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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買房!囤地!發(fā)家!致富!在線閱讀 - 第77節(jié)

第77節(jié)

    白金氏的話像是一把鋼刀,插入劉英的心窩子里。

    “爸,媽,曙兒,求求你們,救救她,救救我女兒!她在受苦,她在受苦呀!”

    白曙看著撲在自己身上哭泣的劉英,眉頭打成了死結(jié)。

    白金氏可不理會她,她一把奪過了劉英手上那封白梅的信。這樣的信,根本就是大逆不道,放在家里就是個隱患,萬一被小紅兵們看到,倒霉的不僅是白梅,他們也要受到牽連。

    屋內(nèi)已經(jīng)燒起了煤爐,白金氏打開煤爐蓋,直接把信扔了進(jìn)去。蜂窩煤燒得正旺,信紙一下就變成了灰燼。

    劉英愣了一下,反射性地想要撲上搶那張寫滿了女兒“血淚”的信紙,可是卻被白金氏打了一巴掌,她冷呵了一聲,“你鬧夠了嗎?你為了一個逆女,想把我們都害死嗎?當(dāng)初我們苦口婆心跟她好說歹說,她以為我們在害她!現(xiàn)在呢?知道后悔了?可是,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后悔藥,她白梅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她想回來?行,那就等著吧!等著國家讓她回來!”

    劉英不動了,她低著頭,肩膀一聳一聳的。

    白三朝嘆了一口氣,“老三媳婦,你若是真的疼她,就給她寄些棉衣吧。那地方,冬天太難熬了?!?/br>
    他可以想象,生性倔強(qiáng)的白梅是受了多么大的苦難,才會寫下這封求救信?;蛟S在去年冬天,她就已經(jīng)有些熬不住了吧?只是她當(dāng)初因為下鄉(xiāng)和家人鬧得厲害,不愿那么快就服輸,這才強(qiáng)咬牙,忍了下來的。今年,她是真的熬不住了吧。可是,他們幫不了她……

    劉英如行尸走rou一般,離開了正房。

    白梅在邊疆送回來的吶喊和哭訴,他們只能看著、聽著,卻幫不了她。路是她選的,她即使跪著,也得走完!

    人,是沒有回頭路可走的,只能一直往前走,興許有一天能走出這條岔路,回到主道上。不過,那時候,已經(jīng)錯失了很多……

    第129章

    ·

    全國各地的小紅兵能到大都城來參加串聯(lián), 而大都城的小紅兵呢,自然也能到地方上去,而且他們還肩負(fù)著到祖國各地撒火種的重責(zé)。

    這一日,白曙緊盯著白金氏, 讓她別cao勞, 要注意鍛煉身體,當(dāng)他正用冷冷淡淡的語氣和白金氏強(qiáng)調(diào)注意事項的時候, 饅頭和傻大個來到了白家。

    白金氏看到他們,飛快地從凳子上起身,“你們幾個小伙子有話要聊, 我這老太婆就不在這里礙眼了!”

    她離開的速度非常快,快得白曙他們都來不及反應(yīng),她那動作就像是逃命似的。

    哎, 乖孫太孝順也不是一件好事!最近天氣多變,晚上比白天冷上很多。乖孫總擔(dān)心她感冒了, 所以天天盯著她。一下讓她不要一直坐著, 要起來活動活動, 一下讓她多喝些熱水, 注意保暖,叨叨個不停, 真是累慘她了。

    “怎么了?”白曙有些驚訝于饅頭和傻大個的來訪。自從學(xué)校開始停課之后,他們就沒有什么交集了。上次見到饅頭的時候, 還是他帶人抄他自己家的時候, 那時他站在人群中, 隔著老遠(yuǎn)圍觀這場抄家鬧劇。

    一段時間沒見,饅頭的變化更加大了。他身穿著小紅兵的標(biāo)配,黃軍裝,黃軍帽,再加上紅袖章、軍皮帶,身體站得筆直筆直的,精神頭很好,神采奕奕的,一點(diǎn)都沒有把自己家弄得家破人亡的愧疚,相反他的頭昂得老高了。

    白曙記得上次饅頭抄自己家的時候,還有幾分膽怯和恨意,但是現(xiàn)在,卻仿佛是拋棄了什么似的,整個人沒有一絲怯懦,顯得格外自信、驕傲。

    “白曙、白義、一一、二二,現(xiàn)在國家需要你們,你們是否愿意聽從國家的號召?”饅頭的聲音嘹亮,把白曙腳邊的小公雞嚇了一跳。

    小公雞油亮的毛,瞬間就豎起來了,它壓低身子,擺出了攻擊的姿勢,毫不猶豫地朝饅頭飛撲了過去。

    饅頭反應(yīng)快,伸出手,想要往小公雞掄過去。小公雞絲毫不畏懼,撲騰著翅膀,鐵嘴就要往饅頭的手上啄!

    白曙身子一轉(zhuǎn),一個海底撈月,就把小公雞撈了回來。

    小公雞在白曙的懷里撲騰了幾下,才安靜下來,但它得黑豆眼卻沒有離開饅頭,并且還不斷朝饅頭“咕咕咕咕”地叫。

    饅頭收回想要掄雞的手,笑道:“沒想到這只公雞你還留著呢?”

    這只性格獨(dú)特的小公雞,他可不會忘記。當(dāng)初在醫(yī)院,為了抓這只公雞,他可費(fèi)了不少勁。也是因為這只公雞,他的人生發(fā)生了變化……不,或許說,在都村的那個晚上,當(dāng)他和包子決定去墳場抓蛐蛐的時候,他的人生就已經(jīng)走向了另外一條岔道。

    白義性子急,這饅頭和傻大個來了那么久都沒有表明來意,著實吊人胃口。

    “到底有什么事?你們就直說!干脆點(diǎn),別婆婆mama的,真是急死我了!”

    傻大個看白義確實是急了,他有幾分得意,“饅頭說了,不能只是地方的小紅兵到大都城來。咱們大都城的也可以到地方上去!”

    白義一愣,這是小紅兵的事情,關(guān)他們什么事?他有些猶豫著說:“可是我們不是小紅兵呀!”

    在場的除了饅頭之外,其余的都不是小紅兵。

    傻大個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白義,“現(xiàn)在不是,不代表明天也不是呀?”

    白義不明白。

    饅頭朝白義笑了笑,“傻大個說得對,現(xiàn)在不是也沒關(guān)系,加入了就是了。況且你們幾個都是根正苗紅的,家里人的覺悟也高,你們加入小紅軍鐵定沒問題。”

    “真的?”白義吃驚地詢問。

    傻大個更加得意了,“當(dāng)然是真的!”這表情,似乎他已經(jīng)成為了小紅兵一樣,驕傲得鼻子朝天。

    饅頭也重重地點(diǎn)頭。

    白曙和一一、二二交換了一個眼神。饅頭都說到這種程度上了,他們?nèi)绻俨淮饝?yīng),未免有些太沒有愛國情結(jié),革命熱情了。

    而且白曙心里還有自己的小九九,他面上露出些許難色,“可是我們都沒有出過遠(yuǎn)門,就這樣出去能行嗎?”

    “怕什么?我們好多人一道去!不用錢,不用票,就跟從地方那些到咱們這兒來的小紅兵一樣!”傻大個比饅頭都還積極,他都已經(jīng)打聽好了,其實大都城到地方上去宣傳散播革命火種的小紅兵不少,無論他們做什么,都是有例可循的!不用擔(dān)心!

    “我想去!“白義用渴望的眼神看著白曙。在家里,曙兒總是攔著他們,不讓他們出門,生怕他們?nèi)鞘巧恰H绻搅送獾?,曙兒?yīng)該不會再拘著他們了吧?

    白曙還沒有說話,二二的話就先響起了,“這倒是好事情,可是我們都走了,家里怎么辦?”

    二二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穩(wěn)。他是個穩(wěn)重的性子,雖然不常說話,但是一旦開口,總是能問到點(diǎn)上。

    如果他們離開了,白家小輩就真的沒有一個在家了!家里老人該有多么寂寞呀。

    這個問題,對饅頭來說,不是什么大問題。經(jīng)過那么多事情之后,他和家里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斷了,所以他才會生出想要離開大都城去串聯(lián)的想法。

    白曙想了一會兒,問道:“什么時候出發(fā)?”

    “三天后!”饅頭回答。

    “好!”白曙答應(yīng)得干凈利落。

    對于白曙的這個決定,最開心的莫過于白義了。等饅頭和傻大個離開之后,白義直接蹦了起來,圍在白曙身邊直打轉(zhuǎn)。

    “曙兒,真的嗎?我們真的能去嗎?”

    即使白義脾氣再怎么急躁,但是從小就培養(yǎng)出來的大事唯白曙命從的習(xí)慣,已經(jīng)深入骨髓。也只有白曙覺得是對的東西,他才會敢真的去做。

    白曙懷里的小公雞虎視眈眈地盯著白義,那樣子就好像,白義只要敢動白曙一根汗毛,它就能把他啄出一個窟窿來!

    “你已經(jīng)想好了?”白金氏和白三朝從門外進(jìn)來,剛才饅頭他們和乖孫說話的時候,他們就站在外面。饅頭是小紅兵,當(dāng)初包子的死,一一和二二的確是有些許責(zé)任,他們生怕饅頭這次來,是來找乖孫他們的麻煩的,所以他們才不放心地在外面偷聽。

    沒想到,饅頭竟然是來約乖孫他們出大都城去的。

    白曙點(diǎn)點(diǎn)頭,“現(xiàn)在家里一切都很好,我也該到了出去走走的時候了?!彼粼谶@座城市太久,是要出去見識見識了。

    白金氏有些不舍,但是她明白乖孫遲早要出去的,天上的神仙,是困不住的,“那你們得小心些饅頭,包子死后,他遭了那么大的罪,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看他對他家人就知道了。

    一一和二二神情有些不好,即使包子不是因為他們才死的,即使他們知道包子的死是由于雞血過敏,但是他們心中依舊不好受。

    “啪!”白金氏見不得一一和二二這沮喪的模樣,她分別朝他們倆的肩膀拍了一掌,“給我抬起頭來,你們只是約他出去玩,但是出不出去是包子他自己的選擇,和你們無關(guān)!再說了,那么多人都沒事,單他出事,那就是他的問題了!你們犯不著內(nèi)疚!我說你們,是因為你們太蠢了,但凡做‘壞事’,千萬不要自己出頭,當(dāng)初你們不做這個號召者,你們現(xiàn)在是一點(diǎn)兒把柄都沒有的!蠢,實在是蠢!想出去玩,難道就不會旁敲側(cè)擊,引人自動上鉤嗎?”

    一一、二二眼睛發(fā)亮,他們欣喜地看著白金氏,從沒人跟他們說過這樣的話。白義是個憨的,他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奶奶的話分開來聽,他懂,可是合在一起,為什么他就不懂了呢?

    白三朝在一旁擼著自己短短的小胡茬,“好了,他們還小,慢慢學(xué)就好了?!?/br>
    還???白金氏白了老頭子一眼,心里誹謗他,當(dāng)初事發(fā)的時候,大半夜和她絮絮叨叨的是誰?恨不得把這些坑人的思想塞到孫子們腦子里的人是誰?慣會裝腔作勢!

    白三朝尷尬地轉(zhuǎn)移視線,不去看老妻。哎,老妻現(xiàn)在脾氣見漲,得罪不起了!

    他清了清嗓子,拍了拍白曙的肩膀,“好,我的乖孫是該出去看看了!”雄鷹就在天上高飛,乖孫不是被困在淺灘的蛟蛇,他是金龍!是白家下一代當(dāng)家人,的確要出去歷練歷練。

    小公雞的黑豆眼盯著白三朝的手看了好一會兒,沒有動靜。這個人類,它記得,給過它好吃的。算了,就不啄他窟窿了。哼,剛才那個人類,上次竟然敢?guī)湍切┤顺樗难?,若不是主人攔著它,它肯定要給他啄個大血窟窿!

    是的,小公雞已經(jīng)在心里把白曙當(dāng)作它的主人了。不僅是因為白曙身上的味道好聞,更是因為它知道他的秘密!它雖然是一只公雞,但是也是一只聰明的公雞。它見過這個人類憑空變出東西,不僅如此,這個人類還能把東西弄不見!嗯,就為這個,它愿意犧牲它寶貴的自由,認(rèn)這個人類為主。雖然它一生放蕩不羈,酷愛自由,但是雞身不由己,還是找個主人托付終生好了。

    白曙根本就不知道懷中這只小公雞的想法,他把小公雞放下之后,開始思索著,是不是應(yīng)該在離開之前先把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妥當(dāng)。

    第130章

    ·

    想要離開大都城, 白曙要做的事情還真不少。

    白仁、白秋菊都在大學(xué)上學(xué), 雖然學(xué)校停課了, 但是他們都還住學(xué)校, 也還有其他事情可做,這倒是不用太擔(dān)心,只要他們不給家里惹禍,那大可不必理會。

    白夏花在公共汽車上當(dāng)售票員,住在單位宿舍, 吃在單位食堂,只要本本分分,也沒什么可cao心的。

    白梅既然已經(jīng)把求救信都寄回來了,那勢必是要幫上一幫的。幸而白立業(yè)近期接到任務(wù), 要去邊疆一趟, 所以完全可以讓他把家中備的厚棉被、厚衣物給白梅送去。而且,去年白梅出發(fā)去邊疆的時候, 白金氏給她縫制的那件厚棉襖的夾層里, 藏著不少糧票和錢財。光那些票和錢, 就足夠她一個人吃上四五年的了。只是不知道白梅那腦子能不能發(fā)現(xiàn)那些東西罷了。

    白曙想到這的時候, 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畫面!畫面中, 白梅把那件白金氏精心準(zhǔn)備的厚棉襖送給了晉江!他們兩人之間的感覺,比在大都的時候, 更加親昵了。

    白曙啞然, 他這預(yù)知的能力, 真是太不按規(guī)矩出牌了!他扶額, 當(dāng)初他明明跟白梅交代過了,這棉襖不能給任何人,關(guān)鍵時刻這棉襖能救命的!

    個蠢貨!白曙不由得想起了奶奶白金氏常掛嘴邊的口頭禪,突然覺得,這真是一個再恰當(dāng)不過的詞了。

    不過,算了,白立業(yè)這一趟過去,多少能幫上她一點(diǎn)吧,剩下的就看白梅的造化了。

    其實,白曙離開前,最想解決的就是白芳的事情。白芳和勤木匠這么多年來,說沒感情,這是不可能的,但若說有感情,為何不喜結(jié)良緣?這個問題就連一一和二二也想不通。

    “乖孫,我可告訴你了,”白三朝的話打斷了白曙的思緒,“這天下的好東西,多著呢!你這一次出去,可以盡多可能弄些回來?!?/br>
    白三朝說起白曙此次出行的路線,那可是滔滔不絕。

    “你邱爺爺說了,那和田的和田玉,別看在國內(nèi)不怎么值錢,但是在國外,價值千金?,F(xiàn)在國家已經(jīng)在和田成立了收購站,還利用□□自己開采,掌握玉礦,但是一些上好的籽料,都藏在當(dāng)?shù)卮迕袷掷?。我看你這一次出去,干脆找個機(jī)會,到和田走一趟,帶些和田玉回來,那東西我喜歡……”

    白曙想起空間里那一枚白玉鏤雕雙虎環(huán)佩和那一尊萬壽富貴紋執(zhí)壺,暗自點(diǎn)頭,和田玉的確是漂亮,去和田走一趟,也沒什么不可。

    “還有,”白金氏說道,“別看現(xiàn)在的地不怎么值錢,但是人總得有個家吧。租公家的房,到底不牢靠,不說別的,房租漲了,那你也得受著,還真不如自個兒有一套。乖孫,大都城里的房,現(xiàn)在不好買,我看你干脆就去那南邊,去看看你二叔,再順帶看看那個地方有沒有什么合適的房子、土地,買上一些,反正村子里的房子和土地都不貴?!?/br>
    “是這個理兒!”白三朝極其贊同。

    說來,白三朝和白金氏對土地、對房子有一些莫名的執(zhí)著,他們認(rèn)為有地才有根,這也是為什么當(dāng)年白立業(yè)結(jié)婚的時候,他們倆主張要買房子,而不是租房子的緣故。要知道租房子可比買房子便宜多了。幸好,白立業(yè)聽話,在他倆的堅持下,買了房子。

    白曙點(diǎn)點(diǎn)頭,反正也不費(fèi)什么力氣,既然爺爺奶奶喜歡,那干脆滿足他們好了。

    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多年,白曙已經(jīng)漸漸地明白錢和票的重要性,但是在爺爺、邱爺爺、丁爺爺、韓爺爺這些老一輩人心目中,古董、古書、玉石、土地、房子,比錢和票更金貴!

    他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華國成立前的繁華和戰(zhàn)火,但是有一點(diǎn),他可以確認(rèn),那就是這些長輩的眼光極好,見識極廣。他們說那些東西值錢,即使現(xiàn)下整個國家都認(rèn)為這些東西不好,但是總有一天,形勢變化,那些東西就該顯現(xiàn)出它們應(yīng)有的價值了。

    “要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好的,我們要懷著希望,不斷往前走?!边@是白三朝和邱爺爺他們經(jīng)常說的話。

    白曙愿意去相信,相信未來是美好的。

    “在我出發(fā)前,咱們得先去一趟勤木匠家?!?/br>
    白曙的話令兩位老人同時沉默了。白芳是他們的侄女,并不是他們的女兒。況且,白芳已經(jīng)離過一次婚,她的第二次婚姻,他們是做不了主的。當(dāng)初他們把白芳接進(jìn)城里,他們以為白芳被錢富那樣傷害,有可能這輩子就這樣單著過了。沒想到,她竟然和勤木匠看對眼了。

    “呸!”白金氏有些怒,“勤木匠這人還算不錯,可是這也太拖沓了,白芳那蠢貨,成日里倒貼!臊不臊呀?”就為白芳的事,胡同里的長舌婦說過不少似是而非的話,而她也被老虔婆取笑了好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