧道:“娘先吃。” 側(cè)倚在美人榻上的劉氏欣慰地笑了。她看著天真爛漫的次女,再看了看聰慧端雅的長女,連日來因陳姨娘產(chǎn)子的陰霾都消散了不少。 今天的靖西王府也格外熱鬧。 幾年前說上元燈會“不過是摩肩擦踵,無甚意趣”的靖西王世子,今日卻穿戴得整整齊齊,打算同meimei華平縣主一道出門賞燈。 女兒家梳妝總歸要慢一些,徐牧之一直在華平旁邊催促:“快點快點?!?/br> 華平縣主正攬鏡比對著哪支珠釵更好看,聞言斜睨了他一眼,“你急什么,這會兒天還沒黑,能有什么燈看?” 徐牧之毫不避諱地挑明意圖,“咱們先繞道去忠勤侯府,找錦meimei一起走。” 華平縣主倒與他一拍即合,“有理!”隨便選了支嵌寶金簪戴上,叫上侍女護(hù)衛(wèi),“我們走?!?/br> 一行人到了忠勤侯府,卻見侯府門前燈火通明,道路兩邊甲士列立,幾名宮侍在前清道,萬籟寂靜無聲。 華平縣主悄聲問:“這是怎么了?” 徐牧之舉目四望,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幾柄九龍傘孔雀扇,立馬明白過來,“是太子儀仗。太子殿下也要去侯府?!?/br> 第8章 池塘風(fēng)波 朗月高懸,清輝散落,遠(yuǎn)處大張旗鼓行來的儀仗越發(fā)清晰分明。 徐牧之定定地看了一會兒,轉(zhuǎn)身走了。 華平縣主追上去,小聲道:“你去哪兒???” “回家?!?/br> “回家作甚?” “不回家難道留在這兒等著覲見太子殿下?” 華平縣主急道:“你不去看燈會啦?” 徐牧之頓住了腳步,聾拉著腦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去了。” 此時的忠勤侯一家也得到了消息,闔家上下都在府門前跪迎太子尊駕。 宋如錦默默地嘀咕:“不能出去看燈會了……這個太子真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