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他見我站在大廳門口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們,連忙沖我招手道:“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連名字都不叫,只用一個“你”字代替了,這賈蓮在他眼里是多么沒地位的存在? 我微笑著走過去,輕輕沖他作了個萬福:“主人,您回來了。一路可辛苦?” “小乙說李固將我告到了官府,可有此事?”盧俊義沒有一點要跟我敘舊的意思直奔主題。 我輕笑了一聲:“怎么可能有這種事情呢?李固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管家憑什么敢到官府去狀告主人呢?” “蓮兒,你!”燕青聽我這么說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我,似乎很難相信我會說這種話。 “蓮兒也是你這種豬狗不如的下人配叫的嘛!”盧俊義抬起右腿就往燕青身上狠狠踹了兩腳,“你這不要臉的混賬,竟然敢騙我,還阻我回家,要不是我執(zhí)意回來還不知道要被你這混賬騙到什么時候!” 早就在外面被折磨了許久的燕青,哪里經(jīng)得住盧俊義的幾腳猛踹,他蜷縮著身子匍匐在地上,額頭和嘴角都隱隱滲出血來,可他卻并沒有要因此罷手的意思依舊緊緊盯著我對我叫道:“快跟主人說啊,快跟主人說實話??!” 我很不忍心看到燕青被盧俊義這么打,眼淚在眼眶里不停的轉(zhuǎn)動著,最終我只能閉上雙眼任由眼淚緩緩淌下來。 “究竟怎么回事?”盧俊義見我哭連忙問我,“到底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 我閉著雙眼回答道:“當初主人跟李固去往山東就不該把我和燕青留下,主人明知之前燕青對我圖謀不軌卻依舊留下燕青走了,在主人不在的這段時間,燕青他對我……”眼淚一遍遍的沖刷著臉龐,卻沖不去心里的罪惡感。 “你在胡說什么?”燕青對我的話簡直不敢相信,“你究竟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燕青究竟對你做了什么?”盧俊義的聲音冷的像北極冰川上的冰塊一樣。 我哭著回答他:“他把我強暴了!” “咚!”一聲巨響,我被嚇的睜開了雙眼,只看到燕青被摔出了三丈多遠,整個人跟塊破布一樣橫躺在地上。我被嚇的手足無措,但是盧俊義卻并沒有要罷手的意思,他怒火沖天的跑到練武場里抽出一把長棍對著燕青大步走了過去! “你這不要臉的狗奴才竟然敢背著我做出這種不要臉的舉動來,難怪會千方百計的阻我回家,原來不過是要掩蓋你丑陋的惡行!看我不打死你!” 棍子在空中呼嘯而過,可以想象這一棍子下去被打的人不殘也至少去了半條命。 我閉著雙眼咬緊牙關(guān),心里不斷的重復著:我讓你走的,是你不走,我早就讓你走的! “你……你!”盧俊義一連吐出兩個“你”字,但是情緒卻完全不同,第一個你似乎十分驚訝,第二個你字卻又滿是憤怒。 我慌忙睜開雙眼卻也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沒想到剛才還匍匐在地的燕青,此刻卻半跪在地上,雙手高舉過頭不偏不倚的正接住開了盧俊義的這一棍。 “你這是要造反嗎?”盧俊義問他。 燕青認真道:“不管主人因為什么原因要打我,小乙我都無話可說,但如今危難當頭,如果我就這么任由主人打死,怕之后就真的不能幫主人了。” 盧俊義啞然失笑:“你幫我?你當我是什么?你以為你有多了不起?難道我盧俊義沒了你就不能活了嗎!” 燕青低頭道:“小乙知道這么做會冒犯主人,但是小乙發(fā)誓我對主人所說的句句為真,還請主人看在與小乙這么多年的份上,就跟小乙走吧,不然真的等官差來了……” “咚!”一聲,燕青的話直接被扼殺在了喉嚨里,一抹鮮紅的液體順著他的發(fā)髻緩緩從額頭上淌了下來。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就這樣慢慢癱倒在地上。 “我不用任何人來教我怎么做。”盧俊義抹著手中那根長棍上的血狠狠道,“從來都不用!” “他,他是死了嗎?”我問盧俊義。 沒想到得到的卻是他兇神惡煞般兇狠的目光。 我不敢出聲,更不敢上前查探燕青的生死,只有眼淚始終忠實的反映著我內(nèi)心莫大的哀傷——我終究是害了自己最喜歡的人! “快抓他!快把盧俊義抓起來!”李固終于在這時候帶著官差趕來了。 盧俊義大吃一驚,他很不明白的看著那些將自己團團圍住的官差,大聲的質(zhì)問李固:“李固!這是要干什么!” 李固得意道:“盧俊義私通梁山賊寇,梁中書有命,迅速將盧俊義抓拿歸案!” “什么?”盧俊義的表情有些奇怪,他看了看倒在地上早就不省人事的燕青又看了看李固的表情,突然問我,“賈蓮!這究竟怎么回事?” 我流著眼淚一步步朝他緩緩走去:“你還不明白嗎?這是多么簡單的事情,你卻看不明白,你堂堂盧俊義竟然如此愚蠢,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盧俊義的胸膛猛烈的起伏著像一頭即將爆發(fā)的野獸,但是我卻一點都不怕他:“你想打我嗎?你有這個能耐打我嗎?縱然你武功蓋世,這里那么多官差,你又能拿我怎么樣?”我輕輕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你以為我在為你哭嗎?你這樣的人渣配得上我的眼淚嗎?” 盧俊義似乎這時候才明白過來一切:“其實小乙說的都是真的,是你跟李固聯(lián)合起來欺騙我,霸占我盧家家財是嗎?” 我冷笑一聲:“你說呢?主人?” 盧俊義大怒,揮著長棍就要過來打我,周圍幾十個官差連忙一擁而上,要說盧俊義也不愧是個高手,若不是李固帶來的人多還真抓不住這一個盧俊義。 盧俊義被拷上手銬腳鐐邊掙扎邊叫:“我沒有私通梁山!你們沒有證據(jù)證明我私通梁山?!?/br> 我又笑著指了指客廳里:“怎么沒有?你早早就在客廳里寫下一首反詩,你忘了嗎?”tqr1 看他似乎還真有些想不起的樣子,我干脆就背給他聽:“‘蘆花叢里一扁舟,俊杰俄從此地游。義士若能知此理,反躬逃難可無憂。’這四句詩的頭一個字連起來便是——盧俊義反!” 盧俊義再次大驚失色:“那個道士是你找來的?” 我搖搖頭:“不,是你自己找來的,你忘記了?是你叫燕青找來的,燕青勸過你,可你沒聽他的?!?/br> 說到燕青,盧俊義又一次回頭看向了身后那個被自己打的不知生死的人。 “押走!押走!”李固似乎很不想再看到盧俊義催促著官差將他拉走。 盧俊義前腳剛走,李固指著地上那個人問我:“他死了嗎?” 我搖搖頭:“不知道,但不死也差不多了?!?/br> “你打算怎么處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