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做跳跳cao，個子高的空楚偏偏要站到寧旭旁邊，跟著老師蹦蹦跳跳的同時，眼睛不忘盯準寧旭?？粘^察三天后得出結(jié)論，寧旭沒她做cao好看。

    在空楚看來，寧旭一板一眼，老師教的什么動作就是什么動作，雙手舉起高過頭頂就只是把手舉起來，不像她，還會加一個墊腳的動作。

    一個月之后空楚和寧旭都被選出來，為小朋友們領(lǐng)cao。老師在教室門口一聲喊，空楚領(lǐng)頭跑出教室，帶著小朋友們?nèi)バao場，下到一樓平臺，她單手抓著木制的扶手，仰頭往上看，樓梯白墻上貼滿彩色的畫，空楚先是找到了自己的，小溪綠樹，油畫棒獨有的粗糙感拼成大片的色塊，而臨近的一幅畫，整潔秀氣，她記得，這幅還被老師拿出來表揚過，是寧旭畫的。

    畫的主人一步一級臺階向下走，右手扶著欄桿，離自己不遠處的空楚正盯著他的臉。寧旭低下頭，從樓梯另一側(cè)繞過她下樓。

    “寧旭！”空楚在他背后喊他的名字。

    “寧旭！放學(xué)回家跟我們一起到小區(qū)里玩呀！”

    小男孩看著比自己個頭高的小女生，懵懂的點了點頭。

    “那說定啦！”

    空楚從樓梯上跑下來，經(jīng)過他身邊時，拍了拍他的背，風(fēng)一樣的刮過他身邊，跑去了小cao場。

    當天放學(xué)后，寧旭回家吃晚飯，破天荒的沒有在家看電視，而是跟爸媽說要下樓跟空楚玩。寧爸很高興，之前還擔心寧旭總喜歡一個人待著，不跟朋友玩，會不會憋出什么問題來，有空楚帶著玩，應(yīng)該沒什么事。

    寧爸和寧媽很喜歡空楚這孩子，興許是因為跟自家孩子性格互補，一個喜靜，一個愛鬧。

    寧旭不知道她們小女生每天在小區(qū)里玩些什么，結(jié)果就被空楚拉著，學(xué)會了跳橡皮筋。

    一開始他不怎么會，女孩子們不喜歡帶他玩，老是讓他當牽繩的那個，空楚也只有玩累了，才想起旁邊站了很久的木樁。

    “我們分隊比賽吧！”空楚和寧旭分到一組，漸漸寧旭學(xué)會一些簡單的跳法，女孩子們也愿意帶他玩了。

    他到現(xiàn)在，依稀還記得一些跳皮筋的口訣。

    寧旭伸手取下掛在墻面掛鉤上的浴袍，頭發(fā)上的水珠滴落在白色的浴袍上，形成淺淺的水漬。他把臟衣籃拿起來，腳伸進拖鞋里，走到陽臺上把衣服倒進了洗衣機。

    白瓷磚鋪的地面，留下一串水腳印。啟動洗衣機，關(guān)上落地窗，寧旭拿著手機走到書房，無意瞥見了客廳茶幾上的花，決定繼續(xù)跟空楚打電話。

    十通電話過后，寧旭放下了手機，緊接著一個電話打進來。

    “怎么給你打了幾個電話都在通話中？晚上出來打球嗎？”

    “好。”自己的確很久沒跟朋友一起去打球了。

    電話打進來的時候，寧旭心中的竊喜在看到來電顯示后被澆滅了，他僥幸的以為，空楚憋了一個星期，終于忍不住要回應(yīng)他了。看來這次，她的態(tài)度很堅決。

    寧旭擱下手機，去陽臺上拿了一條干毛巾，搭在頭頂，低頭看著濕漉漉的拖鞋，把掛在陽臺上的拖把取下，來回踩了幾腳。

    他面朝陽臺外，狠狠的吸了幾口氣，讓空氣灌到肺里。喉嚨有些癢，他一手按在毛巾上，胡亂擦拭著頭發(fā)，走到廚房，發(fā)現(xiàn)不管是茶壺還是晾杯里，干燥的沒有一滴水。

    打開冰箱，除了冷凍柜里，用硅膠冰格凍住的各種形狀的冰塊，什么都沒有了。

    寧旭搜尋著記憶，冰箱里最后一瓶果汁，好像是昨天回家喝掉的。旁邊地上的垃圾桶，證實了他的記憶。

    包裹頭發(fā)的毛巾濕潤了許多，寧旭把它又掛回陽臺，蹲在衣柜面前，隨便拿了衣服套在身上。

    頭發(fā)潮潮的，已經(jīng)不滴水了，出門轉(zhuǎn)一圈很快就會干。他從書房的桌子上拿了錢包和鑰匙，塞在牛仔褲的口袋里。

    周日外出的人很多，寧旭開著車在路上，多數(shù)時候車速沒有旁邊的電動車快。

    在一個紅綠燈的路口，前面一輛車熄火，卡住后面的車。

    寧旭被周圍按喇叭的聲音吵的有些煩躁，習(xí)慣性把頭往右邊偏，手指敲打著方向盤，說了一聲“哎”。

    說完被自己的聲音嚇到了。休息日如果要逛街或者是去超市采購，都是空楚拉著他，一路聽著空楚的聲音，聽她講身邊發(fā)生的一些事情，都成了習(xí)慣。

    他的潛意識里，不覺得空楚離開了，在她的陪伴里，在重復(fù)過往動作中，思想也被帶進去，不知不覺的，想要聽她說話。心里不知怎么空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