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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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牧州也是滿臉憂愁:“我怎么撐都像個二瞎子?!?/br> 旁邊的真瞎子賀先生溫柔地笑了笑,看上去沒什么意見的樣子。 凌粟笑著把這個遞給賀硯回:“你來試試?” 說著,凌粟伸手,自然地要去扶賀硯回。 賀硯回接著凌粟的力很慢地站起來,單手撐著手杖緩緩點地。 手杖敲擊著的地板的聲音帶著幾分沉悶,厚重著,像是一下下點在人的心上。 凌粟感覺到賀硯回慢慢脫開他的手的速度,感覺到自己手臂上的壓力緩緩消失。 緊接著,一個高大背影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線里。 完美的倒三角,高大挺拔,身形修長。黑色的襯衫精致漂亮地收在了腰線處,卡出了一道勁窄有力的腰,下方就是長而直的腿。 手杖很輕地點在了不遠(yuǎn)處,上面的水晶在陽光下反射出了絢麗的光芒。賀硯回在這片光里緩緩回過了頭,視線鎖定了凌粟的方向,朝他揚起嘴角輕輕的笑了笑。 帶著無比強大的溫柔的力量。 “臥槽這老哥帶勁兒啊。凌粟你說是不是凌粟凌粟??!” 關(guān)牧州晃著旁邊凌粟的肩膀。 凌粟才反應(yīng)過來,一把背過身去,瞪大著眼睛捂著自己的胸口大幅度地喘了兩口氣。 天天干物燥哈。 怎么鼻子感覺有點熱呢。 作者有話要說:天干物燥 小心走火~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素衣 2個;咫尺天涯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茶茶貘兒 30瓶;素衣、黑雪 5瓶;cassia swig、鯉魚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二十章 chapter20 “凌小粟?!迸赃叺年P(guān)牧州靠著流理臺挑著眉,發(fā)出了一聲八卦的笑容,“你不會嘿?” “我沒有發(fā)花癡,沒有?!绷杷诿偷没剡^了身來,一把撞翻了流理臺上的一瓶果汁。 關(guān)牧州好整以暇地一把抓住了掉下來的果汁,帶著幾分輕佻地彈了個舌:“嘖,凌粟喲~” 凌粟從旁邊拿了個小面包一把堵上了他的嘴,大步離開了現(xiàn)場。 凌粟知道自己最近的狀態(tài)好像有些走偏。 賀硯回好看他是一直知道的,并且從來沒有對這一點持有過懷疑。五官能長成賀硯回這樣,只要還是個人類,對著他就基本說不出個不字兒來。 但凌粟從第一次見他到現(xiàn)在,對他的所有印象也就停在了“好看”這個認(rèn)知上。 他和賀硯回確實很親密,很曖昧,他甚至默認(rèn)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他和賀硯回這樣一直安安穩(wěn)穩(wěn)地生活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但凌粟從來沒有對他…怦然心動過。 下午的時候,凌粟一邊鉆進(jìn)了書房美其名曰工作,一邊在兩只貓的監(jiān)督下大膽走神。 屏幕上剪了一半的vlog還在施工界面,提醒著凌粟他不該這么為愛墮落。 關(guān)牧州和賀硯回的加入讓凌粟的vlog頻道涌進(jìn)來了大量的新人,收到的評論也有不少是起哄。 ——但很奇妙的是,大家都一致認(rèn)定了關(guān)牧州是電燈泡。 而凌粟和賀硯回則是恩恩愛愛的老夫老妻。 “老…夫…誰老了真是!”凌粟一邊施工字幕,一不留神就把自己想著的事情打了上去。 他趕忙刪除,放下鼠標(biāo)捂住臉嘆了口氣。 老夫最近不淡定了該怎么辦… 他和賀硯回的一切發(fā)生都很自然,兩個人的日子過得很安穩(wěn),溫馨得都讓凌粟都沒去想過別的什么東西。 但下午那一瞬間幾乎要崩出去的心跳,讓他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還心有余悸。 那種喜悅并不是因為那個人的過于驚艷。 而是因為,那個人的眼里是自己。 “完了?!绷杷诘哪樤以诹随I盤上,發(fā)出一聲悶響,“完了呀” 自己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好是人道主義救濟(jì)的幫扶著幫扶著。 把自己貼進(jìn)去了。 ———————————————— “凌粟?!睍康拈T被敲了兩下,凌粟像是被抓包似的慌忙坐正,就聽見外頭的關(guān)牧州拉行李箱拉桿的聲音,“我去接我爸媽了,晚上你帶著老賀一起出來吃個飯吧?!?/br> 凌粟站起身來打開門,探出半個身子去:“要我一起過去嗎?” 關(guān)牧州一手拉著個大行李箱,一手捻著一副大黑超,無所謂地?fù)u搖頭:“又不是客人,你去接什么。到時候直接上酒店來吃飯就是。” 凌粟笑:“行,那我到時候帶賀硯回過去?!?/br> 關(guān)牧州比了個ok的手勢。 關(guān)牧州和凌粟從小一起長大,主要原因也是拜兩家算是世交所賜,兩家父母當(dāng)時還是一起出國學(xué)的習(xí),之后就一起定居在了那邊。 關(guān)家從商,關(guān)牧州的父母雖然負(fù)責(zé)的國內(nèi)業(yè)務(wù)不多,但偶爾還也會回來看看,一般落地第一件事就是找凌粟吃飯。 凌粟對這個安排十分習(xí)慣,和賀硯回提起來的時候也很嘴邊:“晚上一起去哦?” “我就不去了吧?!辟R硯回原本在幫凌粟算小賬,聞言手頓了頓,“不太好。” 他雖然和凌粟一直生活在一起,但是在凌粟親近的人里,除了關(guān)牧州卻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的存在。 凌粟從沒有對他的存在發(fā)表過什么看法,只是說過在他想起什么來之前,并不會趕他走。 可是他到底算什么呢? 不交錢的房客,還是被救濟(jì)的陌生人? 反正無論是什么,都不該是能帶著去見長輩的人。 凌粟放下了手里的東西,表情中摻雜著些許不解。 但是很快,他就反應(yīng)過來了。 “我已經(jīng)和他們說過了。”凌粟嘆了口氣,看著謹(jǐn)慎又小心的賀硯回,不知道心里該做何感想,“說我?guī)е粋€同居的朋友一起去?!?/br> 賀硯回聽見同居兩個字,眉頭一跳。 在凌粟印象里,賀硯回總是很禮貌的。 凌粟一邊拿了衣服讓他換上,一邊靠在旁邊等他。 凌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賀硯回的狀態(tài)。 他總是小心翼翼的,堅守著很多在別人看來都是小到可以忽視的原則,不追問任何問題,不深究許多細(xì)節(jié)。有時候在凌粟和關(guān)牧州說話的時候,他都會自覺默默地在一邊不插嘴。 但不是戒備心。 他對凌粟沒有半點防備,把所有脆弱的柔軟的溫暖的,全都留給了凌粟,半點不隱藏。 凌粟摸著下巴,一邊順帶著欣賞了欣賞賀硯回巧克力板似的規(guī)整腹肌,一邊咂摸出了一個確切的詞。 寄人籬下。 他始終在等凌粟給他一個確定的信息。 “走吧?!绷杷谏斐鍪纸o那邊的賀硯回,“酒店不遠(yuǎn),我們一起走過去吧?!?/br> 自從入了夏之后,海城的雨常常來得出其不意,一個不察就裹挾著狂風(fēng)而來,把整座城淋了個爽快才肯離開。 凌粟一直是細(xì)心的人,今天左手牽著賀硯回,右手就習(xí)慣性拿上了把傘。 “我來拿吧?!辟R硯回現(xiàn)在走得越來越穩(wěn)了,一般凌粟手上有些什么他都下意識地會去接,“你專心拍東西就行。” 凌粟一想也是,自從賀硯回不坐輪椅之后,自己就失去了一個最佳穩(wěn)定器?,F(xiàn)在干脆就一手牽著賀硯回,一邊低著頭專心錄視頻。 兩個人牽著的手在鏡頭里一晃一晃地出現(xiàn),修長的手指越扣越緊。 ———————————————— “小粟的這朋友長得不錯啊?!迸赃叺木频旮邔永铮P(guān)mama貼著玻璃張望著下頭的人影,看了半天之后轉(zhuǎn)身說道。 “一米八**頭身,那腹肌比你兒子都硬實。”旁邊的關(guān)牧州翻著菜譜搖頭,“讓凌叔叔他們放心吧,凌粟那眼光都高到天上去了,錯不了。” 除了身份信息不詳,眼睛健康狀態(tài)不詳,腿腳便利情況未知之外,賀硯回確實能算是個上天入地都難尋的極品。 “他借住在小粟這兒?”關(guān)mama問。 關(guān)牧州點頭:“嗯,住挺久了?!?/br> 關(guān)mama挑了挑眉,沒說太多。 經(jīng)濟(jì)上不怎么寬裕,凌粟那個軟糯糯的性格也好駕馭不是她搓著下巴點點頭,看上去非常滿意。 直到賀硯回站在了他面前。 大高個、冰山臉,這個人身上的氣場讓明明早就習(xí)慣處于領(lǐng)導(dǎo)地位的她都感覺到了十分的不好相與。 “阿姨好。”賀硯回的臉上帶著些很淺的微笑,一聲阿姨卻差點讓關(guān)mama都沒敢接。 她原本還準(zhǔn)備了一兜子凌粟mama的吩咐,打算好好盤問盤問賀硯回,給他個來自長輩的下馬威讓他以后好生照顧凌粟。 可沒想著 一直都沒找到一個機會開口。 賀硯回的禮貌幾乎無可挑剔,雖然視力不好,但也全程沒有讓凌粟照顧,優(yōu)雅又斯文,活像是在拍電視劇。 凌粟和關(guān)牧州都算是從小富養(yǎng)著長大的小二世祖,但是一左一右在賀硯回旁邊,卻活像是草根小可憐。