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施纖纖上去照準(zhǔn)他的屁股就是一腳。 說蔣珂跟安卜不熟,確實是不怎么熟。她來部隊有三個月了,對環(huán)境已經(jīng)算融入了差不多。平時會經(jīng)常和施纖纖見到,說起來算是除了宿舍幾個舍友以外最熟的人。要不是昨晚她把粥潑到安卜身上,到現(xiàn)在也不一定有接觸。 蔣珂上二樓宿舍把飯盆放下后,站著和葉湘于怡姍劉蘭翠隨意說了幾句閑話,便又出了宿舍下樓梯。施纖纖等在一樓的樓梯口,看到她便往院子里走。 蔣珂跟上她的步子,隨她一起往練功房去。路上隨便說些閑話,都讓蔣珂感覺到很自在。 練功房比排練廳小很多,但里面也擺了一架鋼琴。鏡子老舊了,鏡面幾處都有斑駁的痕跡。 練功房沒有毯子,她們不練高難度的的動作,只練芭蕾舞里的基本功,把上把下,踢腿小跳。 練得累了,施纖纖拿毛巾擦汗喘氣,跟她說:“休息會?!?/br> 蔣珂卻不覺得怎么累,但還是停了動作陪施纖纖一起休息。兩個人直接在地上坐下來,用毛巾擦完汗之后,拿起旁邊擱著的軍用水壺,拔開塞子喝口水。 施纖纖喝過水放下水壺看她,喘息微微地說了句:“我真是比不了你?!蓖nD片刻又接了句,“如果我眼光沒錯,以后鄭小瑤也比不了你。” 蔣珂不會說客套奉承話,她看得出來,施纖纖的舞蹈天賦不是很高。所以她問了句:“一般有演出,都是鄭干事領(lǐng)舞嗎?” 施纖纖點(diǎn)點(diǎn)頭,“她跳得好,一般都是她。像我們這種天賦不夠,只能靠后天努力的,偶爾能有那么幾次機(jī)會。不過也沒辦法,我盡力了就行了,問心無愧?!?/br> 蔣珂拿起水壺仰頭喝口水,她看得出來施纖纖很認(rèn)真。她喝完了水,塞好塞子放下水壺,抬手勾勾鬢邊貼在臉上的碎發(fā),“后天努力比天賦重要?!比绻麤]有密集高強(qiáng)度的練習(xí),誰都跳不出好舞蹈。 施纖纖看著她笑笑,也看出來這姑娘平時文文靜靜的,但一提起舞蹈就格外認(rèn)真,一點(diǎn)不怯。其實她還覺得,蔣珂其實長得比鄭小瑤好看,干凈又耐看那種。 想到這個,自然就有些話要說。她覺得自己跟蔣珂投緣,又接受了幾方囑托多照顧她,所以現(xiàn)在就有點(diǎn)掏心窩子。低頭思考片刻,然后抬起頭來認(rèn)真看著她,說:“可兒,我們團(tuán)珍惜人才,我也想對你負(fù)責(zé),所以跟你說點(diǎn)事情,你在腦子里記住?!?/br> 蔣珂看她說得鄭重,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br> 施纖纖把手搭在盤起的腿上,“像你這個年紀(jì)到了部隊,其實打打鬧鬧的都屬于小事。你們這一屆招來的新兵年齡都算大的,葉湘十六歲,你和于怡姍十七歲,劉蘭翠十五歲,但也都是最好的年紀(jì)。你們這個年紀(jì),讓你們犯錯,也真犯不出什么天大的錯誤來。但是有一點(diǎn),你一定要注意,也是最容易在你們身上犯的錯誤,就是男女關(guān)系。別仗著自己長得好看,有人獻(xiàn)殷勤,就腦子發(fā)熱胡亂做事。你要知道,部隊里是很忌諱亂搞男女關(guān)系的,尤其像你們這種沒入黨沒提干的。你要是努力,等入黨提干以后,年齡又到了,領(lǐng)導(dǎo)自然會幫你物色合適的對象?;蛘吣阕约河辛诵膬x的人,去和領(lǐng)導(dǎo)打個戀愛報告確定關(guān)系,都沒問題。但在沒入黨提干之前,千萬不要在這種事情上犯錯誤,能不能懂?” 第30章 蔣珂認(rèn)真聽完施纖纖的話, 臉上并沒有恍然或受教的表情, 因為她壓根兒就沒想過在部隊里談戀愛。她報考文工團(tuán)的目標(biāo)很明晰, 就是來跳舞的,不是來找人談戀愛的。 就像穿越之前上大學(xué),她也沒打算在大學(xué)里談戀愛。 再說, 她現(xiàn)在的年齡才只有十七, 為什么要在這種事情上著急?就算談了, 也結(jié)不了婚,分分合合地再鬧起來,影響也不好, 萬一被認(rèn)定作風(fēng)有問題, 那這輩子就歇菜了。所以不管怎么想, 在蔣珂心里, 談戀愛都是件除了浪費(fèi)時間沒其他一點(diǎn)好處的事情。 嗯,她堅決不在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上浪費(fèi)自己的時間和精力。 因此蔣珂聽完施纖纖的話,便很認(rèn)真地沖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她的話, “周老師剛才才囑咐我不要分心, 我不會的。我進(jìn)文工團(tuán),只想跳舞?!?/br> 施纖纖看她回話的神情和眼神, 就知道她自己本來心里就想得挺清楚。她自顧笑一下,這年齡不懷揣夢幻情思的女孩子不多。能遇到蔣珂這樣心無旁騖, 心里眼里都是要跳舞的, 也實屬難得了。 她看蔣珂表情認(rèn)真, 笑得越發(fā)開,忽說她一句,“小丫頭你怎么這么逗?!?/br> 蔣珂愣一下,“我......是很認(rèn)真的啊?!?/br> 施纖纖歇夠了,撐手到地板上,從地上爬起來,低眉看著她:“就是很認(rèn)真很逗啊?!?/br> 而施纖纖說的逗,其實是說她有意思。和不部分人不一樣,看起來就會顯得可愛而有意思。 蔣珂也沒再計較施纖纖說她逗是什么意思,她仰著頭看施纖纖去扶把搭起腿,這也就不再坐著了,起身往她旁邊一起練功去。 練到滿頭大汗渾身透濕,掐著時間再回宿舍洗一把熱水澡,換上干凈的衣服。 她們換好衣服的時候,離下午聽傳達(dá)文件還有一段時間。施纖纖喝了一大茶缸子的水后,看著手表上的時間,打算再帶蔣珂往軍區(qū)商店去一下。 她拉著蔣珂的手往外走的時候,嘴里說:“我想你這三個月的新兵集訓(xùn)肯定是枯燥壞了,所以現(xiàn)在帶你去吃點(diǎn)涼爽的?!?/br> 施纖纖也請不起蔣珂吃什么多好的東西,一毛五一對的鴛鴦冰棍,一支白色的一支淡粉紅色的。她把粉色冰棍往蔣珂手里塞的時候,說:“你這種小小只的女孩子,就該吃粉粉的可愛的東西?!?/br> 而蔣珂在意的根本不是白色還是粉色,她在意的是讓施纖纖花了一毛五分錢,接下冰棍的時候還不好意思,說:“隊長你這么破費(fèi)干什么呀?這么貴……” “不破費(fèi)?!笔├w纖大方,“你要不好意思,下次你再請我吃不就好了?” 有來有往,似乎也就平常一點(diǎn)了。蔣珂拿著冰棍咬進(jìn)嘴里,冷氣粘住嘴皮子,入口有滑口的奶油,激得渾身都跟著一涼。她穿越到這個年代一年多,第一次吃冰棍。 施纖纖本來就是個熱情友善的人,所以她對初進(jìn)文工團(tuán)的蔣珂給出這么多的額外的關(guān)心與照顧,也沒讓蔣珂往別的地方多想。她接受下施纖纖的這些好,在心底里把她列為文工團(tuán)里最可靠的朋友,并想著把這份友情長長久久維持下去。 而施纖纖咬著冰棍看蔣珂,回想這三個月來和蔣珂零星的接觸并這半天的特意接近與相處,只覺得,安卜的眼光不差,這個姑娘好看文靜長相甜,龐雜的心思不多,同時也有思想有主見。 她們把手里的冰棍吃完,是差不多的時間。到達(dá)排練廳找到安卜和昌杰明旁邊坐下,準(zhǔn)備聽一下午的傳達(dá)文件。有凳子的坐凳子,沒凳子的坐小馬扎。 蔣珂和施纖纖一坐下,昌杰明就問施纖纖,“嘿,你們?nèi)ツ牧??練功房找一圈,都沒找到你們?!?/br> 施纖纖看她一眼,“商店買冰棍去了。” 昌杰明瞇瞇眼,“小氣,那不知道給我?guī)б桓???/br> 施纖纖要回他的話時,政委進(jìn)了排練廳。他并不往演講桌那邊去,走到大家旁邊,軍裝穿得筆挺,揚(yáng)聲說:“不是黨員的都留下,是黨員的現(xiàn)在去小禮堂?!?/br> 蔣珂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她不是黨員,乖乖坐著就是。施纖纖走的時候按了按她的手,轉(zhuǎn)頭囑咐昌杰明,“勞您費(fèi)點(diǎn)心,帶著小同志?!?/br> 昌杰明挪一個位子坐到蔣珂旁邊,看著施纖纖,“您快走吧,我的大干事。” 施纖纖走出去,安卜走過他面前的時候,也按了一下他的肩。 昌杰明這傻子從安卜讓蔣珂背宿舍陳明的手風(fēng)琴時就知道安卜對這小同志的心思不單純,所以也知道安卜按他肩膀這一下是什么意思。等兩個人走了,他側(cè)頭看看蔣珂,看了半天,看得蔣珂怪不自在,只好問他一句:“怎么了?” 昌杰明目光不收,半天道了句:“一鼻子兩個眼睛,沒覺著有什么了不起的呀?!?/br> 蔣珂迎著他的目光,抬手摸摸自己的臉,試探地問了句:“我長得不好看嗎?” 昌杰明被她這話問愣了,愣完只好“正兒八經(jīng)”說一句,“挺好看的挺好看的,就是有點(diǎn)曬黑了,沒有之前好看?!?/br> 蔣珂:“……” 而黨員為什么要去小禮堂聽文件,蔣珂也是從昌杰明那叭叭叭的嘴里知道的。他說:“小同志你瞧,黨員就是牛逼,聽文件都跟我們聽不一樣的。那些文件,只有他們黨員能聽,我們不能聽?!?/br> 蔣珂伸頭往外看,只見排練廳外的院子里排著隊的黨員正往小禮堂去??吹竭@樣的場景,她想的不是黨員牛逼不牛逼,而是自己什么時候也才能跟他們一樣。 昌杰明沒這心思,在蔣珂認(rèn)認(rèn)真真聽傳達(dá)文件的時候,他基本都是昏昏欲睡的狀態(tài)。蔣珂也不管他,只顧聽自己的。 文工團(tuán)下午的日子都是這樣過去的,或枯燥也好或乏味也罷,都是必須要經(jīng)歷的事情。一天下來,閑的時候不多,也就午飯后有個午休小憩的時間,然后晚飯后的排練之前,還有一個多小時的休息時間。 蔣珂在這一個小時里跟施纖纖安卜和昌杰明在一起,吃完飯圍坐在桌邊消食,說些有的沒的閑話。她能參與的話暫時還不多,都笑笑地聽著。偶爾昌杰明調(diào)侃她兩句,她會回個嘴。 在飯桌旁消完食,回宿舍放飯盆的時候,安卜叫了施纖纖去他們宿舍。說好的,三個月的巧克力,他中午去給她買來了。 施纖纖去到他們宿舍,安卜拿著巧克力帶她出來,去到走廊盡頭沒人的地方,轉(zhuǎn)手把巧克力送到她手里,“你要不要數(shù)數(shù)?” 施纖纖把裝巧克力的盒子抱在懷里,只覺得沉甸甸的,晃了兩下,然后看向安卜說:“不用了,你的為人我還信得過。不過我跟你說,你沒戲?!?/br> 安卜看著她,“什么沒戲?” 施纖纖腰身挺得直,懷里抱著巧克力,小聲說:“我本來怕她這年紀(jì)頭腦發(fā)熱犯錯誤,就好心提醒了幾句。提醒完發(fā)現(xiàn)完全多余,小丫頭還沒開竅呢,根本沒想過那方面的事情。我看她跳舞的勁頭,怕是入黨提了干,都不一定會上心這件事,多影響進(jìn)步啊。她自己說的,進(jìn)文工團(tuán)只想跳舞?!?/br> 安卜眉心舒展,不覺得這有什么,只說:“挺好的啊?!?/br> 施纖纖偏過目光乜他,“真的假的?你這默默無聞地背后搞事情,就一點(diǎn)不想讓她知道心懷感動?別哪一天人家遇著讓她開竅的人了,你白忙活一場?!?/br> 安卜把手插進(jìn)褲兜里,“文工團(tuán)有我在,我就不會讓她面前出現(xiàn)這樣的人?!?/br> 施纖纖慢慢把目光擺正,最后低頭給他豎個大拇指,“你厲害?!?/br> 說完這話拿了巧克力,施纖纖沒什么再想說的,這便轉(zhuǎn)身要走。剛轉(zhuǎn)身沒走兩步,就迎面撞上了昌杰明。他眼尖看到施纖纖懷里的盒子,上去就要搶,說:“有好東西不分我?。俊?/br> 施纖纖動作利索地一躲躲開了他,理都不理他便抱著巧克力跑去樓梯口下了樓。 昌杰明只好去安卜面前,抬手搭上他的肩膀,問他:“又跟是纖纖說悄悄話不帶我,那盒糖果是不是你賄賂她的?” 安卜把手從褲兜里拿出來,隨手敲一下昌杰明的胸口,也不理他,邁開步子回了宿舍。 蔣珂拿著飯盆回宿舍的時候,宿舍里的三個人都不在。她這便安安心心在宿舍里坐了一會,時間也不算久,坐在凳子上伸直了腿,用手指在大腿上來來回回按著發(fā)呆。 她發(fā)呆的時候一想到舞蹈教員周老師說要重點(diǎn)培養(yǎng)她,時機(jī)成熟了就會給她跳領(lǐng)舞或者獨(dú)舞,心里就分外高興。想著自己進(jìn)了文工團(tuán)的開端是非常好的,自己一定要努力好好把握住機(jī)會。如果這樣的機(jī)會她都把握不住,那以后的路還怎么走? 她想得正高興也正認(rèn)真的時候,施纖纖抱著巧克力盒子敲門來了她們宿舍。敲開門的時候她沒進(jìn)來,伸頭往里看看,見宿舍只有蔣珂一個人,才側(cè)過身子從門縫里進(jìn)了蔣珂的宿舍。 進(jìn)來后什么都不說,直接就問:“你的柜子是哪個?” 蔣珂指指床對面一排柜子的最左邊的柜子,“那個,怎么了?” 施纖纖還是不跟她多說什么,去到她柜子前打開柜門就開始抓盒子里的巧克力往她柜子里放。 蔣珂看著她一把一把抓金色錫箔紙包著的糖果,忙問她:“隊長,你這是做什么?” 施纖纖把大概一半的巧克力塞進(jìn)蔣珂的柜子,然后關(guān)起柜門,才轉(zhuǎn)身看著她說:“巧克力,不是我買的也不是我家里捎來的。是安卜給的,不吃白不吃。我?guī)湍惴殴褡永铮阕约菏帐耙幌?。晚上室友回來了,每人分一塊,余下的自己悄悄吃,聽到了吧。” 她說完不等蔣珂做反應(yīng),便抱著自己剩下的一半巧克力急匆匆出了蔣珂的宿舍。出宿舍走幾步又回來,伸頭跟她說:“收拾好了去宿舍找我,我們?nèi)ルS便逛逛。等會晚上要排練,排練完就到睡覺時間了?!?/br> 她這話說完也沒給蔣珂反應(yīng)的時間,立馬便縮回頭去走了。 蔣珂站在宿舍中間,嘴巴張張合合,最后跟自己應(yīng)了聲,“哦……” 第31章 施纖纖走后, 蔣珂就回去打開柜子收拾起了巧克力。五顏六色的錫箔紙, 堆在她的行禮邊的空角上。 她從包里找出之前麥乳精吃完留下的鐵質(zhì)包裝盒, 盒里的麥乳精早就被空了干凈,一粒也沒多剩。她把巧克力一塊一塊往盒子里裝,并不自覺地數(shù)起塊數(shù)來。 在這個時代, 這東西對她現(xiàn)在的身份而言, 算是奢侈級零食。她不是不喜歡吃, 而是因為太貴,不敢吃。所以來之前李佩雯要拿一塊給她嘗嘗,她當(dāng)時就以不喜歡吃的理由拒絕了。 連小幾分錢的水冰棍或者再稍貴一點(diǎn)的奶油冰棍都吃不起, 怎么敢吃巧克力這東西? 蔣珂把巧克力都裝進(jìn)麥乳精的盒子后, 也數(shù)清楚了總共有四十二塊。 她抱著麥乳精的盒子, 看看宿舍的黃舊木門, 沒關(guān)嚴(yán)實還留著一拳頭寬的門縫。她這會兒覺得留下這東西也不是,送回去給施纖纖也不是,畢竟人家送來了,也擱下了。 最后想了想, 想著要不就接受下施纖纖的好, 把巧克力寄回家給李佩雯、蔣卓和將奶奶吃。以后等她有零食了,再送去給施纖纖。雖然價值上肯定還不起這么多的巧克力, 但算是她的心意。 這么想定,她便不再發(fā)呆, 伸手去麥乳精圓柱鐵盒里把巧克力又抓一把下來, 約莫七八塊, 還放去自己的柜子里。剩下的便都留在盒子里,放去桌子上擱著。 然后她去自己的床鋪下,踩上木條豎梯,往上爬幾格,伸手摸出枕頭下的筆記本。 那封寫好的信還夾在筆記本里,她拿去窗下的桌子邊打開,捏起圓珠筆打開折痕處已經(jīng)被磨毛了的信件,在后頭又加了幾句話。說巧克力是部隊給士兵的福利,她吃不完,寄回家里給他們吃。 信寫好了疊起來,也裝去軍裝的口袋里。然后蔣珂不再在宿舍逗留,撕幾張筆記本的空紙把麥乳精的盒子口給蓋住,把筆記本和圓珠筆還放回枕頭下,便出了宿舍的門。 她按施纖纖說的,去103宿舍找她。 施纖纖出門的時候看到她懷里抱著麥乳精的鐵盒子,便笑著問她:“抱著麥乳精干什么?” 蔣珂把盒子口塞的紙張掀開一些給她看,“我留了一點(diǎn)下來,這些想寄回家,家里人都沒吃過,想讓他們嘗嘗,可以么?” 施纖纖還是笑著,去整理軍裝的衣領(lǐng),“你不是還給我就行了,我拿安卜那么多巧克力,也怪虧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