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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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 姜鈺這幾日忙的焦頭爛額, 京中這邊雖沒多少親戚, 但為了牌面好看,貴妃特地同她說了, 讓她給京中稍有些臉面的人家全都派請?zhí)? 不然堂堂皇子妃出嫁娘家席面凋零,不好看。 這些事尚可交給底下人做,那陪嫁的七十二套衣服,鞋子, 龍鳳被一類都要現(xiàn)做,五彩盤,素三彩果盤等瓷器皆有定數(shù), 晉陽王府庫存的姜鈺不想用, 帶著人在街上掃蕩,木器家具擺設(shè)都往晉陽王府拉。 她氣喘吁吁的回到家中剛坐下準(zhǔn)備喝口茶再出去, 宮中來人說嫁衣做好了, 來給姜菱試試合不合身。 姜鈺臉色當(dāng)場就沉了下去,來人是尚宮局的李司制,后面跟著一排宮人女史,手里俱都捧著彩盤。 李司制繡工出眾, 她從去年升為司制要管理一司, 便不怎么縫制衣服了, 這次姜菱與二皇子大婚,貴妃特地命她帶著司制司繡工出眾的女史為姜菱縫制嫁衣,圣旨下達(dá)那一日, 她便帶著女史來為姜菱量了尺寸。 嫁衣復(fù)雜,做起來極廢功夫,有的嫁衣從開始到收尾要耗時(shí)好幾個(gè)月,姜鈺的姑母當(dāng)年出嫁都是晉陽王請了滿晉陽最好的繡娘耗時(shí)六個(gè)月完工,陛下給的時(shí)日太短,根本不可能像姜鈺姑母出嫁時(shí)那樣細(xì)細(xì)整改。 姜鈺一想到自己的姑母出嫁,晉陽王府第一抬嫁妝都要到姑父府中了,最后一抬嫁妝還未出門,光奩田就陪送了兩千二百畝,余下莊子商鋪十幾處,晉陽王府多年無人在京,只有幾處廢棄凋零的院子,商鋪更是一個(gè)都沒有,姜鈺這幾日說好盤下的才三個(gè),就覺得委屈了姜菱。 司制司掌帝后妃嬪服侍,宮人進(jìn)宮,經(jīng)過層層篩選,最后留下優(yōu)秀的女史,由她們做嫁衣,二十日雖趕了些,但也不是不能完成一件華美奪目的嫁衣。 如今二十日之期剛過半,姜鈺這嫁妝都沒備完,嫁衣便做好了,明顯的就是在敷衍人。 李司制領(lǐng)著眾女史給姜鈺行禮:“世子,嫁衣已經(jīng)完成,請大小姐出來試衣?!?/br> 姜鈺淡淡的瞥她一眼,道:“本世子的meimei今日不會出來試衣,李司制請回。” 李司制微怔,不解道:“大小姐為何不能試衣?” 姜鈺目光冰冷的看著她:“敢問司制,這嫁衣你從量尺寸,到完工一共用了幾日?” 李司制面色一變,在姜鈺凌厲的目光中,垂著頭,頭皮發(fā)麻。 姜鈺一拍桌子,怒道:“十日?!?/br> 她指著那件大紅嫁衣:“這件嫁衣從開始量尺寸到完工,你們司制司只用了十日,據(jù)我所知,宮中公主出嫁由司制司挑選繡工出眾的女史,采買布料,金線,多的能耗時(shí)一年,阿菱雖比不得公主尊貴,可她也是要嫁入皇家,普通勛貴家嫁女嫁衣尚且要耗上好幾個(gè)月,上玉蝶的皇子妃,你們司制司,便是這么敷衍的嗎?” 姜鈺一番指責(zé),那些女史皆垂著頭不敢直視,李司制慌忙解釋:“世子息怒,司制司從接到旨意便著手準(zhǔn)備嫁衣,連日里不眠不休的趕制,并不曾敷衍?!?/br> 她說著命人展開那件嫁衣給姜鈺看,大紅嫁衣上繡案精美,前面點(diǎn)綴二十四顆圓潤晶瑩的東珠,光彩熠熠。 李司制對這件嫁衣很滿意,站在嫁衣前給姜鈺介紹各個(gè)圖案與剪裁的意義,嫁衣無非就是精美,寓意吉祥,女子出嫁是大事,當(dāng)然要在這一天打扮的最?yuàn)Z目。 “有沒有敷衍,世子瞧一瞧便知道了,讓大小姐穿上,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子,不如讓大小姐來試試喜不喜歡,看哪里需要改?!?/br> “我何需看到嫁衣,時(shí)日就對不上?!?/br> 那件嫁衣一看便知廢了不少功夫,看著李司制那上翹的嘴角,姜鈺冷嗤:“只怕這件嫁衣便是你們司制司在別人的嫁衣上更改的吧?!?/br> 姜鈺不想廢話,直接揭了司制司的底,她就這么一個(gè)妹子,她忙活這么久,宮里的這些人給她掉鏈子。 若是粗制濫造的嫁衣也便罷了,最起碼說明是她們按照姜菱的尺寸做的,這件嫁衣明顯做工精致,光是上面的二十四顆大小相同的東珠便不易尋得,少說也要耗上四五個(gè)月,短短十日,怎么可能完工。 女子一輩子大多只能嫁一次,便是有二嫁三嫁,也不可能風(fēng)光大嫁,多是一頂小轎,幾桌酒席,便匆忙結(jié)束,嫁衣對姑娘家多重要,這些人居然敢拿旁人用剩下的裁剪裁剪就來給姜菱用。 李司制臉色漲紅:“世子,實(shí)在是日子來不及了,二十日趕出的嫁衣不可能比這件好,大小姐穿上這件嫁衣,必能引來京中世族夫人小姐的贊美?!?/br> “便是沒有這件好,那也是阿菱的嫁衣,她堂堂藩王長女,何至于淪落到要用旁人不要的東西?!?/br> 門外姜菱的丫鬟探頭探腦的往里面瞧,讓姜鈺瞪了眼,斥道:“回去?!?/br> 那小丫鬟一縮腦袋,嚇跑了。 李司制抬起頭,自知理虧,訕訕道:“這件也不算旁人剩下不要的,這是當(dāng)年為昭惠公主也就是世子您的祖母所制嫁衣,只因這件嫁衣繁重,公主遠(yuǎn)嫁不方便,才又重新縫制了一件,這件嫁衣就一直擺放在司制司,不曾有人動過?!?/br> 她想著搬出昭惠公主的名頭,世子總該不會生氣了吧,何況這事也算不得她們的錯(cuò),二十日實(shí)在太短,司制司還要趕制二皇子的喜服,底下便有人請示皇后貴妃,把當(dāng)年昭惠公主沒用的嫁衣拿出來改了改,昭惠公主是姜小姐的祖母,用祖母的嫁衣,也不算辱沒了她。 姜鈺心里憋著氣,道:“不是我要為難你們,二十日不夠,你們可稟告皇后貴妃,甚至是陛下,起碼要與我商量,再做決定,如今拿著幾十年前老舊的嫁衣隨意改改,便來當(dāng)我meimei的嫁衣,不好意思,請你們回去,這嫁衣,不穿也罷?!?/br> 李司制犯了難,這主意是司制司出的,本想靠著這件嫁衣在貴妃和未來恭王妃跟前賣個(gè)好,沒想到姜世子還未見到嫁衣僅憑做嫁衣的日子猜出嫁衣不是現(xiàn)做,反而弄巧成拙。 徐礪一過來就見姜鈺坐在椅子上,冷著臉,架勢十足,底下司制司的一群人上到五品司制,下到九品女史個(gè)個(gè)愁眉苦臉。 眾人齊齊給徐礪行禮,徐礪聲音平緩:“怎么了?” 姜鈺回道:“司制司奉命為臣meimei做嫁衣,只做了十日便做成了?!?/br> 她碰都不愿意碰那件嫁衣,只用下巴輕輕一點(diǎn):“瞧,多么光彩奪目,比那些耗時(shí)幾個(gè)月的還要精美。” 她話里有話徐礪怎么會聽不出來,對著李司制問道:“十日便做成了這件嫁衣?” 李司制垂著頭,口中干澀:“二十日做的嫁衣怕不符合恭王妃尊貴身份,這才稟了皇后娘娘貴妃娘娘,拿了庫里當(dāng)年昭惠公主的嫁衣出來?!?/br> “孤母后同意你們做的?” “皇后娘娘說這事問貴妃便可?!?/br> 在她們看來與其花二十日做一件普通嫁衣,不如在昭惠公主沒用的這件嫁衣上修改,只是她們沒有想到姜鈺這么難伺候,試都不愿意讓姜菱試。 姜鈺淺啜口茶,淡淡道:“此事該回稟誰便回稟誰,這件嫁衣,我晉陽王府不可能收,你們也不必在此耗著,有這個(gè)功夫倒不如回去將嫁衣趕制出來?!?/br> 橫豎是皇家急著娶,又不是她晉陽王府急著嫁。 嫁衣做不好,那這個(gè)婚也不必成了,鬧到陛下面前,也算不得姜鈺的錯(cuò)。 皇家最重規(guī)矩,繁文縟節(jié)這一套套的,普通人家尚且不能出差錯(cuò),不給個(gè)說法,皇帝老子也別想帶兒媳婦。 李司制沒辦法,只好帶著女史先回去。 徐礪看姜鈺一直板著臉,勸道:“何必為這種事動怒。” 姜鈺瞥了他一眼,罵道:“你們皇家人,忒不是東西,這么欺負(fù)人?!?/br> 婚期不商量,強(qiáng)硬的定下不改,只給二十日準(zhǔn)備,她這里忙的一團(tuán)亂,還來給她添堵,姜鈺壓抑幾日的怒火終于爆發(fā),這把火成功的燒到了同為皇家人的徐礪身上。 徐礪看她這蠻橫的樣子,笑了笑:“你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吧,孤怎么就不是東西了?!?/br> 窗口的日光斜斜的照進(jìn)來,姜鈺那白皙的小臉讓映的更加細(xì)滑,板著臉,嚴(yán)肅道:“你還有臉子笑,你知不知道嫁衣對姑娘來說多重要?” 以前不知道,只覺得就是成親這日穿一回,也沒什么,現(xiàn)在知道了,他要回去讓人著手準(zhǔn)備世子的嫁衣了。 如梅奉茶不下心聽見她家世子向太子殿下發(fā)脾氣,太子殿下還好脾氣的不計(jì)較,心都要揪到一起了,世子怎么對太子殿下不敬呢。 眼瞧著如梅退出去,徐礪才俯身撐著椅子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看她那明顯尖下去的下巴,心疼道:“你急也沒用,船到橋頭自然直?!?/br> 姜鈺抱怨道:“我父王母妃皆不在,阿菱出嫁,身邊只有我這一位兄長,我本就不希望她嫁給二皇子,現(xiàn)在還要在這種事情上薄待她。” “你盡心盡力,怎么薄待她了,孤看那嫁妝把你院子都要堵滿了?!?/br> “莊子田產(chǎn)鋪?zhàn)佣歼€未置呢。” 別家嫁女直接拿家中早就備好的田產(chǎn)出來就行,晉陽王府沒有,要多出不少功夫。 徐礪嗯了一聲,不以為意:“莊子鋪?zhàn)雍棉k,孤讓人去給你辦?!?/br> 姜鈺還是撅著嘴,抬起頭,幽怨道:“沒銀子了?!?/br> 徐礪愣了愣,姜鈺出手向來闊綽,富貴窩里出生的小世子最不缺銀子,平日里打賞下人用的都是金銀瓜子,撒銀子跟撒糖一樣。 晉陽王府不缺銀子,也不曾在這方面苛待京中的世子,每隔幾個(gè)月晉陽都會來人送錢,晉陽王妃更是視姜鈺如命根子,時(shí)不時(shí)的就要送銀子,姜菱沒到京城時(shí),滿晉陽王府就供這么一個(gè)主子揮霍,便是晉陽王府不再往京中送銀子,也夠她用一輩子了。 徐礪先頭見姜鈺這幾日急躁只以為是姜菱要嫁給恭王,嫁妝一時(shí)半會不好準(zhǔn)備才著急的,怎么也沒想到,小世子這是沒錢了。 第94章 ... 徐礪悶笑一聲:“這么大家業(yè), 你都花光了。” 姜鈺睜著眼, 可憐巴巴的:“我在好幾處地方買的東西都是賒的。” 堂堂晉陽王世子,淪落到賒賬給meimei辦嫁妝的地步, 徐礪也不知道她這日子是怎么過的了。 他瞧見旁邊有個(gè)賬本, 手指翻了兩頁,姜鈺手捧著下巴看他。 本來賬面上的錢只是不多,不至于莊子鋪?zhàn)記]辦就沒錢了,實(shí)在是她太著急了, 外面那些鋪?zhàn)庸苁露贾罆x陽王世子著急給meimei辦嫁妝,又出手闊綽,坑了她好大一筆銀子。 也不是她傻的讓人家坑, 她需要的多又挑剔, 姜菱婚期在即,樣樣都要親自去挑, 哪有時(shí)間去思考價(jià)錢。 徐礪道:“孤有不少莊子鋪?zhàn)? 本是給太子妃備著的聘禮,你急用,便先借給你吧。” 說是借,還真打了欠條, 姜鈺見他坐在案桌前, 一本正經(jīng)的寫借條, 借條遞到她跟前時(shí),她連字都沒看,直接趴他脖子上, 露出尖尖的小白牙咬了一口,臭不要臉的,不主動幫她,還打借條。 徐礪笑著捧著她的膝蓋彎把她團(tuán)到自己懷里,拍了拍她的屁股,明知顧問:“怎么了,借條你不簽字?!?/br> 她腦袋在他懷里拱了拱,抬起頭,睨了他一眼:“我堂堂晉陽王世子,傳出去借人家莊子鋪?zhàn)咏omeimei辦嫁妝,多丟人?!?/br> “你在外面賒賬買東西都不嫌丟人,跑孤這里借莊子就嫌丟人了?” “我賒賬能找借口說是東西買多了,回頭把銀子補(bǔ)上,借莊子我可沒莊子還?!?/br> 徐礪把借條折起來:“這意思是不借了?” 姜鈺撲過去又要咬他,讓他兩根手指頭捏了鼻子,看她仰著小臉張嘴呼吸,笑著問:“你這是屬狗的啊,這么喜歡咬人?” 姜鈺捏住他的手,齜著牙說:“我是屬螃蟹的,你的東西都是我的,莊子是我的,鋪?zhàn)邮俏业模际俏业??!?/br> 她揮舞著胳膊,聲情并茂。 徐礪笑著說:“行,都是你的,沒人說不是你的?!彼麥惖浇暥叄曇舻统粒骸疤渝??!?/br> 姜鈺紅著臉推他。 他牽著姜鈺的手:“你要去看看你的莊子嗎?挑幾處好的給姜菱陪嫁?!?/br> 他就是找機(jī)會把姜鈺帶出去散散心,她才剛把李司制攆回宮,李司制回去稟報(bào)貴妃后肯定要宣姜鈺入宮商討,還不如出去躲個(gè)清靜。 本來二十日趕一趕嫁衣能做出來,如今日子過去一半,司制司拿了那么一件剪裁之后的嫁衣出來,姜鈺不讓姜菱穿,這余下的十日更不可能做出什么好嫁衣。 “臣還要替阿菱備嫁妝呢?!?/br> “有孤在,你怕什么,孤帶你出去,看上的盡管拿?!?/br> 太子殿下慷慨解囊,姜鈺也不跟他客氣:“那臣去跟先生說一聲,讓他幫著整理阿菱的嫁妝?!?/br> 徐礪還未說話,她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要跑去找農(nóng)先生,徐礪揮著手臂把她撈了回來,腿長胳膊長的人就是占便宜,人家跑了一步,他連步子都不用邁。 “你派個(gè)人過去說一聲就行了,何必你親自跑一趟,你在府里都是這樣親力親為的嗎?” 姜鈺不解的看著她,她沒覺得哪里不對啊。 俯身在她唇角親了親:“你身邊的小丫頭也忒大膽,都敢拿眼珠子瞪你,孤都舍不得瞪你的?!?/br> 姜鈺忍不住笑,太子殿下好的時(shí)候恨不得把你揉進(jìn)骨子里,臉上也掛著笑,真要板著臉,那周身散的寒氣都能把人凍死。 “她們不是瞪臣,那是提醒臣莫要在殿下您的面前露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