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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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修聲音漸低,她道:“我修道千年年,放才成就元嬰?!?/br> “我不開靈智之時(shí),有樵夫斬我尾?!?/br> “我初得修行法時(shí),有惡虎食我rou?!?/br> “我入得大道之時(shí),有修士奪我子?!?/br> “我初成人形之時(shí),有道侶取我丹?!?/br> “他們都是此人,哪怕轉(zhuǎn)世輪回,可該惡的,依舊惡?!?/br> “我若依舊是曾經(jīng)的我,又怎能解這如今的因果。” 第174章 瘋魔可成佛(二八) 齊墨神色難測, 妖修看在眼里, 卻知曉他心境已經(jīng)動(dòng)搖。 兩人隱去身形, 看這一片宅府之中荒yin糜亂之態(tài)。 連過了幾日, 妖修腹間姿態(tài)愈顯,一副將要生產(chǎn)的神態(tài)。 齊墨很擔(dān)憂, 他發(fā)現(xiàn)妖修腹中的靈氣, 已經(jīng)被這里濃郁的邪魔氣息所污, 幾次想要開口, 都不知如何說才好。 直到某一日, 妖修對他道:“大師覺得, 我若是生子, 該叫個(gè)什么名字?” 齊墨眉眼微斂, 他道:“凈水就很好?!?/br> “凈水?”妖修想了想, 說:“還是算了……反正它也活不了,想個(gè)名字也是白花心思?!?/br> 齊墨捻著佛珠, 對她道:“居士緣合會(huì)這般想?” “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么?!?/br> 妖修半伏在齊墨身上,她化出蛇尾, 上面的傷勢已經(jīng)可見其中白骨, 卻不見她喊一聲痛。 她慢慢道:“這孩子是他的, 自然留不得了。” 齊墨想要?jiǎng)窠猓?nbsp;卻又無話可說,妖修等了半天見他沒說話, 不由驚奇道:“喲, 怎么不勸我?guī)拙洌?nbsp;說它是無辜的?” 齊墨微微搖頭,道:“居士心中自有定數(shù),不用小僧多言?!?/br> 再說了,他要是開了口,對于蛇妖來說,豈不也是很殘忍? 他若是說了,也改變不了她的想法,反而讓她徒增痛苦,不如一開始就不說,也讓兩人都得一分清凈。 等到春日,來書生宅府中的人,便愈發(fā)的多了。 春季細(xì)雨連綿,那魔氣雖然讓齊墨又收割了幾岔,卻因?yàn)槠渲杏形鄯x心思之人太多的緣故,很快就又恢復(fù)過來。 修士一眼看去,簡直要以為是烏云蓋頂,看著便讓人感慨。 齊墨便是在這么一個(gè)細(xì)雨連綿的時(shí)候,暴露真身。 又是一茬雨消后。 書生拉著人入了宅院中,一大群人烏泱泱地圍起來,成了一圈兒,看著這數(shù)個(gè)可憐兮兮的小小女童。 齊墨待在一邊,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已經(jīng)臉色發(fā)青——無他,這幾個(gè),赫然都是活生生的幼童,不是妖修凝出的人性! “你看。”蛇妖帶著笑,對他道:“他們?nèi)缃駥@般小的孩童都下得了手,你說,他們惡心不惡心?!?/br> 只是他們說話的這功夫,書生便已經(jīng)湊上前去,捏起了一個(gè)女童的下巴,笑道:“是個(gè)上好貨色。” 他言語間輕描淡寫,實(shí)在是讓人心驚,齊墨低嘆一聲,踏出一步。 他一步踏出,便落在書生面前,檔住了他欲要伸向女童衣襟的手,冷冷道:“阿彌陀佛?!?/br> 口中雖然念著佛號,卻難尋得對書生的半分憐憫。他顯露出身形,一身雪白僧衣,不染纖塵,容貌俊美,眼長眉俊,一身的出塵氣,簡直好看得不似真人。 他驟然現(xiàn)身,頓時(shí)把幾人都嚇了一跳,一時(shí)之間,居然都呆呆地看著他,不知做什么才好。 “……”齊墨眉尖微蹙,他看著書生,沒了半點(diǎn)對以往凡人的溫和模樣,反而冰冷無比,實(shí)在是難得模樣,看一眼便讓人心驚。卻又透著天邊雪似的冷傲:“你心中污穢,小僧已無力救你,實(shí)在是讓人失望?!?/br> “……仙師?” 書生怔了怔,才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句。齊墨不悲不喜,不曾說話。他幾次三番救了這人,現(xiàn)在心中居然有隱隱悔意。 實(shí)在是太難看了。 此人生而為惡,露出的模樣,見人看一眼就生厭。 山間鬼魅,本算不得活物,這一刻,齊墨卻想到她們化為人身時(shí),露出的痛苦模樣。 他們可痛? 鬼魅除了消散之際,是察覺不到半點(diǎn)疼痛的。這一點(diǎn)是修行中人皆知的常識。 但是齊墨卻忍不住去想。 所謂鬼魅無痛,一開始是誰所說的呢? 好似是某一位大能,他手下收了無數(shù)鬼魅,甚至讓他們自相殘殺,生出最為可怕的“鬼王”,舉動(dòng)可謂是殘忍,卻被一句輕飄飄的“鬼魅不知痛”所蓋過。 鬼魅不知痛么? 不知。 它們沒有神智,便無力開口,只能作為一股力量,為他人所驅(qū)使,可悲可憐。 可他們當(dāng)真不痛? 這世家種種定論,大半都并非那被定論者親自所言。 有人說鬼魅無痛,其他人便皆道鬼魅無痛??晒眵韧捶?,只有鬼魅才知曉。 齊墨這么想著,眼底一寸一寸暗下。 他所謂眾生平等,可眾生自出生之刻起,便不平等。 有人金枝玉葉,冰肌玉骨。便有人若爛泥一捧,不知甜苦。這世間最大的公平,不過是眾生皆死。 只有一死,方才公平。 他自詡“公平”,可對鬼魅之苦視而不見,對同類之苦卻感同身受之,便可謂“難看”了。 此番頓悟,只在一瞬。 人設(shè)的顛倒,也只需要這么一瞬間而已。 他心中念頭一肅,當(dāng)真是前所未有的清明,看向書生的目光愈發(fā)冰寒。 與齊墨來說,這一番念頭可謂是讓他脫胎換骨,可對一眾凡人來說,此時(shí)不過只過了一息。 一息之間,書生實(shí)在想不到眼前這容貌可稱他生平僅見的仙師,會(huì)有這般改變。 他癡癡看著僧人那白玉一般的肌骨,眼里的欽慕之色幾乎要流淌出來,他道:“仙師之前所言……” 他一邊說話,一邊試探性地扯住了齊墨的衣袖。 齊墨冷冷看他,便見這人跪了下來,將臉慢慢貼在他腿上,道:“小人都知錯(cuò)了,任仙師怎么罰我……都好?!?/br> 他一邊這么說著,面上甚至泛起春色,在齊墨腿上磨蹭起來,抬著臉道:“小人心中仰慕仙師,任由仙師怎么對我,都是甘愿的?!?/br> 其低賤姿態(tài),實(shí)在讓人難以入目。 齊墨心中對他再厭三分,冷冷道:“如何對你,你都甘愿?” 書生道:“自、自然是的。” 他眼中浮現(xiàn)出癡癡之色,這般人物,無論是將其壓在身下褻玩,看他紅了臉頰,低喘求饒,將之玩弄成一灘春水。 還是臣服于其身下,看他額間點(diǎn)點(diǎn)汗水,面上露出的忍耐之色,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機(jī)緣。 哪怕叫他舍了仙緣,只與這般人物春風(fēng)一度,也是好的。 齊墨不去看他,反而是轉(zhuǎn)目看向其余諸人,便只見除了那幾名小小女童都已經(jīng)嚇懵之外,其余諸人,面上居然是沒有半點(diǎn)畏懼之色。 他們雖然已經(jīng)跪在地上,可眼睛卻都盯在他身上,其眼中所露出的yin靡、渴求,畏懼、瑟瑟之色,都盡數(shù)顯露在他眼中。 可謂丑惡。 丑態(tài)畢露! “你看?!?/br> 妖修的聲音低極了,她看出齊墨的變化,便接著引誘道:“他們可算得上人?” “算不得?!?/br> 齊墨這次毫不猶豫,直接回答。 妖修低低地笑了起來,她搖曳身形,慢慢顯露出身形,雙手水蛇一樣纏繞在了齊墨脖頸上,對他道:“你一聲令下,我就殺了他們,你說可好?” 這聲音低啞嫵媚,叫人一聽,便心中蕩漾。 對書生來說,這聲音可謂是熟悉了,他微微一愣,往齊墨肩頭看去,便見到一張嫵媚的臉。 “啊——!” 他驚叫一聲,一時(shí)之間手上一軟,癱在地上,雙腿蹬著后退幾步,瑟瑟道:“婉娘,婉娘——?!” 妖修笑了,她伏在齊墨肩頭,嫵媚地看向書生,只是一眼,就讓這人心驚膽戰(zhàn),竟是就嚇昏了過去。 “無趣?!毖捱@般說著,眼中一片厭倦之色,她對齊墨道:“怎么樣,大師?” “這事兒臟不了你的手,便由我下手,殺盡這些敗類。我壽元無多,愿意殺了這些惡心人的臟東西?!?/br> “而你,依舊是高高在上的佛修,我殺了他們,你再殺了我,造福眾生,白得的名聲,不要白不要?!?/br> “……”齊墨沉默半晌,并不言語。妖修倒是很有耐心,她頓了頓,道:“你真不下手?” “……我并非此意?!?/br> 齊墨低嘆一聲。 他看向那幾名女童,手指一點(diǎn),便叫她們昏睡過去,與此同時(shí),離他最近的書生,忽地發(fā)出嗚咽之聲,接著便自足上開始,化為一地齏粉。 一股無形氣浪,以齊墨為中心,蔓延開去。 妖修愣住了,她道:“你、你自己下手?!” “善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