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季遲竟然在后座焊了一個座椅。 好幾十萬的車,焊了個結(jié)實的銀色座椅,接口處明顯的慘不忍睹,他竟然也舍得。 似乎看出她的驚訝,季遲得意道: “我去找人用電焊焊了一個,這破車,連車后座都沒有。” “…………” 他們進了包間,點了簡單的食物后,陸彌打開app,《全民答題》的app用戶體驗很好,哪怕全國這么多人在玩,也很少遇到卡機的情況,保證答題思路的流暢性。 “我開始闖關(guān)了,你不要跟我說話?!?/br> “確定不要我給你題庫?”季遲拿出上次就要給她的資料。 “不要。”就像前世考試前有人給陸彌答案一樣,顧著背答案最后反而受答案影響,猶豫不決,考得反而不好,倒不如自己做。 陸彌很快進入狀態(tài),第三關(guān)題目覆蓋范圍比之前的更廣,難度也大,更重要的是,你要在五秒內(nèi)輸入答案,也就是說如果打字慢了也會影響到答案,五秒連一句古詩詞都寫不完,這就要求玩家一秒鐘都不能浪費,每一題都在生死時速。 “人體內(nèi)含水含百分比最高的器官?”眼球。 “中國面積最大的省份?”新疆。 “太陽金字塔坐落在哪?”墨西哥。 “竹子是一種?”草。 “梅妻鶴子形容誰?”林逋。 “《水滸傳》高衙內(nèi)是誰的養(yǎng)子?”高俅。 “漢字中只有一筆的字有幾個?”3。 陸彌越答越緊張,有的題目她難免猶豫一下,可就這片刻的猶豫,時間就會到,5秒實在太鬼畜,一不留神全軍覆沒,關(guān)鍵是重頭再來的話題目又不一樣,指不定比這次還難,只能一次通過。 中間還有幾道數(shù)學(xué)題,但難度不大,只不過到了后面,陸彌略顯吃力,她所有的知識儲備都來源于前世讀書,有的根本記不清,尤其是一些歷史地理題,她回答的越來越不順暢,xx國家的首都是哪里,xx國家的xx革命是哪一年?這要是常見的國家誰都會,關(guān)鍵是題庫給的都是一些離本國很遠的國家,抑或是聽都沒聽過的小國家。 最后一題又是跟首都有關(guān)。 “保加利亞的首都是哪里?” 是哪里來著? 已經(jīng)答完了99道題,就剩這一道了,看著倒數(shù)計時數(shù)字,陸彌的腦子一片空白。 “索非亞?!奔具t忽然道。 陸彌連忙輸入進去,提交后,屏幕上又開始有圓圈轉(zhuǎn)動起來,陸彌咽了口水,一直盯著屏幕,大約10秒之后,屏幕忽然響起喜慶的音樂。 這音樂一響,其他包間的人都在問。 “誰沖關(guān)了?” “誰答題成功了?人才啊這是?!?/br> “這聲音太魔性,到現(xiàn)在我還沒聽過呢,原來沖關(guān)真的是這個聲音?!?/br> 沖關(guān)聲音在網(wǎng)上很火,許多人把這聲音設(shè)為手機鈴聲,現(xiàn)實中聽過的人不多,陸彌的最新身份已經(jīng)更新,她成為第三關(guān)關(guān)主,贏得5000元獎金,獎金立刻到賬,陸彌微勾唇角,時間不長就賺了5000元,難怪現(xiàn)在全民沖關(guān),普通一個月工資也就5000左右,可要是知識儲備夠的話,答題一個小時的時間就能賺到,雖說題目不容易,時間也短,可要是努力也不是不可能達到,試想一個月拼死拼活工作,和一個月準備答題沖關(guān)哪個更容易?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現(xiàn)在網(wǎng)上更流行一句話——知識就是金錢。 古人誠不欺我。 風(fēng)吹進來,陸彌心頭暢快許多,其實題目不算難,只不過時間短,有的生僻字可能字還沒打出來時間就到了,再加上題庫一直在換,各個領(lǐng)域的題目都有,這就導(dǎo)致重復(fù)題目很少,哪怕一直闖關(guān)也很難遇到一樣的。 “還好你告訴我,不然我還真不知道保加利亞首都是什么?!?/br> “小意思?!碑吘顾ミ^,季遲靠在沙發(fā)上,手里轉(zhuǎn)著打火機,似笑非笑:“要不要親我一個作為獎勵?” 見陸彌不說話,他又挑眉,“想親我的女人很多,我可不是誰都給機會的?!?/br> 陸彌懶得理他。 結(jié)賬時,陸彌要請客,畢竟她剛拿了獎金,再說季遲還幫了她。 “行,你請客我付錢,這很公平?!奔具t根本不讓她掏錢包。 “我真的有錢?!?/br> 其他人都盯著他們看,他們年紀不大,一看就是學(xué)生,收銀的兩個jiejie更是一臉姨母笑,呦,這對小情侶一個俊一個俏,不是一般的登對。 “和我在一起,你不需要掏錢。” “…………” “我回來了?!?/br> “閨女回來了?” 文素蘭盯著屋子里的東西懊惱,在這住了不少年,現(xiàn)在準備搬家,一時竟不知從哪收拾。 陸彌沉吟:“媽,真準備搬家了?” “是啊,你爸都把房子錢給付了?!?/br> 陸彌覺得奇怪又沒好意思多問,只是覺得這錢來的奇怪,好似陸家沒有她想象的那樣窮,聽說這一帶要拆遷了,難道是拆遷補償款? “媽,我們這要拆遷了嗎?” 文素蘭給了肯定答案,又艱難地把書塞進收納箱里,陸彌要幫忙她不讓。 “回頭叫你爸把墻上這幅畫給帶上。” 陸家客廳墻上掛著一幅古畫,是很有名的畫家作品,不過應(yīng)該是仿的,畢竟這畫要是真的話,堪比一套房子錢,以家里這情況,怎么可能買那么貴的畫。 文素蘭又搬了個箱子出來。 “媽,這是什么?” “我把房產(chǎn)證找出來?!?/br> 陸彌應(yīng)了聲,回房寫作業(yè)去了,她進去后,陸士忠出來,跟文素蘭商量拆遷的事。 其實這一帶拆遷已經(jīng)喊了很多年了,只是一直沒有拆成,別看這里是城郊,近兩年通地鐵,加上市區(qū)的學(xué)校遷出來,這邊的房價漲了許多,加上人口密度大,根本拆不起。最近,這塊地終于掛出拆遷告示,陸士忠對拆遷沒意見,只是這小區(qū)里他個人擁有兩幢樓,拆遷部知道后,特地來跟他接洽,陸士忠要求對方保密,對方也樂于答應(yīng),可對方也知道,一家就有兩幢樓是什么概念,如果陸士忠對拆遷補償不滿意,那真的很難搞。 對方態(tài)度很不錯,一直跟陸士忠協(xié)商。 “房產(chǎn)證找出來了嗎?” “沒呢。”文素蘭打開55l的收納箱,對著里面一水的紅本本犯愁了,從這么多房產(chǎn)證里找出這個小區(qū)所有房子的證,可真讓人頭疼的,真是甜蜜的負擔啊?!斑@本不是,這本也不是,唔,這都40本了還沒找到1本,你是不是放別的箱子里了?” 陸士忠嘟囔:“不會吧?我去找找。” 陸彌正看著書,門鈴忽然響了,門打開,一對陌生老人家站在門外,其中有一個正是前幾天打聽陸姓老板的。 “你是陸彌?”陸世緣一雙眼睛在陸彌身上滴溜幾圈,充滿防備,“你爸呢?” “你們是誰?” 周吉香推開她,背著手進屋,就跟宮里的老媽子似的,橫沖直撞,“士忠,士忠!” 陸士忠和文素蘭對視一眼,趕緊把箱子推進床底下,再把盒子的值錢首飾名貴手表,價值連城的翡翠項鏈都塞進床下去,把床板放下才各套上一件樸素的衣服出去。 再開門,陸士忠和文素蘭都變了模樣,尤其是陸士忠,穿著不知從哪找來的藍布衫,活像修理工人,文素蘭更是夸張,毛衣竟然還補了塊布,拜托,毛衣不是可以用毛線修補嗎?怎么搞得跟乞丐服似的? 他們雖然平常也穿的樸素,卻也沒有這樣,陸彌看的眼都直了。 “爸媽?”陸士忠一臉欣喜,“爸媽你們這么多年沒上門,怎么忽然想起來來我這了?” 文素蘭也恭敬地站在門口,小媳婦一樣,“爸媽,您怎么不再說要來?我也好去菜場買點好的,招待你們?!?/br> 周吉香不滿地哼了聲,這個文素蘭就是個小婊砸,還是個愛魅惑男人的小婊砸,在陸士忠沒結(jié)婚之前,對她這個媽言聽計從,賺的錢都往家里送,自從結(jié)了婚,就再也不容易要了。 “我還缺你們這點吃的?你們平心而論,這些年你們一分錢沒往家里寄,我跟你爸的日子過得有多苦?你們狠心把我們這倆孤寡老人放在老家不聞不問?” “媽分家時不是把財產(chǎn)都給了弟弟,還說不要我養(yǎng)老的嗎?”陸士忠笑笑。 周吉香表情一滯,差點掛不住,“我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我養(yǎng)你這么大,法律都規(guī)定要給父母養(yǎng)老,你對我不聞不問,我都可以去告你的知道嗎?” 她的錢和房子愛給誰給誰,陸士忠管不著,但陸士忠這個做兒子的必須給她養(yǎng)老。 文素蘭好意提醒,“媽,當初我們做生意欠了幾百萬的債,不是您把我們攆出家門,說不要把債帶給你,不要連累弟弟的嗎?您怎么一轉(zhuǎn)眼就忘了?” “我記性不好!”周吉香絲毫沒覺得自己錯了,更不知害臊是何物。 陸彌在一旁聽得直愣神,原來家里還有這一茬破事?難怪她從葉夢君那換回來時,家里都沒有個親戚過來。 周吉香在沙發(fā)上坐下,環(huán)視著這房子,眼直放光,“我聽說你們這要拆遷了,這房子能賠不少錢吧?” “沒多少,幾十平方而已。” “現(xiàn)在城里房子貴,幾十平方已經(jīng)夠之前了,不像你弟,在鄉(xiāng)下就蓋了個樓房,還不夠買你這一個廁所,你日子過得好,要學(xué)會感恩,別總記著你弟弟的不好,人要往前看?!?/br> 陸士忠笑得跟二百五似的。 聽不懂就是聽不懂。 周吉香氣急,“我聽說你又做生意了?而且還賺了不少錢,當了陸老板,有這事?” 陸士忠笑得無奈,“你問問陸彌,我們家日子都過成什么樣了?平時省吃儉用,現(xiàn)在連陸彌學(xué)費都交不起,我一年賺的錢還不夠吃飯呢,我那車都20年了,我要是大老板還能開那破車?” 周吉香難免懷疑,卻又想不通,可她明明聽人說陸士忠在附近開了個工廠,說是生意做的不錯,說陸士忠日子其實過得很好,幾百萬資產(chǎn)肯定是有的,是個大老板呢。 “我……” “就是啊,你看我們家里,這些年就沒買什么值錢的東西,我跟士忠多少年舍不得買一件衣服,人家孩子穿名牌,我們家閨女穿地攤貨?!蔽乃靥m低頭,像是在擦眼淚。 周吉香最煩她哭哭啼啼的樣子,每次這個兒媳婦哭,人家就說她這個當媽的不對,明明她什么都沒做呢,這個兒媳婦就是能給她軟釘子,你看她還沒張嘴要錢呢,文素蘭就開始哭窮了。 周吉香咳了咳,一臉不耐煩,“行了,你們家拆遷手頭肯定有閑錢?!?/br> “媽,話不是這樣說,拆遷就給兩套小戶型,我們打算拿一套大的,這樣孩子住的寬敞些?!?/br> “大的?我看這一套就夠住了,你聽我的,就拿套小的,補貼個百八十萬你投給你弟弟做生意,他那個生意做好了一年能分你幾十萬,不比你放在房子里劃算?這房子以后都是要交給國家的,你得放聰明點?!?/br> 陸士忠繼續(xù)保持二傻子笑,笑得周吉香氣不打一處來。 “你笑什么笑?你也給我表個態(tài),這些年你不去贍養(yǎng)我,我都可以去法院告你的,知道嗎?” “那就去告吧!”陸士忠攤手,“我就是一工人,沒錢沒勢,警方最多判我一個月給個三四百,我能有什么損失?” “士忠啊,你可不能這樣,我們都是一家人?!?/br> “是啊,媽,陸彌的學(xué)費還有25萬沒付呢,要么你讓小弟借點給孩子付學(xué)費錢,回頭我有錢就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