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jié)
胡御醫(yī)今日正好在宮里當(dāng)值,上午過不來,半下午才能出宮,估摸著會晚些過來。 蘇綠檀心里是有些忐忑的,莫名又掛念起蘇青松,想著阿弟幾月沒給她寫信,便打算寫一封家書回去問問,是不是讀書太忙了,都顧不上給她寫信了。 內(nèi)室里沒有筆墨,蘇綠檀便去了西梢間,因著沒找到適合的筆,便去了隔壁鐘延光的書房,找筆和紙。 隔壁書房雖然平日門是關(guān)著的,也有丫鬟看守,但鐘延光對蘇綠檀是不設(shè)防的,她可隨意進(jìn)出。 進(jìn)了書房,蘇綠檀不大熟悉書房東西的擺放,除了毛筆擱了一溜在桌上,能用來寫信的紙卻一時尋不到。 蘇綠檀隨便翻找了一下,桌上沒有,她便拉開底下的屜子看了看,這一找,就找到了某本眼熟的書——《今平眉》?。?! 看到這本書的時候,蘇綠檀是震驚的,她沒想到鐘延光的書房里會有這本書! 難道說,昨天鐘延光還是發(fā)現(xiàn)了她藏的書,所以把書給拿到這兒來檢閱了? 緊張兮兮的蘇綠檀又仔細(xì)看了看手上這本的封皮,明明還嶄新的很,跟她手上的完全不是一本! 翻開手上的這本看了看,蘇綠檀發(fā)現(xiàn),這本書是有翻閱痕跡的!折痕明顯!說明鐘延光是看過了的! 腦子里百轉(zhuǎn)千回,蘇綠檀皺眉想了好多種可能,鐘延光是怎么會買這本書的?這本書可是jin書,沒那么好買,而且沒人介紹,他怎么可能剛好會跟她買同一本書,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根本就是知道了她看那種書,所以才跟著她買的! 回憶了近幾日的溫存時刻,蘇綠檀冷哼一聲,難怪說她背的某些段落明明跟書上一樣,到了鐘延光嘴里卻不一樣了。 他竟然擅自加戲文! 他的才學(xué),用的還真是地方呢! 原封不動地把書放回去,蘇綠檀都忘了寫信了,先回了榮安堂,找自己的那一本,她的那一本果然是還在。 蘇綠檀越來越肯定自己的猜想,就是不知道鐘延光是什么時候,開始買的這本書。 眼下時候尚早,蘇綠檀打扮都懶得打扮了,直接帶上帷帽出去了一趟,到了那書齋里,書齋還是那書齋,掌柜的也還是那掌柜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樣。 蘇綠檀單刀直入,問了掌柜的某個男人是什么時候來買書的。 鐘延光給掌柜的印象太深刻了,掌柜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只是含含糊糊的,不敢回答。 蘇綠檀小小地威脅了一下,掌柜猜出來這可能是對夫妻倆,也不敢得罪,便把鐘延光的大致樣貌給描述了下。 蘇綠檀又問:“他是什么時候來買的?” 掌柜苦惱道:“不就是夫人來了之后,那位大人后腳就來了嗎?” 瞪大了雙眼,蘇綠檀嘴巴張了半天,要不是戴了帷帽,準(zhǔn)把掌柜的嚇一跳。 似是不信,蘇綠檀又問了一遍:“你確定是去年我買的時候,他就來買了?” 連點了好幾下頭,掌柜的道:“是,那位大人氣勢洶洶的,小人記得很清楚。這位夫人,勞您回去在大人面前好言語幾句,小店可禁不起折騰!” 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蘇綠檀便轉(zhuǎn)身出去了,她回憶著當(dāng)時種種,那時候的鐘延光明明還一本正經(jīng),一副不近女色的樣子呢,那他怎么會看這種書! 剛回到府里,蘇綠檀屁股還沒坐熱,就有丫鬟進(jìn)來稟說:“夫人,金陵來信了?!?/br> 這個丫鬟剛進(jìn)來,另一個丫鬟又來了,道:“夫人,胡御醫(yī)來了?!?/br> 第90章 胡御醫(yī)和金陵來的信一起到了蘇綠檀面前, 她先讓大夫把的脈。 把脈的時候, 胡御醫(yī)抬了抬眉毛,嘴邊露出一個笑容, 隨后又把眉頭皺起來了。 這副表情,讓蘇綠檀和丫鬟們都很費解。 蘇綠檀緊張道:“胡御醫(yī), 我身體可是有什么大毛???” 笑了笑,胡御醫(yī)道:“那倒不是?!敝徊贿^他看出了這對小夫妻兩個, 終于圓了房, 心里感到欣慰而已。 看來他那書還是很有作用的嘛! “哦”了一聲,蘇綠檀又問:“那可是……”她到底沒好意思問出口,欲言又止,還是夏蟬替她把話說出來了, 說她月事遲了。 夏蟬還道:“我們夫人前幾月都好, 這月不知怎么的就遲了?!?/br> 胡御醫(yī)道:“時日尚短,還不好說。夫人放寬心, 有時遲幾日也是正常的,等半月以后我再來替夫人把脈,那時要準(zhǔn)一些。暫時先不必吃藥,同平常一樣便是?!?/br> 那就是說不見得是孩子來了, 蘇綠檀說不上高興不高興的,正要讓人送走胡御醫(yī),便聽得他問:“對了夫人, 侯爺之前問過我和腦疾有關(guān)的事, 可是侯爺傷了腦子?” 胡御醫(yī)后來仔細(xì)想過, 若不是傷了腦子,也不至于夫妻兩個遲遲不行房吧! 蘇綠檀愣然片刻,問道:“腦疾?侯爺問胡御醫(yī)跟這有關(guān)的事了?” 點了點頭,胡御醫(yī)道:“也只粗粗問過幾句。腦疾不比別的病,復(fù)雜多變,一時好了,后面未必不會復(fù)發(fā),還要多多觀察才是?!?/br> 微微訝異,蘇綠檀問道:“復(fù)雜多變?也就是說,有些癥狀,譬如忘了什么事,說不準(zhǔn)還會記起來?” “有可能。” 蘇綠檀掐著掌心,把鐘延光這些日的怪異行為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半天沒有說話,許久才切齒道:“勞御醫(yī)費心了,侯爺好的很,什么毛病沒有!” 笑一笑,胡御醫(yī)道:“這我就放心了,那我過半月再來?!?/br> 蘇綠檀著人送了胡御醫(yī)出去,她一個人呆在內(nèi)室里,歪在羅漢床上,聞著炕桌上點著的檀香,心思還是靜不下來。 好他個鐘延光!肯定是早就恢復(fù)記憶了,竟然一點口風(fēng)也不透露給她!還常常騙她這樣那樣! 又想起了圓房的那一夜,蘇綠檀面色更加艷紅,她還以為自己終于跟他睡了,其實是他終于跟她睡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